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布局

戴副局长指着其中的第四条，“范处长你提出的这条当然是没错的，但是不能在主观上消极应付的，主观上应该是积极的，你说一份重大军事情报都不提供，那我也不好交代。”戴副局长的话虽然没有什么锋芒但处处透着不善，范式白感觉解释，“戴局长，我的意思是，每份我接触到的情报要是都给你们，那不出十份我就要跑了，毕竟参与高级军事会议的中国人就两个。如果是隔几次给你们提供一次应该是没问题的。”

“好！”戴副局长拍手说，“我给你介绍一个方法，有些很重要的战略部署但你觉得还不到安全时间，你可以删减一些再提供。”

范式白点头称是。戴副局长接着说，“你给我们提供的情报可以原封不动的提供给延安，当然有些对晋察冀、太行山的军事行动也可以优先提供给延安。”在范式白的认知里虽然现在国共合作了，但是大家还是相互有戒备的，戴副局长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范式白摸不到头绪。戴副局长给出了解释，他要和范式白的合作是长期的，现在范式白可以提供情报，但是后面可以作为在晋绥系中的一个可靠合作者，如果风向变了范式白可以作为钉子扎到延安的要害部门。戴副局长的心机和算度让范式白不寒而栗，现在日本人风头正盛时就开始为以后日本战败做准备了，难怪能主持这个庞大的情报机关。范式白的表情被戴副局长扑捉到了，他换上亲切的表情，“范处长你不用担心，我既然能提出这样的构想，那肯定是有实施基础的，你听我讲讲。”范式白举了一下手，“戴局长您看我现在的情况您是知道的，说日进斗金一点都不夸张，且不说八路那里的清苦生活我受得了受不了，就算我能受得了那危险呢，我有这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冒险呢？”戴副局长示意田俊给范式白烟，田俊坐在屋里眼睛就一直在自己老板和范式白身上转，看到老板的示意他麻利的递给范式白一根烟并帮着点上，戴副局长看着范式白抽起来才说，“范处长，你现在赚的是不少，但是如果延安得了天下，你的这些钱还是你的吗？而且我说的是万一风向变了才会启动你钉过去，你放心从现在的情况看，你应该是不会钉过去的。”戴副局长的话有威胁有宽心丸，而且说到范式白心坎里了，戴副局长接着说，“你现在和延安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生意合作也都比较愉快，这是基础。”范式白插了一句，“就凭这个基础我就能进你说的那种要害部门？那不可能，延安又没疯。”戴副局长笑了，“年轻人就是急性子，我还没说完呢，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身份，我已经计划好了，你以宣侠父来西安后秘密发展的沉睡者身份出现，宣侠父指示你利用在伪政府的优势为各根据地提供物质，现在宣侠父刚失踪你失去和上线的联系很正常，这个理由不错吧。”戴副局长从包里取出一些信封，“这里是宣侠父写给你的信，几个时期都有，笔记绝对没问题。”范式白把信封接过来，粗略的扫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都精心制作的，信封磨损的程度都不一样，看来戴副局长计划了不短的时间，戴副局长接着说，“我会给你些必要的支持，你可以找延安的人告诉他们有不少日本人潜伏进延安、晋察冀、太行等根据地，身份以士兵为主，平民为辅，数量不少。这个是我们在北平的同志提供的。你可以先把这个情报给相关人员，后面我会再给你这些人员潜伏的途径。”戴副局长在这个地方没说实话，这个情况是他推测的，因为他也在派人潜伏进各个根据地，由此他推测日本人不会闲着的。当然戴副局长的推测是正确的，光往陕甘宁边区日本就潜伏进不下两百个行动人员，这也是前期日本进行过于激烈的特工战原因，特工战过于激烈会让大家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不利于人员进入，另一方面苏范两人前期迁移商户也给了日本人机会，不露痕迹的就随着商户过了河。

戴副局长看了看表，拿起笔在范式白列条款的纸上写了几句话，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署好日期交给范式白，“是这样，晚上我还有个应酬就不能陪你吃饭了，来，田俊晚上一定替我安排好。”

戴副局长这是要给范式白留考虑的时间，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强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