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我也学学

张旅长下到沟底，看到鬼子的掷弹筒还绑在马背上还没解开，火炮也没架起来，毒气弹、炮弹都在箱子里没拿出来，赶紧让战士们迅速打扫战场，带着战利品往高洪口转移。

张旅长到了高洪口看见偏低的尸体，五大队除了一个冲出去报信的战士，其他两百五十三人全部阵亡。张旅长摘下帽子，坐在村口石阶上，默默的让战士们把五大队的烈士埋在后山。

滑石片大捷后重庆观察员专门赶到高洪口进行参观慰问，但是张旅长只是简单的介绍一下，他又来到埋着两百五十三名五大队烈士的后山坐着……

这漫天的大雪使本来就饱受打击的补给线雪上加霜，漫天的大雪中日军也无法给对公路进行有效的巡逻控制，日军再也无法保障给散落在晋东、冀西广大山区的各个据点进行有效补给，终于日军分二十五路对晋察冀腹地的围攻结束了，日军留了一部分兵力控制五台、灵丘、曲阳几个县后，其他的兵力都撤了。来的时候秋高气爽意气风发，走的时候寒风凛冽脚步不稳，这其中的滋味让本来就气不顺的梅津美治郎郁闷不已，预计的决战没有发生，进山的队伍频频遭到伏击，连运送补给的路都天天被扒开。这位陆大23期的首席想不明白，九月底到十月中不是已经尽占优势了吗，各路推进迅速，连克五台、阜平、涞源、灵丘等县，怎么就从十月下以后连连受挫。梅津美治郎又想起了杉山元，他的顶头上司，这人惯于拿部下的失败当笑料，以前自己还跟着起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下该自己被‘傻瓜元’耻笑了。

范式白是第二天中午才起来的，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看着外面还在下着大雪，晃晃悠悠走到金锁他们屋里，看到栓柱已经回来了，也不点破，打着哈欠，“咱啊，今天先不去五台了，路上看到不好走。”金锁给范式白倒了杯茶，“今天还在城里待啊，咱这次出来不短时间了。”范式白掏出烟抽出一支，把剩下的扔给金锁，“这个就多待几天，要是棉花巷口那几个孙子还在就好了，现在我才知道这个时候不干他们是好事，你们几个听好了啊，回去他们要是还在，就给往地上泼凉水，每次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雪水压到他们身上。”金锁化了个火柴，给范式白点上，“老大，你要么不坏，要坏起来一般二般的人还真不是您对手。”范式白抽了一口，“今天我心情好，就当好话听了。”

这次范式白来定襄找樊金堂，本来计划的几件事，其中一个就是让樊金堂帮他搬掉监视的人，现在他把这件事往后推了，最起码这个冬天不干。

晚饭的时候范式白又找少村喝酒，晚上八点多两人还喝着呢，突然停电了，还隐约听到枪声，范式白当时就紧张了，少村大着舌头说，“范君，没……没关系，八路干的，时不常就来一下，城上要是不还击他们就继续打，要是城上还击他们就撤。开始我也听见也是一宿一宿不敢睡，现在习惯了。”

喝完酒金锁把范式白扶回去的时候说，“晚上打枪的估计是樊家那小子。”

第二天终于范式白离开定襄城了，在金锁带领下来到凤栖岩樊金堂的驻地边上的山底村，在村里找了农家给了三块大洋让人把房子腾出来给他们住两天。金锁去把樊金堂找来，山底离凤栖岩也就是三四里地，不长的功夫，樊金堂就提着四五只野鸡来了，见到范式白很是高兴，“大哥，您来了，提前也不知应一声，我好准备准备。”在樊金堂心里范式白一直是他的救命恩人，范式白上去摸摸樊金堂的头，“好小子，有长高了不少啊，我来还是不要张扬比较好。”

樊金堂问，“大哥您这次来有啥事不？”

范式白招呼樊金堂坐下，“还真有个事，要请你帮忙。”樊金堂连声说，“大哥，您是俺的救民恩人，可千万不敢说谢，啥事您尽管说。”

范式白哈哈笑了起来，“好小子，有义气，那我就不客气了啊，第一个是我老长官在河边村的家不是现让曲禄祥住进去了吗，你有空帮着照看照看别让人弄的乱七八糟的了。”樊金堂说，“这个人我知道，老乡们都反映这个人挺坏的，回头我就干掉他。”范式白摇摇手，“干掉到不用，再说你今天干掉曲禄祥，明天还会来张禄祥李禄祥。”樊金堂点点头。

范式白对金锁说，“把我带的那支枪拿来。”金锁把一支步枪拿了过来，范式白把枪递给樊金堂，“加兰德步枪，自动上子弹的。”这枪是范式白从西安带过来的。

樊金堂把枪拿在手里不断的摸着，嘿嘿的咧着嘴，金锁拿了布袋，“这是子弹，看你小子喜欢的，来教你怎么用。”樊金堂看金锁操作一边就会了，“真是好枪啊，比鬼子三八大盖强多了，嘿嘿。”范式白说，“我还要嘱咐你两句，现在日本人得势，很多人都不得已给鬼子干事，你想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干怎么养家。只要不干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就别太为难他们。”樊金堂说，“大哥，这个俺知道。”

范式白又说，“过段时间，说不定还有个事要你帮忙。”

“咋又说帮忙了呢，大哥，啥事您说。”

“最近发现有两个人蹲我门口监视我……”

樊金堂瞪大眼睛，“啥，有人监视你？这还得了，我这就跟你回去，非让他们好看！”

“唉，别着急啊。”

“都监视你了，还不着急啊。”

这个时候金锁说，“呵呵，那是你不知道你范大哥想怎么干，他让我们回去往地上泼凉水，每次开车到哪里的时候一定要把雪水溅到人身上。”

樊金堂看着范式白，“大哥你够狠啊，这么冷的天，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范式白点了根烟，“那是，监视我！那还能让他好受。我还有招呢。”

樊金堂直吐舌头，“这都够狠的了，你还有招啊。嘿嘿，忙完这段时间，我要去太原看看，他们都被整成啥样了，我得好好跟您学学咋整人的。”

范式白回到太原城门口监视的还没撤，金锁开着车快到棉花巷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卖烟卷’的带着大手套棉帽子在巷口叫卖，金锁回头对范式白说，“人还在，要不要……”范式白趴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瞄了几眼，“今天先别搞，哼哼，你们回头练练，明天正式开始干。”金锁回道，“得嘞。”范式白在金锁耳边小声叮嘱了几句，金锁越听越笑，“您放心，肯定练的让您满意。明天您就等着看那孙子的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