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来者何人

来人是金成，范式白一瘸一拐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招呼金成一边赶紧吩咐贵喜，“在外面把着，谁也不能进来！”

“来来，金处长，您胆子也太大了吧。”

金成坐下来，“先说正事，你确实搞到芝加哥打字机和生产设备了？”

范式白回到，“我实话实说，东西不是我的。阎长官当时在太原的兵工厂搬迁落下的，现在连枪带设备，最重要的是使用设备的工人都在中阳县山里，有好几卡车，所以你给不给钱都行。”范式白先把姿态拉高。

金成说，“先别说那个，现在是你有把握把把东西运过来吗？”

范式白说，“经中阳过柳林，从军渡可以运过去。您放心我有把握。您要准备好船，我算着大概需要三十四艘船，运的时候最好把两条船绑一起运，虽然军渡水流不急但小心无大错，你是对吗。”

金成举手表示赞成，“这样你把人先送过对岸，先保住人，有人了什么就是设备沉了还能再想办法，没有人一起都是扯蛋。人过河了然后再运设备和枪械。今天大家把话说开了，我先答应你，边区的盐你在山西可以统销。至于这次的东西我们这边给不给你报酬，我得对上面汇报。船……最迟后天就能准备好。”

范式白感觉给金成递烟，“金处长，您抽烟。”

金成接过烟，“不过……”拉了个长音，这个长音简直把范式白的小心肝给拉到嗓子眼了，本来给金成点烟划的火柴一下掉在金成的腿上，范式白赶紧给金成拍灭火，“您别这样大喘气行吗？有什么您一次性说完。”

金成把范式白手里的火柴拿过来，自己点上，“范大处长，您只给我加工设备不行啊，没有无缝钢管，我也不能天天看着设备玩，是不是。”

范式白心落肚子里了，“这事好办，不就是无缝钢管吗？只要钱到位，造枪的造炮的都没问题，就是……”范式白也拉了长音。

金成就看着范式白也不说话，范式白的长音是白拉了，就好像演员唱了段出彩的戏结果等着下面鼓掌，等了半天就是无人喝彩，范式白颤笑了一下，“好尴尬啊，就是接货地点在平西最好，你们有麻烦，我给你运过河也行。”

金成笑着说，“那还是麻烦你运过河吧，我从敌占区拖着钢管走，后面容易挨黑枪。”

范式白给自己点上一根，“那我就运动神木吧，哪里也是你的地盘，怎么样，金处长没问题吧。”金成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神木，神木，嗯，好，就依你了，就神木交货！”

范式白起身笑呵呵，“金处长难得来，晚上就住在我这里，保证安全。”

金成吧手往下虚按了两下，“别急啊，范大处长怎么这么心急啊，我还有事呢。”金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里有我们需要的设备和零件。”金成把纸条递给范式白，指着第一行说，“主要是这台蒸汽动力机。”

范式白看了纸条，“其他的枪械零件都好办，就是一时凑不出这么多数量，过小段时间也能搞足数了，蒸汽动力机我没联系过，我问问吧。”

金成把纸条拿过来，翻过来又递给范式白，“这里写了报酬。”范式白已经看到了，眉开眼笑的，“我一定弄到，一定弄到。”

“东西要弄到了，送到辽县粟城，我是不是提前范处长又大赚了一笔啊，呵呵，和我做生意不少赚吧。”

范式白拱手，“金处长一直照顾兄弟我。”

“唉，是相互照顾，大家合作愉快。”范式白知道这样说话一般后面都有话，就竖着耳朵，果然金成接着说了，“我上次跟你说过，日本探子潜入我们边区是大概率事件，你就没想着打听打听吗？”

范式白苦着脸，“这个我还真没打听到，我也着急啊，要不然我也不会想着把无缝钢管送到神木啊，不就是担心消息漏风吗。”

金成起身，“这个事，你还是上点心吧，我还真不想换合作伙伴。”

金成当晚就住在小院里，第二天一早范式白亲自把金成送出城。

没两天金锁和栓柱从定襄回来了，金锁带来了一个消息：樊金堂当上五台县公安局长了。范式白再次感叹，“提拔干部太不严谨，太不严谨了。”不过范式白还是为自己提前布局暗自得意了一下，前面和樊金堂合作了一把，算是开了个好头。

范式白问金锁，“是因为上次和咱合作才被提拔的吗？上次咱给了不少的武器弹药，在耿家庄伏击日本一个独立步兵大队也是这孩子提供的情报，结果干掉了一个日本少将，虽然是追晋的，但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少将啊。”

金锁撇撇嘴，“据听说不是，那功劳都算在他们参战的两个支队身上了，这小子被提拔是因为端了几个据点震慑了那一片的汉奸，嘿嘿，您说我要是去投八路，是不是现在早该提拔成五台县长了。”

“是是，你本事大，该提拔成太原市长了。不过是该给你们几个晋个衔了，给你提拔个少校还是我职权范围内的，来拿纸来我给你们写任命书。”

金锁还没转身去拿纸呢，就听见墙壁上有敲击声，范式白示意金锁去外面守着，自己从暗门去隔壁，张昌意扶着范式白，“腿还是不方便？”范式白点点头，张昌意把范式白扶到椅子上，“外面连续二天天有人监视。”范式白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金成，他是四天前来的，范式白急忙问，“能确定就是这两天的事吗？四天前没有吗？”

张昌意很肯定的说“四天前肯定没有。他们采用的是保守的监视方法，在巷口外，一个化妆成卖烟卷的，一个化妆成要饭的。卖烟卷的没在视线里出现过，我对过照片了，要饭的脸上抹的泥特黑了，认不出来。白天是卖烟卷的主要进行监视，晚上换成要饭的，他们的聚集点在这里。”张昌意指着地图上的炒米巷一户临街的房子，“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他们负责监视的情况，这样看他们是有保护措施的，应该是高手，所以我没敢去了解房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