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场噩梦

“你们说啥呢，这么热闹？”骆养性拎着一堆东西在外面进来了。

“老骆，我不是给你放了大假吗，你不在家好好的请客怎么上这来了。

“皇上，你都偷偷的跑出来了，我咋就不能来。”

“你咋说话那？啥叫偷偷的跑出来，我这叫劳逸结合出来散散心。”崇祯一边说一边翻着白眼。

“对对对，你是皇上你咋说都行。”

“你手里拎的什么呀？”张雷看着骆养性手里拎了一堆的东西也问了一句。

“这个呀？吃的，我早就来了，看你们说的热闹就没进来打搅你们去买了点吃的。怎么样，我够意思吧？”骆养性说的很得意。

“够意思。你别说，我还真有点饿了。走，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去。”张雷说完又带着他们去了另一个房间。

4个小伙伴进来以后完全惊呆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柜台后面摆着的玻璃杯。

“这些琉璃是哪里来的？”那4个人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时的还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张雷现在看着他们那夸张的表情就想笑，这是船上厨房里的东西。打他们知道穿越以后就直接封存了，就连那些喝剩下的2锅头的酒瓶子都封存了。他们可知道，这后世几块钱的东西，在这里可是不得了。

张雷又把这些东西包装了一下，用上好的丝绸一个个的包好，放在高档的楠木盒子里，他想利用这些酒瓶子坑那帮傻子。在他的眼里，这些盒子可比那些玻璃杯贵多了。现在的人可不这么想，他们绝对不会多看盒子一眼。

“你还有多少这样的琉璃？这些也是你在老家带来的吗？你们老家的人都这么富有吗？”这些人确定不是幻觉以后，立刻抛出几个问题。

张雷郁闷了，他现在是明白了。不光是古董在现代值钱，现代的东西在古代同样值钱。看来，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啥时候都有。

“老骆，你长在外面走，你说说这些东西能卖多少钱？”张雷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这个我可说不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成色的琉璃。但我估计，怎么也得2万两一套。”骆养性一边说一边呲牙，他有点后悔怎么没在大营好好的逛逛。要是在大营里发现说什么也得弄家一套去，可现在有点晚了。他现在要是提出来，估计崇祯得跟他急。

“那就卖3万。”张雷很是不客气的说着。他也知道骆养性是个2品大员，他了解京城那些大员和富商，他们是不在乎钱的。

“老骆，你说我的店开业了，你送我点什么贺礼好？”

“滚一边去，你这里的哪一样不顶我几年的俸禄。还找我要贺礼，你怎么张的开嘴。我现在才发现。你这里黄金算是最便宜的了。用你的话说，你就是一个超级大土豪。”

“这样吧，这顿饭就算是贺礼了，不找你要钱了。”骆养性没好气的说道。

真小气，张雷一把抢过包裹开始往地上放东西。

“都过来，我们开始吃饭了。”他一把从骆养性的手里抢过烧鸡，扯下一条腿递给了皇后，又扯下令一条腿递给了倩儿，在扯下一个翅膀递给了崇祯，最后一个翅膀拿在手里，把剩下的又塞给了骆养性。

“张雷，你太过分了，这烧鸡是我买的。”骆养性在那抗议。

“有的吃你就吃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改天我还你10只。来，为了钱，干杯。”

这人特别连喝酒的口号都特别，这是所有人对张雷的评价。

“来，在干杯。”几个杯子又碰在一起。

“我说你能不能轻点，那可是钱，你要是撞碎了几千两银子可就没了。”说话的是崇祯，显然崇祯在为那个杯子心疼。

“放心，没事的，坏了我陪你10个。”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当然了，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

“那好，接着来，喝酒。”说完几个杯子又碰在了一起。

外面的守卫可不敢喝酒，里面的可是皇上和皇后。可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的笑声，他们也就不在那么紧张，和外面的几个辽东军接着大吃。

崇祯他们的欢乐，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而那个承接痛苦的，就是那个倒霉的建奴可汗，我们书里的倒霉蛋皇太极同学。

沈阳城。

“大汗，你醒了。”

皇太极在大凌河惨败回到沈阳之后就直接昏迷过去，吓的她那些大小老婆一直围在他的床边不敢离去。

皇太极慢慢的睁开眼。“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大汗，你睡了5天了。”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回来多少人？”

没人能回答他，也没人敢回答他。

皇太极这次没有负伤，可他的心在滴血。他现在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要去攻打大凌河。恨那个把他打下马的人，既然能几次把他打下马，就能轻而一举的杀了他。与其现在这样还不如把他杀了，那样也是一种解脱。更恨那个明军的主将为什么这样安排，叫他眼睁睁的看着大金的勇士，在他面前成片成片的倒下。

皇太极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即使噩梦在可怕他也不愿意醒来。可惜的是这不是梦，大凌河城下的景象，现在依然历历在目。大金的勇士被火炮高高的抛起又重重的摔下，那个景象反复的出现。直到他被拉上马，他的眼睛里，出现了恐惧。

“你们都下去休息一下吧，我来伺候大汗。”说话的是一个福晋，就是后来我们熟知的孝庄皇后。

孝庄拿来一个枕头放在皇太极的背后叫他斜靠在床上，又拿来热毛巾给他盖在额头上，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水。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更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从嫁给他开始，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可他知道怎样安慰一个丈夫，她把手伸了过来，抓住皇太极的手紧紧的握着，也许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皇太极果然好了一些，在这些福晋里也只有孝庄能做到遇事不急沉着冷静。“你也去歇息一下，这些天你也没少操心吧。”

孝庄摇了摇头说道：“大汗，我不累。”

“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皇太极望着外面轻轻的问了一句。

孝庄低着头没有回答。

“你说吧，我挺的住。”

“你们出征的时候，出去300多个牛录。现在，现在回来的大概有170个。”说到最后，孝庄的声音恐怕她自己都听不见。

皇太极没有说话，他现在闭上眼睛都知道沈阳城是个什么景象。现在的沈阳城就是一片白色的海洋，家家焚香，家家戴孝。可背后代表着的，就是妻子失去了丈夫，子女失去了父亲，老人失去了孩子。

皇太极眼泪流了下来，先父13副铠甲起兵打下这份基业，可曾有过如此的大败。我怎么对得起先父，怎么对得起那些孤儿寡母。“是我把他们带到了大凌河，又把他们无情仍在那，我无能啊。”说完拿着脑袋狠狠的撞着床头。

“大汗，你不要这样。”孝庄赶紧把他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怕他再有过激的举动。

“你都说了先父13副铠甲起兵，你现在是我们大金的可汗你不能倒下。你倒了，百姓怎么办？咱们的孩子怎么办？”

也许是最后的话起了作用，皇太极的嘴角又动了动，可是没有说话。

沉默。。

“走，陪我出去看看。”

“还是等等吧？”

“现在就去。”皇太极的语气不容孝庄反对。

皇太极尽管有了充足的心里准备，可还是被外面的状况吓到了，现在街上的人几乎人人戴孝。可他们祭拜的，仅仅是逝者生前用过的东西，真正能祭拜到尸体的少之又少。

“大汗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呼的一下皇太极就被围上了。

“大汗，你要给我们做主啊。”呜，呜，呜。

“大家都起来，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皇太极也知道，现在自己不能乱。

皇太极回去了，他要招集武将商量对策。

大殿上，皇太极看着下面稀稀拉拉的人群，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也知道这次败的很惨，可没想到这么惨。这些武将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一个个的都耷拉个脑袋站在那不说话。

“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大汗，除了回领地的，能站起来的都来了。”下面一个武将小声的说道。

“诸位不要灰心，想当年先父13副铠甲起兵那是何等的艰难。虽说我们经此大败，但我们的元气还在。只要我们自己不放弃，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皇太极给下面的武将打气。

“这次那些明狗仗着自己的火器先进，又以城墙为依托才占了便宜。要是在城外野战，他们除了那些为数不多的关宁铁骑以外，是不能和我们一战的。”

“对，大汗说的没错。那些明狗也就会窝在城里不敢出来，我们才吃了亏。要是他们在野外，肯定不是我们八旗的对手。”那些武将也给自己打气，可是人就听的出来，他们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好了，诸位将军。你们回去鼓舞士气，等我们恢复一下元气，在去找那些明狗复仇。”

“大汗，这是我们这次损失的状况。还有，我们的粮食不多了，请大汗尽快想办法。”一个武将递给了他一份奏报。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皇太极强打着精神翻开了奏报，里面的数字还是吓了他一跳。阵亡了将近5万人，快达到一半精壮了。更糟糕的是，那些中下级军官和那些辛苦培养的白甲兵更是损失惨重。物资就更不用说了，这次基本上都仍在了大凌河，是得想想办法了。

皇太极现在心里也没底，他们强盛的时候对蒙古各个部落呼来喝去。现在自己落难了，也不知道那些人还能不能帮他。可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孝庄商量，看看科尔沁部能不能帮他一把。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是这次他们真的能帮我度过难关，我一定加倍的偿还，皇太极心里想着朝孝庄的住处走去。

“孝庄，你能不能给岳父写封信。叫他帮我一下，借点粮食和战马？”

“大汗，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写好了信，过几天就送出去，我想父汗不会拒绝的。”

孝庄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她知道这次大金虽说惨败，可她知道皇太极的能力。以他的能力，大金会东山在起的。她在信中晓以利害，告诉父汗忘记以前的不愉快，在这个时候帮他一把对以后的科尔沁部会有好处的。

皇太极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可他也知道不能全靠科尔沁。那里什么情况他也清楚，也许他们不缺战马不缺牛羊，可粮食他们也不会有太多，还得在其他地方想办法。

第二天早上，皇太极就开始处理事务。说实话，他们大金真的不缺钱。经过几十年的掠夺，他们的金银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可钱又不能吃，周围蒙古的一些小部落指不定比他还穷那。

他想到了那几个和他常年合作的晋商。问题是他们新败，那些商人也应该知道消息了，还能像以前那样把粮食运来吗？

可不找他们又找谁，别人还有谁有那个能力给他们运来几十万石的粮食。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大不了，双倍的价钱，只要能把粮食运来多少钱都行。现在只能等科尔沁了，他们要是能先借我点粮食就更好了。可他哪里知道，现在的科尔沁，正在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几天以后。

“孝庄，我们的人去了多长时间了，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皇太极有些急了。

“是啊，就算现在是冬天路不好走可也该回来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孝庄也开始担心起来。

应该不会，皇太极是知道的，就算不借也不会把他的人扣下。“也许有什么事耽搁了，我们在等等吧。”

“嗯，只能等了。”孝庄现在也开始担心起来。

一天。。

二天。。

三天。。。

一连10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这回连孝庄都急了。

“大汗，要不我们在派人去看看吧。”孝庄真的很担心，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在等一天，要是在不回来我们就在派人过去。”皇太极也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