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瑟穆瓦河【下】

巴克尔中校和这栋四层小楼房较上劲了！他甚至忘了他早就可以自己派出去一个排从左边的小路就可以直接到这栋小楼房的侧面去！但是我让菲利普绕了一个圈子，最后用牵引绳勾在了那辆快要报废的六轮装甲车的侧面，然后开始倒车……

“烟雾弹！！”

两枚改装后的烟雾弹扔了出去用来掩护在装甲车后面的士兵们撤退；这辆装甲车被吭吭哧哧的拉到了一边，两个步兵直接从车后拿出灭火器对着引擎的位置就是一顿**，又赶紧把里面的弹药都拿了出来。此时烟雾已经慢慢地散去了，我下令要赫尔穆特把坦克重新启动，慢慢地拐到了路口，正对着那栋四层楼房。

“装填高爆弹！准备发射！！”

“高爆弹一发，装填完毕！”

“目前正前方12点，距离80米，停车！！”我说道“瞄准第二层中间，堆满沙袋的那个窗户！”

“完毕！”

“开火！！”

当坦克开到正面之后我才认清楚其实这还是一栋蛮有历史的大楼；过去在沿河岸的每一处城镇都会有在渡口后面有一个专门用来收税或者登记信息的政府大楼，一般都是直接就在渡口后面；对于布永城来说也是不例外，这栋大楼看上去已经有年头了……

一发37毫米高爆弹从坦克炮**出，然后钻到了那个堆满了沙袋的窗户里面，只听一声闷响传来，一层灰色的硝烟从窗口冒出来，伴随着一堆破碎的玻璃碴子和各种碎屑，飞到了窗户外面。

“卢卡斯你跟在我后面！”我说道“瞄准各个窗口，自由射击！”

我让赫尔穆特往左边开，侧过来，这样卢卡斯的马克IV号坦克可以穿插到我的右边；毫无疑问他的75毫米短炮在发射高爆榴弹的时候威力要比我的37毫米火炮大多了！

“连续射击！！”

一门37毫米火炮加上一门75毫米短炮，其他的坦克已经绕路到了侧面准备迂回攻击；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刚刚早上七点多一点，看来如果速度足够快的话我们在七点半之前就可以……

嗙！！

我的美梦就在这里被打断了，在一片灰白色的烟雾中，迷迷糊糊的出现了一个方块样子的玩意，仔细一看仿佛是一门反坦克炮！但是却并不是这个东西打中了我的坦克……嗙！！

这下看清楚了，是一把反坦克枪在不停的射击着坦克的履带！！只不过头几发全都打在了前面的装甲板上！！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我感觉着在那栋四层小楼房里面似乎还有我压根就不知道的玩意在等着我们……

果不其然从硝烟中伸出来了一根炮管，法国制造的47毫米反坦克炮的炮管！是我当时最讨厌的武器之一；短短的47毫米火炮在这样的距离足够对我和我的坦克造成足够大的伤害！此时坦克的炮口全都冲着上面，我只好伸手去拿自己前面的那挺MG34机枪……砰！！

由于烟尘太大根本什么都看不见，那门47毫米火炮盲目的试射了一发炮弹，他肯定以为只有一辆坦克并且就在路中间，但是却不知道其实来了两辆，并且在道路两边！这一发炮弹直接从中间的位置穿了过去，砸在了我们后面一栋建筑的拐角处，留下来一个木桶那么大的洞……

反应过来的我们将通州机枪降低，三挺MG34机枪同时冲着那个小小的方块状的东西射击，不停的射击，一时间弄得原本已经快要散尽的硝烟变得更加浓稠；而且数十发子弹砸在空地上飞溅起来得烟尘直接盖过了支撑在地面上的反坦克炮；我几乎觉得自己就要成功压制的时候，突然从天上又来了一发反坦克枪！！

一串火花擦了出来，星星点点的落在了旁边，我停下手里的机枪抬头一看，在最高的楼顶上出现了两挺超大号的反坦克枪，一个主射手一个副手；我意识到即便自己戴着头盔也绝对不可能会挡得住反坦克枪的射击，更尴尬的是在这样的距离上，即便我们的仰角抬到最高也无法瞄到最高层，距离太近了……看来只能先后撤了。

“等等！你们先别撤！”就在我刚想下达后撤指令并且准备投掷烟雾弹的时候，巴克尔中校很不合时宜的爬了上来“你们不能后撤！！就差这么一丁点了！！”

“但是我根本打不到最上面的那两个玩意！！”我没好气的说道，因为巴克尔中校把我刚准备关上的坦克舱盖又给打开了,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下一发反坦克枪弹打烂我戴着钢盔的脑袋比打烂一枚大西瓜还简单的多！

“你再抗一抗嘛！！”

“你让我怎么抗啊！！”我哭笑不得顾不上军衔之间的区别直接喊了出来“我根本就……”

哗啦啦啦……

我刚想说我根本就打不到在楼顶的那些法国和比利时士兵，结果突然间从后面传来一阵沉重的声音，好像什么大家伙正在被用功率很低的牵引车给牵引过来一样，又像是一头老牛拖着沉重的犁耙缓缓地冲着我们爬过来；我和巴克尔中校面面相觑，都忘记了自己就处于反坦克枪的射程之内，不约而同的向后面看去。

连在楼顶上的那些操作着反坦克枪的比利时步兵也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在这个间断期间一发反坦克枪弹都没有冲着我的脑壳打过来；只见在我的马克III号坦克和卢卡斯的马克IV号坦克之间，又出现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家伙；活像是一只怒气冲冲的老牛，庞大的身躯，顶着一门重型火炮，和那娇小的底盘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昂起来的炮口像是野牛在扬天牟叫一样……

没错，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要命的玩意就悄悄摸摸的进了城，就像是在西班牙斗牛节上一只失控了的野牛跑到满是人群的大街上东看看西看看。最后就跑到了两匹战马的中间，再一看前面没路了，那就只能……

那几名打红了眼的炮手进了布永城之后根本无事可做，现在好容易看见了这里在战斗于是兴冲冲的赶了过来，甚至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把炮弹装好了，甚至早就调整了一个瞎猜的高度……对于他们那种口径的火炮难道还要在乎是哪层楼嘛？

我摆脱了巴克尔中校赶忙钻到了炮塔里面，连舱盖都不关了；巴克尔中校身手敏捷的跳到了坦克的另一边靠着墙的一面；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对于6英寸级别的火炮光是发射药的爆炸声就已经足够吓人了，更别说是距离如此之近的位置！

我捂着耳朵，大张着嘴，坦克的钢板多少挡住了一些冲击波，我感觉如果我戴的是帽子八成现在已经飞了。等我从炮塔里面晕晕乎乎的钻出来的时候，在坦克履带那么高的位置全都是杂乱的黄灰色的尘土，就是被6英寸重炮巨大的冲击力直接从地上震起来得那种尘土，野牛自行火炮的炮口还冒着青烟，不知道为啥正在缓慢的下降……

我扭头看向那栋困扰了我们有一段时间的四层大楼，现在那栋大楼的中间二层到三层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窟窿，就像是一锤子砸碎了一块结实的玻璃一样，被直接击中的部分直接就碎的干干净净，然后其他位置像是蛛网一样碎的稀里哗啦；又像是中间只剩下那只蜘蛛逃走之后的洞，其他的部分还是支离破碎。

现在那栋四层楼差不多就是这样，断断续续的碎石碎瓦从中间的缺口掉落下来，断裂的地板和墙皮勉勉强强像是断肢的最后一点筋肉一样连接在一起……

几乎不太可能会有人活下来了，野牛自行火炮的设计初衷是想给团级步兵一个快速机动的火力支援，但是在野外这种火炮精度不高，往往并不是真的打中了目标，而是巨大的威力将躲起来的联军吓得自己跑了出来，要么投降要么跑的远远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头盔，旁边的巴克尔中校比我可惨多了，他不可能再挤到拥挤的马克III号坦克的炮塔里面来，他只能蜷缩在墙角边，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军帽，闭着眼睛竭力不去想象在坦克的另外一边是个什么要命的玩意……

我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门野牛自行火炮的炮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降到平射的位置了，现在又开始慢慢的升高，我突然间想起来由于设计上的缺陷这玩意好像必须在发射之前先把炮管拉平，然后才能方便装填下一枚炮弹和发射药，但是眼瞅着现在这个玩意又升起来了……

“不要乱动！！”我对着边上的巴克尔中校大叫了一声，然后赶紧钻回到炮塔里面，顺便这次的的确确把坦克舱盖就盖上了。

巨大的爆炸声再次响起，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听到后面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从远处传来一阵水花飞溅的声音，第二枚150毫米炮弹直接砸穿了那栋四层楼房最后的残骸，最后直接落到了瑟穆瓦河里面，炸起来一朵大大的水花以及无数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