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生二心、箭在弦上

英举决意要攻打余恪，命烈燕率领龙骧师、虎贲师先出兵，到理城郡与倾礼汇合，蒙原率骠骑师、天马师随后，大将军山穹还留在明都。

并氏王朝三百六十八年十月，青丹来见英举，说道：“主公，臣年已六旬，体弱多病，恐怕不能再任丞相，请主公准许臣告老还乡。”英举看着青丹，说道：“丞相这是哪里话，自望州失利以来，我国力减弱，如今不到两年，民殷国富，都是丞相的功劳，孤知道丞相反对西征余恪，然而大将军认为能够得胜，况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丞相顾虑太多了。军务征战之事，丞相不如大将军，可治国积粮，孤与大将军都不如丞相，孤怎么能够让丞相告老还乡呢？”青丹说道：“臣确实反对西征，但也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再为主公效力，蒙原将军之弟蒙龙，治国之才胜臣下十倍，主公可以以蒙龙为丞相，也必然能将国家治理好，请主公恩准。”英举见青丹执意不做丞相，说道：“既然如此，孤就准了丞相，念丞相数年来鞠躬尽瘁，孤封丞相为明东侯，可暂时在家休养，如若国家有事，再劳烦丞相出马。”

山穹听说青丹辞去了丞相之职，连夜来到青丹府上，到府门，让下人通报，下人通报回来，说道：“丞相大人身体不适，不能见大将军，只嘱咐大将军好好用兵。”山穹说道：“请再去通报，就说大将军有急事前来请教。”下人再去，青丹才让山穹进去，山穹到大堂来，只见青丹背着身问道：“大将军即将出征，怎么还有时间到在下这里来？”山穹说道：“丞相，你我在西征一事上意见不一，本不为怪，但在下确实有事要请教丞相。余恪手下谋士佑顺诡计多端，此去，恐怕被他算计，如此一来，必然牵延日久，如若丞相不辞去职位，山穹还放心，而今丞相辞职，山穹担心日久天长，于国不利。”青丹哈哈大笑，说：“看来大将军对敌人倒也高估，老夫不懂战事，如何能指教？”山穹说道：“在下并非高估余恪，余恪的左右军师，禾黎、佑顺二人，禾黎战略眼光不在山穹之下，而佑顺诡计多端，当年在涤水河，在下也险些败落。在下以为，西征之事，战端一旦开，必然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如此一来，会打个三年五载，所以不敢出大军，只派四万精锐和倾礼将军的本部人马，可此时，丞相辞去职务，山穹却担心，国中之事为大，如若有一点疏忽，则前线也会不稳。”青丹转过身来，说道：“大将军的意思是，老夫辞去职务，还会使大将军兵败，这话严重了吧。”山穹说道：“在下绝无此意，如今国内无人辅佐主公治国，在下当然担心。”青丹一抬手，说：“大将军多心了，老夫已经向主公推荐了蒙原将军之弟蒙龙为丞相，大将军只管放心去吧。老夫年事已高，身体多病，请大将军先回去吧，老夫要安歇了。”

过了几日，山穹辞别明都，也带卫队出发，到河西郡时，蒙原的两万兵马还在那里驻扎，而烈燕已经到了理城安营。山穹与蒙原会师，说道：“蒙将军，烈燕与倾礼大军已经到理城郡，余恪必然以为我要攻打晟州，此时，越阳郡空虚，你可与越文率天马师攻打越阳，拿下之后，再到理城郡与我汇合，此乃是声东击西之计。”蒙原领命，便与越文率天马师南下攻打越阳郡，山穹则与越鑫达率骠骑师向理城郡而去。

当时的余恪已经不可低估，自占领了西州以来，竟然挖通三条水渠，灌溉土地五百多里，西州之地五百万人，招募了三十万军队，晟州之地六百万人，也招募了二十万军队，除了余明、理通二人镇守西州，余恪在晟州有上将六员，还有左右军师禾黎、佑顺。当山穹率军到理城郡时，余恪留禾黎守赤汉，与佑顺带领着十万大军，到炎郡安营下寨。

余恪在大帐中，召集诸将商议对策，佑顺旁边，面前的六员上将依次是余非、成鹰、天论、理云、理笑、同光达。余恪说道：“山穹率军南下，虽然只有七万兵马，但烈燕、蒙原两人所率领的都是北国精锐，据说个个都能以一当十，你等不可小觑，孤以为北渡中江与山穹决战为上策，只要你等力战，我军在江北可以立足，然后，约定神树荣、烈铭共同北上，可破北国。佑顺先生以为如何？”佑顺说道：“主公，英举与您如同两虎相争，，神树荣、烈铭等人如今是隔岸观火，此战不分胜负，这二人断然不会轻易进军，臣以为，山穹虽精通兵法，但其战术之谋短缺，在下为主公谋划，不贪图一城一郡得失，且战且退，引诱山穹南下。”余恪笑道：“山穹百战百胜，天下皆知，先生怎么能小看了他？”佑顺说道：“主公，不然，当年涤水河之战，在下也曾将山穹戏弄数次，只恨那夏王云一意孤行，所以才战败，如若主公听从在下意见，可消耗山穹。”正说着，突然有人来报：“主公，北国大将蒙原率军攻取了越阳郡！”余恪大惊，对佑顺说道：“山穹果然不能小觑，理城郡与越阳郡距离四百多里，山穹竟然能声东击西，如今越阳失守，我与北国，只剩下一条中江相隔，而中江上下百里，山穹都可率军渡河，孤如何能守得住？先生，你且说明，孤若北渡中江，与山穹决战，你有何良策？”佑顺说道：“臣以为，主公万万不可渡河北上，我军兵力与山穹相当，而山穹以逸待劳，渡河则必败。”余恪怒道：“你不必再劝，孤要速战速决，决不能持久消耗，你可去西都告诉我弟余明，要他率军十万，攻打塞南郡，策应我军。”佑顺见余恪不肯听从，于是慢慢退下，朝西都去传令。

山穹到理城郡后，与倾礼、烈燕会师，蒙原攻取越阳郡后，也率军赶来，大军在中江北岸一百里的鸣沙县安营，山穹说道：“余恪以区区两州之地，竟然征得百万大军，粮草必然短缺，而我军兵少，粮草充足，据守中江北岸，威胁余恪，我已经料定，余恪必然要速战速决，他若渡江，必然被我所败。因此，我将大营退后一百里，让他放心渡江，诸位还有何建议？”倾礼说道：“大将军，余恪兵马与我军相当，然而，余恪命余明守卫西都，如若余明率军北上，策应余恪，则我军会腹背受敌，此外，禾黎守卫赤汉，与理城郡、越阳郡相隔不远，大战之时，如若禾黎派军北上，则断我军后方，大将军可曾有所考虑？”山穹说道：“禾黎精通战略，绝不计较一城一地得失，只求后方安稳即可，他若北上，理间、神树荣等岂能不趁虚而入？所以，禾黎不敢攻我，唯有余明，确实是我心中大患，他若北上，策应余恪，兵力则是我两倍有余，我暂时还没有对策，倾礼将军有何建议，尽管说来。”倾礼说道：“末将以为，我军七万大军，除我部三万为旧军之外，烈燕、蒙原二将军部都是精锐新军，可以一当十。既然余恪要两路夹攻于我，不如大将军索性送他一份大礼，可让末将本部在此与余恪决战，末将据险而守，余恪攻不下来，则会使余明从侧面进攻，那时，末将败退，引余恪、余明来追杀，大将军率精锐在后埋伏，将其一举歼灭。”

山穹拍手叫好，说道：“倾礼将军之计果然是妙计，不过，将军的妙计我未必全部使用，你可率本部兵马在此据守，如若余恪来攻，务必坚守，如若余明也率军前来，你可丢弃营寨，向北而逃，我料定余恪必然不敢追。”倾礼领命，便下去布置，山穹对烈燕、蒙原说：“烈将军、蒙将军，你二人可率本部兵马后退二十里，余恪渡河之后，蒙将军可趁机南下，攻取蒙城郡，烈将军攻取炎城郡，断绝余恪后路。”

十一月，余恪十万大军，以余非、成鹰为前部，理笑、理云为左右翼，天论、同光达分别为中军、后军，北渡中江。

渡河之后，余恪派余非、成鹰先行，攻打山穹大营，余非、成鹰各率军一万出发，到山穹大营外，只见营中插着山穹、烈燕、蒙原、倾礼四人的旌旗，余非手持大刀，叫道：“北国贼人，快快与出营与我一战！”营门开处，倾礼手持双鞭，率军数千杀出，余非见来将手持双鞭，就知道是倾礼，说：“你就是双鞭倾礼？堂堂北国，号称五大上将，今日为何就剩下你一人？”倾礼笑道：“你等西州鼠辈，我一人足矣！”倾礼说完，就抡着双鞭，直取余非，余非拍马上前，将大刀抬起，一刀劈下，倾礼见余非的兵刃光亮厚重，急忙双鞭交错，横住一挡，两人兵刃碰出火花，倾礼勒马再战，又碰一声，倾礼想道：“此人力气倒是大得很。”倾礼又上前去，与余非大战了三十个回合，未分出强弱。于是，余恪的上将成鹰手持点钢枪，前来相助余非，倾礼一鞭砸向成鹰，成鹰架着点钢枪一挡，倾礼手被震了下，拍马后退二十多步，然后又冲着两人杀来，战了七八个回合，渐渐处于下风，心想：“余非力大无穷，不能速胜，成鹰的点钢枪法也不在烈燕将军之下，看来今日不能取胜。”于是，倾礼拍马逃回营中，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