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冯司知政治智慧虽然差点意思但智商不低，他知道有人偷袭范式白和田俊后马上反应是他的人干的，这样的人要绝对要保护，他逐个找人谈话表达了愿意提供庇护，于是李冰寅藏到了冯司知的宅子里。

苏啼仁得知这个情况，找范式白商量，他判断冯司知要么自己来说请要么找日本人来说请，他和范式白商量先敲笔竹杠，然后假意答应，等风头过了在干掉李冰寅。可惜的是四五天过去了冯司知一直没来，范式白问苏啼仁，“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敢来也不找个说客，就当事情没发生？”苏啼仁喝了口茶，“看来我们有点高估这位冯委员长的政治智慧了，也低估他的胆量了。他是自己不敢来，也不敢对日本人说实话。”范式白有点不解了，“这种事情谁能说实话，还不是打着误会的旗号找人吗，其实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谁心里不清楚啊。”苏啼仁笑了，“就是大家都明白，所以老冯才没找人，他的想法是不说也许日本人不知道，现在日本人不是没派人查事情嘛，如果说了那就是不打自招。就他这个政治智商，当个处长都是高配了，只是可惜了……”苏啼仁没说完，有端起茶杯吹了几口，然后喝了一口，范式白问“可惜啥啊，您老人家倒是说来听听啊。”苏啼仁放下茶杯，“可惜我们对的台词都用不上了，早知道不那么仔细了，连不同意到同意的几种转换都设计好了，可惜了我们这个才华呦没法展示喽。”

范式白笑嘻嘻的，“要不我受累扮一下冯委员长陪您过过瘾。”

“就不劳您费神了。”

“有一点我还想不明白，这老冯能保李冰寅多长时间，他能把拴裤腰带上一辈子吗？”

“他肯定以为过一段时间这事就不会有人提了，想法过于天真了。”

“那我就不等了，我先回去了。”

苏啼仁摆摆手，“要来早来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范式白回到宅子，看见铃木小姐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范式白把大衣挂好了，就看见铃木小姐的眼神不对，铃木小姐把书放在腿上，眼睛盯着范式白看，上下看几遍又左右看几遍看到范式白心里直发毛，“铃木小姐，有事您说，别这样啊，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似的？”铃木小姐把眼睛笑成弯月，“茶给你泡好了，在桌上呢，你试试凉不凉。”范式白转过身手刚端上茶杯就听见铃木小姐的话，“田处长表妹长的不错吧。”范式白端着茶杯走到沙发上坐下，“我光顾着和田处长说话了，真没怎么注意他表妹。”铃木小姐把书摊在腿上低着头一边看书一边说，“听说穿的和我衣服款式一样啊。”范式白后背流汗了，“这个我真没注意到。”铃木小姐继续低着头看书，嘴里又冒出一句，“你们两不是一起乘车去的饭店吗？这上车下车都没看见人家美女穿什么啊？”范式白刚想回话，铃木小姐继续说，“是不知道我穿什么款式的衣服吧？”

“怎么可能，你穿什么款式的我会不知道？”范式白连忙解释道。

铃木小姐躺下把脚翘到范式白大腿上，靠着沙发柔软的扶手继续看书，书恰好遮住了脸，范式白看不见铃木小姐的表情，因为看不见所以范式白心更慌了，范式白的腿被铃木小姐狠狠的蹬了一下，“我说怎么不带金锁他们呢，原来去吃饭是假会美人是真，会美人就会呗，还怕人知道啊。”

“真不是，我是去警察厅办事，中午田俊死活拉我去吃饭，我那知道他会带他表妹啊，我冤死了。”

书本后又传来声音，“哎呀，人家都没去过全晋号吃饭呢。”铃木小姐并不纠缠在一个问题上，对于范式白的回答不肯定也不否定，相较于其他抓着一个问题不放的女人，铃木的情商是高的。

“全……”范式白本来想说全晋号的，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全太原的馆子任您挑，是想去吃，还是让他们送来，您说话。”

铃木小姐抬起手让范式白把她拉起来，“我就受累去全晋号帮你勘察勘察现场，顺便尝尝里面的菜吧。”铃木小姐起身后对范式白说，“我对你好吧，知道你在那里会美女，还帮你勘察现场。”

范式白在和铃木小姐打情骂俏的时候，藏在冯司知宅子里的李冰寅有些坐不住了，他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找冯司知打听，“委员长，外面没事了吧。”冯司知点上烟，快抽完了才说，“应该是没事了，你那个院子，我这几天也找人去看了，没啥事。”李冰寅在冯司知宅子里憋坏了，“那委员长要不我就回去吧，反正也没啥事。”冯司知按灭烟头，“你再待两天，再观察观察。”

两天以后的上午李冰寅出了冯司知的宅子，他在家门口遇到了孝义的张志澄，张志澄一直想当孝义安清同盟会的会长，现在各地的分会长都没任命不可能单独任命一个地方的，所以张志澄就一直往太原跑。张志澄拉着李冰寅，“一连好几天都没找到您，快跟我走，有好事。”李冰寅本想着回家爽一下，却被张志澄不由分说的拉走，一肚子气，“没好事，我可饶不了你，你那个会长就别想了。”各地分会长的任命都是冯司知说了算，李冰寅暗算了范式白后看苏啼仁和范式白都没找他麻烦自信心爆棚，直接替冯司知做主了。

谷荻也在这天早上把苏啼仁叫道办公室，他亲自给苏啼仁泡了杯茶，“老弟，冯司知我也不喜欢。”谷荻的第一话先定了调子，划分一下亲疏远近，“这个你是知道的，而且他这次来我也不待见他。”苏啼仁听了谷荻的话一定要跟着表示，他一手烟一手打火机，给谷荻递上烟的时候直接给点上了，苏啼仁一边点烟一边说，“咱们多少年同学交情了。”谷荻做了个请的手势，“喝茶喝茶。”看着苏啼仁喝了几口谷荻才又开口说话，“所以事情发生后，知道范君没事，我也就给你们留时间了。”谷荻的这句不是实话，谷荻本来想着先坐山观虎斗然后在居中调停，所以谷荻一开始没有让宪兵队和特务机关插手，可苏啼仁和范式白也一直没动静，时间越久谷荻心里越没底，谷荻是了解苏啼仁的，他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时间拖的越久动静就会越大。小范围的闹几下谷荻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动静大了谷荻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动静太大上面就会知道，所以谷荻乘着事情没出赶紧把苏啼仁找来定基调。苏啼仁从包里掏出两根大黄鱼，左右看了一下然后迅速塞到谷荻口袋里，谷荻想掏出来又被苏啼仁的手按住，“咱们之间就别在推来推去的，让人看见也不好。”谷荻只好作罢。这两根金条是苏啼仁特意带来的，他早上接到谷荻电话就包好金条放包里了，他心想你不找我，我还真不好找你。苏啼仁给了谷荻金条后又想谷荻拱拱手，“我替小范谢谢您了，您想的周到。”谷荻握着苏啼仁抱着的拳头，“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吗？”

这些话看着都是废话，可是在官场上都是必要的铺垫，表示我都是为你考虑的。谷荻关关心的问，“小范现在伤势怎么样了。”苏啼仁知道开始切入正题了，他的回答是，“还不好，抬胳膊都有点费劲。”苏啼仁为自己后面的话埋了个伏笔，谷荻当然听懂了，谷荻调整了他的原本的话，“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都不能算完，这样你们不好动，我来办。”谷荻当然知道苏啼仁不可能让他来办的，以攻为守是个好策略，苏啼仁连忙表示感谢，“谢谢谢谢，谷荻君你千万不能动手，我看就让小范自己去处理吧，他也不小了，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能自己处理，也就当不了什么大用了。”谷荻就在苏啼仁的话说，“你的这个观点我赞同，年轻人是要历练历练，我们不都那个年纪过来的吗，不过我们的经验还是要介绍给年轻人的，总不能让他们犯我们以前的错误吧。”苏啼仁连连点头，谷荻接着说，“事情发生了，该出气就要出气，但是……”谷荻看着苏啼仁，“但是事情不能闹大，闹大了对范君的影响不好，肯定会耽误范君的仕途。”苏啼仁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对他的关心都告诉他，也一定会让他按照您的指示办的。”苏啼仁把出气的事说成是谷荻指使的，谷荻也无心计较这些事。

这边谷荻觉得事情可能要闹大忙着灭火，那边李冰寅却觉得平安无事，太原已经在自己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