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9月18日（4）

马云飞家

黄薇进屋兴奋地向苏楠扬了一下手里的报纸，道：“苏楠，那五个广告登出来了！”然后快步走到炕边掀开炕席从下面取出一张纸，核对完之后，又向苏楠兴奋道：“对！就是这五条广告和启事！”

苏楠点头，道：“嫂子，那你就赶紧去安排吧。”

黄薇笑道：“早就安排好了，老马临行前就已经全都跟我交待清楚了，他让我找了十位同志，每个地点安排了两个人，天天去观察那五个地点的室内和室外情况，这都一连五天了，他们早就把那里的情况全都摸清了，今天只要有异常，他们就会发现。”

苏楠点头，“老马考虑的可真周到，这我就放心了。”

黄薇：“我再去看看他们，顺便通知他们下午三点到商业区的宋记糖果店门前去汇总情况。”

苏楠：“他们明天都要出城吗？”

黄薇点头，“吴主任有指示，除了让我留下之外，其他同志全都带上家属出城去暖塘，将来好给攻城的大部队带路。”

苏楠：“把张诚同志留下吧，他店里现在还有两个特务，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信息。”

黄薇：“他店里现在只剩下那两个特务了，让他出城，我去帮他看家，可以更直接地掌握情况。”

黄楠摇头，“不，你不能给敌人留下一点印象，将来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把张诚同志留下，你们以后也好有个照应。另外，不管情况如何，都给老马发安全信号，让出城的同志把今天的观察结果汇报给吴主任。”

黄薇不禁愣了一下，马上追问：“为什么？！”

苏楠：“嫂子，按我说的去做，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原因。”

黄薇明白，既然苏楠这么安排，那就肯定有她的道理，便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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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楼

电话铃响，周应群抓起话筒，里边传来陆一风的声音：“处长，刚才吃完午饭临分手的时候，屏风塞给我一张字条，上边说，让我在两点之前赶到城南的养生堂大药房，然后在那等他。”

周应群寻思了一下，回道：“你按他说的去做，现在就赶过去吧。”

周应群放下电话对陈士龙道：“事情有些微妙，屏风把陆一风支到城南的养生堂大药房去了。”

虽然两个人都不知道养生堂大药房的具**置，但还是下意识地双双走到地图前看了一下，陈士龙道：“看来屏风还是不信任陆一风，那五个地点都在城北和城西，显然他是想让陆一风远离接头地点。”

不大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次是齐杨打来的：“报告周处长，屏风把我打发出来了，他让我在两点之前赶到养生堂大药房，然后在那等他，怎么办？”

周应群：“你现在在哪里打电话？”

齐杨：“我在中山旅社。”

周应群：“你按他说的去做，现在就赶过去吧，他把陆一风也支到那里了。”

放下电话，周应群冲陈士龙笑道：“他把齐杨也支到那里去了，看来他是真要跟苏楠见面了，好在那五个地点都没有必经之路，而且还都是在室内，很方便我们抓人。”

不大一会儿，守在大十字路口附近的张文其打来电话：“报告处长，屏风出门了。”

周应群：“好，把他的衣着穿戴传达下去，然后你就赶去**银行吧。”

十多分钟之后，张文其从**银行打来电话：“处长，情况有些不对，屏风在银行里转了两圈之后就离开了，现在往火车站方向去了，要不要跟上去？”

“不要跟！”周应群说完，抬腕看了下时间，道：“这也许是他的试探性动作，现在还差十分钟到两点，说不定他一会儿就会回来，他怎么这么快就到**银行了，没有钻胡同吗？”

张文其：“他没钻胡同，出旅社就直奔**银行来了，我是一路跟在他身后过来的。”

两点二十，高远打来电话：“报告处长，屏风在盛源布庄里转了几圈就离开了，现在往西去了，我没敢擅自跟上去。”

周应群道：“你做的对，让他走，电话先别撂，我去看一下。”周应群急忙走到地图前看了一下，回来抓起话筒道：“我估计他的下一站是何记茶馆，你马上提前赶到那边去。”

放下电话，周应群又看了一下时间，对陈士龙道：“我分析他今天还是在考察陆一风，这五个地点他都会去看一下。”

三点，高远又来电话：“报告处长，他真的到何记茶馆来了，在那喝了一壶茶，吃了两块槽子糕，现在又离开了。”

周应群：“他的下一站应该是济民诊所，你马上赶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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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四十分，马云飞转回了大十字路口，他看见了不远处的黄薇系了一条黄色的围巾，那是安全的信号。

齐杨的出现，陆一风和齐杨到达锦州之后的行程，以及昨天晚上警察局突然来办理临时居留证，违纪的事件，巧合的时间，件件事都令马云飞敏感，也引起了他的怀疑，但细究这几件事，他却又都找不出实质的破绽，每件事还都在情理之中，所以看见妻子发出安全信号，他也只能认为自己过于敏感了。

由大十字路口往南，快到尽头的地方就是养生堂大药房，马云飞走进去，一眼便看见了正在唠嗑的陆一风和齐杨。看见马云飞，陆一风和齐杨都是一愣，陆一风急忙看了一下时间，都快四点了。马云飞向陆一风和齐杨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出了药房，陆齐二人急忙跟出来，追上马云飞，陆一风立即质问道：“易老板，你这到底在跟我们玩什么把戏？！你是不是信不过我们？！虽然你是**派来的，但我们也是久经考验的，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马云飞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的任务实在太重要了，所以我不得不加一万个小心，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我不得不对二位先考察一番，以确认你们两位同志确实安全可靠，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陆一风冷哼一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先不跟你计较，我也知道你的任务非常重要，但我觉得你谨慎的过头了，做的也太过分了，如果我们都彼此猜疑，你考察我，我试探你，那我们就不用干别的了，这件事以后我会向上级反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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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薇回到家里，来到里间屋一见苏楠便道：“那五个地点都发现了很多生面孔，店员伙计也有被替换的，现在可以确定陆一风是内奸！”

苏楠却很平静，其实她早有预感，她苦笑着点点头，对黄薇道：“嫂子，给老马发信号了吗？”

“发了。”黄薇点头，又不解地问：“苏楠，你为什么要给老马发安全信号？”

“因为他们看得懂我的报警信号，所以现在必须得迷惑他们。”苏楠道，“临行之前，首长给我交了底，为了打胜这场战役，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也就是说，这个任务必须要完成！可现在，我已经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了，所以现在我只能指望你了，可咱俩的特征又很象，如果我不落到他们手里，你也没有机会跟青蛇接头，所以我要去把老马换出来，让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这儿，那你才会有机可乘。”

黄薇不禁迟疑一声：“可是......”

苏楠：“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今天给老马发安全信号，老马就会在明天的报纸上发安全信号，明天我将计就计去把老马换出来，然后你让老马出城把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给敌工委，你负责跟青蛇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