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负荆拜师

公子哥跪在地上就喊：“师傅，请接收徒儿一拜！”

谁答应收他做徒弟了？简直是撞见鬼了，昨天还是拳脚相向，赌咒发狠，今天就跑来拜师，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竟然就戏剧一样上演在龙牙双叶面前，特别是这位公子哥的背上还绑缚着一把荆棘，龙牙知道这位公子哥是负荆请罪，这公子哥唱的是哪一出啊？

龙牙紧张：这该不会是阴谋诡计，陷阱泥潭吧？

龙牙慌了，急忙解释说：“你拜师拜错了门，你抬头看看我是谁，我们昨晚还得罪过你，你发誓跟我们没完，你我不是一条道的人，快站起来吧！”

龙牙说着就要走，可走不脱，往哪个方向都被公子哥挡住，跪在他面前，龙牙有些惊慌失措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公子哥这样做说不定这是他阴谋的一个环节，切不可中了他们的埋伏，却发现周围没有发现打手家丁一样的人。

龙牙说：“你我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当师傅，也当不成什么师傅，更没想到收徒弟，你就别为难我了！”

公子哥不听，坚决不起来，公子哥说：“你不答应我做师傅我就不起来，我就这样一直跪在你面前。”

龙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做什么人的师傅，更何况自己这么小小的年纪，公子哥明显地还要比自己大出个两三岁，是一个壮小伙，自己一个毛孩子当一个壮小伙的师傅，这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这公子哥是个什么人物，县太爷的公子，文登城里的小皇帝，名副其实的一霸主，人们看到的公子哥一直都是飞扬跋扈，说一不二，金口玉牙的人，今天却跪在一个毛头小伙子的脚下，新鲜，刺激，路过这里文登城里的人都停下了脚步，还大其胆子围了上来想看个究竟，而且围观的人还越来越多。

公子哥任性，跪在地上苦苦追求，看来龙牙不答应这件事还真走不了了，龙牙说：“有话好商量，你站起来说话。”

公子哥说：“你要做我的师傅，你不答应做我的师傅，我就不起来。”

公子哥这样说，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能让小皇帝一霸主追着赶着认师傅，这个人肯定了得，可又看看这个被小皇帝认为师傅的人，实在还是一个大孩子，被逼认师傅的宭迫说明其涉世不深，就越发不能理解，甚至还怀疑公子哥是不是吃错了药，这个时候就有人认出龙牙双叶，就开始大讲昨晚灯节上看到龙牙双叶两个人轻松打垮公子哥的数十个打手家丁的事，围观的人不得不舍弃习俗眼光，另眼审视龙牙双叶两个人，惊叹：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公子哥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龙牙想走又走不了，龙牙没办法说：“行，我答应你，你起来吧，我——”

龙牙一句话没说完，公子哥立刻就磕起了响头，连声喊：“师傅，师傅！”

龙牙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哪！”

公子哥马上就停止了磕响头，说：“师傅你说，徒儿听着那。”

龙牙说：“我先说好了，我这个师傅是临时的，你公子哥哪天不满意了，你就可以随时解除你我师徒关系。”

公子哥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有师傅你说的这个道理，徒儿实在难从！”

龙牙看到这么多围观的人，就想尽快地结束眼前这件事，就说：“行行行，就照你说的办！”

公子哥高兴就又磕一响头，响响亮亮再喊一声：“师傅！”

龙牙也不能迟疑，答应一声：“哎！”

龙牙向前拉起了跪着的公子哥，公子哥问：“师傅，您们这是要往哪里走？”

龙牙楞了一下，要往哪里走，龙牙也没有一个准目的，公子哥聪明马上就理解了龙牙的处境，就知道龙牙这是第一次到文登城来，就说：“师傅，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徒儿就请师傅一起喝个早茶怎样？”

公子哥是文登城的人，龙牙也正好有些事情跟这公子哥打听一下，这个公子哥是龙牙双叶他们两个进城来正经认识的第一人，不过，龙牙对公子哥昨天晚上还将自己视为仇人，今天天一亮就赶着自己负荆请罪，还非要认自己为师，这冷暖变化让龙牙实在接受不了，又推辞不掉，这如此大的落差，龙牙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为什么。

这公子哥姓杜，名字叫杜宝元，是文登县县长杜文忠的公子，很聪明，书读得不错，留洋日本读了一年的书，1928年5月，日本人制造了震惊世界的济南惨案，具体的惨案经过是这样的，国民革命军北伐进至济南附近，30日对济南北洋守军发动了总攻。当夜，张宗昌率部退到黄河以北，并放火烧毁了黄河铁桥。5月1日，北伐军第一集团军所属各部及第二集团军一部分共约4万多人，开进济南。同日，蒋介石也到达济南，在旧督办公署设立总部。晚10时许，外交部长黄郛及战地政务委员会外交处长兼外交部山东特派交涉员蔡公时等也随军到达济南。蔡公时将战地政务委员会交涉署的办公地点设在经四纬六路交界处。日本人一直视山东为自己势力范围，想据为己有，早1928年4月17日，日本内阁会议就讨论了山东形势，19日，出兵山东计划经天皇“裁可”，由日本陆军省正式宣布实行，并派熊本第六师团5000人，由师团长福田彦助率领，从司门乘船开赴青岛。一部由青岛乘车开仆济南，开始在济南到处挑衅，滋事。5月1日上午10点，国民党军一个营长和一个少校副官带领4个连长因找房子行至经五纬五路口，被日军当场用刺刀挑死，尸体被拖去焚烧，事实上当时正在向济南集结的北伐军不断遭到日军的屠杀。5月2日，日本军第六师团长福田彦助率部由青岛到达济南。这个时候，在济南缔结的日军已达到3000余人，他们将经一路、经二路和纬一路、纬三路划为东守备区，把经二路、经六路和纬六路、纬十路划为西守备区，并在经七路附近设多门大炮，布置了机枪阵地，还在济南的商埠区、使领馆、邮局、银行、医院等所在地抢先布置防区，不准中国军民通行，禁止商埠区居民外出。

1928年5月3日早晨，日本驻济南代理总领事西田井一、驻济武官酒井隆等一行，到北伐军总司令部拜会蒋介石，双方谈话“俱甚欢洽”。孰料此间的握手言欢，竟暗藏奸计，西田一行拜会蒋介石的主要目的是察看城内军备，同时麻痹蒋介石，使其不加戒备。西田一行刚离开国民党军总司令部，日军就按预定计划挑起冲突，大规模的突袭就开始，他们从东、西警备区倾巢出动向驻商埠区的国民党军和平民百姓展开疯狂杀戮，而蒋介石严令各师长约束部队，无令不得外出，避免与日军发生冲突，日军就更加肆无忌惮，所到之处，民众被枪杀者不计其数，一时尸体满街，惨不忍睹。从5月3日夜开始，日军大举行动，挨家挨户搜查，遇见北伐军官兵立即杀害，夜里9时许，日军借**涉署前发现日军尸体，强行闯入交涉署，收缴武器，将办公室捣毁，并将山东特派交涉员蔡公时及署内全体人员捆绑起来，用刺刀逼迫他们跪下。蔡公时用日语抗议，日军大怒，先将蔡公时耳、鼻割去，蔡公时怒斥日军暴行，日军又将蔡公时的舌头、眼睛挖去，同时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加害交涉署的其他工作人员，然后分批拖出去用机枪射击，蔡公时、张鸿渐等17名外交人员惨遭杀害。当晚11时，正值北伐军高级参谋熊式辉与日军第六师团参谋长黑田商议善后办法时，日军又开炮直接炸毁北伐军电台，守台官兵全部阵亡。对于日军如此的残暴行为，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不但不命令其部队进行反击，反而下令“忍辱负重，不准抵抗”，只想通过外交途径“和平解决”。

蒋介石的一味“软化”，步步退让，更助长了日军的嚣张气焰，日军继续制造事端。5月8日，日军开始向北伐军进攻，并在9日对济南城发动了总攻，以猛烈的炮火向城关各处北伐军军营轰炸。5月10日，日军又利用飞机、大炮继续进攻，11日，国民党代理济南卫戍司令苏宗辙接到蒋介石密电，命令北伐军放弃济南。日军冲进济南城又大肆屠杀、洗劫，无数百姓惨遭杀害、流离失所。济南惨案中国军民死亡6123人，伤1700多人，直接财产损失就达2957万元。

也就是因为济南惨案，杜宝元与一大批留日爱国青年就放弃了去日本读书的事，以示抗议。就当时而言，杜宝元也绝对是一个耿直热血青年，只是环境改变人，灯红酒绿，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浊蚀他的意志，凉了沸腾的热血，整日沉浸在吃喝嫖赌抽中混日子，后来又带着一群家丁和打手，过着大少爷小皇帝的霸道生活，由于说一不二，横冲直撞，仗势欺人，自然就成了文登县城一霸，所向披靡，没人敢招惹，却偏偏在元宵夜花灯节跟龙牙双叶他们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