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自首风波

华会长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巧妙地回答：“假如有一个警察来抓你，你看怎么办，是自动缴械投降还是……”

郭丰南5岁那年患过小儿麻痹症，落下了拐脚。但他身残志不残，发奋读书，以优异的成绩竟然考上中国财经大学。研究生毕业后被庄坑市中国建设银行录用。他不单工作做得一丝不苟，讲话十分的幽默，人缘非常的好。好多家庭条件极佳，人又长得很漂亮的姑娘想嫁给他。如今虽然他老了，但说话还依然幽默、逗人。此时几乎没有经过脑子，幽默地回答：“那要看是公警察还是母警察。如果是一名漂亮的女警察来抓我，我保证张开双手心甘情愿让她抓起来。当然，如果是一名公的，我一定给他拚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华会长的嘴角勾起讽刺的笑，“人家有枪你拚什么，简直是鸡蛋碰石头，送肉上砧——送死。”

郭丰南的脑瓜子确实好用，马上想起了枪，“华会长，枪杆子里出政权，你的意思想给我们大家配枪，是吗？”

华会长讽刺的笑马上变成皮笑肉不笑的笑，“我刚刚被选为会长，还来不及和大家商量，我私自打算想给每人配**枪。成立黑龙组织的目的，就要发扬一方有难，八方支持的精神，枪口一致对着敢于来缉捕我们的警察，用子弹来保护自己。你们看行吗。”

他们频频点头，掌声久久不息。

吃晚饭时他们一边喝酒一边继续以聊天的形式讨论问题，由于听说蓝仲秋的投案自首可能对大家极不利，大家的心情自然不好，喝酒便索然无味。

见大家喝着闷酒，话语不多，华总站了起来，“蓝仲秋大贪官投案自首的消息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我就不再累赘。如果他被遣送回国，我们的处境岌岌可危。试想想看，由于他住得离这里这么近，肯定知道这里有一群中国人开的赌馆。为了立功赎罪，他回国后肯定会向中国警察透露这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中国警察的鼻子很灵，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出现几百个警察把我们的赌馆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尽管我们都持有美国绿卡，但《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全球一百一十八个国家都签了字，美国再强大都保不住我们的，你们看怎么办。”

年轻气盛的麻生“噌”地拔出枪，打开保险，枪口指向墙壁上半裸美女额头中间的一颗红痣上，“我们的枪拿来干啥，我可不会乖乖地成为俘虏。试想想，我们哪个不是犯的死罪，如果被抓回中国，那可就是被枪毙喽。”

坐在侧旁的西门美女压住他的枪，满脸的鄙夷，“你真是太年轻了。就凭你敢和中国警察对垒，鸡蛋碰石头，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他被美女说得脸红耳赤，尴尬地收起了枪。

大部分的人只低头喝闷酒，无计可施，无言以对。

见大家闷闷不乐的样子，西门美女站了起来，还没有说话，先露出了她标志性爽朗的媚笑，“嘴长在蓝仲秋身上，他怎么说我们还能堵住他的嘴吗。俗话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认为当务之急找过一个地址，重新开一家赌馆，我们花重金雇美国本土正儿八经的本地人做法人代表，目标自然就小了，赚了钱是我们的，如果犯了法出了问题抓的是法人代表。”

麻生和她的关系最**，他先回报她一个迷人的暗送秋波，接着和她碰杯喝酒，“我的大美女，选一个地址重新开张都是小事，问题是逃得了和尚还能逃得了庙吗，你说说到哪里开。”

她知道自己的意见浅薄，经不起推敲，把半杯白兰地喝了个一干二净，打量着他，“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不必和我一般见识。我的小鲜肉，你见多识广，看怎么办。”

因为麻生是副会长，大家的眼睛“噌”的一齐向他扫去。

麻生向华会长一奴嘴，“华会长是搞公安的，在国内时拿过的红本本堆积如山，拿过的‘全国十佳青年’‘新长征突击手’‘破案能手’‘见义勇为’‘全国劳模’‘省劳模’等荣誉证书多得数不胜数。他既是会长，又是公安出身的，是一个神乎其神的人，我岂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

喜欢听好话是人的天性，听手下如此赞美自己，华会长露出甜蜜真诚的微笑，“麻生副会长说得没错，我从前确实曾经红得发紫。不过今非昔比，如今老了，不中用了，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如何。”

“我们是树上的鸟，飞得再高、再远都要歇脚枝头，而警察是拿着望远镜和狙击步枪的猎手，我们永远是他们枪口下的猎物，插翅难逃。我看还是算了认命吧，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大家喝酒。”郭丰南毕竟年纪大了，又加上残疾，自暴自弃地举起了杯。

华会长脸色一沉，深邃的双眸更是深不见底，凶光毕露道，“**你给我听着，少给我长敌人志气，灭自已威风。即便我们是鸟，也要海阔天空地飞，直接把他们的身体拖垮。况且，他们是人有手有脚，我们也是人，也有手有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再说我们手中有很多的钱，钱拿来干吗。”

为了逗人一乐，西门美女搭含笑讪道，“华会长，钱拿来打麻将呀。我们可以打大一点，刺激大一点。我支持郭丰南的意见，有一天过一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华会长用手指刮了一下西门美女的鼻子，“就你俏皮可爱，看着你的笑意，实在拿你没辄，想批评你二句都说不出口。”

西门美女的眼中一片清明，具有花瓣一样弧度优美的唇，黑缎子一样的青丝。端起自己的酒杯，娇羞地撒着娇，“大哥哥欺负人，我高耸的鼻子都被你刮平了，还说批评我二句都说不出口。你必须罚酒一杯。”说完倒了一杯酒送了过去。

为了讨好美女，华会长接过酒杯端祥了一会儿，“要不是美女的酒特别的香，我怎么会喝呢。”说完喝了个一干二净。

众人大笑。

麻生给她一个眼神，“既然华会长说西门美女的酒特别香，何不再来一杯。”又把大家扫了一眼，“你们说行不行？”

众人异口同声道：“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华会长用手势止住了他们的起哄，“今天请大家来不是喝酒取乐，我们言归正传。蓝仲秋大贪官可能很快就要被遣送回国，我们的处境岌岌可危，怎么办？”

看着华会长黑沉沉的俊脸，大家沉默，面面相觑，死一般的肃静像一座坟墓。

华会长一双能洞察人灵魂的双眸扫了众人一眼，端起酒杯轻轻地呷了一口，“大家愿意不愿意花钱？”

麻生先表了态，“我听从华会长的，只要能安全地定居在美国，再多的钱我都愿意花。”

众人异口同声，“命都没了，钱算什么，我们愿意花钱，一切听从老大指挥。”

见众人如此相信自己，华会长心里甜甜的。“那就好。我想好了，准备高新聘请张**和李一刀俩人，趁蓝仲秋这个败类还没押送加回中国之前，暗中把他杀了。他一死，我们目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老实说，大陆的警察再厉害，要在纽约茫茫的人海中找到化了名和整了容的我们，简直大海捞针，水中捞月。”

喜欢读书看报的郭丰南转动着酒杯，慢悠悠地说：“妙计，实在高。不过，蓝仲秋目前羁押在纽约司法部联邦调查局的一处牢房里，那里一定戒备森严，想靠近他都可能有困难重重，别想说杀死他了。”

华会长不屑地回应，“我也知道纽约司法部联邦调查局一定戒备森严，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办法总比困难多，相信他俩能想办法把他杀了。”

郭丰南还想说什么，直接被华会长示意止住。

华会长继续说：“**，我知道你有点担心。我可以给你们亮底牌，我在美国花了好多钱，有很多黑社会的朋友，要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易如反掌。不过，我不想动用黑社会的朋友，有张**的李一刀俩人，应该足够了。”

他们本来心中都很担心，听了他的话，疑虑顿时灰飞烟灭。因而都站起来轻轻鼓掌。

……

纽约司法部联邦调查局局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一张大办公桌上，上位坐着局长和俩个副局长，六个办事科员分坐在两边。他们交头接耳一边在闲聊，一边在品尝刚泡的雀巢咖啡。

蓝仲秋坐在下位的位置上，他的面前同样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雀巢咖啡，这杯咖啡和警察的一模一样。美国就是**，人人平等，没有职位的高低、贵贱之分。犯人和好人在生活面前人人平等。

蓝仲秋觉得咖啡不错，连续喝了几口。他站起来给他们分一盒中国最好的烟之一（熊猫1288元/包 ），但被他们拒绝。因为美国有规定，国家工作人员不能随便抽别人的礼物，即便抽了人家一根烟，也会被误认为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影响司法的公证。

三个正副局长，六个办事员全部抽烟，也许当警察特别辛苦，烟是唯一能提神的精神食粮。不过，美国人的习惯不喜欢分烟，大家各人抽各人的，也不喜欢给领导点火，抽的都是555（中、美、英三国合资）本土产香烟。

十个人同时抽烟，偌大的办公室烟雾弥漫，就像一个生产烟雾的加工厂。

蓝仲秋抽的烟特别的香，其香味像自然界淡淡的花香。他吸完第二口后，向美方陈述说：“我叫蓝仲秋，来自中国。五年前持有美国绿卡，是美国公民，我既然选择自首，愿意接受美国法律的审判。”

局长叫死密斯，具有一张俊美如斯的脸，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五官，幽暗清明的冷眸子，狭长的脸，高挺的鼻梁，漂亮的络腮胡子。他抽着烟，静静地听对方说话，思索如何回答问题。等对方完全把问题陈述清楚，他才镇静地回答：“你为何要自首，你认为犯了什么法。”

蓝仲秋早知道对方可能会这样问，因而早准备好了对策，只不过他没有马上回答，故意装模作样，“我是蓝仲秋，是中国人，是一个老板，在中国做生意，后来不明不白地被控告偷税漏税，我一气之下于几年前逃到了美国，拿了绿卡。后来我反思过，可能有偷税漏税的行为，因此我想向你们自首，希望得到美国法律公证的审判。”

“蓝先生，你在中国境内犯法，我们美国人管不了。你在美国没有触犯法律，因此无罪，没必要自首。”局长很直白地说。

“局长大人，有罪无罪，我心中有数。我上了中国向全球发出的《黄色通缉令》的黑名单，我不想回中国大陆接受审判，只想在这里接受你们的审判。”

局长无奈地耸耸肩膀，“2000年12月12日至15日，高级别政治签署会议在罗马举行，118个国家和地区签署了《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中国和美国都是签约国。如今你在中国犯罪，我们没办法帮你。”

蓝仲秋把烟头狠狠地拧在烟灰缸里，面如土色，有点生气地质问，“照你的意思，你们会把我送到中国大陆去，是吗？”

“蓝先生，你误解了。保护美国公民的合法权利不受到伤害，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我们不但不会把你送到中国大陆去，还会好好地保护你。”

蓝仲秋的脸马上变回本色，“谢谢。不过请问局长大人，如果有一天中国警察来美国叫你们一起来抓我，你们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