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战

司令部篮球队召开了一场诸葛亮会议，篮球迷首长听说司令部男子篮球队惨败，也火急火燎地赶来参加会议。大家看到首长来了，都觉得如此惨败颜面尽失不好交代，一个个都和张红旗第一次参加比赛后被女球员们戏弄时的状况一样——头垂得低低的。谁知首长把失败的事情看得并不重，反而大谈什么“失败乃兵家常事”，说什么当年我们也是一次次的起义失败，最后还不是胜利了！

司令员看到大家仍然情绪不高，就开导大家：打球啊，就像打仗一样！也是一招破一招、一物降一物，这次我破了你的！下次呢，你再破了我的！再下次呢，我再破了你的！

大家听了首长的话，终于劲头上来了一点，都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有人提出来找个好教练来指点指点。司令员当场就说：不要迷信什么专业教练，自己想办法是最好的。他又说什么当年**红军自己想办法就胜利地粉碎了国民党军的四次大围剿，后来共产国际的代表李德来了，红军就失败了。不见得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还是三个臭皮匠，凑个诸葛亮吧！

首长一锤定音！周群、郑宽、李君们在首长的启发下，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套“双龙戏珠”战术。他们围绕着这套战术，演练了半个多月之后，慎重其事地派出使者---女篮的队花王凡凡带着一支小小的锣鼓队，敲锣打鼓地来到政治部杨副主任的办公室，递交挑战书。杨副主任是一位很有涵养的大知识分子，他看到司令部居然敲锣打鼓地来挑战，虽然内心也有点觉得对方太夸张了，不是太高兴！但他表面上仍然摆出十分热情和谦虚的样子，尽量大声地说：欢迎挑战！欢迎挑战！欢迎司令部的挑战！并且让一位政治部的年轻干事接过了这一封外表十分夸张的挑战书。

司令部挑战的人员刚刚走出杨副主任的办公室，那位年轻的干事就不解地问杨副主任：杨主任，他们为什么要把架势拉得这么大？不就是打一场篮球吗？

杨副主任淡定地微微一笑：这些都是司令员的主意，他们在搞心理战术呢!

年轻的干事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还是主任洞察秋毫啊！

杨副主任也是一副非常自得的表情，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司令员啊！您的那一套能有我不知道的吗？

杨副主任曾经给司令员当过七八年的秘书。

当这支小小的挑战队伍敲锣打鼓，从政治部走回司令部的时候。遇到了少量干部和一些出勤归来的战士们的围观，政治部的人和司令部的人表现各不相同。政治部的少数战士发出了“欧、欧、欧”的起哄声，政治部的干部们则在旁边微笑不语，既不参与、也不制止；而司令部的干部和战士们看到了这小支队伍，都是热烈鼓掌并且高声呼叫“司令部篮球队必胜”。

而这支小小的挑战队伍里的所有的人，都是高昂着头，双眸中流露着满满的自信和对胜利的渴望。不过政治部的人和司令部的人也有一致的地方，那就是双方的人都把主要的目光集中在走在小队伍前面的第一个人，司令部女子篮球队的主力前锋、大美女司令部通讯参谋王凡凡的身上。这就不得不让人们产生了一个疑问：他们是来看大美女的？还是来看这支挑战队伍的？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自古以来，军营都是男多女少的地方。特别是基层部队，几乎没有女兵。军级机关的司、政、后等部门，女军官和女兵们相对地讲还是比较多的，特别是通讯站和门诊部，均为女性占多数。女军人英姿飒爽、女军人物以稀为贵；如果在军中，男性军人能够经常看到女军人，甚至是容貌姣好的女军人，真的不失为一件快乐和幸福的事情。

古诗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就是这么一个道理。男性军人们眼珠紧紧地盯住标准美人王凡凡不动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位名为“凡凡”的美女军人，实在是相貌不凡。身高一米七零、一双十分健美的大长腿似乎是直接长在她的腰上，使得身材看上去十分地颀长。一般个头高的女孩子，会显得脑袋有点小。但我们的凡凡长就一副标致的瓜子脸，脑袋不大也不小。最奇特的是，当时还没有染头发这回事，我们的凡凡居然长得一头浅浅的金色长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叫做“纯天然”的长发。反正是天下最美的东西，都让这位美丽的通讯参谋占全了。连我们从来不评价女性军人的首长也不住发表“感言”：凡凡这孩子，就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我们司令部的许多军人，都为自己能在司令部服役，感到幸福和骄傲。因为总有人会向他们打听：你们司令部那个金发美女是干什么的？你认识她吗？被问者就会摆出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回答：认识！关系还算不错吧！有时候在一起聊聊天，蛮开心的。

咨询者就会咽下一口口水，羡慕地说：以后有机会介绍认识一下呗！我请她吃个饭。如果她时间紧，到司令部对面的咖啡馆里喝杯咖啡也行，认识一下聊聊天嘛！

结果是只要咨询者一说出这样的话，不管他长得是什么模样！被咨询者一定都会不屑地回答：算了吧！就你那副德性，还想认识王凡凡！猪八戒娶媳妇想得美！

当咨询者垂头丧气地离开，越走越远的时候，被咨询者还要对着他的背影再损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尽管这些被咨询者们，将近在咫尺的王凡凡尊作女神!他们“纯洁”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染指这位女神的非分之想，但是他们也不愿意自己心中的女神，在自己尚未娶妻时被他人得到，哪怕是和自己关系比较亲近的战友。也就是说并不是简单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问题，而是不仅不能流外人田，自己的田也不能流。女神啊！如果出嫁了，那不就是回到凡间了吗？这真的是男人们的一种奇怪而又正常的心态，军中男儿也不能幸免。

后来，李君和张红旗分手之后。一米七零的王凡凡主动向失恋的一米七三的张红旗投怀送抱，不知跌碎了周边的多少年轻军人的眼镜。所有的人都十分羡慕这位家中穷得叮当响的农村兵的传奇爱情故事；都说张红旗把司令部的风格迥异的两大美人包圆了。而且更为奇怪的是这两人都是美女爱英雄，女方主动、猛烈追求男方！这样的情况，中国古代无出其右的典型只有大观园里的贾宝玉；不过这贾宝玉和张红旗这黑小子的差异也太大了！而中国当代呢，可能也只有紫金山麓某军男子篮球队的黑小子—张红旗了。更为奇特的是，张红旗娶妻生子后，仍对李君念念不忘；李君嫁人之后，不愿替人生子，也对张红旗念念不忘。最后俩人都以离婚的形式，结束自己的第一次婚姻，然后他们终于再一次走到了一起，成立了幸福的家庭。但是最终不幸再次到来，李君为了抢救地震灾民，不幸英年早逝。这些都是后话。我们现在还是再说说现今的事情。

首长授意司令部篮球队负责人对政治部的领导发出挑战后，又安排大家做充分的准备。首长来到准备会的现场，他背着双手走到每一位篮球队负责人面前，用如同刀剑一般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每一位到会者的眼睛，大声地告诉大家：考验大家的时候到了，我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关键时刻掉链子！

司令员用右手指向前方：同志们，我们要把每次比赛都看作是，和对方进行勇气和意志的较量。两军相逢勇者胜！两军相逢智者胜！你们这次一定要打胜仗！这样今后你们在战场上才能打胜仗！我马上要到军区去开会。明天，我希望能够听到大家的好消息！如果赢了，我请大家在食堂喝酒。尽管菜的水平没有宾馆酒楼的高，但是酒，喝茅台！而且管够！是我用工资买的。

首长的话音未落，军官们响起了热烈地掌声，甚至有的人眼中泪光盈盈。司令员走后，周群告诉大家：明天比赛，我们首先由实力占优的女篮上场，率先击败对方，打掉对方的锐气,取得精神优势，然后再由男篮使用“双龙戏珠”战术来击败对方。大家有没有信心啊！

所有的人立马“唰”地一声站立起来，大声呼喊：胜利属于我们！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种，这场双方都十分瞩目的比赛开始了，首先是女队交锋，哪曾想司令部女篮的情报失准，没想到政治部女篮新增加了一位14号队员，动作极为敏捷、速度弹跳都很不错，身高大概1.74米的样子，专门盯防李君。李君猝不及防，最拿手的双手远投和突破上篮频频被对方盖帽，一筹莫展。女队居然重蹈上次男队的覆辙。真是应了一句套话：历史常常会惊人的相似。

轮到男队比赛的时候，就完全倒了一个个儿，司令部的勇士们呼喊着为女队报仇的口号，如同十七世纪西方的骑士们那样勇猛地杀向敌阵，把对方冲了个人仰马翻。原来“双龙戏珠”的战术就是郑宽和张红旗的双后卫交叉掩护战术，对方完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防不胜防。在郑宽和张红旗水银泻地般的掩护和进攻面前，政治部的人高马大的队员们无法抵挡，郑和张俩人一共得了三十分出头，占了司令部整支球队得分的一半以上。政治部请来做顾问的那位体院的资深教练完全被司令部的魔鬼式战法惊呆了，张着嘴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比赛结束后，那位资深教练居然跑到周群的面前，十分客气地问周参谋：听说你们请了一位留苏的篮球专家做指导，这套战术是不是他设计的？

周参谋故弄玄虚地说：是啊，当然是他设计的了！我们哪里会有这些弯弯绕呢！

资深教练又问：他今天怎么没有来？

周参谋回答：他相亲去了！

资深教练吃了一惊：他多大岁数？还在相亲。

周参谋面露他那标志性的淡定的微笑回答说：四十多岁还没对象！知识分子啊，都是怪怪的！和常人不一样。

那位资深教练居然相信了周参谋的鬼话，心悦诚服地认真地对周参谋说：哪天他过来，麻烦周参谋打个电话给我！我请你们到双门楼宾馆喝酒，认识一下，请教请教！麻烦周参谋了！

周参谋又说：马教练，你要小心一点。

马教练听了周参谋的话，十分紧张：怎么了？

周参谋说：他回来了，如果听说女队被你们打败了，一定会十分生气，想方设法地要赢回来。我劝你不要想什么和他请教的事了，还是赶紧训练政治部的女队，防备他的反扑吧！

那位马教练烟瘾非常大，整天嘴上都叼着一支昂贵的“雨花石”香烟，看上去也像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但不知今天为何完全被周参谋牵着鼻子走，他听到周参谋的劝诫，居然老老实实地回答：那是！那是！

马教练走后，周参谋身边的几个人都彻底崩溃了，一个个都笑得弯着腰，甚至有人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刚才马教练在场的时候，他们都在努力强忍着不笑。对方人一走，他们几乎个个都笑得流出了眼泪。

马教练却一点都没有笑，淡定地说了一句：一定要让他们在惶恐和猜疑中过日子。

李君晚饭都没有吃就来到球场，同样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同样突然耳朵上让人用草根捅了两下，她根本就没回头：“小黑子，我就知道是你。”

张红旗说：“心里面发闷是不是？胜败乃兵家之常事！没什么！想个办法对付她就是！”

李君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像录音机呢？把我上次对你说的话又重放了一遍。

两个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张红旗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想好了破对方招数的办法，李君性急地说：“小黑子！你有办法了吗？告诉我！赶快告诉我!要不然我就拧你的耳朵。”

张红旗说:“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帮你练，但是还有一个交换条件！”

李君是一个实在的姑娘，她立即猴急猴急地问：“什么条件？”

张红旗有点狡黠地不急不慢地回答说：“我先帮你过关，至于条件嘛，以后再跟你慢慢谈，答应不答应随便你！”

李君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她完全没有听出张红旗话的弦外之音，立即急忙表态：会答应的！会答应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张红旗也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好对付！也没有真的想清楚要求对方答应一些什么条件，只是想先下个套子；先试探试探对方再说！

很多人都没有接触过七八十年代参军的军队**子女，实际上她们中间的许多人都是十分单纯的。小时她们置身于军营或是关在自家的小楼里，接触社会极其有限，甚至主要靠书本。长大了，又进入了另外一座军营，接触的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的人，世界在她们的眼中只有这么大；她们的见识只有这么多。而张红旗从小在恶劣的环境中长大，如果没有一定的辨识能力；如果没有机敏的头脑，他是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的。这也就是比他大了两岁多的**女儿李君无法有他精明谋算的原因所在。

张红旗给李君想的办法，就是告诉她今后不要再用双手投篮！因为双手投篮出手低、速度慢，建议改为单手投篮；而且快攻上篮不要每次都在篮下最后一步低手上篮，这样容易被对方盖住。并且快攻时可以采用离篮下较近时，抬起右腿做骑马射箭状的跑投或抛投技术。这样一定能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从此以后，张红旗带着李君白天黑夜练习单手力量、单手投篮，为其矫正手型、手法，逐步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冬去春来，一年一度的军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以及下属的三个师、军直属队的篮球大比赛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在厉兵秣马、摩拳擦掌。

比赛开始了，司令部和政治部的男女球队不出意外地淘汰了另外五支队伍进入决赛。女队在决赛中可真的是险象环生啊！组织后卫李君在前锋、中锋集体哑火的情况下，采用准确快速突然的单手踮投和快攻跑投接连命中，打得对方无可奈何、俯首称臣。几乎以一己之力拿到了军年度女子篮球比赛的桂冠。

心有灵犀一点通，当天晚上八点钟李君和张红旗几乎是同时来到了篮球场上。李君一看到小黑子就不可控制地向他快速地跑去，跑到面前她本来想一把抱住这位聪明可爱的黑弟弟的，但是她的理智尚存，想想看这样做应该是不合适，就改成抬起双臂，紧紧抓住对方肌肉发达的两只小臂，用她那甜美的声音，柔声地说：小黑子，谢谢你！我们胜利了！你说说看吧！需要我满足你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