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撤离

曲阜县街道，106大队第三步兵中队第一小队70多名日军士兵在一名中尉的带领下快速向宪兵队方向快速增援。

宋伟：“准备！”

潜伏的地下党员们将子弹顶上枪膛。

日军越来越近，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打！”牛勇一枚手榴弹扔了出去，落到了打头的日军军官脚下，日军军官还没反应过来前面顿时响起了枪声。

地下党员们用的都是驳壳枪，在近距离火力远比日军的三八式步枪要强得多，因此一开始就将日军压制的很惨。

“散开，还击！”106大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日军精锐野战部队，很快从最初的慌乱中反应过来，组织兵力还击，由于是夜间，日军的掷弹筒无法使用，由于是紧急增援重机枪太笨重所以没有带，轻机枪便成了他们的火力中坚。

机枪小组的两挺歪把子轻机枪不停的开火，顿时将地下党队员们压制住，地下党队员们损失惨重，毕竟他们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军事素质和单兵战斗力没法跟日军野战部队相比。

两挺歪把子的枪口喷吐着火舌，使他们的位置在暗黑中变得明显，牛勇拉开拉弦，一枚手榴弹甩了过去，打的正欢的日军士兵发现手榴弹落到自己身边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手榴弹延时了两秒才扔出，想躲闪根本来不及，黑夜里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朵绚烂的火球绽放开来，如果正义的光明刺破了邪恶的黑暗。

两挺机枪停止了吼叫，地下党的火力重新占据了优势。

牛勇这个神勇投弹手简直就是个小钢炮，炸的日军损失惨重。日军也发现了这个威胁，然而他却不停的转换位置，日军根本无法消灭他。

王海带着另一队地下党队员占据了东城门的掩体阵地，在东城门等候。

前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昭五式军靴和布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完全不同，经验丰富的王海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鬼子。

第10联队某直属作战小队快速向东城门走来，各个城门日军都增派了兵力。

“准备战斗！”地下党员们子弹顶上膛，枪口对准了暗处的日军。

“开火！”日军全部拐过拐角，地下党员们一起开火，驳壳枪在近距离的战斗中火力十足，完全的压制住了日军。

两个日军机枪手迅速寻找掩体架起轻机枪开火，顿时日军的火力占了上风，地下党员出现了伤亡。

“打，干掉他们！”日军指挥官嘶吼着，日军士兵拿出手雷熟练的在钢盔上敲了一下扔了出去。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几个地下党员被炸翻出掩体。

接着燃烧的火焰发出的光亮，日军的掷弹筒操作手能够很清楚的看到目标。

“开炮！”日军指挥官大吼道。

两枚炮弹在阵地上炸开，地下党员们的火力顿时又弱了许多。

“给我打，拼死也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到刘连长他们到来！”王海一边开火一边命令道。

“是！”一个地下党员迅速接手重机枪扫射。

“干掉敌方重火力！”日军指挥官大吼道。

“是！”掷弹筒手迅速瞄准重机枪开火，两枚掷弹筒打过去，重机枪顿时哑火了。

“小白！快，干掉鬼子小炮！”

“是！”顿时几支驳壳枪对着日军掷弹筒兵开火，日军掷弹筒兵缺乏保护，透过火光日军掷弹筒手被地下党员们看的一清二楚。两个日军掷弹筒手被驳壳枪乱枪打死。

“手雷攻击！”日军指挥官大喊。

几名日军士兵迅速拿出手雷，在钢盔上磕了一下，闪到队伍前面，顿时一梭子子弹打过来，几个日军老兵顿时被击中倒地。

剩余几个士兵将手雷扔进了掩体，密集的手雷弹片覆盖了阵地。

一枚手雷落在了正在开火的重机枪手脚下，重机枪手却一无所知。

“小吴，小心！”王海一把把机枪手小吴扑倒在地上，地面一震，升腾起一个绚烂的火球。

“老王同志，你没事吧？”两个地下党急忙扶起王海，王海的后背鲜血然红了一片。

“我没事，继续打。”王海大喊道。

此时，各部队都在向联队司令部打电话，然而都未能接通，不得已，派出先遣队去联队司令部查看情况，并且请示任务。

“快，走！”刘云飞端着一枝驳壳枪，插上枪托抵肩射击，二十发的长弹匣和高射速使得驳壳枪在对日军巡逻兵的近战中占尽了优势。

刘云飞两枪撂倒几个巡逻的日本兵，八挺歪把子机枪一齐开火，这样的火力都快抵得上八路军的一个营了。

有了武器在手，刘云飞底气十足，连续灭掉了日军数支巡逻队，一路冲杀过去与宋伟和牛勇会合。

“拼死也要顶住！”此时，宋伟带领的队伍已经伤亡过半了，弹药也已消耗的差不多了，宋伟也受了伤，忍着痛继续持枪开火。

牛勇捡起一支步枪开了一枪拉开枪栓已经没有子弹了，牛勇掏出一颗手榴弹拉弦扔了过去，对面传来日本兵的惨叫，如果不是边区造的手榴弹，估计日军早已炸成烂肉了。

牛勇一摸腰间，空荡荡的。牛勇一惊，摸遍了全身也没摸到一枚手榴弹。

这时，枪声弱了下来，一会儿便完全停了，地下党员们不是死了就是没子弹了。

“很好，他们没弹药了，活捉他们！”日军指挥官得意洋洋的站起身来，指挥着部队步步逼近。

“老宋，还有手榴弹吗？”牛勇摸了摸宋伟的身上问道。

宋伟掏出一枚手榴弹：“别摸了，我还有一颗。”另一个伤员也摸出一颗香瓜手雷：“我这里还有一颗小日本的手雷，正好用来炸小鬼子。”

牛勇接过手雷，猛地拉开拉环，在沙袋上磕了一下延迟了一会儿手臂一扬扔了出去。

“闪开！”日军大惊失色，没等指挥官下达命令，手雷爆炸了。

装有50gTNT炸药的日制十年式手雷的威力要比八路军兵工厂制造的山寨版德式M24手榴弹威力大得多，日军前排的士兵顿时受到了波及，不是当场死亡就是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队长，队长！”日军士兵呐喊着，拼命的摇着面目焦黑的日军小队长。

“混蛋，干掉他们！”被激怒的日军士兵挺着刺刀冲了上来。

宋伟拿出最后一枚手榴弹，对仅剩的几名地下党员们说道：“同志们，今天咱们恐怕要光荣了，但是我们是为抗日牺牲的，值了。宁死也不能当俘虏！”

“宁死不当俘虏！”众人大吼道。

宋伟的手扣住了手榴弹的拉环，众人怒目盯着逼近的日军，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一丝恐惧。

这时，几个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滚进了日军队列中，日军士兵低头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手雷！”惊恐的日军士兵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手雷便爆炸了，黑暗的街道上再次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火球，手雷的破片爆炸速度冲击着日军士兵脆弱的躯体，爆炸冲击波裹挟着鲜血淋漓的残肢飞溅。

“打！”刘云飞手里的驳壳枪开火了，驳壳枪在他的手里火力丝毫不亚于冲锋枪，八挺歪把子轻机枪一齐开火的强大火力顿时笼罩了这支倒霉的日军小队。

“散开！”资格老的日军军曹大喊道，日军立即分散，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强大的火力打击下，日军损失惨重，剩下不到十几名士兵躲在一旁。

日军士兵悄悄掏出手雷，突然一声枪响，日军士兵的脑袋被开了瓢，鲜血和脑浆混合着喷射而出，洒了一地。

董强拉动枪栓，将手里的7.62毫米中正式步枪子弹顶上膛。

“上面有敌人！”日军士兵大吼着抬起枪向屋顶上的董强开火，董强一个侧滚翻，落进二楼矮墙后面，三八式的6.5毫米子弹根本无法穿透砖墙。

“打！”刘云飞手中的驳壳枪 喷吐着火舌，歪把子轻机枪和几十枝步枪交替射击。

躲在一旁掩体内的日军士兵如同触电一般被打的浑身布满血洞颤抖着倒下。

剩下两个日军士兵慌了神，喊叫着推搡老百姓的门，但是恨透了日本人的老百姓谁又会给鬼子开门，两个鬼子兵绝望的嚎叫着推门。

刘云飞带着侦察连战士，地下党和战俘们迅速逼近，两个鬼子兵见没路可退了，挺起了刺刀。

毕竟也是王牌野战部队的兵，即使是弹尽粮绝也不可小觑，更何况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一个日本兵满脸狰狞的向刘云飞挺刀刺来，刘云飞一闪，摘下刺刀一个转身刺进了日军士兵的胸膛。

另一个日军士兵从后面攻过来，刘云飞一转身，一脚踢飞日军士兵的步枪，日军士兵徒手扑了上来，刘云飞手一甩，刺刀刺进了日本兵的心脏。

“老宋，牛勇。没事吧？”

“没事！”

仔细一听，东城门的枪声已经很弱了，刘云飞大惊：“不好，快去增援东城门！”

众人迅速向东城门跑去，子弹打光的人迅速捡起地上的步枪和子弹盒追上队伍。

东城门，阵地上只剩下王海和四五个地下党员，枪声越来越弱，王海端着歪把子轻机枪不停的开火，枪管打的通红，王海手掌心的表皮都已经被烫掉了，肉与机枪烫在了一起。

但是王海并没有在意，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用自己手里的机枪向一切涌上来的敌人开火。

尽管日军是野战精锐，但是在黑灯瞎火的巷战中还是损失惨重。

王海手中的歪把子机枪不停的一口气打完了三十发子弹，身旁就只剩下一名机枪手，王海看着这个机枪手，稚嫩的脸庞，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小李，怕死吗？”王海脸色苍白的问道。

小李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

“好，那咱们今天一起上路。”王海掏出一枚手榴弹。

小李点了点头，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王海将手榴弹伸到嘴边，咬住了拉环。

王海轻轻咬开拉环，手榴弹冒着青烟，如同中国的革命之火。

引线一点一点的被烧掉，突然日军后面传来了枪声，王海一愣，瞬间明白过来，甩手一扔，手榴弹落进了日军队伍里。

“快撤，快撤！”日军腹背受敌，无心再战，迅速收拢伤员尸体，从一旁的巷子里撤走了。

“别追了！”一群杀的起劲的战俘停不下来，端着枪追了上去，刘云飞连忙制止。

“警戒！”几名侦察连士兵几乎是在同时，枪口对准了城市一切可疑的地方，几个国军老兵也迅速反应过来，持枪警戒。

老王带人搬开路障，装着武器弹药和胡子轩的卡车在陈俊的驾驶下缓缓的开出城门。

“宋同志，王同志，这次谢谢你们了。”刘云飞与两人握手告别。

“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宋伟说道。

王海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宋伟大惊，急忙扶住老王：“老王，你怎么了？”

宋伟手碰到了王海的后背，大吃一惊，王海的后背已经被血染红了。

“老王，老王！”

王海脸色苍白，倒在沙袋上，大口的吐着鲜血。

“老.....老宋，我恐怕不...不行了，你们要继续坚持下去，把我们的情报站重新建.....建起来。”说完，头一歪，不动了。

“老王！”宋伟扑在王海尸体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黑暗中传来日语的嚷叫声和汽车马达的轰鸣声。

“快撤！”刘云飞甩出一枚手榴弹，带领留下掩护的侦察连众人迅速撤离，几个地下党背上王海的尸体，连拖带拽把宋伟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