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白树坡、大将风度

神树荣点齐兵马，便要北上，海蓝玉说道：“神树将军，我已经助你赢得此战，粮草箭矢也分得一半，如若将军北上，我便率军返回红城去。”神树荣说道：“多谢木红侯相助，我等后会有期。”海蓝玉上马，说道：“神树将军、襄成师将军，就此别过。”

伯阳郡太守佑贡驰，字恭壮，得知夏王陵被神树荣所败，理竹前来投奔，便开城迎接，问道：“理竹将军，伯阳岭战事如何？”理竹说道：“我军被神树荣所败，恐怕不日神树荣便会兴兵而来，将军可速速向夏王政大将军求救。”佑贡驰叫道：“左右，将此人绑了。“理竹大惊，问道：”将军，你这是为何？”佑贡驰说道：“夏王政大势已去，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佑贡驰将伯阳郡人口钱粮登记在册，便命人向神树荣献降书。

神树荣率军向伯阳岭进发，路上遇到神树安派来的人说：“神树安将军已经将夏王陵围困在白树坡。”神树荣说道：“你可回去告诉子安，不可放其逃脱，我即刻便到。”襄成师对神树荣说：“主公，夏王陵善于用兵，如若归降，主公用还是不用？”神树荣说道：“夏王陵虽然为夏王政部下，然而此人心高气傲，必不会投降于我，当年我也尤看重此人，只是后来，此人围攻敕阳，害我父亲，今日既然被我击败，我自当将其诛杀。”

神树荣向白树坡进发，这时有探马来报说：“主公，伯阳郡太守佑贡驰擒住了理竹，并献上降书，说愿归降主公。”神树荣说道：“你可速速报与襄武将军，命其率本部兵马前往伯阳郡驻扎。”

神树荣到了白树坡，只见神树安兵马将此处围住，中间高处有一座破庙，神树安拍马过来，说道：“兄长，夏王陵部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人，如今正在山上庙中。”神树荣说道：“当年围困敕阳，谋害父亲的，正有此人，今日子安将此人捉拿，来日诛杀夏王政，你我兄弟二人便报了这血海深仇，你可与我，去见夏王陵。”

神树荣、神树安走进庙中，只见夏王陵衣甲褴褛，全身沾满泥土鲜血，坐在庙中间一块断石上，神树荣走向前去，说道：“夏王陵将军，晚生今日得罪了，此战我正面交锋，将你挫败，你可心服口服？”夏王陵抬起头来，看是神树荣到了，便站起来，整理下衣服，作揖道：“我为将三十年，虽然有靖阳郡溃退、敕阳岭兵败，但也没有今日，竟然被你打得落荒而逃，二十万大军，仅剩我一人，将军真是令人佩服。”神树荣说道：“七年以前，将军在军中也是肱骨之才，凤毛麟角，当年我也十分赞赏将军，夏王政虽然阴险，可将军为人，光明正大，不可为同类，自将军围困敕阳，谋害我父亲，从那开始，我便立志，必要击败将军，以雪心中大恨。但将军英武不凡，又为何与夏王政同流合污，如若将军肯归降与我，我便也重用将军。”

夏王陵向前走两步，看着门外，说道：“天下本就是风起云涌，如今后起之秀，力压群雄，我今日兵败，已经是身败名裂，我与你有杀父之仇，如若你不杀我，必然被天下耻笑。”神树荣说道：“谋害我父亲者，是夏王政，将军是奉命行事，我自然知道，我自流落到锦南，便立志图谋霸业，欲得天下，岂能不广施仁义，今日我若杀将军，日后再攻城略地，必然无人敢投降于我，将军归降，既可以保全自己，也算是为我帮了一个大忙。”夏王陵说道：“此言差矣，你若欲图天下，便不可如此妇人之仁，我主夏王政虽然阴险，然而所用之人，尽为其冲锋陷阵，帐下从无二心之人。”神树荣笑道：“将军真是说笑，余恪若无二心，怎可在西州割据一方，还假借天子诏令，攻打夏王政。我劝将军归顺，并非说为王者帐下无叛臣，而是向将军明示，为人之主，如若不仁，其霸业比不长久。”夏王陵说道：“神树将军，我效命主公数十年，岂可因兵败就投降与你，你我恩怨，今日最好做个了断。”神树荣说道：“将军请便，我不会难为将军。”夏王陵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说道：“神树将军，当年令尊被我主所害，我将令尊及家人埋葬在望雄山南乌岭，并且立了墓碑，将军且勿忘记。”

夏王陵走出庙门，神树安对神树荣说：“兄长，此人你怎可放走？”神树荣说道：“我见此人兵败，如此狼狈，不忍亲手诛杀，不过夏王陵乃是忠义之人，必不肯苟活于世。”

夏王陵出庙门，便向山坡高处而去，到一棵枯树前，抬头看天，只见阳光暗淡，密云遮天。旁边这枯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光秃秃得只剩下树干，夏王陵说道：“主公，在下辜负你了。”于是朝北面而跪地，拔剑自刎，时年四十八岁。

夏王政在赤汉大将军府中，成封快步走来，痛声说道：“主公，夏王陵将军在伯阳岭被神树荣击败，已经自刎而死，我三十万大军伤亡数万，其余也倒戈归降，主公。神树荣眼看就要北上，不日间便可拿下敕州！”夏王政大惊，怒道：“神树荣！真是大患，你即可命景州刺史理间出兵夏王郡，命成植将军率军南下，命我儿夏王德坚守新郡，不可让戟成治北上。你坐镇赤汉，我要亲自带大军前往，与神树荣决一死战。”成封说道：“主公，恐怕我等大势已去，如此是自寻死路呀。”夏王政怒道：“我已经别无选择，难道要我将敕州拱手让给神树荣？这数年来，我东击烈金，西讨余恪，北败英举，难道还害怕他南州小儿？有劳先生坐镇赤汉，不可让余恪趁虚而入，我亲引大军与神树荣决战，必要将其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