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起兵戈、四面边声

北国四年初，英举在明都召见山穹、山德二人，说道：“朕已经占据北方，今欲南下，攻取晟州，剿灭余恪，你两人可有良策？”山穹说道：“陛下，我军虽然占据中江以北，但渡江南下，绝非易事，如今靖阳在手，不如分兵两路，一路出理城郡，自北向南，一路出靖阳郡，自东向西，互为接应。”英举问道：“朕也有如此打算，但兵分两路，一路大将军率领，另一路，该以谁为帅？”山穹说道：“越武将军可为统帅，臣自领兵出靖阳，越武将军可从越州南下。”这时，山德说道：“陛下，臣以为可重操旧计，联合理间，远交近攻。”英举笑道：“理间乃是墙头草，如何敢攻打余恪？”山德说道：“不需要理间出兵，只要陛下派人送书信给理间，故意让余恪捉到，等到余恪率军攻打理间之时，我军便可趁机南下。”英举笑道：“此计甚妙，朕命越武秘密率军到理城郡驻扎，不可泄露消息，大将军山公达率军出望雄，到靖阳驻扎。”

话说英举派人送信与景王理间，书信中言明夹击晟州，攻打余恪，半路上被余恪部将捉到，告知佑顺，佑顺急忙去见余恪，说道：“陛下，臣截获书信一封，乃是北国英举写与理间，信中约定，两人共同发兵，夹击我国。”余恪接过书信，看完大骂：“理间竟然与英举联合，胆子不小，看来，朕要先灭了理间。”佑顺说道：“陛下，臣以为，趁理间尚未察觉，可联合神树荣攻打景州，陛下星夜发兵攻打景安郡，我两家联手，不出三五个月便可得胜。”余恪笑道：“朕欲吞并景州已久，先生可知道，景安郡如何得名？”佑顺说道：“当然知道，景安郡之地，本来属于西州，从景安郡到西州，一路平坦，而到景州，却隔着延绵千里的景中山。西州容易割据，所以，自数百年前，景安郡就被划到景州管辖，使其安定西州，故而得名。”余恪笑道：“景安郡在他人之手，朕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如今正好先夺取之。”两个人正说着，禾黎进宫，余恪说道：“先生来得正好，英举欲联合理间攻打朕，如今书信被截获，阴谋败露，正好要先生说说对策。”禾黎说道：“陛下，臣以为，书信有诈。如果英举果然暗中联合理间，派人送信，为什么送信的人不走敕国去景国，反而从我国去景国呢，恐怕是英举故意要陛下截获书信，趁陛下攻打理间时，背后攻我。”余恪恍然大悟，说道：“先生高明，倘若如此，我国危矣。”佑顺说道：“陛下，眼下真伪难辨，倘若理间果真与英举联合，陛下何以挡之？还望陛下三思。”余恪沉思不定，问禾黎：“先生有何妙计？”禾黎说道：“英举若南下，必然从理城郡渡江，陛下可大张旗鼓率军南下，然后命人在渡口埋伏，待敌军半渡之时，趁机攻打。”余恪大笑道：“此计甚妙，既然如此，朕自率大军大张旗鼓南下，佑顺率军五万到渡口埋伏，不可走漏风声，禾黎留守赤汉，以防不测。”于是，余恪派人告知理间，然后大张旗鼓率大军南下，到景安郡北面驻扎。

且说越武率领越州军五万人及骠骑师一万人秘密到理城郡下寨，当时倾礼、越文两部在理城郡也有三万人马，越武得知余恪大军已经南下，便秘密召集诸将前来，说道：“陛下命我为西路军统帅，趁余恪大军攻打景州时，渡江南下。我命，越鑫达骠骑师为第一批，越文天马师为第二批，倾礼部为第三批，渡江以后，就地安营下寨，不可走漏风声，待我大军集结完毕，一鼓作气拿下晟州。”当夜，越武便率大军赶到中江渡口，船只早就在上游备好，并且速速在渡口集结。越鑫达骠骑师先行，每个兵士都牵着马，分乘三百艘大小船只，到了南岸，然后命军士做好防御。紧接着，越文的天马师也开始渡河，到三更时，越文部抵达南岸，也做好防御，倾礼部已经在渡河。这时，远处有火光升起，四面都是喊杀声，越文对越鑫达说：“难道余恪得知我等秘密渡河？”越鑫达笑道：“余恪大军已经南下，想必这些都是防守渡口的兵马，不足为惧。”说着，便拿着三尖两刃刀，拍马率军，前去迎敌。越文一面派人告知越武，一面也率军前去。时越武部也正在渡河，得知南岸有伏兵，便命倾礼部撤退，倾礼见南岸危急，欲渡江增援，越武乘坐主舰追上倾礼，说道：“敌情不明，不可轻易增援。”倾礼说道：“上将军，如若不增援，越文、越鑫达两部必遭灭顶之灾。”越武说道：“倘若南岸的兵马只是防守渡口，我等不必增援，南军必然败退；倘若余恪早料到我军偷渡，增援也无用，反而会折损大军。”越文率军迎敌，前行了三四里，就看到越鑫达部败退兵马，问道：“为何败退，越鑫达将军何在？”一骑兵说道：“敌军情况不明，越鑫达将军被敌将刺于马下。”越文大惊，率军前去，正遇到余明率军赶来，余明叫道：“北军贼寇，还不速速投降！”越文四顾，叫道：“越鑫达将军何在？”余明笑着，将越鑫达首级扔过来，说道：“已经被我斩首！”说着，挺方天画戟来取越文，越文大惊，急忙令军士后退，亲自断后，与余明斗了二十回合，支撑不住，拍马逃走。余明率军掩杀，西面，佑顺与成鹰也率军赶来，两军汇合，余明对两人说道：“什么北军精锐，不过如此。”佑顺说道：“将军，可在渡口安营，阻挡敌军。”越文被击败后，率残兵渡江逃走，越武、倾礼也率军退回。越文见了越武，说道：“上将军，越鑫达将军战死，为何不发援兵？”越武说道：“此战战败，我自当向陛下请罪，计策被余恪识破，增援也无用。”

越武向英举上书请罪，英举回信道：“此战战败乃是朕之过错，将军临危不惧，朕甚欣慰，将军可驻守待命。”

四月，余恪率大军返回，理间也出兵两万相助，联军在炎郡会师，余恪得知渡口大胜，对余明说道：“数年前，你在此处败于山穹，如今战胜，还斩杀了敌将越鑫达，一雪前耻，不愧是朕之弟，朕今封你为西都王。”余明说道：“多谢陛下，臣弟必不负陛下期望。”正说着，探马来报说：“陛下，山穹率军出靖阳，朝赤汉山进军。”余恪说道：“原来山穹是要两路夹击于朕，如若得手，朕必然战败。”佑顺说道：“如今一路已经被陛下击退，山穹计策，已经难以实现。”余恪说道：“不然，越武虽败，实力尚存，朕若全力攻打山穹，越武又趁机渡江，也不是难事。”佑顺说道：“陛下，靖阳郡本是神树荣之地，因望雄战败而失守，神树荣想夺回此地久矣，陛下可派人出使敕国，约神树荣出兵。”余恪说道：“朕正有此意。”

余恪派人到敕阳见神树荣，神树荣决意出兵，问襄武说：“前番联盟，为山穹所败，今番出兵，兄长可有万全之策？”襄武说道：“望雄之战我等战败，非我等过错，乃是戟成治擅自退兵所致，如今敕王再出兵，可与余恪等结盟，但不可再合兵一处，以免生祸。”神树荣说道：“兄长的意思，是要让孤出兵出袭云岭，攻打靖阳？”襄武说道：“臣正有此意，袭云岭占据险要，进攻不敢言胜，防守万无一失。”神树荣说道：“兄长可率军十万北上，到袭云岭安营下寨，孤暂且坐镇敕阳，伺机而动。”这时，锦楷觐见，说道：“敕王，臣接到烈铭书信，请陛下一同发兵北上。”神树荣笑道：“孤早料到烈铭必然趁机北上，如此甚好。丞相请回信一封，答应便是。”

余恪派余明、佑顺率军八万从赤汉山出兵，神树荣派襄武率军十万从袭云岭出兵，两路兵马到靖阳。山穹得知，召来诸将说道：“山德之计，挑拨余恪与理间交兵，却被余恪识破，越武将军兵败中江渡口，如今，神树荣也命襄武北上，我军不可轻举妄动。”烈燕说道：“大将军，末将以为，不如各个击破。”山穹说道：“余明、襄武皆身经百战，况且，赤汉山、袭云岭都是易守难攻之地，击败一路，尚且不容易，谈何各个击破？”烈燕说道：“但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山穹说道：“我已料定，余明、襄武都不会轻易进军，他二人都想让对方先与我交兵，如此一来，就看两边谁耗得过谁。”诸将都哈哈大笑，烈燕说道：“消耗也并非长久之计，难道大将军是在等西路军越武那边？”山穹笑道：“不错，前番用计被余恪识破，但我西路军实力尚存，只要越武将军西路军得手，我军必胜。”

烈铭命烈云率军五万到东阳安营，暗地里却命丞相炎谙到量都去见戟成治，对戟成治说：“量王，我家大王有大礼相送，不知量王肯接纳否？”戟成治笑道：“孤与你家东王，剑拔弩张已经十年，今日竟然送孤大礼，想必是别出心裁。”炎谙说道：“此言差矣，我家大王确实得到一块肥肉，但凭借我东国一国之力，难以下咽，需要量王帮助。”戟成治问道：“阁下所言的，不会是北国这块肥肉吧，这块肉虽然肥，但是骨头也硬得很。”炎谙说道：“非也，肥肉并非北国，乃是木红国。想必量王欲得木、红二州久矣，只是神树荣在西，为量王后患，如今神树荣大军在北，无暇他顾，我家大王想趁机南下，歼灭海蓝玉，占领木州，如果量王能与我家大王慷慨结盟，一同南下，料想海蓝玉并非我两家对手。到那时，量王占红州，我王占木州，岂不快哉？”戟成治问道：“你家大王已经命大军到东阳驻扎，想必是要北伐，如何又率军南下？”炎谙说道：“此乃疑兵之计，一者，迷惑神树荣，使其相信我王要联合于他共同北上，如今神树荣已经北上，此计已然奏效；二者，迷惑海蓝玉，使其没有防备，我大军趁机南下，必然得手。”戟成治笑道：“东王真是神机妙算，孤佩服，既然要与孤结盟，那就请东王先出兵，只要东王那边战事一起，孤必然率军支援。”炎谙说道：“量王果然痛快，外臣这就回去禀告我王。”

炎谙回去告诉烈铭，烈铭便使禾翻为先锋，率大军十万南下，渡中江攻打木都郡，海蓝玉得知，发兵八万，使海宏为帅，前往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