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通河县城（上）

王飞虎的想法很简单，敌军虽强，但是如果从内部瓦解，自己将不会太费力。而在他的计划当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王二小（毛利应西）的使用。按照日军指挥习惯，除了发动全军冲锋号令，其余都是由作战参谋、军事副官对下级军官下达部队作战指令的，如何利用这点，让自己的损失最小，王二小陷入了沉思。

这边虽然在思考如何破局，但仍然不影响自己暴兵。500名复制人的名额，在最终耗尽了库存的“精肉”和其他肉食后，终于完成了满编。这一次王飞虎将三山等人的“语言能力”也加了进去，所以后来的生化动员兵，都能说三国语言，这是王飞虎非常满意的。人数一多，王飞虎又感觉到了指挥上的吃力，别的不说，光是让生化兵吃饭穿衣，王飞虎就很头疼。他为了避免第一次战斗时，士兵指挥僵硬、目力难以顾及所有情况的弊端，直接任命上次参与战斗的生化兵军衔。他拿出了小黑，翻看是否有相关介绍，随后在小黑的全息屏幕上，出现一行文字：“报告指挥官，是否解锁军功晋升系统？”

“啥玩意儿？有这么好的系统干嘛不早说？”王飞虎再一次为这个不灵光的系统头大，这个军功统计工作，自己眼前只记得哪个生化兵干掉了一个，或者两个鬼子？其余的谁冲在前，谁的行为最应该嘉奖，谁最勇悍，完全没有概念。而且王飞虎想的是，这些生化人都是自己的私兵啊，而且绝对忠诚，要军功有什么用？

但是考虑到将来更多的普通人加入，如果没有相应的晋升、鼓励保障，军队的战斗力肯定会受影响。这个军功晋升系统，应该搞！

王飞虎选了“是”，这次小黑的反应不如原来的快，而是在貌似卡机或者网络延迟似得，画面竟然经过十几分钟才出现了变化。

变化后，在科技树旁边，全息屏幕又大了一块出来，出现一个徽章模样的图标，点开后，里面罗列着一大堆的姓名，后面跟着一串数字。而且还有排名。

小黑适时的解释道，“指挥官，军功系统通过月球基地的主机，可以准确的计算出您麾下所有人的军功，毫厘不差，指挥官的晋升、指挥官任命生化军官、复制军官，还有普通人类军官、士兵的军功，都显示在上面。指挥官的军功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完成升级，而任命的军官、士兵在积累到一定军功时，会提示指挥官是否晋升军衔。得到正式任命后，生化人或复制人，会听从军职更高的人指挥，并且对于命令坚决执行。”

“那他们胡乱指挥怎么办呢？”

“报告指挥官，生化人或是复制人不会‘胡乱’的去指挥，他们会按照系统赋予的基本原则行事。普通人类军官，就需要指挥官来进行约束和协调了”

王飞虎眼珠一转，这是个好事儿，将来自己的普通人军队数量，肯定要超过复制人和生化人的，这样可以依靠他们来形成标杆，再反过来约束普通人，而且军功晋升有背后强大的外星科技进行保障，军队不会哗变，这样的确可以很好的巩固自己。王飞虎不得不对查克拉星人佩服的五体投体。

在火速任命了几名士官之后，王飞虎发现一个问题——

“我说，小黑，我怎么最多只能任命王二为上士，按照军功来讲，他应该是少尉或者中尉啊”

“报告指挥官，二级指挥官不能任命尉级军官，尉级军官需要三级指挥官权限，即使指挥官任命，系统判定不符合条件，会无法指挥其他生化或是复制部队”这是王飞虎没想到的，不过这样也足够严谨。

翻着翻着，王飞虎突然看到一个名字，排名竟然非常靠前。

“我说，怎么连苟光光这孙子也有啊？我的排名最高，是不是我手底下的兵赚了军功，自然而然的也会叠加到我的头上，而这个苟光光排名还在王二之上，仅次于我和王二小，排在了第三位，是什么意思？”

王飞虎看到这个自己都快忽略了的苟光光，竟然排名也这么靠前，而且军功大的吓人，比参加了战斗的王二还高，所以认为这里肯定有猫腻，兴许，这能解释指挥官到底是因为多杀敌人晋升还是需要多占地盘晋升？

“报告指挥官，苟光光已经做出营地周边的发展规划，并对长远的经济收入做了考虑，而且要求王一、王四将临时行营（就王飞虎这边的几个破木棚）筹建成为屯垦基地，对粮食种植也进行了细致的考察，开垦了五亩荒地”

“开垦了五亩荒地？！”一个想法突然间在脑中飞逝，王飞虎努力的抓住了它！对，就是这样！看来军功的积累，是杀敌和占地相结合的，苟光光开了五亩地，获得的军功比直接上战场的复制人和生化人还高。而自己穿越过来时，因为带着两百亩地，直接算作军功，所以自己可以晋升初级指挥官，原来这个系统是这么个运算方式，遂发问——

“小黑，是不是直接歼灭敌人，不如占了敌人的地盘军功高？”

“报告指挥官，是的”！

我靠，怎么像是挤香油啊，不挤不出油。王飞虎继续追问“还有什么方式可以加强军功获得速度？”

“报告指挥官，需要您等级上升后，自行摸索”

“……”听到又是这个老生常谈，王飞虎欲哭无泪。

他沮丧的将满了编的战斗部队逐一任命军官，随后重新排好了战斗时的进攻序列，依然按照三三制原则，王飞虎发现，脱胎于当年无敌军的三三制穿插迂回，对日军的打击非常有效，想到上次对阵三山小队没吃阵形上的亏，王飞虎渐渐的对即将的恶战充满了信心。

随后王飞虎认为自己上次面对八十多人的小队，火力保障是有问题的，首先自己没有应对掷弹筒有效的武器，而且对于对方的火力压制，后期受到子弹供应不足的原因，使得效果大减。想到这里，王飞虎咬咬牙，用上所有库存的铁砂还有集装箱等金属，全部兑换了M1938冲锋枪还有子弹。所有人员每人配备M1938手枪，肩扛卡尔卡诺7.92改版步枪，再手持一挺M1938冲锋枪，这种火力配置，相信就算是正面硬抗两千多日军的正规部队，也是可以有效压制的。

考虑到对方队伍里的火炮，王飞虎不禁头疼，因为目前为止，还没看到有火炮或是战车科技树解锁的迹象，而小黑的回答总是让人摸不到头脑——“指挥官升级后自会看到”，这特么的什么系统？

看来只能兵行险着，奇正结合了，咱们先不用正面硬碰硬的跟鬼子大，自己就这么点儿家底，等壮大之后再跟鬼子正面火并。他突然想起来，对生化人和复制人的指挥问题来，这个苟光光，竟然能够自己主动开展工作，看来还真是个可用之人，虽然这老小子一脸奸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难道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不可貌相吗？王飞虎想到了他的任命问题，给个什么职务呢？军官体系不适合他，按别的方式命名吧，是苟副官，还是苟军师呢？想起影视作品中的狗头军师，王飞虎嘿嘿一乐，就军师了，比参谋好听，比副官中用，最关键的是，具有很浓的文学气息！嗯，苟军师好！——于是，飞虎军的“狗头军师”诞生了。

面对明日的战斗，直到此刻王飞虎才放下一半的心来，可是依然无法入睡，他脑子里全是记忆中，举国上下对付鬼子的方法，思来想去，猛然间想到了当年敌后，我们英勇无畏的游击队来了，他们每次，不都是以弱胜强吗？所以他大脑迅速切换，去想：游击队怎么冒充主力部队的？

抗战时期，以游击队的战斗力装备和机动力量，几十号人往往拿人家二十几号人没办法。

游击队主要面对的是当时各个城—乡结合部、村镇据点、岗楼等位置的日军，最多能有五六十人的小队。但是仗还是要打，于是游击队就想办法冒充主力部队。尤其是他们吃了豹子胆用百十来号人去伏击对方百十来号人的时候。以鬼子的战斗力，真打起来游击队不仅不能打击消灭敌人，反而会被敌人消灭。

这个时候，就是充分发挥中华民族智慧的时候了，很多土办法就都用派上用场。曾经有史料记载，游击队面对正规日军时，为了起到加强火力的作用，往往利用打排枪的方式。射击的时候，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战士会凑在一起，一个领头的数“123”，然后大家一起射击。在敌人听起来，是“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就好像我们阵地上有轻重机枪一般。这个时候敌人的指挥官就会判断：听到这样的枪声，不妙，埋伏我的是敌人的主力，搞不好有一个团！于是“明智”的敌人指挥官就不会想一上来攻击我们的阵地，而是先就地防御并且想办法突围。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选择要么从容的撤退，要么配合麻雀战、地雷战或是地道战，精准的去打击鬼子。嗯，这个袭扰的办法好，面对百十人的鬼子，今后就这么干了。

另一个就是采用土榴弹炮的方式。那个年头游击队上哪儿弄“榴弹炮”去，手里的榴弹倒是有，但是也从来不敞开了用。如果我们是居高临下，游击队还想了一个办法：先把几个手榴弹绑在一起，然后用身高力壮的战士拿一根绳子把手榴弹甩出去——一方面可以甩很远，另一方面……呃，那帮缺德的家伙后来开始在绳子上弄个哨子，手榴弹带着哨音就出去了。

就跟炮弹差不多。效果是相当的好……他们抓过一个日军俘虏，一开始那小鬼子不服气：说我们就一百来人，你们用一个旅拿大炮打我们，我们输的不服气。后来他知道了我们的“大炮”是啥玩意以后，才服气的五体投地，伏地痛哭，不带这么玩儿的。王飞虎在想到这里时，甚至半梦半醒间都笑出了声。只是碍于当前没有手榴弹、手雷科技树，自己还无法制造这种“榴弹”，暂时作罢。要榴弹，看来短时间内要去鬼子那里补给了，王飞虎并没有失去他固有的执着……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对王飞虎来说是这样，对松本雄一大佐来说也是。手下的副官毛利应西（王二小）一向以精明强干、谨慎细心著称，当年也是因为这个才把他从普通士兵一步步的提升到副官位置上的。怎么感觉突然间的不在状态了呢？竟然在开作战会议时溜号，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儿。而且晚上联队所有的休息都很难保障，总有东北军在半夜过来袭营，警戒哨兵发现后，鸣枪示警，随后出动摩托、警犬，又抓不到敌人，这会影响明日的战斗，看来之前小看这帮东北军了。

松本雄一所不知道的是，根本就没有这些“袭营”，王飞虎利用小黑的“心灵感应”，让守在整个日军行营各处的“自己人”，每个一个或一个半小时，就定时的大喊：“支那人来袭击了，支那人来了……”，随后就对天鸣枪。为了怕鬼子不上当，当晚新收的几个“小弟儿”，每人都有相同的任务，而且位置不重复，这样才能保证鬼子的良好休息。这只是王飞虎的第一招，从早上日军起床后一个个顶着熊猫眼看来，昨夜一定既紧张、又刺激。

第二天，即1933年2月3日，早6：30分，日军按照既定计划，用毕早餐后列队出发。

摩托侦查兵和自行车部队开道，松本雄一大佐和毛利应西（王二小）副官一前一后走在步行队伍最前面，再后是步兵队伍、火炮，跟着联队指挥、勤杂人员，浩浩荡荡的奔向了通河县城。按照以往的经验，目前的东北已经没人是六十一联队的对手，没必要躲着藏着，应该躲起来的，是东北军才是。至于土匪队伍，从来没见哪个山头的人敢对联队进行正面攻击。只是，松本不知道的是，世上还有王飞虎这种逆天的存在。

就在松本联队在县城破旧的城门边，列好架势准备攻击时，见到城门上方竟然有十五、六名坚持抵抗的东北军战士，平端着枪，似乎还要坚守县城。每名东北军士兵，都衣衫褴褛，面露菜色，但是他们依然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哪怕只有一杆土枪，依然牢牢的抓在手中，眼中都迸射出炙热的光芒。他们，就是通河县城最后一道防线，他们，从来都没有退缩，他们，是千千万万中国军人的化身！就是这种面对强敌，明知是送死，依然履行军人职责的精神，抵抗着最为穷凶极恶的侵略者。

王飞虎在紧急行军赶到现场后，望着城墙上孤零零的十几个身影，不禁泪眼婆娑，这是自己所见到的中国军队，现在不知道会有多少这样“最可爱的人”坚韧不拔的挺起脊梁，拼着一死也要保卫家国。擦了擦眼角，为了保住这十几个英勇的士兵，王飞虎一声令下，快速进入战斗阵形，按照预定计划准备战斗！能尽快打击敌人，就会保护一丝华夏的元气。

城头的情景让松本是大为光火，下令要在十分钟内，拿下通河县，进城后，允许士兵“就地补给”。这是日军惯用的伎俩，看到有抵抗的县城、市镇，总会纵容士兵进城后烧杀劫掠，而这些狗日的鬼子进城后往往都做出滔天的罪行，这也是历史上真是的“通河惨案”发生的原因。遇到抵抗，那么就三光，这种强盗逻辑，到了改变的时候了。王飞虎命令部队埋伏在松本联队最后方。现在是正式战场，日军对于后方的炮兵部队警戒十分到位，王飞虎没法下手，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就在松本雄一下令炮轰城门时，王飞虎动了。巨大的炮声掩盖了王飞虎手下“神枪手”的射击声。在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内，被强化了的生化人弹无虚发。日军带来了十门九二式步兵炮，操炮士兵三十多人，在第一发炮弹击出的瞬间，共有十八个日军炮兵倒在了第一轮射击下。

王飞虎继续命令“神射手”小队的队长王三，让其继续寻找炮兵下手。由于战场情况恶劣，九二式步兵炮在前方设有了一块躲避子弹的炮兵防护板，但是日军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子弹会从后方，绕过警戒的第二小队士兵打了过来，第一轮过后，虽然有的士兵抱着头伏地躲藏，显示出了较好的应变训练，但是面对强化设计的生化士兵来讲，这都是最好的练兵靶子。

又是一轮齐射。这次不仅所有的炮兵伤亡殆尽，就是警戒断后的第二小队，也有十几人倒在了这轮齐射中。

松本雄一刚才还沉浸在这么容易到来的胜利当中，被枪声一震，立即回转过来，见到敌军竟然敢偷袭自己的炮兵部队，松本极为震怒，他对副官毛利应西（王二小）道：“毛利，见证你军人的武勇和对天皇的衷心时刻到了，赶紧命令第一大队，到后方击破支那军——”

松本雄一红着脸，吼出的命令没有等到他想要听的“哈伊——”回应声，而是毛利应西（王二小）对着他夸张的做起了鬼脸，并竖起了右手中指，随后嘴里竟然蹦出一句意大利鸟语，虽然听不懂也看不懂这个手势，但是从这种竖起的中指明显可以看出这不是什么好话，翻译过来就是——

“吃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