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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小说:99号卷宗 作者:疏影胡杨 更新时间:2017/1/3 20:58:06

新君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精气神,发动机轰鸣着,颠颠簸簸,车灯就像两道利剑在狼群中间劈开一条缝,在绿色的地毯上飞驰着。偶尔,新君想走进山时的路,可是就有狼群挡住去路,新君只好重新选择路线。“狼太多了,我怕**它们,那样的话咱们就永远别想离开草原。”狼对猎物的永不放弃的执着远远超过新君俩人的想象,在这个时候新君可不敢再冒犯狼群,忧心忡忡地说道。

“碾过去又能怎样,咱们在车里面,只要永远不打开车门,我就不相信他们会变得和人一样聪明?”欣君非常不理解新君的举动,这样认为。在欣君眼里,狼群既然敢发起攻击,那就是一种有预谋的行动,干掉一只算一只。

“不行,狼本来就是这草原的主人,咱们只能算是外面的闯入者,就算咱们没有菩萨心肠,那也不能随便杀生。”新君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这一点连欣君都非常不理解。略作停顿,新君问欣君:“馨儿,你有没有觉察到咱们现在走的路要比进来的时候平坦得多,而且也没有遭遇到水坑?”

“不知道,对我来说反正都快把肠子颠出来了。”欣君正在难受,后排的颠簸远远超过她能忍受的程度。可是,现在她和新君正在遭受狼群围攻,她也不敢要求新君停下车来。或许,更是一种心情的缘故,深入草原的时候心情是放松的,可能那个时候车要比现在颠簸的多,可是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四周的风景上。现在就不同,紧张,刺激,神经高度紧张已经让她有些力不从心。“逸翊,能停下来会儿吗?我快要吐了。”欣君强压住快要喷出的五脏,问道。

“现在还不行,咱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再说,四周都是狼,你怎么下车?还是找一个塑料袋就在车上解决吧。”

“我还想小便。”

“也在车上解决吧。”

“不行,我……”

“没事,我绝对不回头。”

“还有声音哩。”

“那我把耳朵也塞上。”

“不……逸翊,有你在我……”

“你就权当没有我吧。”

“那不可能。”

“这样吧,馨儿,我把车停下来,也把车灯关掉,这样漆黑一片,你难道还……”

“求求你了逸翊,你就让我下车去吧。”

“坚决不行。”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离开了。”

“离开都可以,车门坚决不能打开。”新君说着,还真把车停在一个平坦的地方,也顺手关掉了车灯。

“我给你说过不让我下车去,我是坚决不行的。逸翊,我真的要离开了?”

“随你。”

“再见。”

“嗯,再见。”

新君坐在车里仔细观察四周,狼群在这瞬间并没有拢上来,而是像聚会般蹲守在小车两侧。这让新君非常不解。要说,按照进攻猎物的原则,在这个时候围攻新君是最佳的时候,发动机熄火了,欣君也离开了,四周也陷入了漆黑一片,凭嗅觉和刚才消失声音也能判断新君现在所处的大致位置。“难道它们正在商量分配原则?现在只剩下一个猎物,对于这群恶狼来说的却填不饱肚子,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或者,它们原本就没有打算把新君和欣君当作猎物……这不可能,追踪围攻这么久,而且还在漆黑的夜里追踪猎物,美味到嘴边是没有放弃的可能的。”新君自言自语道。

“逸翊,你就别再纠缠在狼群里面了,赶紧出来吧。”欣君现在是非常安全的,就对着新君这样说道。

“不,我就在狼群中间一辆孤孤单单的车上,虽然我现在被冰冷的铁皮包抄着,目前看起来还算是安全的,可是血雨腥风随时都有可能袭来。”新君全然不顾欣君的劝解,依然在坚持着。

“那随你吧,逸翊我要去趟洗手间,一会儿回来再陪你。”

“嗯。”新君回答道。现在在新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是放弃逃跑计划在狼群的围攻下缴械投降,或者现在重新启动发动机,一个人一辆车继续朝前冲。“或许再有十来分钟我就可以斜插到公路上,那样小车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速度和耐力都是狼群望尘莫及的……”

就在新君盘算着如何尽快摆脱狼群围攻的时候,空旷的草原突然地动山摇。“嗷呜——嗷呜嗷呜……”是狼群集体的狂吠,那声音是一种欢呼雀跃,是高度紧张后的释然放肆。过后又来一个“嗷呜”,略带一点悲凉和依依不舍,但充满坚毅和勇往直前。接着就是一阵“悉悉簌簌”猫爪贴在地面蹑手蹑脚行走的声音。“狼群是不是散开了?”这是新君首先想到的,“它们不可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猎物吧?难道它们真的不是来袭击我和馨儿的?”新君毫不犹豫地打开车灯,灯柱照亮处有几个灰色的影子晃动,慢慢地消失在灯柱照射的范围里。不,还有一头,但不是狩猎的表情,准确地说是非常悠闲自得的。原本如将军一般神情自若地指挥着千军万马,这会儿虽然只有它一个,可是那份打了一场胜仗的骄傲自豪依然属于它。看见新君的车灯再次亮起,它慢慢地站起身,在光柱的包抄下轻盈地迈开四蹄,就像一只已经被主人驯服的牧羊犬,步履细碎轻盈,无怨无悔陪在主人周围。

风起了,先是一阵轻缓的微风,不一会儿就狂风大作,连一吨多重的车身都有些摇摆,仿佛这风要掠走草原上一切。“起风了,既然狼群把我赶出了原来的宿营地,我应该先回到公路上再说。”新君想到这儿,抬手扭动钥匙,发动机轰鸣起来,可是在风声里就变成一种挣扎和低垂的**。留下来的那只狼还是老狼缺耳,身上厚重的毡毛即便在狂风中也没有一丝被撼动的感觉,只是每往前迈出一步,新君都能感觉到它在努力中。

就这样一人一车一狼在苍茫的草原上行走。风已经很紧了,光柱**的缺耳有点朗朗跄跄,但一直不紧不慢地在前头带路。这倒让坐在车里的新君有些难受:“我和欣君肯定误解缺耳了……不,还有缺耳的那帮兄弟姐妹。缺耳的意图很单纯,它就是要把我们带出这片危机四伏的草原……”可是,到底什么危险,新君一时还不清楚。等新君把车开到公路上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瓢泼大雨,这个时候就连雨刷都变成了摆设,豆大的雨滴砸在顶棚上,发出“啪啪啪”声响,然后在前挡玻璃上汇成一片厚厚水幕,连前面路上的坑洼都看不清楚。

新君本想打开车门,招呼缺耳也躲进车里来。可是,缺耳回过头来,深情地望了一眼坐在车里的新君,然后转身跳下路基,飞快地消失在新君的视野里。

“你在干嘛?”欣君再一次带上耳机,呼叫新君语音连接,第一句话就问道。

“我在想咱们是不是误解了缺耳。”新君的话语里充满后悔。

“缺耳……你是说刚才那群狼是缺耳招来的?”

“准确地说是缺耳的子子孙孙,全部都是它的后代。”

“怎么会这样啊?”

“那是因为咱们无法知会狼语。”

“你那儿是什么情况?”

“在下雨,在下一场非常大的雨,温度也降的很低。”

“哦。”

“可能就是这场雨带来的灾难,咱俩无法预知,可是缺耳是这片草原主人,它可能知道这场暴雨会带来什么。”

“逸翊,他快回来了,我要下了。”

“嗯。”

“你也出来吧,不了解就不了解吧,咱们又不是圣人。”

“嗯。”

“那,再见。”说罢,对话框一闪,欣君的头像变成了灰色。

爱是用心来衡量的,心在什么位置爱就会在什么位置。高山云端虽然能拥有远瞩的视野,可是你得有能拥抱高山云端的心。这世界缺少爱吗?不,缺少的只是发现爱的眼睛和心态。“人面桃花相映红”,首先要的在你要有发现桃花的眼睛和心态,没有观赏的心态和眼神,就算把最娇艳的花放到你的鼻子下面,你闻到还是还是沧桑和悲凉。可是,你鼻子下面的真的就不是桃花吗?我手里拿的明明就是一枝桃花。站在高山顶上的爱,首先看到的是一览众山小,也是因为你已经拥有了站在山顶的高度。可是,你脚下的真就是你穷毕生碰到的最高的山吗?否然,人生就是一个不断追寻和发现的过程,在没有海平面的时候谁能说的出五岳到底那座最高?泰山封禅,可能在封禅者心目泰山顶上就是距离上天最近的地方,可事实并非这样,也是大家现在熟悉的。江湖大了,任何一座高山都永远不可能满足你超前奔跑的步伐。爱是要一个归宿,有巢才能有可能遮风避雨的家。

“欣姐,听上去你们还挺浪漫的。走进故事在与自己,不走进去也是你们自己决定,情节是虚构的,结局也是虚构的。但你们还能像真的一样享受整个过程。”说实话我真的嫉妒,我与陈徵就不可能有这种浪漫。花前月下,有;形影相伴,有;海盟山誓,有。可是,最后之下支离破碎。我是真的伤心吗?我也说不上来,初恋,还有是校园爱情,或许结局谁也能想明白,但要真的走出来,我还是做不到。

“虚构?可能你想不到,凌志这故事听起来好像是虚构的,但是所有的情节都是新君经历过的。新君不是一个故事高手,他也不可能成为如同说书先生那样,一块惊堂木就是一段离奇。但是,在很多时候我都情愿呆在他的故事里。他的那些生活距离我太遥远了,仿佛就是窗外夜空里的星星。我们都愿意生活在大白天,因为大白天我们看到最遥远的就是太阳。可是,太阳真的就是最遥远的吗?黑夜给我了我们答案。”欣君对我所说的话有些漠视,这让我心里非常不好受。可是,面对欣君我还真的不敢多嘴。因为她所说的那些话都是用生活积淀起来的,既有苦涩也有甜蜜,既有泪水也有欢颜,同样也深不可测。“新君的故事其实是他三段生活经历拼凑起来的,草原夜色他碰到过,雪山冰川他遭遇过,暴风骤雨就不用说了,他一直都是一个奔跑在路上的人,每每一个人走在孤独的路上,他最渴望的就是一颗能抚平创伤的心。”

“你难道还抚不平吗?”

“这不是根本原因,我和他只是停留在网络世界里,就如同我们一起玩的游戏,你能说它是真是假吗?不错,我是一个想抚平他心灵的一个人,可是我在遥远的源西,他所面对的我也是无能力,我所面对的他也是无能为力。我们可是从来未见过面的。”欣君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让我感觉她所有的神情依然还在新君的影响下。

你真的会哭吗?这是一个显然易见的问题。可是,听欣君娓娓道来,我就真的不会哭。冲出夹缝?我没想过,但想来自己也不会。挥霍青春?我没掂量过,但想来也不可能。但是,欣君就不尽然,虽然面临的可能都是重重危险,但她做得无怨无悔。我相信爱是不可能有空间限制的,就像新君欣君一样,源西漠北不是问题,甚至横在两人面前的两座大山都不是问题。但是,任何爱要是没有曲折,就不可能有曲径通幽的惊奇,当然也不可能会有珍惜。“欣姐,你珍惜这段爱情吗?”我突然说出这些样的问题来问欣君。

欣君有些茫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淡淡地说道:“我在很多时候都是矛盾的。很多时候我都不相信我会有爱,我只相信生活,现现实实真真切切的生活,就像我每天吃饭睡觉一样。爱是什么?它就是天边的那一颗星星,虽然能在夜里闪烁,也能划破夜的黑暗,但它只属于黑暗,也唯有有了黑暗它才能有一丝闪耀。每一次与新君语音原本我也是期待的,而然多深多厚的爱也经不起冷静与逃避。在我的畏缩中新君就长驱直入,他很多时间都会质问我,先前我还能编出一大堆理由,可是后来,我也害怕,我黔驴技穷,我每一次的逃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能,他就是那样直率而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生活在性情中,爱了就是爱了,那怕遇到的是一座冰山,他也能尽其所有化冰为水,到最后变成滚烫的开水,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烫伤。”

“他也伤害过你?”新君能变成开水,这是我最不想得到的答案。因为现在我的心在沸腾,欣君无论如何都得面对。“居然有人在我之前就变成滚开的水?我岂能容忍。”这些话我不敢明着对欣君说,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也得对得起我的尊严。

“你真想知道?”欣君笑着问道。

欣君居然笑着问我这样的问题?这让我更加有些增添了一定要究根问底的倔犟劲头。“嗯,我就想知道。”我的语气非常坚决,丝毫没有动摇。

“凌志,你可能要失望了。他就像一座喷发的活火山,熔岩能摧毁一切,也能重新打造一切。在很多时候我明明感觉自己已经取得了优势,坚如磐石,可是就在一瞬间我就被他融化了。”欣君捋了捋飘在前额的头发,一脸庄重地说道,“也许这就是前世的孽缘吧,在他面前我找到了我自己,也找到做人的尊严和信心。”

“馨儿,你在不?”

“在。”欣君不愿一直潜水,虽然在网络世界自己没有几个真心朋友,甚至很多时候连一个可以谈心聊天的对象都没有,可她还是愿意把Q挂上,尤其是在网上认识新君之后,更渴望新君随时都能冒出来。

“就缺耳把我们从草原深处赶出来的那次,咱们宿营的周围遭遇了六月暴风雪,冻死冻伤了好几个人。”新君说得非常快,让欣君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新君说得非常清楚,每一个字都像一个重锤敲在欣君的心头。

“怎么会这样……还是缺耳救了咱们……救咱们的居然是一只狼,还是大家普遍认为是凶残的狼……”欣君说话有点神魂不附心不在焉。可能,这是因为她那天选择了临时退缩,没有那种生死攸关的深切感受,更或许还是因为她有些不敢面对新君。

“其实敌友关系是可以转变的。不要看缺耳是一只孤独的老狼,但是在关键时刻,它表现出却要比你认为是身边最亲密的人,要比那些亲戚朋友同事伙伴还要友好。缺耳举起的爪子随时可以撕破咱们,但也可以解救咱们,在雪山脚下探出的头其实就是对咱们的友好和它对咱们全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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