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政坛假日

黑藤把来意说了一遍，范式白把地图摊开，“榆次的区位肯定比清源好，清源只能对西边，榆次对西对南都可以作为商业的聚集点，现在主要是商户已经把这条线都打点好了，出清源上到太原下到交城文水整条线都可以畅通，要想搬过来一定是分两步，一步是打通榆太祁平这条线，同时把晋东南往太原的商道卡到榆次；做好第一步我可以找红枪会在文水、汾阳干点私活，劫点货物什么的，到时候找个内应说到榆次找你，让你派兵护送。”黑藤一拍大腿，“我懂了。”范式白拿了一张提货单给黑藤，“我弄了一百件香烟，要给豫中的宋科斌，河南的日军我实在不熟悉，你给安排人送一下吧。”黑藤现在都是抽雪茄了，“河南人要这里的烟？”范式白解释了一下，以前太原烟厂是华北的头牌大厂，冀豫两省人抽的烟大部分都是太原烟厂的。

虽然一直没在约定的信箱取到信，但范式白估计这个续时武就是周半城让他安排当警备大队长的，他这个时候既可以把声音迁到榆次去又可以借黑藤的手把续时武安排当太古警备大队长一举两得。

范式白问黑藤，“太祁平这几个地方你能说上话吗，不行我来找上面。”黑藤夸张的摆动手臂，“这个我能搞定，以前没少跟他们往来。娘的，钱真是好东西，以前刚来太原的时候，穷的叮当响，被发配去修城墙也就是你和老苏拿我和小野当朋友，其他人见面也就是哈哈两声，现在有了钱，你不去找他们，他们都主动过来找你玩。”黑藤最近情绪是时而高兴又时而低落，范式白问，“你这是怎么了，阴晴不定的。”黑藤脸上的肌肉动了几下，“你嫂子快到了。”范式白起身把雪茄拿来，“来一根，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把你那个侧室给送到西安去，保证不会委屈到。”黑藤用雪茄代替手指摆了两下，“她不舍得走，我也不舍得让她走，要不然就留在清源了。”范式白掏出打火机给黑藤，“要不就说战事吃紧让我那个正牌嫂子回去。”黑藤点上雪茄深深吸了一口，“不行，你嫂子自打跟了我就过过什么好日子，这几年我来中国，家里的老人也都是她照顾，现在总算手头宽裕了，请了几个穷亲戚去家里帮着照顾老人，她才空闲一些，你说我怎么能不让她来跟着我享点福。”范式白轻轻的摇摇头，“你这就比较麻烦了，两边你都不舍得放，这往后两边要是同时让你去陪你就好看了。”黑藤用雪茄指指隔壁，“所以我羡慕你啊，你别说老田让他表妹来给你当秘书安定什么心你不知道啊，你不在这个位置上他那个如花似玉表妹能给你当秘书？不过我个人给你个忠告，能让她走尽快让她走，省的想我这样陷进去。”范式白一脸的八卦，“你当时咋想到就给我找了个小嫂子。”黑藤眼看着前方，“你说我这级别的去青楼和慰安所档次就低了吧，她正好去我们那里教中文，这一来二去就搞上了，然后处着处着感情就深了，哎，小野情况还不如我能，那个女的死活不愿意来太原，说什么小野去哪她去哪，这不小野现在什么事都不干了就加紧去哄她，这不哄好他老婆到了那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送走黑藤范式白主动的往约定的信箱投了一封信，催促快点提供需要安插的人员名单。信投出去后几天都没有回应，范式白搞不清楚周半城是怎么想到，唉不管了，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大概过了快十天金锁才取到回信，信上的四个名字中果然有续时武，范式白借着和黑藤打通商道的机会把四个人都提拔成警备大队长，成为当地主要的伪军头头。提拔之后黑藤还专门把四个人都叫到榆次进行训话，意思是你们能当上这个官都是老子运作的结果，要是在任上不能做到‘保境安民’特别是保护往来商户的利益，那能把你们提上去也能把你们踹下去。

从五月开始驻山西日军军官开始关注北方一个叫诺门坎的地方，这是日军对手是同样拥有机械化兵团的苏维埃俄国。一些中下级军官还搞起来研究会，他们每天都会找关东军的同学发来最新的进展情况，根据这些情况他们来推演后面的走势，渐渐的一些高级军官也开始组成不同的小团体，在内部发表一些自己的观点。用黑藤的话说这就是吃饱了撑的，你研究的再好他们能用你的方案吗？而黑藤和小野在国内的原配终于到来了，范式白和铃木在太原城里给两位夫人办了一个接风宴，虽然就六个人，但上的都是名贵的菜式，宴席上铃木不知道情况还盛情邀请两位夫人经常来太原玩，“以后两位姐姐来太原玩吧，我教你们打麻将可好玩了，我一个人在太原，你们可要经常来玩啊。”铃木的话一出黑藤和小野当时脸上就变颜色了，范式白看在眼里对着两个人使了眼色，三个人同时内急都往厕所跑，范式白说，“都别急，回去我对铃木说，这小嫂子在太原就别把大嫂子再招来了。”小野双手合十，“这事你就别对铃木说了，回头她们见面再说漏嘴了，就更没法交代了。”范式白不知道想到什么噗哧一下笑了，黑藤没好气说，“你还笑。”范式白赶紧说，“这个其实铃木也是无心办好事，你们想啊，回头大嫂子来太原了你们就可以把小嫂子接回去过几天，等大嫂子回去，你们再把小嫂子送回太原不就行了吗。”小野和黑藤想好像也是这里理，又回去继续表现，就差直接喂到嘴里了，这恩爱秀的范式白直撇嘴，他是有心对铃木也来一下这样的，又怕铃木觉得肉麻，他自己想像一下那个场景都抖了一下。

这个阶段苏啼仁没有了来自日军的压力工作的得心应手，二期增税计划取得了预期的效果；七月底各地把制好的鸦片上交到省公署，苏啼仁长出了口气，今年这个收入不但可以对几方交代，各级单位的开销也都够了，把欠自己买种子的钱还了后还剩下许多，美中不足的是粮食的产量低了，不过不要紧，有了钱可以去其他地方买粮食。

八月初当大家得知梅津司令官可能要就任关东军司令官，对诺门坎战局的研究再掀**，而且这次研究的人更多层级更高，天欲雪里面也争论不断，还有争论激烈到吃了一半就跑回作战室对着地图和沙盘继续争论，弄得不太关心外面事的铃木都会问范式白诺门坎的最新战况了。

这个时候黑藤和小野的两位太太时不时的就来太原过几天，铃木约上警察厅的嘱托井上义香一起就在范式白的院子里找个房间开战，别说麻将这东西确实勾人，四个人经常打到半夜，范式白有时候都哈气连天的了，四个正在激战的女人还一头的劲呢，好在打的不大井上的薪金还够用。

这天范式白正在办公室里打瞌睡呢，田俊推门进来了，“知道了吗？”范式白翻翻眼皮，“什么我就知道了，你这一来就没头没尾来这一句。”范式白打着哈欠，田俊坐到范式白对面，“正如你之前所说，板垣被赶出最高决策层了，说是要来当中国派遣军参谋长。”范式白给田俊来了一句，“那梅津也就快走了，早就传他要去当关东军司令官了，诺门坎的事有人要背锅，也需要换个人去善后。”田俊问，“知道谁来接替梅津吗？”范式白打着哈欠，“不知道，反正梅津给接替者留了一个好局面。”太原的军官在讨论诺门坎时，山西各县尤其是驻防正太路一线的日军基层军官可没消停，炮楼据点是不断的建，封锁沟也短的挖长了，长了挖新的，经过几个月的强化修建，晋察冀和太行两个根据地的联系越来越不方便。

范式白从内兜里拿出去一封信给田俊，然后自己去把门反锁上，田俊看信上写着：

近来我华北各根据地的许多中高级指挥员收到了所谓日、伪联络信件，信件中有针对性的表达了对前期提供情报的感谢（针对人不同，所提及的都是近期相关指挥员参加的各类行动），并给予下一阶段的指示。

由于信写得针对性很强，初期我们在个根据地负责反特的工作人员未经详查即对收信指挥员采取了极端手段，随着次类信件的日益增多，我们对这些信件有了怀疑，特命你速查信件真伪！

范式白指着信说，“这是给我的最新指示。”

田俊又看了两遍信，“我首先可以肯定这些信大部分都是假的！再有就是这个事情你没法查，肯定不是陆军的人干的，也不一定是特务机关的人干的，有可能是华北方面的大特务干具体策划实施的。”范式白打断田俊的话，“为什么你说大部分都是假的？”

“大部分的人都是经过长征的，要叛变早就叛变了，还要等到这个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