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准备行动

田俊紧走几步一个敬礼，“戴局长。”戴副局长朝范式白伸出手，用带着鼻音的浙江官话说，“这位就是范式白处长吧。”范式白也快步上前和戴副局长握手，“您亲自来是我的荣幸。”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锦盒，“戴局长，我这次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这个请您笑纳。”锦盒里装了六根金条，戴副局长不能不收，不收大家不是一路人，戴副局长把锦盒放到桌上，“那就却之不恭了，我这次来也给你带礼物了，呵呵，我先卖个关子，明天再给你。这边请。”东边屋子里已经生好了火，范式白和田俊坐在戴副局长的两边，戴副局长首先说话，“范处长，这样我们先谈一下安清同道会的事，他们是大家共同的威胁，我来之前已经命令山西各地的行动人员进入战斗状态，并从河南急调150名人员进入晋南地区。现在就缺你的情报了。”戴副局长的话已经认定范式白有安清同道会在各地暗探的名单了，范式白倒是不否认，“部分地区的名单我还是有的，但是如果这次都掀掉，我也就不用回去了。这个也不是戴局长您想看到的吧。”戴副局长拉着范式白的胳膊，“来来，我们看看地图。”房间的西墙上挂了一份山西的军用地图，“你来看现在国军在中条山一带阻击日军，如果中条山被突破了，日军就没有后顾之忧，往西可以进犯陕东往南可以进犯豫西，所以我这次想拔掉晋城到永济中条山北线的钉子，还有平定冯司知的老巢。”地图上可以很清晰的看出中条山的重要性，它不止是屏障，还牵制了日军的两个师团的兵力。范式白指着地图，“戴局长，这一线我知道不全，永济、闻喜、阳城、高平我知道，其他的像运城什么的我真不知道，一个是当地就没给我报另一个是有些地区冯司知的人直接带着日军就去干了。”戴副局长很果断，“那就不耽误时间了，你把永济、闻喜、阳城、高平的钉子报出来，田俊你来记，今天晚上就行动。”范式白一下站起来，“戴局长我有个建议。”

“你说。”

范式白指着地图，“我们现在在西安，你在晋南搞行动多少离的有点近了，我建议您先把太原周边的钉子拔掉，然后明后天我们往秋林去了，你再实施晋南的行动。还有我建议平定冯司知的老巢就不用要搞了，太原附近的钉子拔了平定安然无恙，后面多少可以做点文章，他冯司知的大本营没有遭到袭击多少有点解释不了吧。”范式白这个话明显是带着私心的，比较他的走私生意主要在太原周边。

戴副局长没点破顺着范式白说，“那行吧，今天晚上先搞太原周边的，你说田俊记。”范式白第一个说是清源，“清源刘家堡的李银锁、姚村的庞奎；榆次张庆的高四……”范式白一气把清源、榆次、太古、晋中、阳曲的安清同道会暗探都报了出来，但是古交、晋源和寿阳范式白有名单但是没报给田俊，“好了，太原周边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戴副局长拿着名单出去了，走的时候让范式白把中条山北线知道的暗探名单也报给田俊。田俊拿着笔，“来吧范大处长，赶紧写完进行好进行下一个议题。”范式白又把永济、闻喜、阳城、高平的暗探报给田俊，田俊写完戴副局长还没回来，看样子除了让人发名单还有些任务要布置。

范式白掏出烟递给田俊一根，很不经意的说了句，“我们好像还欠人家一台蒸汽动力机呢，时间拖的有点久了。”田俊一拍脑袋，“最近忙糊涂了，我还真忘了这事。”范式白点上烟，“分钱的时候你收的可不必别人慢啊，再说你们老板搞这个不是小菜一碟吗。”

“这个我待会和他说一下。”田俊说完就走正厅等着老板，好一会老板才来，田俊迎上去一阵耳语，老板点了几下头，然后才进来，戴副局长是个好演员看到范式白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范处长见谅啊，我回头就让人准备一台蒸汽机送到西安来，前面太忙了给忘了，你也是，也不提醒我一下。”说着还拍了一下范式白的胳膊好像抱怨范式白不提醒一样。范式白双掌合在一起向戴副局长拜了一下，“这事怪我这事怪我。”戴副局长拉着范式白，“坐，坐下说，之前在田俊撮合下我们有了一些私人方面的合作，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愉快的。”这种时候最好是不要接话所以范式白点头表示同意，田俊说，“局长，我在太原多承范处长照顾，给我们的工作提供了不少方便。”戴副局长换了一副真诚的面孔，“范处长为抗战出力的功劳我一定记下，以后抗战胜利了一定为你请功。”这个时候再不接茬就不合适了，范式白简单说了句，“那就谢谢戴局长了。”范式白的态度戴副局长看在眼里，前面的话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该换角度了。

“范处长在战略、经济上的研究颇有建树，不知道你怎么看中日这场战争，你觉得谁会最终胜利？”范式白心说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觉得日本人最终会胜我还来跟你谈什么，“戴局长，我分析中国会最终胜利，我先说说一些日本人的观点，他们认为日本现在侵犯了很多美国在中国的利益，所以最终美国一定会帮着中国，美国人的工业潜能是日本无法比拟的；中国有大战略纵深，最终日本会被耗死；中国现在的情况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社会，只对城镇进行占领是无法达到控制区域的目的。我个人有一个数据，日本在华北地区平均每平方公里只能合到二个士兵，这意味着中国军队有很大的战略回旋区域，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损的比例会逐步降低，非战斗减员比例会大大提高，日本再厉害也不能保证他的士兵不得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