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向东方进发【上】

“一群野蛮人，呸！！”一股呕吐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幸亏早上没吃饭就赶过来了。

“元首的种族区分政策毫无疑问是……呕……”莱因哈特直接吐了出来。那一堆剥皮之后的肉体有一些还在不停的颤动着，像是人已经死了，但是神经还没有死。肌肉之间有一层糊状的粘液，简直像是一层人油一样。除了那些大多数都已经回家了的。也有几个乌克兰人留下来了还没走，其中就有当初那个游泳到前线指挥所的乌克兰人，此人手里摆弄着一把短巧凶悍的小刀，像是转笔一样的在手指之间转来转去，看样子他玩的好像很熟练。他们干嘛要留在这里呢？韦恩中尉走的时候怎么不带上他？

“赶紧弄点汽油，把这一堆……玩意，都给我烧了！！”海卡上尉恶心至极的喊道。

路德维希拎着两桶汽油走了过来，洒在了尸堆上面，点着了火苗……当火焰彻底烧起来的时候，德国士兵们纷纷捂着鼻子走得远远的，而那几个乌克兰人却还留在原地，看表情和口型好像是在说：哦豁，这些波兰人被烤熟了之后可真香啊！

“其实这也算正常……”赫尔穆特很不合适宜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和莱因哈特异口同声的反问道。

“这很正常啊，难道我们就不是处于在这样的世界吗？”出人意料的是赫尔穆特居然开始反驳我和莱因哈特了“事情明摆着放在那里，波兰人不喜欢乌克兰人，不喜欢德国人，讨厌犹太人，于是现在波兰完蛋了，德国人来了，乌克兰人解放了，对不对？”

“你……”莱因哈特那样子仿佛像是要破口大骂。

“这有什么新鲜的？在美国，那些白人至上主义者会在晚上戴着白色的尖顶帽子，然后跑到黑人的家里去绑小孩，最后找一根绳子把小孩吊死在黑人社区门口的大树上，那小孩死的时候眼珠子会瞪得老大，舌头会伸到下巴上；在德国，去年年底是哪个神经病来着，非要拉着我开着车在半夜三更的柏林大街上狂飙来着？最后的结果呢？难道你们都忘了吗？那些死忠们对待犹太人的态度会比乌克兰人看待波兰人的态度更好吗？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波兰人输掉了战争，所以他们要给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事情就是这样啊，有什么？”赫尔穆特耸了耸肩“是不是应该开一瓶香槟庆祝一下，在阿道夫.希特勒元首高瞻远瞩的领导下，伟大的德国国防军目前为止还没打过败仗呢？”

我和莱因哈特无言以对。还在那堆尸体中燃烧的波兰人当中或许有可怜的，但是绝对没有完全无辜的。倒不如这么说，任何一场战争中的双方，都没有绝对无辜的存在。

“咳咳。”海卡上尉很合时宜的结束了这次不愉快的谈话“早上的例行简报会，你们不去了吗？”

“那些乌克兰人为什么不走？”我一边跟上海卡上尉的脚步一边问道“他们不是要回家吗？”

“在寻找合作者。”海卡上尉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单词。

“在寻找合作者。”海卡上尉重复了一遍“没错，他们想要在德国人当中寻找愿意跟他们合作的人，然后……呸！！”

“会……会有德国人愿意跟这些人合作吗？”我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些……野蛮人？”

“也不能那么说，他们只不过是在**兰民族主义下的受害者而已，只能说波兰人垮台的太快了，所以平时看不出来的事情现在就可以都发泄出来了……用一种变态的方式。”

海卡上尉顿了一下“如果德国人占领了波兰，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样去对待波兰领土上的人呢？如果波兰人自己不愿意冒头，那么肯定还会有其他人肯出来的。”

等到这场对波兰的战争结束，实际上它现在已经结束了，波兰政府有组织的抵抗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一百多万德军就会立刻掉头去西方，也许还会和国内现在新征集起来的新兵部队一起开赴齐格飞防线。那么留在波兰地区的……还有些什么人呢？

例行简报会的内容简直乏善可陈，布列斯特要塞已经远远超过了德军最一开始的作战范畴。所以对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现场的所有人心里全都没有谱，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把南方集团军群的收尾工作都干完了，再往前多走一步，就已经不再是传统德国的底盘了，而是俄罗斯的。

“好吧，各位，现在命令已经下达并且非常绝对了。”凯勒布少校说道“我们的目标，向东部前进！去跟俄国人接洽一下。”

“去东方？意思是我们要继续向东方……进攻？”海卡上尉问道。

“不，协议上写的是接洽，具体是不是真的要按照战前规定去划分区域范围，国防部和元首办公室那边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很有可能，为了不把北边的那头北极熊惹火，我们还是要在布拉河周围和他们划分界限。”凯勒布少校说道“如果俄国人愿意让步把布列斯特要塞让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是这个可能性低的简直不能想象。”

其实，帐篷里面的其他人也都觉得很不靠谱。

“就这样，我们会比其他人晚回国一段时间，估计要等到一个多礼拜之后了。”凯勒布少校最后说道“南方集团军群的主力已经开始回撤了，好消息是，在齐格飞防线的另一边，进入德国的法国人已经开始有组织的撤退了，回到他们的马奇诺防线那边。从上面传来的小道消息是，元首希望可以再次和英法签订合约，反正波兰战役已经彻底结束了，而且很明显，英国人和法国人在这大半个月里只有两件事情没干，这也没干，那也没干。”

一阵嗤嗤的笑声传来，在这一大片废墟上显得真不合时宜。

“全体解散，大家去休息吧。”凯勒布少校说道“今天无战事了！”

“信件！！！嘿！！兄弟们！信件来了！！”

当德军的邮差绝对是最辛苦的，每次到营地之后都会有一大群想家想的要死的德国大兵们从各个营房里面跑出来，平时德军的各种严格纪律就像是开了瓶的啤酒沫子一样全都丢到不知哪里去了，可怜的邮差往往会被狠狠地压在下面，动弹不得，任凭自己的邮包被哄抢一空。

我好容易抢到了自己的信件，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信件虽然被哄抢一空，但是每一封都是完整的，没有任何破裂！那些可怜的邮包被高举过头顶，在那么多人的手掌上呈交给了那个真正需要的人，居然连手印都没有！！多亏了德国完善的邮政系统，是除了虎式坦克之外支撑着战争期间德军将士们唯一的心灵寄托了。

亲爱的阿尔佛：

听说在前线的战事一切顺利，德国国防军已经抵达了布列斯特要塞，几乎占领了半个波兰，苏联人也已经开始从东部出发。看来这场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

真的快要结束了吗……我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有消息说元首正在想办法和英国和法国商谈和平事宜，据说法国人已经开始从西边撤退了。不过现在德国的情况却不是特别好，自从战争开始还没有一个礼拜，类似上一次世界大战那样的配给制度就已经开始实行了。现在不管是食品，衣服，还是布料，牛奶，都是配量补给的，整个德国没有区别！德国人的肚子只能算是勉强管饱，他们说，所有的一切物资都要优先提供给前线的士兵，其次是工厂的工人，然后还要等几批人，到了最后才是普通德国老百姓。

连煤炭的价格都在配量发放！我真不知道因为什么，德国守着全世界最大的地表天然煤矿，但是德国人民却连最基本的燃煤都难以满足，如果燃煤没办法满足，砍砍树总可以了吧？但是依然有限制，连木柴都在限制！每天早上四点钟我都是被活活冻醒了的，火炉早就变成冰的了，对了，现在棉花也在限制，我本来今年想换一条棉被的呢！

我偷偷的攒了一篮子鸡蛋，等着你回来的时候可以给你烤一个大蛋糕出来。我猜你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

爱玛。

“国内到处都是各种限制，什么都不能买。你们说……”莱因哈特皱着眉头说道“到底是睡袍合适还是睡衣合适呢？”

“有区别吗？”我问道。

“区别大了，”莱因哈特说道“我妈妈想给我准备一套新睡衣，但是根据新的规定一套新睡衣要花15个购物点，而一套睡袍呢？5个购物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