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压马路

铃木换好衣服过来，“要不我们走着出去吧。”范式白微微一欠身，“能和美女一起出去压马路，那是我的荣幸。”铃木双手扶着范式白的胳膊，“我在你眼里还是美女啊。”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你不止我眼里的美女，你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美女。”铃木抓着范式白的袖子，“美女这个词太神圣了，我可不敢当。”

“你还不敢当啊。”

“那是啊，我也就敢当当什么绝代佳人之类的。”

范式白双手抓着铃木的肩膀，仔细的瞅着铃木的面庞，“嗯，绝代佳人嘛。”范式白不停摇头，铃木看范式白摇头，撅起小嘴，范式白突然一直远方，“你看，一只雁落下来了，不对是一群雁都落下来了。”铃木小姐笑了，范式白叹了口气，“唉，自从你来了，我就一直没见过月亮。”铃木小姐粉拳捶了范式白一下，“讨厌，你也就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的小尾巴。”两人已经来到巷口，范式白看见那个卖烟卷的了，他背对小贩站好从头到脚看着铃木小姐，“腹有诗书气自华就是说你这样的吧。”

“要不咱据站着相互吹捧得了，也别出去逛了。”

“得，咱现在就走。”范式白一转身看着卖烟卷的小贩，“卖烟的，过来，来包烟。”小贩颠颠的跑了过来，“长官，您要什么烟？”范式白把一沓钞票甩在烟盒上，拿了一包富士，“你这烟我都要了，其他给后面的人，钱够吧。”小贩哈着腰，“够够，太够了，谢谢长官。”铃木看着小贩点头哈腰的样子，拽了几下范式白衣袖，范式白回头对贵喜说，“你们自己分吧。”然后跟着铃木小姐走了，到了柳巷铃木小姐回头看着卖烟卷的小贩，“我觉得这个小贩有哪里不对啊。”

范式白拉着铃木小姐的手，“这个事明天找人查查，咱还是赶紧走吧，要不书店要关门了。”铃木小姐没有甩开范式白抓过来的手，但是也没弯手指抓范式白的手，“你牵女孩子的手很自然啊，以前没少牵吧。”范式白没有松手，“你这算是调查历史问题吗？我这以前可是一张白纸的。”铃木一只手背着后面踢着步子往前走头也没回，“好吧，我就当你是一张白纸吧，大白纸咱们走吧。”

刚开始压马路范式白还很高兴，一路为铃木小姐讲解太原的历史掌故，遇到中国民俗的小饰物也帮铃木小姐买下，到了书业诚铃木小姐一头扎进古旧书堆里，范式白则和老板渠仁甫坐在窗前聊起天来。两个多小时后铃木小姐才从书堆里出来，一个小伙计抱着一摞书跟着后面，铃木小姐兴奋对范式白说，“这里的书太好了，今天咱们先买这么多吧。”老板对范式白说，“范长官这个就算小店送您的。”这是句客气话，范式白拱拱手，“渠老板，要是都从你这买书不付钱，估计把你们家在祁县的宅子买了都不够吧，该怎么算您怎么算，待会让人给我送到棉花巷去。”

渠仁甫让个伙计写清单的时候范式白看见几个字‘清武英殿本《钦定佩文韵府》’他看了一眼兴奋的铃木小姐又看了一眼比铃木小姐还兴奋的渠大老板，范式白摸了摸口袋还好有几根金条，他寻思要不是从秋林回来没换衣服今天就糗大了，伙计飞快的拨动算盘，那边渠老板让人把善本包好，渠老板看着算盘上的数字，对范式白说，“您打算付……”范式白没等渠老板说完，“付金条。”

渠老板满脸堆笑，“零头给您抹掉，收您三根小黄鱼”范式白看着包好的五本书，知道那是五本善本，从口袋里掏出三根金条，“您收好，书务必找人给我送到家。”铃木小姐看着范式白付了金条没有任何表示，好像三根金条是小钱一样。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世啊，范式白心里暗暗的想。

出了书业诚天已经黑了，铃木小姐还要继续逛，她要把女人逛街的潜能发挥至无限，从出棉花巷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多小时了，路却只走了小三里地，铃木小姐基本上每个店铺都要逛一逛，跟着后面的范式白有点怀念汽车了，他果断的终止了去文瀛湖的计划，“铃木小姐前面有个太原特色的饭馆，要不去尝尝。”

铃木拉着范式白的胳膊晃，“在逛三家店我们再去好不好。”撒娇的美女是无敌的，范式白果断的同意了铃木的建议，铃木进了一家木梳行，范式白在门口抽烟，他看着里面忙活的铃木心想，‘是不是所有的女人一到街上就被打鸡血了，看着挺柔弱的啊，怎么走这么长时间都不嫌累呢？’铃木在店里不停的试着各种梳子，每试一把还要问老板材质什么的，最后一把都没买就高兴的出来了，范式白扔掉烟头跟上去，“怎么没有满意的吗？”

“逛街逛街主要在于逛，不在买知道吗。”铃木小姐两只手搓着范式白的脸，“唉，跟你们男的说你们也不懂啦。”范式白摸摸自己少了三根金条的口袋，‘不买我那三根金条去哪了。’范式白正嘀咕呢，铃木小姐转过身，“看了你以前还真是白纸啊。”说完两手背后跳着就往前面的店家去了。

晚上九点多两个人才回到棉花巷家里，铃木小姐回屋整理今天买的书去了，贵喜带来一个口信，苏啼仁让范式白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到他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