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吃亏是你的福气

第十一章 吃亏是你的福气

申州的早晨笼罩着蒙蒙雾气。虽是初冬，因浉河穿城而过，显得湿气较大。申州府衙后面偏院中，李正吃着月儿亲自监制的小笼包子，喝口白米粥，感觉非常惬意。

来申州第五天了。在李孝恭兄弟阴险的笑声中，月儿被指为李正光荣的小妾。在无数次思念余俪和儿女小浩后，李正知道回不去了。只能无耻的随遇而安，无耻地把魔爪伸向花季初中生，压抑许久的欲望终于在昨晚得到释放。而月儿不放心李琛指派的丫鬟仆妇，早晨坚持起来为他做早点，在小丫头的伺候下，李正此刻是神清气爽。奶奶的熊！咱也是王爷了！咱也有人伺候了！咱也有二奶了！（大奶在哪呢？）

李正在月儿的妆扮下穿起昨日的行头，一付书生模样带着李恪长孙冲李俭张郭五人从后门坐上马车，悄悄的又从福和酒楼后门下车。一小二笑嘻嘻上来道：“小王爷，您不知道啊！前门人太多了把门都堵死了！大伙儿都想看你的宝贝呢！”

李正心中一片恶寒，什么叫我的宝贝，我的宝贝是你们随便看的吗？看他一眼“嗯！”了一声步入大厅。

大厅内和昨天一样人多。李琛、李孝恭、长史黄柏，司马龚益、在二楼端坐。李恪长孙冲端坐一旁，满是期待，他俩也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状况。李俭和张、郭很有觉悟地在一旁案子上磨墨准备。这俩秘书，经过一个多月的练笔，二人根据李正王爷作息时间，伺候得很轻松。加上昨天拍卖会上的无耻赚钱表现，佩服的五体投地。磕头捣地效忠愿意终生侍奉师傅，李正哈哈一笑，（丫的，来助手了！只要不怕受虐待！欢迎！欢迎！）没说话。

巳时正，李正到大厅**台子前。大声道：“各位朋友，欢迎大家重聚一堂。今天我店不卖宝贝，要买宝贝的朋友先回去等待消息。今天只请各商号做主的掌柜留下，每个商号最多留下两人。其余的朋友可以先离开，等有宝贝拍卖消息再来捧场。谢谢！谢谢！”

大厅一片哄然。但尽管闹归闹，还没有谁敢在大将军面前闹事，李正说完一直抱臂依案观看。一刻功夫，大厅内人少了一大半。还是有上百人。

李正道：“在座的都是各商号的掌柜了，请各掌柜上前坐助手和二掌柜就在后面坐吧！还是地方小啊！注意！各商号只上前一人！这次大家是人人都出钱的。如果哪位朋友只是想看看，不是真想买的还请退出。”

一阵嘀咕后，有几个退出的。有六十余人坐在展台周围，居然有俩“少数民族”。望了望，不见其余的少数民族，估计带来的钱花完了，不好意思进来。其余人坐在四周柱子旁，也有三十余人，太原王影赫然其中。

李正叫小二磨墨。然后从桌下拿出两个小碗粗竹筒。“找一件厨师的脏衣服，还有你的抹布什么的，再打盆清水，拿三个盘子来。”

很快，几样所需送到。李正把满是油污的抹布泡进水里。然后道：“各位掌柜！我所卖的也是一件物品。还有它的制作方法。”说着把抹布捞起放一边，打开竹筒盖拿出块晶莹的肥皂来。又把抹布抖开：“大家看，这抹布经过水洗并没干净，现在放进去泡泡，一，二，三，四，五。”李正在水中摆了摆抹布，拿出来用肥皂揉了揉，又放水中搓了搓，拧干，抖开摊在众人眼前。

一块雪白色苎麻布干干净净呈现在大家眼前。咝！许多人牙疼般吸气。

“现在请大家对宝贝的制作方法竞价。不过，不能说出来。也不能叫边上的人知道。不做这门生意的朋友可以坐旁边，但不能插言出声。小二！笔墨伺候！”

许多掌柜的东张西望，想和自己的搭档或主子商量一下。少数民族直接走到外围坐下，还有几位也离开**展台。

许多没有这门生意的掌柜也想加入。

李正道：“不急！各位可以和自己人商量，不能和别人商量。假如你们大家商量好，都出一贯钱给我，那我也不能卖不是！你们自己商量好，把你们认为合适的价值写上就是。”

“小东家，此物价值几何呀？”看小二在搓洗厨师的油腻衣物，一掌柜指出关键。

“此物块状，能洁净衣物，还没有名字。不过家家都要洗衣服，当然不能卖贵了。像这样衣服，刚才那一块一家四口可洗衣用一个月，一块此物重三两价钱就要.....嘿嘿！三斤大米价钱！如何？”

“哗！这么便宜！”“那商家有得赚吗？”“作坊成本几何？”

李正作苦恼状。“成本吗？这样说吧！就以大米为例吧！作坊成本二斤大米，商人赚一斤大米。用户用三斤大米买回，四口之家用一个月。这样行不行？请大家竞价吧！价格后面写上自己地址、名字。”

众人各自写下自己认为可以拿下的价格，小二一份份收上来。李正也不看。收起。

“想来由李大将军和几位王爷做主，各位一定会言出必行。下面请出第二件宝贝。”说着从另一竹筒倒出白糖来。

暗红色的桌布，白色的陶瓷盘子，晶莹雪白的砂糖。强烈的视觉对比。众人不知道是什么。

“小二！倒碗开水。”

白糖入碗，马上无影无踪。“哪位有兴趣品尝一下？”

一个四五十岁中年人，上前端起碗喝了一口。顿了下，哈口气：“好！甜！”

又有人上前。“好！甜！”

李正自信道：“这个制作简单，我不清楚红糖、黄糖什么块糖、面糖、泥糖价格，这白糖出自其它糖，价格至少是它们十倍几十倍。像红糖可二斤到三斤制作一斤白糖，价格差注定它短期内是个暴利行业。现在按拍卖老规矩开始竞价。”

众人又是一阵嗡嗡声。

看众人都写完了，小二照例收起。李正看看天至午时，道：“诸位，天近午时，该吃饭了。请各位先吃饭，这纸上留有名字的我们后堂相谈。先请各位朋友过来。”

说着拿起第二叠纸张，做了个请的姿势，扬长而去。众人鱼贯跟入。

福和酒楼后面偏院也是一个大客栈，右侧也有向街的门面。今天客栈也没做其它人的生意，大堂里摆满桌凳，小二正在上菜。桌凳全是按李正设计的新样式制作，原木白茬刷的生漆散发着桐油的特殊味道。

众人跟来，却见李琛李孝恭兄弟在堂前迎接，不禁犹豫了，站着见礼，不敢前进。

李孝恭哈哈大笑：“诸位不必多礼，这都是我这兄弟义阳郡王李正李孝正在搞怪。大家请入席，孝正在后面换衣服呢。”

一片八仙桌两行排列，正中位置上首放一圆桌，李琛、李孝恭、黄长史、龚司马、李俭还有两个神色拘谨的陌生人各自坐在高背椅子上。外圈垂手站立许多下人。众人各自找地方坐下。

过了好一会儿，李正才姗姗来迟。向大家一抱拳：“抱歉！各位久候了！”

“啊！他是郡王爷！”众人一片不可思议之色。那个太原王影更是小嘴圆张，神态可笑。

“本人就是皇上新封的郡王爷！李正！李孝正！这两天和大家开了个玩笑，客串了下主持人，额——小二！小二！抱歉！抱歉！”李正来到圆桌前，笑嘻嘻道。

众人连忙起立。一精瘦五十多岁老者上前一揖：“不知王爷当面，小的们分毫计较倒叫王爷笑话了！”

老狐狸!分明是说王爷我斤斤计较。妈的！这不是打脸吗？

“这位是——？”李正故作疑惑。

李琛望了一眼身边那个李正不认识的陌生人。陌生人连忙代答：“王爷，这位是博陵崔家的大掌柜。”

“ 哦——，你是——？”

“小的是咱李府下人，一直在长安，今天才赶来申州，是以王爷眼生。王爷唤小的李观就是。”

李琛也上前介绍，“孝正啊！这李观是大将军府老人了！早年有军功不受，自愿随孝恭做个下人，现在在京城福和号、福祥号总号掌柜。这位小伙子是江夏王道宗家的瑜儿，刚起的字景恒。已满十八岁了，生性腼腆。今天刚到。瑜儿还不给王叔见礼！”

那瑜儿见到生人有羞涩状，脸色通红，上前跪倒。：“见过王叔！瑜儿有礼！”

啊呀呀！又一便宜侄儿。忙不迭扶起。手插进大袖里摸来摸去。一脸肉痛的摸出个小木盒，递给李景恒。和自己同龄的啊！跪下磕头多不容易呀！“瑜儿，咱爷俩相见太突然，没有准备礼物，这东西你先玩儿吧！瞧瞧多懂礼的孩子！以后就跟着李俭吧！”。说着望了眼近处的李俭，不光李俭，还有一直注视着李正的李恪长孙冲，也亲眼见到李正仙师无中生有的拿出木盒了。李俭正瞅那木盒，想先来后到的抢先打开，感觉有眼刀杀气袭来，看了眼李正，连忙把脸扭过去。李瑜则是一脸喜色，还担心地头蛇李俭会抢自己到礼物，看来王叔不愧仙师啊，会读心术吧！

李正不想浪费时间，“请大家坐下，请崔掌柜也坐下。”看了眼李景恒，正和李俭在一旁桌边打开木盒：大红绒布上放着个直径五厘米的放大镜。熠熠发光。李俭抢先拿起，“啊！”了一声。把大家眼光夺去。临近桌子的掌柜也都转过来观看。

“有点出息好不好！至于嘛！吃完饭好好玩！”李正装模作样训斥李俭道。“各位掌柜写的报价单统计好没？”

“早好了！洗衣皂制作方法有全部六十八家报价，总数是五百五十八万贯；白糖加工方法也是全部六十八家报价，总数是三百二十六万贯。一共是八百八十四万贯。”

“嗯！”李正波澜不惊。李琛和李孝恭却呼的站起来。大唐国力虚弱，贞观四年蝗灾，又出兵刚灭**厥，国家经济更是雪上加霜。估计李世民现在也拿不出一百万贯，这几大世家和商人轻松拿出近千万贯，李琛兄弟失态也无可厚非。堂上众商人却闹将起来。

那崔掌柜一跳多高：“王爷，不是这样的！王爷不是把这宝贝制作方法卖断一家么？怎可合起来计算。草民...草民...”他的声音立刻淹没在一片嘈杂中。

“各位！稍安勿躁！听我说，”待众人声音小些，李正接着说：“各位都想买断技术...呃——制作方法。可以理解。赚钱嘛，就是卖个你没有的。这叫垄断。只有我有你没有，我就有定价权。对不对！”

众人连连点头。“本郡王师傅授我这方法，还需进一步完善。本王并非要圈你们一批钱，然后逃之夭夭。（众人偷笑。）本王现在想建一所学校。建学校需要许多钱，你们这些钱就是对新学校的投资，你们就是投资人。凡资助建校的，就是报价的，每五万贯可选送一名学生来免费学习。开学后，本王先代师教授学业，等大家积累一些知识、整体水平达到要求后，转入研究工作。大家投入这些钱将来会有百倍千倍的效益。现在看似吃亏，将来未必没有回报。到那时，你们会被家族所骄傲，因为你们今天的决定。再说了，你一家只是出十万八万贯的就想把整个大唐市场吞下，可能吗？再说了，本王也不是要你们全款付现，你们也可以用其它东西抵账，各类工匠、男女壮劳人口等等很多可以等会去外面查询一下嘛！我想大家也不会随随便便糊弄本王吧！”

李正停了下，羞惭的说：“我也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有钱，出了这么高的价钱，这样好了，再每家送一份小书册，看能不能帮着解决这些年的灾害问题，书名就叫《蝗虫防治》。明天派人去州府衙门找人抄书，也就一万字左右，没问题吧？”

大家一愣，旋即叫好不已。大叫，没问题！没问题！天啊！小郡王爷要传授天书仙家秘术啦！前几年连续大旱，千里赤野，饿殍遍地，蝗虫遮天蔽日，过境寸草不留，想起来，谁不心有余悸。小郎君真仙下凡，这就要传授仙术秘法啦！人们不自觉的把责怪的目光看向崔掌柜。

崔掌柜老脸红了又红，心叹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该不会给这个王爷留下不好的印象吧！心念一转，又大声道：“王爷以后还能做出这样的有利百姓的精奇宝贝么？”

这也是众人关心的问题。立刻得到大家的附和。

李正笑了笑：“我师傅随便弄瓶香水就能卖两万多贯，但像这样的东西假以时日我也能弄得出来。那桌椅、犁和耧大家都不少赚钱吧！”

顿了顿，李正有蛊惑大家：“新学校需要许多年轻人，会根据诸位出钱多少吸收商人和世家子弟。当然，将来有了成熟产品也是会优先优惠卖给投资人滴。年后计划首先从简单产品入手，先搞个造纸厂和铁器厂，满足眼前急需。”

顿了顿，李正说：“从到大唐这一两个月以来，见到百姓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本王已经整理一些资料即将公开，一个就是增加产量、肥沃土地的肥田法；这个方法简单，只是要献给皇上由朝廷颁行，惠及全国。不会耽误来年春耕，大家理解一下哈！再就是灌溉法，汲水浇地，减少天旱影响，争取旱年也有好收成。这个困难一些，不过，三年，我保证，三年以后，大唐不会再饿死人！”众人会心一笑，这是应该的，献给朝廷由朝廷颁行推广当然更好一些。

世家们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土地里的利益，大唐经历多年战乱，家族都打残了。人口锐减，田地荒芜，迫切需要休养生息，恢复元气。现在有办法增产增收，谁不心热。听王爷话音还有增加人口办法，不过，显然不是大众场合的公开话题。

看着众人狂热的目光，李正拖着腔调道：“现在为我们的合作端起酒杯！来！干杯！呃____请！”

看大家都一饮而尽。李正和李琛兄弟相视一笑。“大家慢用，饭后我们谈谈细节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