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就是雷也要顶

苏啼仁看着范式白，“哦，说来听听。”

范式白说了三个字：冯司知，接着解释道，“日本人本来让他搞这个什么同道会就是搞情报的，给他这个职务不仅可以应付栉渊，对华北派遣军司令部方面也可以交代过去，这都不重要的，情报处是归公署管，编制可以随时调整，职能也可以不断变化。”苏啼仁指指外面的**办公桌，“老冯的心思是在那，你认为他能接受这个处长的位置吗？”范式白抽了一口烟，长长的吐出来，“您上次说了我就在考虑，我觉得让他无限接近，给他一个希望。”苏啼仁笑了一下，“你不会说让他当副**吧。”范式白说，“您不是还兼任山西和平促进会委员长吗，给他一个副委员长，副委员长兼情报处长，不行再给他一个《新民报》报社社长。”苏啼仁赞许的说，“行，会考虑问题了，查不到让他背锅，查到了就给他大肆宣传让八路知道知道他的‘功绩’，呵呵，两头让他都不落好。除了明面上的这些，我再给他一张私下的许诺干的好让他当新民会会长。”苏啼仁把烟蒂按灭又续了一支，“不过我们自己也要查，让警察厅和警察局全部开动。”

范式白说，“警察厅和警察局都不是我能调动的，还得您来，对了谷荻今天怎么没参加今天的会，他不是特务机关长吗。”苏啼仁起身往外屋走，“谷荻去上海开会去了，都走了十来天了，我现在给老白打电话，下午你陪我去警察厅开会。”

下午苏啼仁在会议一开始就给山西警察厅和太原警察局上了发条，“各位最近发生了严重的情报泄漏事件，晋南各地兵力驻防情况为八路详细掌握，在平型关伏击大日本皇军的八路已经由晋南运动到山东，驻山西的第一军司令部要求查出泄密者并予以严惩！日本人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已经放话了此次办事不力的单位和个人将被视为通敌！而我们山西省府唯一的可以进行侦查的就是警察厅和各警察局了，白厅长具体的部署你来说吧。”

老白上午接到苏啼仁电话后知道事大了，已经让人开始做侦查方案了，该安排外出打听消息的人也安排出去了，现在是讲给苏啼仁听的。一通布置后老白对苏啼仁说，“苏**您还有要补充的吗？”苏啼仁表示没有，老白大喊一声，“立刻行动，如嫌疑人抵抗格杀勿论！”包括太原警察局长和各处处长鱼贯离开了会议室，老白做了个请到手势，“苏**请移步我办公室，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请教。”老白的话把范式白晾在会议室了，等老白和苏啼仁离开会议室，范式白才骂出了声，“白老狗这样摆我一道有意思吗。”会议室门框处突然探出一个脑袋，“他就那样，走到我办公室去。”范式白把本子什么收拾了一下，“还是你田处长会做人，要不然我只能待在这会议室了。”

到了田俊办公室，范式白把包直接甩到桌上，“你们老白现在越来越不会做人了。”田俊给范式白递上烟点上，“他就那样，来抽根烟喝点茶，你就别和他制气了。”范式白抽了一口，“你拉我来是要说会议上的事吧。”田俊点点头，范式白小声问，“不会是你吧？”田俊盯着范式白仔细打量，“你真不是一般的有想象力。”范式白小声说，“那会是冯小青吗？”田俊果断的说，“你就别瞎想了，真不会是我们。我就是想问一下，这次日本人玩的是真的吗？”

范式白掐灭了烟，“真的不能再真了，不但我们，日本在山西的所有特务机关、宪兵队统统出动。”田俊问，“以前不是也有过这么大动静的吗，后来不也不了了之了。”范式白小声说，“不一样，以前那都是省内的事，现在涉及到三个省。对了你老是问真不真什么意思？”田俊看看外面，“要是来真的，那我们在山西的力量该撤离的撤离，该冬眠的冬眠，就是你也要小心点，冯小青那里我会让她最近也不要活动的。”范式白问，“你这么紧张干嘛，日本特务机关和宪兵队主要还是依靠技术手段，这情报都泄漏这么长时间了，想查也查不到什么了。”田俊打开门确定了一下外面没人，“他们能不能查到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警察厅的警法处和特务处里面可是有高手的，特别是刑事股长乔东成和特务处长武云浦那都是耳目遍及各地。”范式白有些不解，“那为什么之前我也没见他们搞过什么大案呢。”田俊说，“日本逼的不紧他们也不愿意去得罪人，毕竟不是抓个体或者帮会的人，不管是八路还是我们还是阎长官那后面都是有正规部队的，谁都不傻。”范式白笑了一下，“你这样说就没道理了，难道日本人逼的紧了，那几方就没部队了吗？”田俊苦笑了一下，“总得先顾眼前吧，总是要把眼前的关先过掉吧，你没听老苏说嘛，办事不力视同通敌，这个话的分量有多重他们自己心里不衡量衡量吗。”

范式白也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看看外面，然后把田俊拉到窗边，“我真是有个事情请教你，你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说的日本人在各单位的钉子能不有所察觉吗？怎么这次没动静了呢。”田俊想了一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有可能是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但是现在他们肯定活跃起来了，我要是他们的操控者的话，我肯定不让他们去查谁泄密，我会让他们关注谁消极怠工，谁天天打听进展情况。”范式白说，“就是打听了他们也不一定知道啊。”

这个时候传来敲门声，“范处长在这里吗？”范式白应了一声，“估计老白和老苏谈完了，我得走了。”

两天后范式白奉命把冯司知接到公署，苏啼仁要和冯司知谈情报处的事，冯司知还没表态，苏啼仁就接着说了，“你先听我说完，现在开春了我的工作太多，所以不但想请你管情报处，还想让你把山西和平促进会和《新民报》的工作也一起抓起来，先来兼任山西和平促进会副委员长吧，如果能出成绩我推荐你来当新民会会长。”冯司知没有立刻回答，不是他觉得条件不好而是觉得条件太好了，他生怕苏啼仁又给他下什么套，几经犹豫冯司知还是咬着牙说，“这样我回去征求一下医生的意见，我明天给你答复。”冯司知生怕苏啼仁再变卦把时间卡到了第二天。

回去后冯司知立马就把周彬和李恒民找来把事情说了一遍，“两位是什么意见？”周彬先发表意见，“这个节骨眼上老苏让您来当这个情报处长又给您开了这么大的条件，那肯定他怕这次八路事查不出头绪他要背锅，您来接任这个处长到时候这个锅就是您来背。不过也就是这样的时候他才能给您开出这样的条件，要是事情过了那这些也就都不会有了，所以我的意见是应承下来。”周彬看了一下冯司知，见冯司知没有反感的表情，他接着说，“我来说一下我建议的原因，第一查的出和查不出各占百分之五十，这么多条件对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值得博一下，二是您提前做北平的工作，从上次批复、任命您为‘承祭官’看华北方面确实是想用您来和苏啼仁竞争，这样相互较劲可以出成果，那么如果提前做工作后面的锅您就是背上了，也会有人给您卸下来的。”周彬说完李恒民站起来，“周厅长说的对，我认为不但要做还有快，他不是让您组建情报处吗，那就最好就是在两三天内组建好，毕竟外面的情况不受我们控制，万一外面很快就有结果了，他老苏一变脸，那之前开的条件就全没了。”

冯司知对两人的话深以为然，“那两位就来帮我组建情报处。”冯司知的话让周彬差点吐血，他现在是副厅长，到情报处当个副处长，娘的老子来投靠你不说给老子升官还要给老子降级啊，老冯你脑子是瓦塔了吗？周彬和李恒民眼神交流了一下，见李恒民也不愿去当副处长，他起来说，“我们两个可以在幕后给您帮忙，但是如果是站到前台，老苏指不定怎么想呢，说不定到时候他在暗中下绊子。这样我给您推荐一个人太原警察局特务科的王元清，有能力没背景，需要背锅就拿他顶上，把他撵走都没关系。”

冯司知点头同意，“这样你们两今天就找他谈一下，要是他同意就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

两个人刚走出冯司知家大门周彬就说，“这个老冯当年是怎么考中举人的，这不给我提拔一下就算了，还想给我降级，看来我们要早做打算，不行等这段时间忙完让老冯给我们外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