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9月12日（6）

秦江山开车，带着文华和三个特务来到白云公园附近，依照文华的意思将车停在一个隐蔽之处。文华这才拿出报纸递给秦江山，道：“你看看这个。”秦江山接过报纸看了一会儿，不解道：“你让我看哪个？”

文华手指点着那则寻人启事道：“我让你看这个！”

“梁先生寻同窗好友朱英才，每天午后二时至五时白云公园长廊相候。”秦江山念了一遍，仍然不解，不禁又问：“这个寻人启事怎么了？”

文华提示道：“梁山伯与祝英台呀！”

秦江山还是一头雾水，“梁山伯与祝英台？梁先生与朱英才？听起来倒是挺谐音的，不过这里有什么秘密吗？”

文华恍然道：“原来你不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啊！”

秦江山讪讪地笑了笑，道：“这个故事我倒是听说过，不过到底讲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文华明白了，象秦江山这种人应该也没读过多少书，更不会象自己那样喜欢这种爱情故事，他能知道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于是便给他解释道：“这是一个爱情悲剧，讲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个人相亲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后来他们死后就变成了两只蝴蝶相伴在人间。”

秦江山这才明白，不禁恍然道：“化蝶？！”

文华笑着点下头，“你终于开窍了！”

不过秦江山还是半信半疑，“不会是你想的太多了吧？再说，姚美贞都已经死了，没人来接头，你怎么找另外一个？”

文华：“所以我才说只是猜测嘛，万一要是真的呢？那咱们不就立了大功吗？至于怎么能找到那个人应该不难吧，这上边说是两点到五点，给你这么长时间，你还看不出来哪个人可疑吗？这点小事儿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

文华顺便夸了秦江山一句，让秦江山感觉很受用，想到有可能会抓到**，秦江山不禁也来了兴致，一声令下，几个人下车徒步走进白云公园。秦江山对这里还是非常熟悉的，带着几个人来到一个很隐蔽的地方，然后抬手指点给文华：“前边那个就是长廊，咱们就在这观察吧，如果有个望远镜就好了。”他话刚落，文华就笑呵呵地从布兜里取出了一个望远镜。

临近两点的时候，文华举起望远镜往长廊里看了一阵子，可什么都没发现，于是她把望远镜递给秦江山，秦江山刚扫了一下便轻轻地‘嗯？’了一声，文华忙问：“你发现什么了？”秦江山没有马上回答她，举着望远镜又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放下对文华道：“我看见党通局的锦州组组长张文其了。”

文华忙道：“给我看看。”

秦江山把望远镜交给文华，指点道：“就是坐在那边那条长凳上，穿长袍戴礼帽手里拿着报纸的那个。”

顺着秦江山指引的方向，文华果然看到了那个人，只见他头戴礼帽身穿长褂，手里握着一份报纸，报纸卷成筒状，在外边绑了一根红绳。文华看了一会儿，不禁疑问道：“难道他也是**？”

秦江山笑了，“那怎么可能呢？如果他是**，就不会有方正化蝶案了，就是他带人捕的王世贞联络点。”

文华还没反应过来，疑问道：“那他到这来干什么？看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在等人的。”

秦江山接过望远镜，又往四处搜寻了一会儿，然后对文华道：“你还没明白吗？那条寻人启事就是他们中统发的，不知道他们又从哪搞到了这个接头信号，于是就想看看姚美贞到底是不是化蝶，据说周应群一开始也是怀疑宁静的。”

听了秦江山的话，文华一下子泄气了，不甘心地又问一句：“你确定他不会是**？”

秦江山笑了，“我可以给你打一百二十个保票，他绝对不可能是**。姚美贞都已经死了，不会有人来接头了，咱们回去吧，不管他是不是在等化蝶，按规矩，咱们都不能干扰人家。”

文华不禁大失所望，随即她又面临了一个难题，回去以后要怎么向林夕交待呢？她本想到这儿来先抓一个**回去给林夕出一个难题，看林夕怎么办，以此来判断林夕到底是不是**，但现在**没抓着，她又怕林夕怪罪她知情不报，故意瞒着他。她想了一下，对秦江山道：“既然是这样，那回去以后你不许告诉别人，尤其是林长官，要不他会责骂我的。”

秦江山笑道：“你就放心吧，他才舍不得责骂你呢。”

文华急道：“不行！这事儿虽然我也只是猜测，但毕竟事先没告诉他，他一定会生我气的，求求你了。”

女孩儿撒起娇来就是好使，秦江山笑着点点头，“好，我跟谁都不说。”回头又笑着吩咐那三个特务：“你们也不许说啊！如果有人问，就说我们是陪文督察来逛公园的。”三个人忙忍俊点头。文华急忙纠正道：“不是逛公园，是上街买东西！”然后想了一下又道：“走吧，我请你们去喝茶。”

开车来到商业区，秦江山把几个人领到他常去的陈记茶馆，按他的习惯在二楼靠窗选了一张桌，要了一壶茶两盘水果四碟点心，一大堆瓜子花生果脯肉干，五个人一边吃着一边听楼下说书人讲《三请樊梨花》。

有林娜签字，宁静开出了三支麻醉剂，走出陆军医院，宁静道：“既然我们说是出来买东西的，那就到商业区里去逛逛吧，买点应用之物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林娜点头，“好，我也正想去买件毛衣，这边的天气比南方冷多了，尤其是早晚，冻得我浑身冰凉。”

两个人来到商业区，在一个摊车前，林娜找到了心怡的细线薄毛衣，因为样式很好，宁静不禁心动也买了一件，都装到了宁静的布兜里。走出摊铺区，扑面而来各种香味，林娜看下时间，才刚过三点半，便对宁静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到那边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我请客。”

拐到风味街，各种小吃目不暇接，就在林娜一劲儿咽口水的时候，忽听上边有人喊她：“林娜！林娜！”林娜急忙抬头寻去，只见二楼的一个窗户里露出了文华和秦江山的身影，文华正向她和宁静招手：“上来呀！”

宁静疑惑地看看林娜，林娜也是一头雾水，低声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上去看看！”

两个人走进陈记茶馆，上到二楼，来到文华桌前，林娜先看看桌面，吃的一片狼藉，显然他们已经在这坐了很久。秦江山对那三个特务道：“你们也差不多了，自己回去吧，我的车装不下你们三个。”三个特务急忙起身知趣地离开了。

林娜坐下，向文华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文华忙答：“我出来的时候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出来买点东西。秦科长早就跟我说这里的评书很好听，所以我就让他顺便带我来听听，我很喜欢樊莉花啊、穆桂英啊、还有花木兰这类的故事，她们都是可以上阵杀敌的巾帼英雄。”

“这样啊。”林娜没有认真去想，一时间还真相信了文华的谎话，忍不住歉意地看了宁静一眼。

文华问：“你们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林娜点头，“这边的早晚太凉了，所以我和宁静来买件薄毛衣。”

文华忙道：“给我看看，好看的话，我也去买一件。”

宁静从布兜里取出一件毛衣递给文华，文华起身将毛衣比在自己身前，一低头，她忽然发现在宁静的布兜里有一份报纸，报纸卷成筒状，在外边套了一条红头绳！她马上就想起了张文其手中的那份报纸，也是卷成筒状在外边系了一根红绳，难道这是巧合吗？但特务是从来不相信巧合的，她不禁心中一动，又看了宁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