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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大浪淘沙小说:绝世妞神 作者:刘长风 更新时间:2016/10/27 8:56:49 不知又过了多久,楚山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他从鬼门关又返了回来。因为他的使命还未完成,死神不能捷足先登!如果就这样死了,虽然算是死在了追求理想的路上,但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女子弄死了,那是非常不理想的。虽然生的憋屈,但也绝不能死的窝囊,死与生即使不能平分荣耀,但也决不能平分平庸和屈辱。 楚山的眼皮像将绽将合的花瓣,欲闭还睁。 阳光从窗子漫进来,把一个女子的轮廓镶上了金边,炫光闪闪,影幻形幽,映入楚山的眼帘。 这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无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们都要路过人间。这里,如是天堂,不够炫,如是地狱,不够暗。来自五脏六腑家喻户晓的疼痛感让楚山知道自己尚存人间,他慢慢调动心神让自己尽快回到现实中。 半晌,楚山的眼睛才彻底睁开,就像适应黑暗一样适应了光明,视物逐渐真切起来。他看清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正低着头用湿毛巾擦拭他的手臂,也能感受到毛巾走过肌肤的清爽感和她轻轻地呼吸。 “水。”楚山发出虚弱干涩的声音。 女子的手颤抖了一下,停止了擦拭,惊喜地看向他,须臾,慌忙端起水杯,舀了一勺水,递向他干裂的唇上。看着他抖动的双唇把一勺水收进了嘴里,她吁了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我死了几天了。” 女子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绽出一团灿烂的笑,“你真抬举我,你看我这里像天堂吗?——你在我这里已经昏死5天了。” “这是哪里?” “这里离你出事的地方不远。我把你捆在树枝上,费了半天的劲才把你拖来的。” “哦!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菲。你呢?” “楚山。”楚山的头测一下,躲开射进来的阳光,“名字很俗是不是?” 慕容菲笑了笑,“是很俗,但也比叫宝玉什么的大器多了。”她说着走到窗前拉上窗帘,遮住透进来的光线,“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楚山环视周围,房间很宽敞,但很简陋,像工房。静态的物质无须过多投放目光,除非它灵动、蕴含着艺术或思想的内涵。这房间里唯一处在动态的是忙着做饭的慕容菲,自然把楚山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处在动态的女子,顶着一头蓬松的黄发,似乎在制造着炸弹妞的意象。一绺黄发云勾般垂下来,仿佛要蘸脸蛋上梨涡里的甜蜜。一双凤眼清瞳剪水,漾着淡淡的强说愁的哀伤。两个嘴角轻抿成一个括号,里面括着多少难以名状的心迹字符;她上身着淡粉色运动衫,下身穿**白色七分裤,通身挥洒着青春又似颠覆青春的活力。 这个看上去刚过二十岁女孩,应该在谈情、飙车、跳街舞的现场嗨着,而不是在这简陋的工房里弹奏锅碗瓢盆交响曲。应该似一朵锦霞灿烂地飞扬在阳光下,而不是如一片晦暗的云,蕴含着沉重的雨的负担。 楚山活络着思绪,这女孩为什么呆在这荒野的工房里?那天说话的萧可冉和罗开勋又是谁?瞬间又把思绪纠结到自己身上,那个青衣女子是谁?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 楚山大脑中的问题似待割之麦,飞飞扬扬。 “吃饭吧。”慕容菲端着饭碗走过来,看着楚山,“你已经五六天没吃东西了。” 楚山挣扎着坐起,呲牙咧嘴一脸痛苦状。慕容菲赶紧在他的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还是我来喂你吧。” “不用,我能行。”楚山接过饭碗,“看见饭我还真饿了。” “这么长时间了,能不饿吗。不过,第一顿饭也要少吃。”慕容菲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盛饭,“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楚山愣了愣神,然后说,“唉,一言难尽。我遭到了仇人的追杀。” 慕容菲也愣了愣神,然后说,“怎么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被追杀呢!萧可冉也在遭人追杀。” “怎么回事?” “唉,也是一言难尽。” 说这个世界人人都在遭人追杀那是夸张,但这个世界每个人的故事都一言难尽却是真的。或许人们都激怒了命运,人人感到苦难尽、情难尽、言难尽、命易尽。 接下来慕容菲开始讲述萧可冉的故事。 慕容菲、萧可冉和罗开勋是北京某大学的同届毕业生,因为都是天津同乡,在校时几个人关系就不错。萧可冉和罗开勋是学农学的,毕业后招到天津农业技术推广中心工作。 慕容菲是学电子和计算机专业,毕业时本想在北京或南方找一家电子企业就业,可天津农业技术推广中心急需农业技术信息IT方面的人才,开出非常优厚的待遇招揽她,她考虑毕竟是一家事业单位,旱涝保收,也与自己所学专业也算对口,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也该算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还守家在地,所以也就回到了天津,到这家推广中心上班了。 慕容菲与萧可冉、罗开勋无意间又成了同事。 而今在机关和事业单位混的人,仕途是他们的唯一出路,操作手法至关重要。人人都有帝王相,人稠地窄当不上。一个地方的群体里,如过江之鲫的人众,在一条路上推推搡搡,只奔向一个位置,得之则喜,失之则忧,造成严重的人力浪费不说,社会情绪就是用多少百忧解也很难调整顺畅的。 职业只是一种谋求生命资源的手段,不一定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在体制内拥挤的人们,所从事的职业成了他们养家糊口和实现生命价值的唯一的毕生的依托,他们把全部生命成本孤注一掷地压在了这份职业上。在体制内,别说他们得不到提升,就是提升慢一些都属于失败。 所以他们要不择手段地谋求成功,无所不用其极地谋求成功。而厚黑学是获得成功的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但不能成功的人毕竟很多很多,这个世界允许而且必须有平庸,否则,轿子谁来抬,杂务谁来做,马云那张脸谁长? 可是,社会成员的大面积的不成功,必定会给这个社会埋下危机。 不成功是因为不厚黑,不腹黑。现在做人就像避孕似的,不成功,则**。 罗开勋心曲肠弯,手法高端,毫无悬念地成了仕途杀手。他虽然思不顾理,想不关情,但在场合上将“主流价值观”说得天花乱坠,娓娓动听。这些代表了一代人的说辞如果是发自他们的内心,那真可怕;如果他们内心并不相信这些,只是他们获得资本的一种策略,那更可怕。罗开勋靠着积极进取,又一味地厚上黑下,因此很快被提拔为科长。 厚黑无敌,罗开勋不仅在仕途上无往不胜,在泡妞上也是攻无不破,他的女朋友莫忘溪温婉轻柔、貌美如花,据他自己说三招两式就被他搞掂了;萧可冉虽然聪明好学,知识渊博,但因心地善良、言行耿直而一直未得到重用。一个权坛下的苦逼从众,未免牢骚满腹,也就成了文如屈原,人如粽子的愤青哥,都能写出一本“离骚”来。 金玉蝶火起来后,推广中心徐主任看到了大好商机,可推广中心上的项目很多,而盈利的又很少,单位资金短缺。但徐主任又不想错过这个黄金机缘,于是,他要萧可冉先自筹钱物把这个项目承担起来,并承诺等上级主管局批准了这个项目,专项资金到位后把项目投资再堵上。萧可冉也认为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决定承担起这个项目大干一场。 背后有强大的单位支撑,萧可冉不惜通过社会途径筹集到了500万资金,投到了金玉蝶这个项目上。项目铺开后,由于人手不够,萧可冉又强力把慕容菲拉了过来帮忙。 可金玉蝶看似强壮,但几乎个个都是性无能,只见一对对如火如荼地谈情说爱,却不能生儿育女。花重金引进十多箱金玉蝶,到目前只有稀稀拉拉几只在暖棚里飞着。 这个项目眼看着砸在手里了,徐主任怕承担责任、引火烧人,否认先前的承诺,只说这是萧可冉的个人行为,单位概不负责。萧可冉一气之下把单位和徐主任告到了法庭。 本来徐主任与萧可冉谈这个项目时,罗开勋也在场,他答应为萧可冉作证。 就在楚山昏迷的最后两天,法庭开庭审理萧可冉的案子。在庭审中,罗开勋却大摆乌龙,只说当时只听见徐主任与萧可冉谈论过这个项目,没听见徐主任让萧可冉以单位名义承担这个项目。罗开勋的一句话把萧可冉证死在法庭上,萧可冉彻底败诉。 官司一败,追债的人蜂拥而至。不怕讨债的是英雄,就怕欠债的是真穷。萧可冉无力还债,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这几天连蝶棚这里都不敢来了。 罗开勋作了伪证,成了伪人,马上就要被提拔当推广中心的副主任了。 可福兮祸所依,据说罗开勋最近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进入了地狱,看见一群人在油锅里煎熬,他问冥王为何如此残忍,冥王说这些人在阳世不说真话不办实事,到了这里就得下油锅。他本来这段时间就觉得心脏不舒服,醒来后感觉心脏异常难受,急忙赶去医院,医生诊断为亚急性心肌坏死,于是就住进了医院。 慕容菲像个绝望的战士,一个人替萧可冉坚守即将沦陷的阵地。她期望有一天金玉蝶能够开怀产子,儿孙满堂。尽管这一线生机存于烟波浩渺之外,她仍像一个老奶奶期盼着“甩白”多年的孙儿媳妇,突然有一天能生出白白胖胖的娃娃来。 慕容菲讲述完萧可冉的故事,最后不无悲凉地说:人们怎么就不能说句真话,办点事实呢? 是呀!这也是楚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所有动物中,人类的语言应该是最丰富动听的,可意义却是最虚假的;人类的动作应该是最优美文雅的,可行为却是最龌龊的。就像鸡犬行于雪地,踏出漂亮的竹叶梅花,争食时却干着鸡刨狗登的事。 鲁迅先生曾说:虫蛆也许是不干净的,但它们并没有自命清高;鸷禽猛兽以较弱的动物为饵,不妨说是凶残的罢,但它们从来就没有竖过“公理”“正义”的旗子,使牺牲者直到被吃的时候为止,还是一味佩服赞叹它们。 难道造成这全天候全方位虚假的原因是“不是我,而是风”吗?难道上帝对这一切就熟视无睹吗?那么,长久以往,人类将沦落成什么? 是呀,人一降生就被这个世界捆绑了,就像一枚叶子被绑在一颗大树上,每时每刻都随着这颗大树鼓起的强风飘摇,却从未摆出过自己的姿势。 历代先哲们对人们这种生存状态进行过不懈思考,得出了大相径庭的教诲。孔丘说,人是社会性的人,应该克己复礼、顺风而舞、媚世而为;老聃说,人是自然性的人,应该隐身避患、天人合一、遁世而乐;鬼谷子却没有坠入孔、老的媚世或遁世的窠臼,发明了一套玩世的鬼谋。 受这种媚世、遁世、玩世的毁三观的学说的影响,使中国人进化成了满嘴仁义道德,扯出不跟地球人计较的木然神情,私下耍着三十六计的民族。但是,不管人们心中秉承了什么样的哲学,他们身上的人味,都不可避免地受着一阵阵世风的影响,命运都变得叵测起来。 金玉蝶鼓起的世纪之风不可一世地影响了萧可冉等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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