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李善兰与顾观光

几日后王志新离开梨花村前往宁波城，工厂里的事务交给了肖飞等人。陆文忠最后还是没能组建武装队，原因是目前人手真的是太急缺了！他也只能听从大家的意见，先把梨花村工厂的事务提上正轨再说。梨花工厂再次招了一批人手，这批人要学习炼铁，制作玻璃，机床学徒等等。于是肖飞的临时学堂上又多了一个学前班。没办法之下，只能让陆文忠带领之前的建造二号厂房的人员，再次施工建造一幢建筑用来做正式学堂。于是不久后的梨花村开始给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少青壮开始了文化大扫盲行动！

从这以后梨花村的年轻村民们知道，要想进梨花工厂里赚到钱，就必须要到学堂受一个月左右的‘折磨’。对他们来说，二三十岁的大人跟着一群孩童一起在学堂里念书，这要是搁在从前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自从五人来到之后，改变了很多东西，村民们的观念也被白花花的金钱所改变...

“嗨，王，你终于来了。你来了就好了。不然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啊，跟那些清国人真的很难沟通，我的中文太差了...”爱德华看见王志新出现后，第一时间向他诉苦。

“呵呵，爱德华先生，哦不...你现在的身份是爱德华经理了！”王志新笑道。

“王，这是你们的美国华侨居民身份证明。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既然要获取美国身份，却为什么不直接加入美国国籍成为美国公民呢？据我所知现在移民美国的华人已经达到了一万人左右了。”

“爱德华，你不会明白什么是民族情怀的。你知道你的爷爷奶奶的上一辈是哪国人吗？”王志新笑着反问了一句。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爱德华语塞了。像他这样的标准的美国白人家庭，其实如果认真追溯的根源话，应该是西欧那一带的人。不过究竟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或者其他国家的人，他根本就不能肯定，更何况美国人一向不会受到这样的困惑。

......

“老师，这次天台山之行让学生感悟良多啊，好久未曾见过如此风光了，这次回去定要把这感悟写出来。”一名二十岁出头的长袍男子，恭敬的对着一名四旬左右的中年人行礼道。

“呵呵，思源啊。顾先生之前说他居住在哪家客栈？”这名四旬中年人呵呵笑道。

“...好像是在全聚楼！”那名年轻男子想了想说道。

“嗯，那走吧。”说话之人叫李善兰。

全聚楼是江浙一带有名的酒楼，宁波城中就有一间。李善兰和他的学生易思源专程从嘉兴前往海宁拜访一位故友，来时路过宁波又遇见一位故交，李善兰说回程之时会去拜访他。到了海宁访完友后，又起意想一登天台山，故而有了之前的对话。

“哈哈，竟芳，这次有事没能与你前去天台山走一趟，莫怪啊！”一个身穿灰袍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端起了茶壶给李善兰斟满茶杯。“前些日愚兄有要事在身，否则便与你到宁海走走，顺便登那天台山一次。可惜了...”

“呵呵，尚之兄，还以为你住那全聚楼，一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我那学生记弄错了。”李善兰讪笑了几声。

“哦，这得怪愚兄了，上次也没交待清楚，见笑了。”这人名叫顾观光，是李善兰的好友。

“先生，是思源自己弄错了，与先生无关的。”边上坐着的易思源忙说道。

王志新今天中午和爱德华来到附近一家饭馆吃饭，一边商谈着公司的事。正吃着饭，突然听到身后那一桌人的交谈，让他颇感兴趣。他如今的听力也很出色，而且大家隔得还那么近，他仔细听辩之后，听出了两个人的称呼。一个似乎叫竟芳，一个叫尚之，好象有一点印象。在古代的人起名字时，名是大名，字是分开的，有的还有号，别号。竟芳？好像是...是一个人的字！如果没错的话，这人应该就叫李善兰！王志新认识的清代文人不多，特别还是晚清时代的文人，他认识的更少了。但这个李善兰他是知道，清代著名数学家。至于另外一个叫尚之的中年男子，王志新就没什么印象了，他打算先仔细听听他们的对话再说。

“尚之兄，许久未见，怎么如今行医至此了？不知贵医馆谁人经营呢。”

“竟芳贤弟，不瞒你说为兄此次到宁波实属无奈之举。吾妻父忽患一奇疾，在宁波一带求医无果，实在是难痊愈。故而只能亲身来此侍之...熟知许久时日过去，竟愈来愈严重，。”顾观光叹息道。

李善兰一听也是惊诧，顾观光的医术之高他是知道的，可竟有他也未能治愈的症状，想必真的是什么疑难杂症了！想到此，李善兰也只好安慰他道：“顾观光都医治不好的病症，天下谁还能医治呢...尚之兄勿要妄自菲薄了啊...”

“竟然是...顾观光！清代著名医学家，天文数学家！”王志新心底暗暗感叹，自己的运气真不错啊，同时遇到了两个清代后期著名人物！

“王，你在干嘛？举着筷子好久了，你没事吧...”

一旁传来了爱德华的声音，王志新这才回过神来，刚刚竟然听着听着走神了。

“呵呵，爱德华，我刚刚在想事情呢...”王志新只能装作无奈道，说着继续若无其事的夹菜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继续听着后面几人的对话。

“老师，顾先生。如今西洋之术很是奇妙，这数十年来听说已经创造出了不少东西呢...”

“话不能如此说。我堂堂天朝大国，怎么能不如小小蛮夷...”

“思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西夷人固然是蛮横，但其在各界学术上的创新是不可否认的...”李善兰觉得在学术上是无国界的，他之前读过许多的国外著作，他认为西方人是有独到之处的。

“老师，如今我天朝上国不也出了几位大发明家吗？比那西夷之国可不遑多让啊！”易思源也力辩道。

“哦，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竟芳，你等所说何事？”顾观光看着这师生二人不解道。

　李善兰看顾观光竟然还不知晓此事，呵呵笑道：“尚之兄，你一心用在济世之上，对于月前发生在上海的事，可能是少有耳闻了。”

“顾先生，上月在上海宣布了震惊世界的大事件啊！我天朝子民王志新等五人，发明出了电灯！据报纸上说，西夷那边对于电灯这种东西还停留在幻想之中呢！谁知道我大清已经研制出来了，宣告世人之时，已经准备大批生产制造了！...”易思源滔滔不绝的讲着一个月之前上海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