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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小说:红月弯 作者:辽西小戟 更新时间:2016/11/3 16:37:42 第七章 “你知道鸦片吗?就是大烟。”尽管树娃说她相信渔郎,但自从管家把药方拿走之后,树娃一直忧心忡忡,嘴上不说,但渔郎却看在眼里。耳听着山**呼声渐起,渔郎让树娃坐下,低声的向树娃解释。 这江西一带一直以来大烟之风甚盛,树娃哪里会不知道? 看树娃点了点头,渔郎笑道:“刚才管家问药方的时候,你听到有一味叫‘吗啡’的洋药吗?那就是从鸦片当中提炼出来的,它的毒性是鸦片的一百倍。”说是一百倍这有点过于夸张了,但渔郎知道越是这样说,就越能让树娃安心。 果然,树娃眼前一亮:“那竿鱼要是吃了吗啡……” “吗啡是用针注射到身体里面的。”渔郎比划了一下,“就是打针。通常都是洋医才这么用的,中国人用吗啡的不多,就算是城里医馆的老中医,也未必认识。” “那一针就打死他了。”树娃兴奋起来,但立刻又有些发愁,“那他要是不打针咋办?” 山**说过,如果竿鱼真的被一针打死了,渔郎也照样脱不了干系,渔郎不怕牺牲,只是完成任务才是第一位的。渔郎笑笑,又说道:“吗啡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止痛,而且效果非常明显。我给管家两张药方,除了写着吗啡的洋药方之外,那张中药方上还有味药特殊的药,一味叫朱白,还有一味叫葛藤引,你听说过吗?” 要是问点常用的天麻、地黄一类,树娃还多少有点了解,中国人嘛多少都听过一些中药。但渔郎突然说出的两味药,树娃想了又想,却还是摇了摇头。 “不但是你没听说过,就算是很多学医的人,也很少用这两味药,因为这是两味毒药。朱白可让人头疼,葛藤引则会引起水泻,使人脱水,口干舌燥。更何况,我还在药方里加上淫羊霍,与葛藤引配合之下,竿鱼就是不死,也得扒层皮。”渔郎说话的时候,摇了摇头,这两味药的猛烈之处,他比谁都清楚。学医的时候,老师也反复讲过,这两味药一定要慎用,“其实朱白与葛藤引也并非不可药用,但需要用酒调合,尤其是烈酒可以中和毒性,被酒调合之后,这两味药反而对人的身体有益。只不过,我反复向管家交待过,让竿鱼千万不可饮酒。” “所以在服用了药方之后,竿鱼肯定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头疼。”渔郎继续解释,“朱白引发的头疼非药酒不能解,但竿鱼得了我的医嘱,肯定不会饮酒,那就只能打吗啡镇痛了。因此上,他只要服了我的中药方,就会头疼,想要止住头疼就要打吗啡。而吗啡就象大烟一样,打久了就会成瘾。并且吗啡的毒性比大烟要强得多,竿鱼一旦吗啡成瘾,那就离死不远了!而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早已经完成任务回苏区了。” “一直莫看出来,你个学生伢真毒呀!”山**都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仿佛才认识渔郎一样,上下打量着,“杀人还不见血了。” “这是什么话?这是对敌斗争,我怎么会对敌人心慈手软?你不要以为只有你真刀真枪的杀过敌人,其实我……哎……树娃……”渔郎正对着山**说话,不防后面树娃突然跳了起来,一把将渔郎抱住,吓了渔郎一跳。 树娃眼圈发红,从身后搂着渔郎:“你要真杀了竿鱼,就是我全家的大恩人,我一辈子做牛马报答你。” “树娃你冷静。”渔郎想推开树娃,又不敢太用力,只能急急说道,“这不算什么,你听我说,先坐下。” 山**“噗嗤”一笑,立刻扭过脸去。树娃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拉紧衣襟坐在椅子上,有些急促不安。 渔郎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看树娃的脸,低声说道:“树娃同志,以后咱们都是革命的同志了,没有报恩不报恩这一说。以后千万要冷静,明白吗?” “恩。”树娃点了点头,但还是说道,“反正你的恩情,我记着呢,不会忘的。” “学生伢,你这朱白啥的这么厉害,可万一竿鱼不喝咋办?”山**毕竟心思细密,“要是有人喂我喝药,喝完就头疼,我才不喝呢。” “不会,竿鱼一定会喝。”说到这里,渔郎也有些得意,“竿鱼最担心的是他的小儿痿症复发,而他的病灶又在脸上,属于面部肌肉坏死,他脸上的神经已经没有失觉了。可是朱白引发的头疼,会刺激他的面部肌肉,甚至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虽然疼,可脸上的肌肉似乎又活过来了。到时候我再向他解释,这是用药的必然过程,他想不相信也不行。为了一脸的死肉,这药他肯定会继续喝下去。” “高明。”这一回,山**也服了。 想那竿鱼从儿时得了病,从此以后脸上就再没有什么知觉。现在突然觉得脸上居然有了疼痛的刺激,那会是什么样的心理反应?明知道是碗毒药也得喝呀。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杀手。”山**由衷的赞了一句。 “那是。”渔郎想着计划成功,心里一时兴奋,“你以为我在上海的时候,光是参加了几场学生运动?我可是在上海地委工作过的,因为表现优秀,苏区**点名要的我!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啥叫‘行行出杀手’?” 再看山**翻身过去,那呼噜声更大了,任凭渔郎怎么叫,山**绝不醒过来。 “这药效发作,估计要两三个时辰以后,竿鱼的身体强壮,说不定能再多抗一会儿,到了入夜之后头疼会越来越烈。”渔郎又分析了一下,“而吗啡这种洋药在莲花县肯定没有,就算是快马加鞭去省城的洋医馆去买,今天也不可能买回来。所以,今天晚上竿鱼一定会病倒。等邓团长得到了消息,派人来鱼府抢人的时候,也就是咱们动手的时候。晚上还有一场恶战,树娃你怕不怕?” “不怕!”树娃的目光异常坚定,“只要能杀竿鱼,死都不怕。” “好!那现在先休息,养足了精神,晚上准备战斗。”渔郎站了起来,走到山**的小床边推了推山**,“往里点!”又指了指里面的主卧大床,“树娃,你睡里面。” “刚夸你一句就瞎胡闹呢?”山**这觉睡的,真是醒睡自如啊,这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你和我挤在这里,树娃睡里屋,要是被鱼府的人看见了咋办?到是买来的丫头还是千金大小姐?” 被山**这么一说,渔郎也无言以对,只得走到里面的大床上躺下。一开始的时候想着晚上的计划会不会成功,这打打杀杀的事自然有山**出力,可这用药方面到底还有没有什么问题?万一竿鱼要是没出事,邓团长按兵不动,他们救人的计划可就落空了。如今时间才是最重要的,敌人已经大兵压境,随时可能对苏区发动进攻。而莲花县委现在怎么样了,长沙**的同志到了没有?是否安全?没有救出丁大头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可想归想,渔郎已经数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这脑袋一挨上枕头——更何况不得不说这鱼府客房的大床果然还很舒服——没多大功夫,渔郎已经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太阳西下了。 渔郎才想坐起,突然感觉到脚边有人,方看到树娃正坐在床边依在他的腿上睡着。夕阳从窗边透过来,照在树娃的脸上,竟范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看得如在梦中。 渔郎本来自上海,于那大都市也见过无数光鲜亮丽的女子,可不知怎的却于树娃的身上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思。那心思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心中有丝丝甜意与慌乱。渔郎不敢乱动,生怕打破了这一切的美好,不想树娃却已经醒了,见渔郎看着自己,树娃轻笑一下,反倒是渔郎的一张嫩脸腾的红了,一时间竟不知说点什么才好。 “神医可休息好了?”门外不适时宜的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渔郎慌忙下了床,走到外间屋时,山**早已醒了,反是揶揄的看着渔郎亦不说话。树娃低着头快步走了过来,将手巾打湿又拧干递给渔郎擦了把脸,渔郎才觉得清醒了许多,示意山**将门打开。 管家推门进来笑道:“神医这养生之道果然与众不同。”常人午休睡上半个时辰最多一个时辰,渔郎到是一睡就整个下午,也不知管家到底没有嘲讽之意。 不等渔郎说话,管家已经一摆手,后面有下人仆从送进饭食:“请神医用饭。” “管家客气了。”渔郎拱了拱手。 山**虽然看着一桌子的酒菜有些眼馋,但这个时候又不敢没规矩,只能与树娃一同老老实实的站在渔郎的身后。树娃仍是不动声色,看样子那饿死不食鱼府饭菜的心思,是永不会改变了。 “管家,不知鱼爷可服了药了?”渔郎一边用着酒食,一边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中午的时候就服下了,好着呢。”管家一张圆脸已经笑开了花,“神医就是神医,不同凡响啊。” “哦。”渔郎心头一惊。管家一句“好着呢”,是什么意思?按照渔郎的计划,竿鱼不但不应该“好着呢”,反而是大叫头疼才对。再看管家一脸的笑意,不象是在说假话的样子,渔郎觉得有些不对劲。 山**眯着眼睛,偷瞄了管家两眼,站在渔郎身后,不露声色的用手指捅了一下渔郎。 “用药之前我交待鱼爷的话,管家都告诉鱼爷了?”渔郎追问了一句。 管家转了转眼睛,回头冲着身后的下人挥了挥手,下人们立刻退出了房间。管家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神医的话,在下哪敢忘了?当然全部如实的告诉了少爷。不过,在下也想要提醒神医,我们少爷虽然有病在身,但这事情最好不要张扬。不管怎么说,我家少爷终究是一方保安团长,掌管着几百号人马和这莲花县成千上万百姓的安危。要是让外人知道少爷重病在身,那说不定会起什么风浪。尤其这莲花县闹赤匪闹得厉害,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小人我担待不起,神医您也自身难保啊,您说是不是?” “明白,明白,多身管家提醒,小人一定牢记在心。”渔郎连忙答应着。 管家又是一笑:“神医心里关心着少爷的用药,在下心里当然明白。也不瞒神医,少爷吃过晚饭后,都要带着人去街上巡视一趟。不过今天少爷似乎有些困倦,晚饭后就早早睡下了,还吩咐人不许打扰。” 如此一说,渔郎更有点懵了,吃了朱白的人不说疼得满地打滚,还能安安稳稳的睡过去? 渔郎无心吃饭,管家看样子也不想多聊,又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等渔郎用过饭,有下人过来收拾碗筷,渔郎突然问了一句:“伙计,今天鱼爷的精神头不错?” 眼前的只是一个鱼府中最低等的下人,全没想到渔郎会问他什么,下意识的答了一句:“不错,今天格外精神……”后面的话没说完,立刻闭上了嘴。 山**何等精明?走过去一把将下人拉住:“小子,有话直说。” “没……没事呀。”那下人到是愣了一下,“小的,就是个厨房的伙计,啥都不知道啊,您老有啥事就问管家吧。” “兄弟……”山**立刻换了口气,将那下人拉到一边,“兄弟,大家都是混饭吃的。我们家先生可是鱼爷请来医病的,这看病嘛得随时知道病人的情况,对不?可打晌午以后,鱼爷一直忙着,我们家先生就没再见到鱼爷的面。你想啊,这药是喝了,可万一出了啥事,我们家先生也担待不起啊,对不?兄弟,你知道啥,都告诉我们,我们先生也好有个准备不是?”一边说着,摸出一块大洋塞到下人的手里。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下人一个月的月钱才半块大洋,此时洋钱入手,立刻变了脸色,甚至还偷笑了一下:“不瞒您说,今天鱼爷的精神头可不是一般的高。听前堂的伺候的人说,中午的时候与黑丫山的二爷喝了几坛子酒,还借着酒劲要了一个丫环的身子,下午的时候就去了二姨太的房间。晚上这才吃过饭,把四姨太和六姨太都叫到房里去了,估计这一晚上都消停不了!”说着话,下人看了一眼渔郎,小声对山**说道,“大哥,神医用的这是什么方子啊?能不能给我也来一付?” “放心吧,抽空让我家先生给你来一付更猛的。”山**拍着下人的肩头,那下人喜笑颜开的走了。 等到外人都退了出去,山**与渔郎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管家不对劲。”而后又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渔郎对树娃说道:“我和**商量些事情,你去门口看着,要是有人过来,就咳嗽一声,明白吗?”对抬头对山**说道,“**,我有个计划。” 要是在一天之前,渔郎说他有什么计划,山**绝对不信。不过自打听说了渔郎的用药之道以后,山**突然觉得这个学生伢似乎也很不简单,不只是肚子里面有些墨水,这脑子里面也果然有些“坏”主意嘛。想到此处,山**到是想听听渔郎面对当下这个情况,又想出什么办法。 树娃现在是全心的听着渔郎的指挥,小心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面看着。这里本来就是个跨院,尽管偶尔有人从外面走过,但应该是得了管家的吩咐不许打扰了神医,所以没人敢往这里过来。树娃全神贯注的看着外头,以至于里面渔郎与山**低声的讨论着什么,树娃也全然没有听清楚。 这一次似乎渔郎与山**讨论了不少的事情,树娃站在门口瞪着眼睛以至于眼睛都有点发酸了,金黄的夕阳渐渐落下,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又有人远远的从门前走过,树娃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她以为自己看错,便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果然没错,就是那个恶魔般的影子。树娃想都没想,推开房门扑了出去,顺手将顶门杠抄在手中。 黑汉子的心思全然不在跨院里面,脸色比夜色更沉,一副心事重重。全不提防突然有人冲了过来,等黑汉子扭过身时,一根枣木顶门杠已经迎头劈了过来。 “哎呀!”这一下杠子打得不轻,黑汉子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他却从未想过在鱼府里居然还有人敢偷袭他。 黑汉子退了半步,晃了晃脑袋,下意识的去摸腰里的短枪。哪知那顶门杠再一次打了过来,黑汉子终究也是多年悍匪,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也不及掏枪,双手交叉迎了过去,硬生生的用双臂去吃那顶门杠的一击之力。 果然不出黑汉子所料,虽然那偷袭之人也是出了全力的,却不是什么练家子,力气也有限。尽管黑汉子双臂发麻,但还是架开了顶门杠,甚至还飞起一脚将偷袭他的人踢翻在地。 直到此时才看清楚,偷袭他的居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有些面熟。只是初时那一杠子砸得有些狠了,现在头脑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一时到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女子。 脑门上感觉有点热乎乎的,估计是被砸出血了,黑汉子大怒。看那女子倒在地上,绝不是自己的对手,黑汉子也不急着掏枪了,追上一步再起一脚将女子手中的顶门杠踢飞,口中骂道:“贼女子,想要二爷我的命?看老子怎么扒了你的皮!” 树娃早已瞪红了眼睛,一看黑汉子扑打过来,树娃全不知躲闪,反而一把将黑汉子的大腿抱住,张嘴就咬。这一下就算是隔着裤子,估计也咬下一块肉来。 黑汉子想不到这女子如此狠辣,大腿上撕心裂肺的一阵疼痛,忍不住叫了起来。哪知还未张嘴,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如铁箍一般将黑汉子的嘴堵住,黑汉子一声惨叫居然活生生憋了回去。 只从这捂嘴的动作上,黑汉子就知道肯定是遇到对手了,立刻去摸枪。哪知对方的动作比他更快,只觉得腰间一轻,短枪早被对方抄在手中,枪口也顶在了他的脑袋上,耳边有人轻轻说道:“敢出声,就要你的命。” 虽说腿上疼得厉害,黑汉子也不是第一天闯江湖了,老老实实的被枪顶着,直接进了渔郎的房门。树娃爬起来,对着黑汉子又捶又打,到是山**喝了一声:“别闹了,快点进屋。” 渔郎早就守在门口,等山**押着黑汉子进了屋,渔郎急急的将门关上,又仔细的看着外面,确定的确没有惊动鱼府的其他人,这才满头是汗的转过身对着树娃急道:“你干什么?” “他,他杀我全家!”树娃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挣开渔郎的手,又扑了过去,“我要报仇,我要报仇。给我爹报仇,给我娘报仇,给我哥报仇,给我嫂子报仇,他杀我全家,全家呀……” 树娃每一拳每一脚都下了死力气,但女人家能有多大劲?虽说打了黑汉子鼻青脸肿,但想要把黑汉子打死,又谈何容易? 到是黑汉子总算想起了什么,惊讶的说道:“你……是黑狐爷要的小姨太?我想起来了。” 而后黑汉子再看了看山**和渔郎:“早上,是你们劫的人?你们是什么人,不要命……” 听着黑汉子声音渐高,山**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块破布塞到黑汉子的嘴里。又把枪交到渔郎手中,让渔郎用枪顶着黑汉子的脑袋,他自己则从背囊里拿出绳子,将黑汉子捆得结结实实,缩成一团扔在地上。 山**蹲在黑汉子身边:“嘿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黑丫山的黑鱼啊?没错,早上就是老爷我劫的人,咋着?你现在吃了老爷我?” 黑汉子挣了两下,想那山**也是土匪出身,他绑住的人是那么容易挣脱出来的?尤其是那绳扣,简直就是越挣越紧,反而狠狠的靳到了黑汉子的肉里。黑汉子这才晓得厉害,知道再这下去,靳断了血脉,自己这双手可就废了,哪还敢不老实? 山**笑嘻嘻的拿出黑汉子嘴里的破布:“听着,老爷们都是井冈山上的红军,这次下山就是要灭了竿鱼的反动队伍。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想给竿鱼陪葬,还是想留着脖子上的家伙吃饭?老爷当年也混过绿林,不打算为难你。你放心,只要你够硬气,老爷我肯定给你留个全尸。” 说着话,山**一只大手扣在黑汉子的脖子上,仿佛铁钳子一般,只需轻轻一握,黑汉子的脖子立时就会断了。 “都是竿鱼让我干的呀。”只被山**三两句话,黑汉子再也硬不起来了,“各位好汉,不,各位长官,各位军爷,我是干过坏事,可全是竿鱼让我干的呀。” 看着咬牙切齿的树娃,黑汉子则哭丧着脸:“妹子,不,姐姐,不,奶奶,你们全家都是我下的手,这我知道。可当初我就说了,这冤有头债有主,人是我杀的,可命令是竿鱼下的。那竿鱼在莲花县一手遮天,我们黑丫山其实就是竿鱼的暗线,竿鱼说的话,我们敢不听吗?这四十九家灭口,全是竿鱼下的命令,黑狐爷挑选的人家,真的与我无关那。” “灭口四十九家?”渔郎都听得惊呆。他冲过来一脚踢在黑汉子的身上,“你……你还是人吗?你也下得去手?” 山**与渔郎考虑的全不一处,低头说道:“黑狐爷?怎么,竿鱼还信黑狐道?” “唉。”一说黑狐道,黑鱼到是一脸的惆怅,“别提了。两年前,也不知从哪钻出个老道来,自称是黑狐转世,就把鱼爷……竿鱼,给迷住了,他说啥竿鱼都信。一开始的时候还好说,无非是金银嘛,可今年年初的时候,突然说今年是啥狐仙大祭,要七七四十九颗玲珑天心。当时我都没听明白,后来听老道一解释才知道,是……是……唉,是活人剜心,还得是处女的心。这还不算,这处女剜心之前,还要灭其全家,一个活口都不能留,说是要什么煞气冲心。反正我也听不懂,竿鱼让我们黑丫山替他出手,那……那我也没办法。” 黑鱼越说声音越小,渔郎可是听得头皮发麻,人都快气炸了。他一巴掌打在黑鱼的脸上:“你们还有点人性吗?” 黑鱼的脸上多了五个指印:“红军爷爷,我但凡有点别的办法,也不会这么干啊。都是竿鱼,一切都是竿鱼指使我的。还有那个黑狐老道,要杀的人全是他算出来的,他说让灭谁家就灭谁呀,我就是让人当枪使啊。红军爷爷饶命啊……” 就连山**都有点红眼了,从小在土匪窝里长大,杀人越货的事情没少干,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可是想都没想到过。 就在山**和渔郎一分神的时候,树娃又拿着顶门杠冲了过来,对着黑鱼的后脑海就是一杠子。“啪”的一声脆响,血都溅出来了。山**就站在一边,若是出手也能拦住,但这手说什么也伸不出去。 打了一杠子,树娃并没有停手,而是抡着杠子对着黑鱼的脑袋,一下、两下……不停的打了下去。这一次树娃没有喊着报仇,更没有任何的哭叫,反而是紧闭着嘴,使出浑身的力气,对着这个抄家灭门的仇人,发泄出所有的愤怒。 足足打了有十分钟,渔郎忍不住拉了一下树娃,可树娃却象疯了一样,继续抡着杠子。没办法,渔郎用力的将树娃抱住,在树娃耳边说道:“好了,他已经死了。不要浪费力气,我们还有仇人,还有大仇人,留下力气,今天晚上我们要将仇人杀光。”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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