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卖中药给法国人

“可是……”

“别可是可是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就这样决定了！”

再次来到了省会南宁（陆荣廷在一九一三年将省会从桂林迁至南宁），离上次来此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先前因为和法国洋行在买水力发电机和当地的法国使馆牵上了线，如今一行人正借住在周有希同门师弟汪鸣远所开的济世堂内，得知此事的使馆一级武官安德鲁便带着翻译上门。

“这洋鬼子上门准没好事”汪鸣远好声没气地对着卫休抱怨，不过礼貌上还是派人引进厅来。

法国虽是欧洲国家，但这个年代的平均身高却远远没有后世来的高大（拿破仑当年征兵的标准只要身高超过一百四十公分就符合资格），不过眼前这名年约三十出头，满头红发的一级武官却有近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量，足足比卫休还高上半个头，一见到卫休就气势凌人地几哩瓜拉的说了一气，直到翻译过后，才知道他们此行的来意。

“我们大使的意思是要买你们上次提供的药品”话说到这，翻译又补充了一句：“要大量购买”原来上次卫休入城听汪鸣远在洋行工作的儿子提到英、法两国正满世界收集粮食药品运往前线，只不过英、美两国根本看不上中医，所以这笔生意自家的药材行做不来，但听在卫休的耳里马上就发现是条财路。

因为一直以来，中医在外科手术、急症还有内服药物使用上比起西医差了许多，尤其在战争期间大多是外伤后的伤口感染，在没有发明抗生素的年代，同等于绝症，轻则截肢，重则死亡，但对来自后世又是药学专业的卫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其实在近代中药已经科学化，例如三七和紫花地丁，前者是有名的止血伤药，后者则是一种强抗菌消炎草药，经过现代药效试验，证明对金黄色葡萄球菌、结核杆菌、痢疾杆菌、肺炎球菌等多种病菌都有很强的抑制作用，对内毒素甚至有直接摧毁作用。

三七的原产地是广西田州，所以三七也称田七，后来发现云南更适合三七生长，加以引进，云南才后来居上成为新的主要产地，三七同时也是著名外伤药品‘云南白药’的主要成份之一，所以云南和广西都是这两味药的主产地，而卫休在溶洞旁开出来的药田就是以种这两味药材为主，为的就是要赚这一票战争财。

在这个年代病菌的抗药性并没有后世来的高，但为了加强药效，卫休还特别加了少量的磺胺增加治疗效果，而这些药材的处理全都是在卫休利用先前被解顾的生技公司内的机器粹取制成药粉和针剂。

也只能说卫休的运气不错，因为生技公司离卖场不到两公里的距离，所以也被带进了空间，不然光靠手工制药根本缓不济急，三七和紫花地丁的收集全交由济世堂负责，这两样本来就不是什么稀有药材，而当地又是原产地，先期利用全城收购来的药材搭配磺胺制成两千多份的外用药粉和注射针剂全送给法国人拿去战场试用，让不少本来被认定必须截肢或是感染严重已无药可救的伤兵经过治疗很快就回复了健康。

这让使用的军医们赞不绝口并且发电回国要求大量采购以因应战场的需求，想当然尔，这份工作就交到广西当地大使的头上，不过保持一贯轻视中国人的习惯，大使认为自己和中国人交易是件掉身价的事，故交由一级武官安德鲁负责，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个见面。

药是一定要卖的，但要怎么卖，简单来说，要怎么大大地砍法国人一刀而又不会丢了生意则需要好好商确一番，因为卖贵了，生意可能就吹了，卖便宜自己又吃亏，不过好在是量大，况且不只法国，整个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国家都会用到，自己也不用担心原料泄露，没有科学仪器的帮忙，药效铁定大打折扣，更别说磺胺这个大杀器根本没办法仿制。

经过汪鸣远的介绍，才知道现在初级**的月薪大约八到十元间，所经过讨论，由汪鸣远居中牵线和桂林几家大药材商负责提供药材，卫休负责制成成本和包装占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一，负责供货的药商则占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共同组成一家‘环球药厂’负责制造和销售。

虽说手头不是没钱，但目前所有的药材买卖全都掌握在各大药商手上，到时只要他们手一捏，断了来源，就算有钱也买不到货，所以倒不如大家有钱一起赚，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在后面扯后腿，反正所有的核心工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怕他们独立门户，而且出货的量也要控制，要造成供不应求的假像好提高药价，因为要和其他药材商讨论进价的问题，所以约定三天后给予答复。

在安德鲁离开前，卫休还特别偷偷塞了红包给两人，并对着翻译小声地说自己也有经营罐头和食品生意，价钱绝对比其他国家还低，要他帮忙推销一下，有好处不会少他一份，这才送了他们出门。

当汪鸣远把消息放出去后，几个大药商便寻上了门，只不过就在消息放出去的同时，两样药材的价格马上跳了两跳，不过卫休并不担心此事，因为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药商至少占有市面上七成以上的市场，那些散户再怎么调价也没用，只要自己不收购，他们也卖不出去，基于大家有钱赚的原则，价钱很快就谈妥，尤其是赚外国人的钱更是赚的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