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9月21日（12）

林夕想顺势杀了李营，可就在他要发力的一瞬间，李云飞突然干咳了一声，林夕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信号，所以他没有再发力，怒怒地瞪了李营片刻，一把将他推开，扭头吩咐那四个特务：“把他给我押下去！”

整个过程，秦江山都没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就那么默默地看着，林夕扭头看了他一眼，话一转：“刚才城西响枪是怎么回事儿？你清楚吗？”

秦江山这才答话：“哦，刚才是我的人开的枪。”然后解释道：“是这么回事儿，今天上午，师管区的黄司令把我找去了，说他那里丢失了一份重要文件，中校参谋邓干有重大嫌疑，让我去调查一下，于是今天我就派了几个人监视邓干，晚上七点戒严以后，发现他鬼鬼祟祟地溜出家门，在街巷里转了一圈之后来到了北二街，敲开了一家酱菜店的店门，我的人刚要进去抓捕，他先从里边开了枪，于是我的人也向他开了火。”

林夕：“结果如何？”

秦江山：“他子弹打光以后，引爆了一颗手雷，他和店家代骏都死了，不过我们抓到了代骏的媳妇，我刚赶到那里，就听到这边也响枪了，于是又急忙赶到这边来了。”

林夕不禁心头一紧，暗恨自己没有早点锄掉秦江山，又牺牲了两位同志，但他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只点点头。

李云飞带林夕和秦江山到后院察看了一下现场，看完院里又看墙外。林夕围着那辆汽车转了一圈，这是一辆中型军卡，车前车后还都挂着剿总的车牌，林夕扭头问秦江山：“这辆车说明了什么？”

秦江山心里暗道：‘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今晚这事儿是党通局干的！’但他没有回答，只反问林夕：“专员，您看出什么了吗？”

林夕：“这辆车说明今天晚上来偷袭我们的**大有来头，在他们背后肯定还有一条大鱼！等会儿你把这辆车开到园内，明天我要就这辆车顺藤摸瓜，找出他们背后的主使！”然后又吩咐秦江山：“拍照之后就把现场清理了吧，今晚就把这个墙洞给我堵上。”说到拍照，林夕忽然想起了文华，不禁问李云飞：“文华呢？怎么一直没见她？”

李云飞不禁也恍然道：“你不说我也忘了，我也一直没看见她。”

几个人急忙回到天井，正好看见文华进院，待她走到近前，林夕问：“你刚才去哪了？”

文华回道：“刚才党通局的张文其把我接去小白楼了，周应群向我了解了一些情况。先生，咱们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夕：“刚才有几个**来偷袭，李队长已经把他们全都消灭了。”

文华道：“先生，小白楼那边好象也出事儿，我出来的时候，看见他们院里有两具尸体，他们也都很紧张的样子。”

“噢？”林夕故作惊疑，寻思了一下，然后话一转：“你现在先跟秦科长去现场拍照，其他事情回头再说。”

秦江山忽道：“林娜呢？林娜好象也一直没见。”

李云飞抢先道：“林娜帮李四抓人去了。”

说话间，林娜和李四也一起回来了，两个人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两个人是跑回来的。李四喘了一会儿才向林夕报告：“报告林专员，何天明不见了，我和娜姐听到这边有枪声，就急忙赶回来了。”

林夕点头，“你先回屋去歇着吧，已经没事儿了。”

秦江山文华李四都走开了，李云飞取出一支特制的弩箭递给林夕，道：“其实今天晚上是来了两伙人，墙外的那两个不是我杀的，他们是被另外一伙人做掉的，这是他们在撤退的时候遗落在现场的。”

林夕看了一下弩箭，不禁惊讶道：“麻醉药弩！”

李云飞：“对，是药弩，他们是先用这个打中了那两个人，然后才上前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李云飞话不多说，撂下这两句话就走了，林夕带林娜回到自己房间，林娜取出消音器还给林夕，道：“我在那杀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穿长袍戴礼帽，脸也看着象陆一风。”

林夕：“那就很可能是他，不管是不是他，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也许明天就能知道结果了。”说完，将弩箭递给林娜，道：“李营是我们的人，如果不是李云飞咳嗽了一声，我就误杀了他。”林娜接过弩箭仔细地看了一番，箭尖其实就是一支两公分长的粗针头，箭尾多了一个可伸缩的推杆。林夕解释道：“这是军统当年特制的麻醉药弩，现在主要是给谍报队和侦察兵用来抓舌头的，这支弩箭其实就是一支简易的注射器，使用前先抽入特效麻醉剂，打中以后，药水会在推杆的惯力下自动压出去。李营原来就是谍报队的队长，所以这东西肯定是他的，我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他们是想趁火打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林娜：“那现在怎么办？”

林夕：“苏楠在我们手里也是安全的，没救出去就没救出去吧，至于李营嘛，明天他就是督察科的代理科长了。”

“啊？”林娜不禁惊疑一声，“那秦江山呢？”

林夕：“你说呢？”

林娜明白了林夕的意思，重重地点下头，“他早就该死了！”

林夕：“你去把李云飞叫过来。”

时间不大，李云飞来了，林夕对他道：“今天晚上还得辛苦你们几个一下，锦园对面那栋三层小楼里有眼睛，你这就过去把他们都给我抓回来，这次我要活的。另外，后半夜你们再去趟小白楼，折腾他们一下，来而不往非礼也！”

楼下传来秦江山的声音：“专员，林专员！”林夕快步来到外廊，只见在秦江山身后有几个特务押着一个女人，秦江山道：“专员，他们把店家代骏的媳妇押回来了。”林夕来到楼下，打量了一下代骏媳妇，年纪轻轻，头发蓬乱，满脸污渍，双目含泪，却正咬着牙狠狠地瞪着自己。林夕不忍多看，挥手道：“先送下去吧，我现在没工夫搭理她。”

几个特务把代骏媳妇押去地牢了，秦江山道：“专员，从她身上没搜到情报，我怀疑可能有漏网之鱼。”林夕点点头，道：“既然这个案子是你办的，那你就负责到底吧，不过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阵子你很辛苦，别把自己弄得太累了。”秦江山迟疑了一下，林夕又道：“放心吧，锦州城已经全城封锁，任何人不能进出，不管是什么情报，他们都送不出去的。”

秦江山没有再坚持，只道：“既然这样，那我这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