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失落的老者

栎阳城，最近这段时间，整个的栎阳城都处在一种悲伤的压抑中！守城的将士也换上了国丧才有的颜色，栎阳城内的街道上面，远没有齐国的临淄，魏国的安邑，大梁，楚国的郢都那样的繁华！

现在处于国丧期间，来往的行人就更加的少了！偶尔有行人路过，那也是行色匆匆的样子！

在栎阳的一个角落里，一群老者聚集在一块。“白老哥，现在君上已经走了！咱们这些当初跟着他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们，也没剩下几个了！你倒是说说，咱们该怎么办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悲伤，带着无奈向处于中间位置的一个老者问到！

主位上的老者，满头的银发，脸上悲愤。被别人问起之时在那说到：“老兄弟们！老君上走了！咱们再也不能跟着他一起征战了！

咱们这些人，都是没有家室，亲人的人。活到这把年纪也够了！既然君上走了，那咱们也就随他去吧！”

按照白老的意思，这是要直接殉葬了！这样的一个提议，要是姚卫国的话，一定会坚决反对的。但是这些老战士们，却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反对，甚至有人马上跳出来：“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跟着老君上走，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再跟着老君上，再和其他的老兄弟征战！”

“征战，征战！”一大群的老者都在那喊叫起来。在这样的一群老者当中，却有一个满脸愁容，很少说话的人！

殉葬，在古代人看来是很平常的事情，要是平时，也不会有人反对。着个满脸愁容的老者，自然不是反对这样的方式，只是在他的内心。却想着其他的事情！

注意看的话，这个老者的眉宇之间的神色和姚卫国现在的神色有些相同，要是姚卫国在的话，出于本能，姚卫国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个老者就是自己要见到的爷爷！

自从少梁一战之后，姚卫国的爷爷就一直处于低迷中！前几次的征战，他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媳妇！少梁之战，他拼命的想保护自己的孙子，可是最终还是出现了意外！

在自己孙子被战马撞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了，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了无牵挂！在他的心里，只想着报仇，找魏国人报仇。当初，军队下令撤退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想不通！

但是，这样的一位老者，跟随秦献公征战几十年，自然知道自己君上的脾气！只要有机会，君上一定会再次举兵，收复秦国的失地，那个时候。自己也就能多杀几个魏国士兵，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了！

只是天不随人愿，回到栎阳之后先是传出君上重伤的消息，接着没多就就是病危！这个过程中，老君上还亲自出来看望过这些老兄弟，承诺伤好之后就再征魏国！让秦国的这些老军将士那叫一个信心满满！

可是到了后来，老君上薨了，整个的秦国都陷入了悲伤，老军将士们的心，也跟着死了！举国悲伤的时候，姚卫国这个爷爷自然也失去了报仇的希望，整个人感觉自己最后活下去的支柱坍塌了！

在心中默念：“孩儿，孙儿！你们等着。爷爷很快就会追寻君上而来，到时候咱们一家，又可以团圆了！”

不管姚卫国的爷爷想什么，老者们的会议在继续其中一个老者回忆：“想当初，老君上年轻气盛，振臂一呼。咱们这些老军们，就拥戴他成为了大秦的国君。

君上也没有让老弟兄们失望，在位这二十多年以来，积极的收复我大秦的失地，打出了咱大秦的威风。更是石门一战，大破魏军。这些事情证明，咱们这些老兄弟的选择没有错！咱们现在就跟着君上，再一次的创造咱大秦的辉煌，恢复穆公时期的荣耀！”

白老起身：“好了，老兄弟们！既然都决定了。咱们又是是孤家寡人的，就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散了！”

老者们闻言，纷纷离席，向着自己的家里走去。上路之前，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比如祭拜自己的亲人，打扫自己的屋子。走也要走的干干净净！

姚卫国的爷爷回到自己的屋子，这是一间处于栎阳平民区的屋子。自从少梁一战之后，爷爷回到栎阳就住在了这里，这个屋子还是少梁之战之前。姚卫国和自己的爷爷一起弄的！当初房子弄好的时候，那叫一个知足。只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屋子典型的北方古代建筑，一个自己的小院子，都是用土堆积。屋外看显得有些破烂，也显得有些冷清！冷清是必然的，整个屋子只有一个人住，想不冷清都不行！

爷爷一个人走进屋内，从家具的摆设来看，真的已经穷苦到了一定的地步！简单的一张床，也就是烧的那种土炕，一个火塘，一个破罐子，横着几根棍子应该是用来晾衣服的！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还有一个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灵位牌。三面写着几个人的名字，姚卫国的小名赫然在列！爷爷进屋之后四周看了一下，开始收拾屋子。认真的一点一点的擦拭许久没有打扫的房屋！

把一些凌乱的东西收拾齐整。自己的屋子弄好就走到柴房，伙房！一个人显得非常的落寂！

最后，才到牌位，认真的擦拭一番之后。放在原位喃喃自语：“孩子们，咱大秦的君上薨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他老人家！

是我不好，把你们一个个的送上了战场，却不能把你们安全的带回来，作为长辈，我有愧啊！为了大秦，咱们家牺牲了这么多。现在好了，等一下我就下去陪你们！

咱们一家人可以在另外的世界见面了。到了那边，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继续遇到危险了，有什么事情，咱冲上去！现在没有别人，咱们爷几个好好的说说话！

自从孙儿战死之后，我这心就已经死了！以前想着君上一定会带着我们去报仇的！可是没想到君上也薨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后悔啊！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就多杀几个魏兵，和你们一起去了！到了那边，你们可不能埋怨我老人家啊！”

说着话，再一次擦拭牌位，然后盯着久久不语，像是在用心神交流！

盯了牌位一会儿，爷爷一咬牙就走到一个角落。拿起自己的战刀。准备向外面走去。只是在他打开屋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颤抖眼泪不停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