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景颜色:
- √白√灰√蓝√黄√红√绿
- 字体大小:小中大
-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第十一章 神来之笔小说:明末封疆 作者:杰木 更新时间:2016/5/27 12:40:54 “兴周兄不得了啊!你这不光是家业殷实,四个儿子各个都是一表人才!” 邱懋素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他只有一个儿子,还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没想到自己这位同窗四个儿子都生的这般英俊飒爽,让他很是羡慕。 “魏老爷这四子当中有一位秀才,三个贡生。日后必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所谓拿了人家的手短,马县令在一旁为魏府的几位公子帮衬着。 “不错不错,不知四位公子诗文如何啊?” 邱知府饶有兴趣的捋着胡子看着这四位公子,时风流行以诗会友,文人之间的交流还是要看诗词如何。 “还望大人赐个题目,晚生们也好即兴发挥。” 魏狄站出来说道。 作为魏府的嫡子以及唯一的秀才,此时魏狄自然要冒一冒风头,让这位邱大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这位公子?” 邱懋素很感兴趣的看着魏狄。 “这是犬子魏狄,排行**。今年乡试刚刚中了秀才。” “哦哦!二公子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日后必将有所作为。”邱知府肯定的点了点头,魏兴周也在一旁为自己这个争气的儿子而高兴。 邱知府仰着脑袋想了想,猛地起身离开席位到了院落的中间,众人也忙起身跟了出去。只见邱知府用手拍了拍庭院中的一颗枫树说道: “就以物为题如何?” 那马县令听罢赶忙上前作揖说: “这枫树象征着鸿运!大人以此物为诗题真是甚妙甚妙啊!” “马县令说说这枫树为何象征着鸿运啊?” 邱知府不解。 “大人您看,这枫叶入秋便为红。此乃盛夏,马上就要入秋了。也就是枫叶马上变要红起来了。这枫树的枫字与封疆的封字又是同音。这就意味着大人离红袍加身,位列封疆的日子不远了。这还能不是鸿运吗?” 魏渊在一旁听着不由得心里感叹道: “这马屁拍的真是一绝,可真不是一般的功夫,马县令拍马屁的功夫还真是对得起他的姓。” 马县令的拍马屁功夫果然是一流,说的虽然牵强,却很让人受用。邱知府正值不惑之年,正是希望在官场上有一番作为的时候,听到马县令的话很是舒服。 “哈哈,马县令说笑了。” 被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的邱知府渐渐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古代作诗常是以物言情,托物言志。邱知府的以枫树为题倒也并不算奇特。魏狄昨夜已经做了十足的功夫,今日只需略加修改便很快的吟诗一首。 然而就在此时四公子魏明站了出来: “侄儿要赋诗一首!” “兴周兄,你这幼子小小年纪便也能作诗了?” 邱知府饶有兴致的转身询问着魏兴周。 “犬子不通事理,还望大人见谅!” 说罢他转脸对魏明斥责道。 “大胆狂生!你几个哥哥都还没有说话,你还不退下!” 不料那小魏明昂着头顶嘴道: “甘罗十二岁能为宰相,孩儿还比他大一岁呢!为何就不能作诗!” “哈哈哈,小公子好伶俐的一张嘴巴。无妨无妨兴周兄,你我暂且先听一听四公子的大作。” 邱知府笑着说道。 “嗯!那侄儿就献丑了!” 说罢魏明指着枫树诵起了诗来。 “年年岁岁过不尽,岁岁年年各不同; 东风西风尽拂面,柿叶枫林别样红。” 准确的讲这更像是一首打油诗,但其中却有蕴含着朴素的辩证法思想;这让身为“心学”门人的邱懋素很是吃惊,同样吃惊的还有魏兴周。 他们自然不知,魏明平日里与魏渊走的近。自然的从魏渊的口中听到了不少对于当时人而言,很先进的观点和理论。 魏渊虽然对四书五经一窍不通,但现代哲学的唯物法与辨证论那可是他的强项。小魏明天天听着魏渊有意无意的话语与观点,自然是受益匪浅。 “不错不错!此子若能潜心学业,将来必成大器!” 邱知府赞许的点了点头夸奖着。 “不过是打油诗罢了,大人谬赞了。” 嘴上不说,但魏兴周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小儿子只有十三岁便能有如此见解已经是很出色的了。但打油诗毕竟是打油诗,魏兴周更在意二公子魏狄的表现。 果然没有让他担心太久,不一会魏狄拱手说道: “回禀大人,晚生不才赋诗一首;以期抛砖引玉颂与大家。”邱知府对于这个讲话得体,仪表出众的魏家二公子很是欣赏。 “二公子不要谦虚,说来听听。” 只见那魏狄装腔作势的在枫树旁踱了几步,吟道: “质朴高洁谁人晓,残月无声冷照庭; 云遮蔽日眉难展,一夜秋风满地红。” 念罢魏狄用挑衅的目光看了一眼魏渊,说真的魏渊还是真挺佩服这位二哥的文采的,这首咏物诗虽然没有多少亮点;但中规中矩,也表意明确。 果然,邱知府听罢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 “二公子果然是青年才俊!此诗表意深刻,很是不错啊!”魏兴周见二儿子能有如此表现也很是欣慰。 这下只剩下大哥魏祖与自己了,魏渊着急的绞着脑汁编着连他自己都觉得狗屁不通的诗句。心里想着,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花时不觉多!这作诗又不是做煎饼,靠憋是憋不出来的。怎么办啊! 而此时大哥魏祖也站出来做诗。 “花开它未开,花谢它早谢; 瑟瑟风孤寂,片片总是情。” 坦白的说,大哥魏祖的这首诗在对账和寓意上都比魏狄的差了很多;但勉强也是应付过去了。 此时众人将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到了魏渊身上,魏兴周更是为自己的三儿子捏了把汗。此时他不期望儿子能有何出色的表现,只要不出大丑那他就阿弥陀佛了。 魏狄则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三弟是满腹的经纶一肚子才华;只是在乡试中发挥失常才没能中第,论实力可以说三弟之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讲完后魏狄退到一旁,冷眼等着看魏渊出丑,他说的这话就是为了把魏渊放在火上烤。邱知府听到魏狄的话后自然会对魏渊有更多的期待,到时做的诗什么都不是,会让旁人的失落感大增。 虽然明知道魏狄的阴谋,但魏渊却也只能受着了,作诗必须靠自己。只有他成功的作诗一首才能避免进一步的羞辱。 但靠他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背诗还差不多,怎么能作诗呢。突然一个想法闪过了魏渊的脑中,对啊!背诗啊! 自己可以拿明代以后的诗词名句来应付一下了事,想到这他便急速的思索筛选着自己大脑中不算多的诗句。 等了片刻,渐渐的邱知府开始面露不悦之色,魏兴周则在一旁极力的为自己的三儿子开脱着。 “大人您有所不知,三个月前犬子魏渊失足跌落山涧以至头部受到了撞击,这脑筋嘛...” 听到这话邱知府将脸一沉道: “我还道是大将押后阵呢!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劳魏渊公子作诗了!” 邱知府的话里充满了不满和微词。众人一看邱知府不高兴,便纷纷停止了低声私语;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就在邱知府准备返回宴席之际。 魏渊轻轻的朝前迈了几步,站在枫树之下**树干低声道: “浩荡离愁白日斜, 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 化作春泥更护花。“ 当魏渊从面向枫树的方向再次转过头来偷瞧众人反映之时,猛然间他发现周围的人没有了刚才的不耐烦与急促。 转而人人都是一种玩味把赏的表情,刚才还一脸怒气的邱知府不断的吟诵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突然邱知府猛地一拍大腿! “妙!妙!妙!好诗!好诗啊!” 说罢他兴奋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魏渊的手!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邱知府转过头来对魏兴周说道。 “兴周兄啊!此子将来功名比在我辈之上啊!此诗意境悲凉而高远,后两句更是神来之笔。就是那“李杜”在世恐也难有此句啊!” 说罢他激动的拉着魏渊回到了酒席宴上,并且执意要魏渊坐在自己的身边。 魏兴周也着实被吓了一跳,说真的。他都没指望魏渊能够做出一首诗来,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出色。诗文大气得体,寓意深刻。名家风范尽显,真是不由得让他刮目相看。 二公子魏狄则在一旁呆呆的张着嘴巴,众人都已回席,他仍然站在原地。要不是大哥魏祖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他还会继续呆站在那里仪态尽失。 回到座位上的魏狄已经由最初的惊讶变成了极度的嫉妒和愤恨,他本想着自己可以独领风骚,看着废物弟弟好好出一次丑,可没想到所有的光环都被魏渊占去了。 他想不明白,像“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样的诗句怎么能出自一个丫鬟所生的野种之口呢?他一下子瘫在座位上,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致。 邱知府拉着魏渊随意聊着,身为“心学”门人。邱知府对于魏渊的独特见解很是吃惊,两人如久别重逢的友人一般相谈甚欢。 魏兴周也在一旁吃惊,这个平时很是沉闷的三儿子。此时仿佛成了一座宝库,言谈中总是有发光点语出惊人。 酒席结束,邱懋素随手拽下了自己腰间的犀牛皮的腰带赠与魏渊,并真诚的说道: “在你佩戴玉带之前,我这一条犀牛皮的腰带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在明代,衣服是不能随便穿的,什么品级的官员穿什么样的衣服,系什么样的腰带都是有规定的。像邱懋素这样正四品级别的官员,系一条犀带已经算很高的待遇了。玉带只有是正二品以上的封疆大吏才能去佩戴。 魏渊推脱不过,最后只得接受了邱知府的馈赠。魏兴周微醉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魏府一行人一直将知府大人的仪仗送到秋平乡南郊才作别。 临行前邱知府拉着魏渊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公子他日若前往南阳,必要来老朽府上一叙啊。老朽在南阳静候公子到来。” 见邱知府表现的对自己如此热情,魏渊倒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晚生谨遵大人教诲,他日定会前往拜会。” 在与一行人一一道别后,邱知府的仪仗在卫所军士们的前后簇拥中消失在了乡道的尽头。 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