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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都市>天之痕之预言之子>第100章 回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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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回忆(一)

小说:天之痕之预言之子 作者:龙馨永恒 更新时间:2016/5/31 10:51:16

不过小夏嘴里虽然这样说,可心里犹豫着是不是放弃这个案子。先不说在离开庭还有两天的时候,没有正当理由更换辩护律师是否被准许,就是她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没错,刚开始时她由于害怕很想远离这件案子,是各种形势和巧合逼得她硬着头皮坚持,而坚持的目的也是为了最后放手。但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虽然交代自己这件案子的主任已经回来了,可以让主任接手,她却反而有了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的念头。因为那个鬼对她的折磨令她火冒三丈,还因为对李明深深地怜悯。

她相信李明一定是被这个鬼上身才会做出那种天理难容的事,可是那个鬼为什么要那么做?而李明又怎么面对他亲手杀死家人的沉重罪孽?解救了他真的好吗?这案子给了别人又如何?难道就让他冤死吗?何况就算她打这场官司,怎么打也是个问题。除非证明李景明在事发时患有使他丧失行为能力和辨认能力的精神病,否则他不能免责。而鬼上身无论如何也不是一种精神病,况且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事情。虽然自从她住到陆子云那里,她才真的感到安全,再没有噩梦和恐怖的幻觉。但各种想法让她的心里混乱不堪,整整一个上午她什么决定也没做出。

“午饭后再决定。”她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望向窗外。这才发现天空黑得象锅底,一付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今天小夏照常去公司上班。

办公室的门‘呯’的一声打开,小王探进头来。“岳姐!”

“啊?”小夏吓了一跳。最近她总是这样,一点小动静都能让她心惊肉跳,就这样还想办理涉鬼案件,连她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

“有人找。”

“哦,小雨来找我吃午饭。”

“不是小雨。是个阿姨,说是你的房东。”

“房东?”小夏很意外。她有什么事?难道是前天她房间里的世纪大战曝光了?她疑惑地走到接待处,看到房东背对着她站在窗口。

“刘阿姨?你找我有事?”她问。

房东转过身来,眼睛在一瞬间蓝光一闪,接着无声地笑了起来。

小夏吓呆了,全身的血液全部涌上心脏。这是房东刘阿姨没错,但那笑容的僵硬、诡异、肌肉的扭曲,每一个细节小夏都熟悉――在她的噩梦里,她撞见鬼魂的时候都曾见过。就像陪葬纸人的脸,表情都是画上去的。

“为什么勾引我老公?”房东细声细气地说。

“啊?你老公是哪位?”小夏一头雾水,但还是往门边蹭了几步。

“为什么勾引我老公?”房东...突然大叫,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尖刀拼命刺了过来。“狐狸精,我宰了你,让你勾引人家的老公!狐狸精!”

因为小夏早有逃跑的准备,所以险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刺。但房东的疯狂吓坏了她,只得慌不择路的逃窜。她惊恐万分的跑,房东就锲而不舍的追,弄得整个事务所鸡飞狗跳,惊动了所有的人。有的男律师想阻止房东,但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制不服她。

“狐狸精,我宰了你,让你勾引人家的老公!狐狸精!”她机械的重复嘶喊。

小夏惊慌之中被椅子绊倒,脚腕处的疼痛使她知道这次不是个梦。她想爬起来,但房东已经赶到,举起了尖刀。

“我说了叫你别多管闲事!”她的神情忽然不再疯狂,转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报应到了。”

这一刻,小夏明白了房东也被那个鬼魂附身了,可是她已经无能为力,只能面对着挥舞而下的尖刀闭目以对。

然而,预期中的巨痛并没有来到,反而满耳听到房东已经变形的不甘心吼叫。她睁开眼,见到陆子云从背后一手勒紧房东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她拿着刀的拼命想挣脱的手。

旁边一个男律师从另一侧冲出来,很野蛮地夺下刀子,并把挣扎不已的房东脸朝下按倒在桌子上。陆子云背对着众人,只有小夏看到他的嘴唇念着什么似的动着,并把手掌拍在房东的头顶正中。

“直接回家去。”陆子云命令。小夏惊愕地看着房东的神情迅速从邪恶转为呆滞,在男律师放手后,风一样地跑出去。

“没事没事,一场误会。”小夏对着众人和才冲上来的保安说。潘主任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皱皱眉头。

“那就好,我们可是优秀示范单位。”潘主任点头,然后看着还在发愣的众多手下,“别愣着,快收拾一下,象什么样子。还有你”他指指小夏,“以后不要把私事带到工作中来。”

小夏象小鸡啄米一样忙不迭地点头,然后也不管收拾残局,直接把陆子云带进她的办公室。

“她被那个鬼魂附体了。”她宣布。

“很明显。”陆子云淡淡地回答。

“看来那天你真的只是封印了它,可它那么快就解除了?”小夏担忧地问。

“房东她被鬼附身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它附在了人身上,就不会太忌讳白天,只不过在晚上操控寄生体会更容易。可是今天――”陆子云看看窗外,天空黒如傍晚,“这种天时给了它机会。”

“就是说那天它折在你手下后就躲在别的民居里,而它很会隐藏,让你发现不了。”小夏说。小夏继续问:“它为什么选择房东呢?刘阿姨她住一楼,它这个也算长途跋涉吧。”

“因为房东对夏姐姐的情况熟悉。它既然不能顺利鬼上身,当然会找别的办法杀了你。”陆子云对小夏解释道。

“什么意思?”小夏反感地问,“它不放过我?”

“夏姐姐,你不明白吗?”陆子云看着小夏,“它没有走,你的麻烦就大了。从你一开始接手这件案子,所有的事都是针对你的。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对李明下手,但你很可能妨碍了它要的最后结果,所以从头到尾它都要你死。还是放弃这个案子吧。以后的事我来处理”

兜来转去,问题还是这个!

小夏无语。她知道陆子云说的是对的,也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虽然胆小,但那个恶鬼的步步紧逼却激起了她强烈的反抗心理。为什么她要受如此的欺侮?为什么老实懦弱的李明要无端被它迫害、被所有人冤枉,还要承担家破人亡的惨剧?这个案子的下一任律师要怎么办?难道没人能帮助她可怜的当事人?

不行!这样还有天理嘛!

“我要接手这个案子,还要打赢。”她挺直了脊背,“我不能屈服!就算我的八字轻到能飘到天上去,我也不服。”

陆子云暗叹了口气。也佩服这位夏姐姐的胆识和毅力。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当小夏被逼急了、当她心中充满正义感的时候,她的嫉恶如仇的个性会使她不顾一切――完全丧失理智且全凭热情办事。

陆子云冷眼旁观事情的发展,但没想到小夏这样回答,让他有一丝钦佩。不过钦佩归钦佩,这种以卵击石的行为也实在很白...痴。相当白...痴。她哪里是那恶鬼的对手!这件事还是得靠自己才能解决

一边的小夏仿佛听得懂他内心的想法似的,直接向他走过来,让陆子云由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次你非帮我不可。”她抓...住陆子云的手臂,“没你的帮忙李明就死定了,我也死定了。”

陆子云好奇地看她的眼睛。原来她还知道她这样胡闹会小命不保,原来她还知道自己的分量,可是她依然不放弃,只是为了帮助别人,不是为了自己。陆子云觉得小夏和山里的村民很像,都是属于热心肠的人,陆子云决定帮她。

“帮我帮我帮我帮我!”她开始拉他的胳膊,没什么撒娇的意思,倒有点强迫的意味。陆子云有些愣了,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这就是女孩子的撒娇吗?不知道梦欣会不会这样撒娇,想到林梦欣,陆子云没来由的露出笑容。可这笑在小夏看来是致命的,老天造就了陆子云这张俊脸,为什么还要赋予它这迷人的笑容,不公平啊。小夏看愣了,等陆子云反应过来,看着小夏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吓了一跳,赶忙离得远远的,小夏也才回过神来。

当女人就是好,可以随时改变...态度。明明前一分钟受了他的恩惠,后一分钟就可以不讲理的向他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小夏心里想着。陆子云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是想帮小夏而已。

“这件事之前,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吗?”陆子云突然问小夏。

“我‘希望’有。”

“为了证明生命是永恒的?”陆子云心里冷笑和不屑。爷爷说过这就是人,一辈子都过得疲惫痛苦憔悴不堪,竟然还要期望生命不灭,来生再续!他的问话让小夏愣了一下。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护身玉符,想起了去世的奶奶,一阵湿气涌上了眼睛。“为了证明死亡不是永恒的。”她回答,看着她突然显露出的忧伤惨然,陆子云对她的回答感到震惊。死亡不是永恒,永恒的是用值得的死亡换回的不断延续的新生命。突然,陆子云体内的暗金龙气发生了变化,金气化成了蓝色液体。。像海洋一样的湛蓝。陆子云明白了这才是伽蓝心经真正的力量,也就是说他现在才正式入门伽蓝心经的修炼。然后,陆子云感到身心一阵清明,愉悦无比,直接冲破第七层。

当天下午,小夏就安排会次见李明。而且这一天她还做了生平第一件违法的事她篡改了事务所的介绍信,连哄带吓唬的把同事小王打发回家,让陆子云冒充她的陪同律师去了看守所。下定决心帮助别人是好事,不过安全的问题也该考虑,上次李明明显不对劲,带个私人保镖还是必要的。再说她的保镖能驱鬼,还会武功,想起来真不那么怕了,还让她得意的冒泡。

没说的!小夏硬逼着陆子云换上了正装。打扮起来还真象个律师。西装革履、精明强干。而陆子云并没有反对她的提议,因为他心里有些疑惑,得亲自见过李明才能解开。

他们到看守所的时候,因为上次小夏来过了,而且会见过程中差点出事,所以警察对此印象很深,也就没怎么注意陪同律师的不一样,使小夏和陆子云顺利的见到了犯罪嫌疑人李景明。

李明坐在小夏面前的时候,尽管有陆子云在身边,小夏的心里还是发毛。不是他又做出了什么可怕的举动,而是他比一周前的样子还要憔悴,仿佛是风干的木乃伊。

他每天要遭受什么样的心灵煎熬啊!

小夏心中对李景明充满无限同情,但还是可耻的不敢看他的脸,因为她听说,看木乃伊的脸会被恶灵附体。

“夏姐姐,说话。”陆子云低声提醒她。

“啊?说什么话?”小夏发愣,随即想起自己是来会见当事人的,于是连忙进行她那篇官样开场白。一旁的陆子云很是愕然,不明白小夏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律师的。看到她的样子,还有人敢找她辩护吗!陆子云虽然刚从大山里出来,但也已经熟悉了城市的一切。所以对于小夏的律师资格证的真伪也产生了怀疑。

李明抬起头来。小夏逼...迫自己直视他,明显看到他的眼神从纠杂的痛苦、平静的绝望到恶意、诡异的转变。

“你又来了。你就要死了。”他用旁边的警员听不到的声音说。

小夏敢肯定这个不不再是李明了,可是那个鬼不是附在房东身上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她下意识地拉陆子云的胳膊,可陆子云却坚如磐石地坐着不动,眼神示意小夏别怕,好像在等李明发作。

“我要好好活着,而且要尽一切力量让李明父子也不死。”陆子云的态度摆明是要激怒李明身上的鬼才好,所以小夏的胆子大起来,尽力配合。一边的警员见他们嘀嘀咕咕,听不见说什么,警告式的走了过来。

“你找死!”鬼一下子就生气了。

“那你要杀得了我才行。”

小夏不知道这句是不是太重了,反正‘李明’突然要站起来扑向她,可是阮瞻和警员比他还快。警员迅速去抓他的肩膀,而陆子云则把一张符纸贴在他额头上。

“你这是干什么?”警员大为讶异,大概以为这律师疯了。

“没什么,是这个。”陆子云摊开另一只手的手掌,那上面有一个画着奇怪纹路的黄纸包。趁警员低头的功夫,陆子云拍了一下他的头顶,“什么也没发生,你只是头晕了一下。”他诱导。

警员象上午的房东一样,听话地坐倒在椅子上,伏案陷入无知觉状态。

“这种方法胜在突然,是道家的一种催眠术,不会伤害身体的,有了防备效果就会打折,甚至无效。”这确实是催眠术,不过是失传已久的古术,各种程度的催眠方法是不同的,不存在打折或者无效的说法。但陆子云知道即使解释了小夏也听不懂,还不如不解释,免得她疑神疑鬼一惊一乍。

他侧身看看外面,见没人注意到房间里发生的事情,连忙提醒:“夏姐姐,别浪费时间,赶快问问‘李明’事情的原委,不然我没法帮你,你也没法帮他。”

“这要怎么问?”小夏指指仍在抵抗,象在摇船一样的挣扎的‘李明’。

陆子云不再耽搁,仍然是虚空画符。这看在小夏眼里很是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他在空中无形地画了一根鱼刺。可是这鱼刺很有效,‘李明’安静下来,渐渐变成真正的‘人’。

李明,你现在没受到它的控制。有什么就说,我会帮你。”小夏正儿八经地说,李明迷惑地看着他们,不太相信的样子。

“这位是我请来的大...法师,就是他让你暂时摆脱的控制。但是这个鬼法力高深,我们只能压制它一会,你现在不说,我没办法帮你。你说出来,我们才能找到克制它的东西。难道你甘心被它这么欺侮,还伤害你全家人?”

他是她请来的大...法师?她可真会掰,怪不得和律师说话也要收费。她的能力这么差,竟然也能编得那么圆。陆子云心想。李明看了看小夏,又看了看陆子云,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是大...法师?

可李明还是不敢轻易相信。

“上次不是你让我帮你吗?”小夏发急,“你要是自己都不振作,谁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可以无所谓,你都不想想你的儿子吗?前几天它还要害你的儿子!”

这句话刺激了李明。他猛地抬头,吓了小夏一跳,还以为他又被鬼控制。

“你是谁?”李明问,声音低哑到几近不闻。

“我是谁?我是你的律师夏沫,你可以叫我小夏,我已经向你自我介绍过好几遍了。”

“把你的手给我。”

“干什么?”小夏下意识的把手藏在背后。好家伙,她可不上当了!上一次他抓得鬼手印足足让她疼了三天,到现在还留有淡青色痕迹。

“它会变成任何人任何东西。可能变成你,或者是这张桌子,这把椅子,甚至是这位法师!我得确定你不是它变来骗我的。”李明仿佛怕被人听见一样地悄悄说,神态让小夏头皮发麻。她转头看看陆子云,得到他无声鼓励后,才迟疑的把手伸给李明。

李明蓦地抓...住她手,冰凉僵硬的触感让小夏使劲住回抽手,差点叫出来。幸亏陆子云的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才没让她当场昏倒。

“可以确认了吧你!”

“你是真的。”李明放开小夏,泪水突然汹涌而出,“你相信我?”

“当然相信,因为它也想害我。”

“可是它从没离开过,怎么去害你!”

“会不会有另一个?或者是――”小夏看向陆子云。

陆子云摇摇头,“这个我待会儿给你解释,时间不多,我建议还是听听你的当事人怎么说。”

“没错,你先说。你要把你怎么招惹了它,它怎么样害你,那件案子是怎么一回事,它为什么害你,这些前因后果都详细说一遍。”他们现在没时间诱导李明,只好直入主题。

“你们先告诉我,我儿子怎么样?”

“如果你问他的身体,我只能说正在恢复,还没有完全清醒。不过前几天,它控制你儿子还没有意志的身体割掉一个护士的头。”

小夏的话让李明呆住了,他瞪视着小夏,仿佛不敢相信似的。

“果然!它没有骗我,它不但让我作恶,还非要我全家死...光,一个不剩!果然!果然!”

“冷静点,不然你没有任何机会!”陆子云制止逐渐激动的李景明。

“对啊!”小夏再接再厉,“既然你知道它要害你个彻底,你难道不反抗吗?不为了别人,也为了你的儿子,他才十五岁,未来有大好的人生。谁也不知道天上哪块云彩会下雨,说不定你的儿子身上就会发生奇迹。帮帮你自己,也就是帮他!”

小夏的话让李明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虽然微弱,但父母对子女无条件的爱还是让他已经绝望的心鼓起勇气,“是,我就是拼尽一切,也不能让它再伤害书伦。”他在案发后第一次这么坚定信念。接着,他开始回忆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地狱般的事情。

“这要从我在这个家有地位说起。我本来是西北一个贫困农村的乡村教师,后来在一次优秀教师表彰大会上认识了我老婆。当时我是乡村教师的代表,她是这一届的优秀教师之一。乡村教师的环境你们无法明白,我只能说如果让我转正到城市,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而那次参会可能是我唯一可以轮到的机会。我这个人无才无貌,更不用说背景,而我老婆虽然人也长得很一般,个性又泼辣霸道了一点,没什么男人缘,但毕竟是大城市的,而且还是优秀教师,无论如何我是想像不到她是怎么看上我的,总之是受宠若惊就是了。不久后我做了他们家的倒插门女婿,这样我不仅如愿以偿的留在这个城市,还因为岳父母在市教育局极深的人脉,顺利地在市第三中学找到这份相当不错的工作。这一切在外人看来都说我是祖上积德、交了大运,可是没人知道其实他们一家都很看不起我,只不过是拗不过我老婆强烈的个性才勉强接纳我的。刚开始她对我还好,但不久后就开始和她的家人一样了。

其实有时我想,也许我岳父母对我老婆有很高的期望,她那个人能力很强,可是她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我,从此平庸下来。也许是她后悔了,可是书伦已经出生,她那个人又特别好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而和我离婚吧。说到底,是我的存在让全家人失望,这也才形成了那种压抑的家庭气氛。”

李明顿了一个继续说:“我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可是如今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了。想必你们听说过家庭暴力,不要以为只有女人才是受害者,至少在我家,受虐的那个是我。别说我老婆一言不和就会又拧又掐又踢又打,冷言冷语、呼来喝去、言语攻击那些冷暴力更是家常便饭。别以为教师之家有多么神圣,教师只是职业,他们可能做的很好,但人品不一定也是值得尊敬的。而我这个人比较懦弱,不怎么太象个男人,加上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低人一等,所以这十几二十年来一直忍气吞声的生活,她也更加变本加厉。我不仅什么事都得听她的,就连经济上也没有一点自由。我们在同一间学校工作,每月的工资都是她代领,改成工资卡的也是她拿着,我连密码也不知道。别说寄钱给我在农村的娘,就是写封信都要找她要邮票钱。

我对不起我娘,她年青守寡,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可我这白眼狼、窝囊废却贪图舒服自己跑来城市,把她一个人扔在乡下,又没能力接她来住哪怕一天。有一次她因为太想我了,就带了大包小包的土特产来看我,可是被我岳父一家指桑骂槐挤兑得连夜就回去了。在车站的时候她一直哭,临走还塞给我两百块钱,你们知道那要让她攒多久吗?可是结果呢?我老婆搜走了钱,给我岳母买了件真丝衬衣!想像得到吗?这是教师之家,神圣的人民教师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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