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始出塞，胡汉会师

并氏王朝三百六十三年十一月，夏王政东击烈金，西破余恪，终于稳定了中原。元旦，夏王政在赤汉大摆宴席，席间，说道：“我自三十岁为将，南征北战，东伐西讨；击退丹秋，平定西南；旌旗东指，烈金臣服；回师赤汉，余恪败逃。如今年过半百，心中所愿，便是有生之年，安定天下，诸位跟随我多年，赫赫功劳，出生入死，我甚欣慰。而今烈金、英举、余恪、海阔等尚且割据一方，我怕来日无多，想要趁余恪大败，进军西州，诸位以为如何？”成封先上前进言，说道：“主公身体康健，尚能冲锋陷阵，扬鞭驰骋。在下以为，余恪虽然战败，但若我军征讨，余恪必然向南而逃，西州地面广阔，非三五年可以平定，那时，我军深陷西南，而英举、烈金等必然趁机攻我，所以请主公暂不要轻易出兵。”夏王政问道：“先生说，不可征讨余恪，那北伐英举如何？”成封说道：“主公，中原连年征战，民不聊生，主公若要荡平四海，不可心急，应该暂且休兵数年，待国家富足，再安定天下不迟。”

夏王政听了成封的话，心中很不爽快，问道：“随军主簿理间何在，你且说来，军粮是否充足，国力是否强大？”理间上前来，说道：“主公，此次征讨烈金，击退余恪，已经劳民伤财，况且主公曾在越州三倍征粮，我军才能支撑数月，大败余恪，在下以为成封先生的话很有道理，望主公三思。”夏王政又问：“夏王陵何在，你以为如何？”夏王陵说道：“主公，自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望主公三思。”夏王陵说完，佐安、成植等亲信齐声说道：“望主公三思。”夏王政说道：“既然诸位都赞成成封之言，我也不强行进军，可暂时遣散兵马二十万，仅留十万精锐，以备不测。”众人齐声叫道：“主公英明！”夏王政走下来，说道：“我已经年过半百，还不知大事是否可成，英举已经为北国公，烈金也自封东国公，我欲请天子封我为晟王，诸位以为如何？”成封进言：“主公，请天子封主公为晟王，当然可以，不过，时机未到。如今主公方下令，养民止战，此时为王，必然使诸侯攻我，所以，望主公暂且不要为王，待国中富足也不迟。”夏王政见成封不同意，便也不再强求。

且先说北国，在并氏王朝三百六十四年春，英举已经占领了北方三州十四郡，并且命山穹训练新军。山穹将北国兵马按照新法编制，百人为一队，千人为一营，五千人为一师，万人为一军，因此共编制十二军，其中有马军五万，步军七万。十二军分别部署在三州，明州有马军一万、步军三万，北州有马军一万、步军一万；越州为重，部署马军三万、步军三万。

四月，丹秋族雪山部丰端于派人出使北国，献战马两万匹，向北国称臣。英举问使臣：“丹秋与我朝天子永结盟好，今日奉我为君，这是何意？”使臣说道：“当年我家主人推举拉恒图为可汗，未曾料到拉恒图继承汗位后，贪图享乐，不体恤部众，并且压迫我雪山部，因此我家主人决定奉北国公为君，望北国公怜悯我丹秋，剿灭拉恒图。”英举说道：“使臣远道而来，多有劳累，且下去休息，容我与部下商议，再做决断。”使臣下去，英举就问山穹：“当年大将军说，丹秋内部，丰端于和拉恒图必然不和，不让我相助任何一人，如今丰端于向我称臣，又进贡战马，你看，我如何回答？”山穹说道：“既然，丰端于向主公称臣，那拉恒图也必然前来，求助攻相助。且到那时，再做决断。”过了数日，拉恒图果然派使臣前来，献战马三万匹，请求英举支援。这时，山穹对英举说：“既然丰端于和拉恒图都归顺主公，在下以为，便不可使二人交战，主公可给二人各写书信，让使臣带回，令两家罢兵。然后使丰端于在原来营地，命拉恒图西迁，塞州有广阔草场，可让拉恒图在塞州放牧，拉恒图必然没有什么怨言，还会带兵马助主公攻取塞州。”英举听了山穹的话，说道：“公达之策，果然是妙计。”

英举便写好书信，让使臣带走，信中封丰端于为东丹秋可汗，封拉恒图为西丹秋可汗，并且准许西丹秋在塞州放牧。

六月，英举命山穹带兵马四万，屯驻越州安中郡，又使拉恒图派军三万南下，准备攻打塞州。消息传到赤汉，夏王政得知，问成封：“先生劝我养民止战，如今英举占了北方，想要攻打我塞州，塞州虽偏远之地，但也可提供数十万赋税，养活战马万匹，我欲北上支援，你看如何？”成封说道：“塞州地势高，而余恪在塞州之南，不取西州，难图塞州，一旦我与英举交战，必然持续数月，主公刚刚养民止战，在下以为不可取。不过，在下有一计，可保塞州。英举听从山穹的策略，使丹秋一分为二，不过是为了相互牵制，使英举无后患之忧，主公可假借天子之命，封丰端于为大丹秋可汗，将漠北之地尽数赏赐与他，主公只需屯兵塞南，约丰端于攻打拉恒图，这样一来，拉恒图必然退兵，然后，派人去乃亦族，约乃亦王相助，保全塞州，战胜之后，准许乃亦族在塞州放牧，这样一来，胜算便多了很多。”夏王政笑道：“先生之计甚好，即可去办，并且上奏天子，封乃亦王为大乃亦王。”

夏王政一边命夏王陵带兵三万，屯驻塞南，一边派人联络东丹秋可汗丰端于和乃亦王安鲁尔，求二人相助。当时的塞州刺史是卓新，先前是并雷的心腹，赤汉政变后，卓新立即派人送夏王政黄金千两，以示归顺，所以，仍然在塞州为刺史。塞州地广人稀，战乱不多，卓新并没什么担忧。后来英举进攻越州，成定、佑顺等人前来投奔，便也感觉到了英举必然要攻去塞州，所以命部将积极备战。由于成定和佑顺从越州来，二人对英举所有了解，所以被封为塞州左右参军。卓新还有两员大将，一个是兴塞郡太守援升，字文超，善于用钩镰枪，精通骑射；一个是塞中郡太守炎广，字仲宽，用一口大刀，武艺高强。得知山穹驻扎在安中郡，就集结兵马，在塞中郡安营下寨。

七月，西丹秋可汗拉恒图准备完毕，致书山穹，约定进军，山穹命烈燕、倾礼、越文三人各率兵马五千，分三路进军塞中郡。消息传告到塞中郡，佑顺对卓新说：“山穹诡计多端，况且烈燕、倾礼都骁勇善战，如今他兵分三路，我等不知道哪一路是主攻，哪一路是佯攻，所以请主公不要急着应战，坚守城池为上策。”成定也说道：“主公，敌军锐气正盛，请主公先避其锋芒，大将军已经派夏王陵北上，我等不如坚守待援。”卓新听了两人的建议，关闭城门，坚守待援。且说北国将军越文，字叔德，是越州河西郡太守越奉玉之子，与倾礼师出同门，也善于用双鞭。山穹命越文带五千兵马走南路，而烈燕、倾礼走中路和北路，所以越文先到了塞中郡，当日便列阵，在城下叫道：“我乃北国大将军帐下越文，前来攻去塞中郡，你等快快献出城池！”卓新得知越文兵马到达，说：“而今三路只到了一路，我以为可将他击退，如此必然能乱北国军心，炎仲宽将军，你可速速下城与之决战！”炎广领命，提着大刀，带两千人杀出城来，越文挥着双鞭，来战炎广，两个人打了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卓新等人在城上，佑顺对卓新说：“越文骁勇，主公可先收兵，待到今夜三更，可开城劫营。”跃文与炎广激战正酣，塞中城上鸣起金声，炎广说道：“越叔德，不是我怕你，我家主公令我收兵，你我来日再战如何？”跃文说道：“将军请便。”

当夜三更，卓新打开东、北、南三门，命炎广、援升、成定三人趁夜，分三路攻打越文。越文没有防备，三路兵马一进攻，营寨大乱，越文被惊醒，见敌人来袭，拿了双鞭，就上马向东方逃走，成定见越文单骑逃走，就带了二百名骑兵，前去追赶，越文逃了三十多里，还没有甩掉追兵，当时天色已经亮了，越文往后一看，竟然是成定来追，便勒马回头，执双鞭，一招就将成定打死，成定的部下纷纷逃走。

第二日，烈燕、倾礼的兵马也杀到城下，越文得知，率残兵前来，倾礼得知越文兵败，对烈燕说：“佑顺诡计多端，我等暂且据守营寨，待大将军前来，如何？”烈燕说道：“据守可以，不过，如果不去城下挑战，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让他小看了我北国。”烈燕带兵两千到城下挑战，佑顺对卓新说：“烈燕乃是北国第一猛将，主公不可轻动。”卓新说道：“昨日越文被我杀败，我军士气大振，如不出战，士气必然大落，可命援文超将军出战烈燕。”援升手持钩镰枪，带两千兵马，出城去战烈燕，烈燕挺着点钢枪，直取援升，援升一枪劈下，烈燕横枪一挡，援升转钩镰枪，回手一拉，钩镰枪钩住了烈燕的点钢枪，然后援升向前刺去，烈燕看着援升的钩镰枪对着自己面部刺来，便右手拿住点钢枪，左手取抓钩镰枪，抓住之后，右手持点钢枪对着援升刺来，援升大惊，丢下钩镰枪就拍马逃走。这时炎广拍马横刀，叫道：“烈燕休得狂妄，看刀！”烈燕把钩镰枪扔在地上，拿点钢枪和炎广打了四十个回合，炎广败下阵来，逃入城中。卓新见两员猛将都败阵，就闭城不出。

又过两日，山穹带大军到，听说越文兵败，就说：“你初战就败，本应军法从事，不过，你危难之中，打死成定，暂且记下，日后戴罪立功。”烈燕对山穹说：“大将军，而今我大军已到，请大将军下令攻城。”山穹说道：“不可，我大军到，卓新必然不敢冒然攻打，请三位将军各坚守营寨，一月之内，可拿下此城。”

卓新守塞中郡一月，不敢出城交战，突然有雪尉郡败军逃来，说西丹秋可汗拉恒图率大军三万南下，攻破雪尉郡。卓新大惊，问部下：“山穹尚未被击退，拉恒图又南下，我军腹背受敌，如何是好？”佑顺说道：“主公，塞中郡定然是保不住了，不如撤退到兴塞郡，等夏王陵将军的援兵吧。”卓新说道：“也只好如此了。”当晚，开西门，将塞州军三万全部撤退，走兴塞郡，命援升、炎广二人断后。山穹听说拉恒图南下，卓新逃走，便率大军集结到城下，塞中郡便投降了山穹。

八月，山穹和拉恒图在塞中郡会师，山穹说道：“此战多亏了可汗大人，我家主公已经决定，与可汗永结盟好，西丹秋部可在塞州放牧。”拉恒图说道：“大将军客气了，我既然归顺北国公，出兵作战，理所应当。”两军开宴庆功，宴饮完毕后，有探马来报说：“东丹秋可汗丰端于率军进攻西丹秋营地，乃亦王安鲁尔率军七万攻打塞州。”拉恒图大惊，说道：“大将军，没想到丰端于竟然如此阴险，本汗不可久留，必须北上退敌。”山穹说道：“这必然是夏王政的诡计，可汗大人可带兵先北上抵抗丰端于，我即刻奏明北国公，帮助可汗大人攻打丰端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