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定乾郡、孤军奋战

东州战事胶着，海蓝玉与英湛、赤思成、蒙原三部兵马相持不下，而此时神树荣早已兵临望雄郡城下，围攻多日，理浩与援升、炎广二将坚守不出，城池丝毫没有动摇。

襄成师禀明神树荣，便率伯阳军、新阳军向定乾郡进发。数年来神树荣养精蓄锐，早已不同往日。神树荣使襄成师编练新军，并提拔将领，南州襄郡人士襄凝，字成汇，量州余安郡人士恒楚，字季斌，都是勇猛之士，遂以二人为伯阳军、新阳军统帅。襄成师出兵前日，对二人说：“如今山穹、烈燕大军在靖阳，我军若攻打定乾，山穹必攻我，敕王养兵数年，汝等所部兵马皆精锐之师，本将必在定乾与山穹一决高下。”襄凝说道：“大参军，我等皆不畏生死，山穹、烈燕虽然智勇，但末将必死战到底。”恒楚说道：“末将也必死战到底。”襄成师说道：“襄凝将军可先率伯阳军攻定乾郡，围而不攻，如此山穹必发兵前往，而后，我大军再与山穹决战。”

襄凝先领兵出发，到定乾郡城下安营下寨，断绝河水及其粮道，定乾郡危机，探马报与山穹，烈燕说道：“大将军，襄凝不过是无名小卒，何足道哉，末将愿率军五千，将其生擒。”山穹看地图良久，说道：“神树荣用兵，怎可无缘无故？定乾郡乃是望雄郡之要冲，不可轻敌，我料神树荣必派大军在襄凝之后，我若增援，则被其所败，如若不救，定乾郡有失，望雄郡亦不保矣。将军且稍安勿躁，我即刻上表陛下，可在望雄全歼神树荣兵马。”烈燕说道：“大将军，陛下如今宠幸赤思成，大将军之计，恐难为陛下所用。”山穹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力劝，如若不行，全军危矣。”山穹遂按兵不动，上表一封快马报去明都。

过了数日，襄凝仍围城不攻，襄成师在营中，恒楚问道：“大参军，山穹明知定乾郡危机，却不发兵相救，这是为何？”襄成师说道：“不知，恐怕山穹另有所图。”恒楚说道：“既然如此，不如速速攻取定乾，占有城池与山穹决战？”襄成师思索片刻，说道：“也只能如此了，传令大军向定乾郡进发！”

探马报告山穹，说襄成师大军攻克定乾郡，烈燕大惊，说道：“大将军，襄成师、襄凝等辈也敢攻我定乾郡，末将愿率军收复定乾。”山穹说道：“陛下迟迟没有旨意，我等也不可坐以待毙，如今也是箭在弦上，可令三万人守靖阳军，你我率军五万前往，务必收复定乾郡。”

山穹、烈燕率五万兵马朝定乾郡进发，襄成师得知，告知襄凝、恒楚二人说：“山穹大军前来，我等务必拖延时日，定乾郡西南有一隘口，名曰蛇吼口，那里道路狭窄，你二人可率军两万前去，务必拖延十日，十日之后如若失守，你等有功无罪！”襄凝、恒楚二人领兵而去，到蛇吼口下寨，恒楚说道：“成汇将军，我看你可在此驻守，我率军在外，待山穹到时，必攻打你，我突然杀出，取其首级，如此此战必胜，如何？”襄凝说道：“季斌将军不可，大参军吩咐我二人坚守十日，况且山穹、烈燕非等闲之辈，你我冒然出击，势必兵败，你我若战死倒也无妨，可三军将士、敕王霸业，不能毁于你我之手。”恒楚知道襄凝定会阻拦，可听到三军将士、敕王霸业这些言语，也不便多说，思索片刻，说道：“烈燕号称北国第一猛将，我确实想与他一战。”襄凝说道：“为将者，哪个不是愿与强敌决战，但此战关系国家存亡，不可意气用事，将军若有与烈燕一战之决心，我倒是有一计，可到蛇吼口前方阻拦，后方多布置弓弩手，即便你我不胜，也不可让烈燕通过。”恒楚说道：“甚好，那我倒要领教一下了。”

两日后，烈燕前部五千人到蛇吼口，山穹曾预言蛇吼口必有伏兵，烈燕虽然是莽撞之人，却也身经百战，于是先安下营寨，然后使探马前去，探得襄凝、恒楚的营寨，乃率军前往，行了十余里，恒楚手持方天画戟，率一支人马赶到，叫道：“烈燕！我乃余安郡恒楚，可敢与我一战？”烈燕大怒道：“无名鼠辈也敢来战我，看我取你头来！”烈燕提着点钢枪拍马向前，两人战了四十多回合，恒楚探出烈燕确实厉害，这才认真了些，又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这时，襄凝挺枪拍马，率军赶来，将烈燕围困，两人一齐对阵烈燕，烈燕见势力孤单，怒气上头，和二人战了六十多回合，仍然不在下风。襄凝劝说恒楚：“季斌，如此足矣。”恒楚说道：“你且先退，我来断后。”襄凝乃收兵，恒楚断后，烈燕见山高路窄，恐有埋伏，也收兵回营。恒楚与襄凝退回到蛇吼口，恒楚说道：“今日领教了烈燕的厉害，但你我以二敌一，未免胜之不武，待来日，我一人与之一战。”襄凝说道：“我看烈燕勇猛，非你我可单打独斗，如不二人联手，恐难胜之。将军若非要与之决战，可八日之后再战，到那时即便丢了蛇吼口也无妨。”恒楚说道：“那好，且与你一同坚守八日。”

山穹大军赶到，得知烈燕与襄凝等交战，说道：“蛇吼口地势险要，非三五日可破，将军可每日到敕军阵前挑战，不必力战，我自有破敌之计。”

明日，烈燕率军前去，在敕军营寨前叫阵，襄凝命令坚守不出，如此反复五六日，两军都不曾有战事，烈燕入大帐，对山穹说道：“大将军，敕军坚守不出，我军将士连日叫阵，算是如何，不如力战夺取之！”山穹笑道：“好好，就依将军。”烈燕好奇，问道：“大将军这是何意？”山穹说道：“明日将军进攻，襄凝、恒楚必然死战，然后将军可故意战败，引二人来追，那时，我趁机夺取关隘。”烈燕说道：“好，大将军夺取关隘，末将擒杀此二人。”山穹说道：“我看此二人虽然是后辈，勇猛不及将军，但也难以轻易擒杀，将军可连战连败，只需将二人引出，越远便越好。”

次日，烈燕率军猛攻蛇吼口，亲自持短兵在前，襄凝、恒楚也持剑上阵，两军战得血流成河，襄凝说道：“看来烈燕这次真是豁出了性命，如若此战能胜，必能生擒烈燕。”恒楚听得此言，说道：“好，你我今日与烈燕一决生死！”烈燕大军攻上敕军营寨，但襄凝死战，又被击退，战至黄昏，烈燕下令收兵，襄凝对恒楚说道：“可趁机生擒烈燕！”于是，二人各率兵马出营寨，追杀烈燕，烈燕且战且退，每战三十回合便假装败走，退了五十多里方止住兵马列阵迎战二人，恒楚上前，说道：“烈将军，你我一对一，如何？”烈燕笑道：“无妨，你二人一起上来也无妨！”恒楚持方天画戟去战烈燕，战了八九十回合，渐渐抵挡不住，烈燕正要生擒之，襄凝前来助战，两人合力与烈燕战四十回合，烈燕力怯许多，突然战马来报说山穹夺了蛇吼口，二人大惊，于是恒楚断后，襄凝率军先退。襄凝二人退到定乾郡向襄成师请罪，襄成师说道：“我料定十日之内山穹必能攻破，所以让你二人务必坚守十日，你二人已经立得大功，不过以后不可再恋战，切记大局为重！”

且先说英举见山穹上表，便问蒙龙的意见，蒙龙说道：“大将军素来料敌于先，此战关系重大，不可轻敌，臣以为可使大军向定乾郡增援，否则神树荣大军到时，定乾郡必然危险。”英举说道：“朕若不发兵救定乾，而全力取东州，你以为如何？”蒙龙说道：“臣不敢苟同，但求陛下能重视大将军之决策。”英举说道：“赤思成也上表，求朕全力攻东阳，东阳之利害，不下于定乾，况且我国有望雄山之险要，兼大将军善于用兵，料想神树荣不能得逞。”

山穹大军杀到定乾郡城下，将要与襄成师决战，此时神树荣却率军前来。山穹得知，对烈燕说道：“如今敌众我寡，难以决战，可派人去望雄送信，使理浩将军发兵前来。”烈燕遂派人向望雄郡送书信。

此时战局复杂，有木红国探马告知海蓝玉，海蓝玉在营中召集炎晋、肃仪商议，肃仪说道：“大王，趁北国主力西去，臣以为可全力北上，一鼓作气，击败赤思成。”海蓝玉问炎晋，炎晋说道：“大王，臣的意思恰恰相反，我军若进军，则必与北军死战，谁胜谁负，不敢预测，如今北军与神树荣将战，我军若退，必然有所得。”肃仪笑道：“炎将军何出此言，我军若退，神树荣必为北军所败，唇亡则齿寒，难道将军不懂？”炎晋说道：“非也，赤思成素来与山穹不合，且急于立功，我军若退，必然吸引赤思成来追赶，那时我军可分兵两路，一路围攻赤思成，一路北上袭取东阳、津口两郡，此为上策。”海蓝玉笑道：“孤以为炎晋之策甚好，何时退兵？”炎晋说道：“大王，突然退兵，赤思成如何敢来追？大王可发三路兵马攻打赤思成，只许败不许胜，然后使大将军海宏退兵，我军全线败退，赤思成必然来追。”海蓝玉大喜，立刻布置战略。

且说山穹在定乾郡安营下寨，神树荣大军在其五十里外安营，理浩得到山穹书信，于是命援升守城，与炎广率军四万出望雄郡，欲支援山穹，方出城三十里，突然有飞马前来传旨，说道：“陛下有旨，赤思成大军已击败海蓝玉，海蓝玉溃不成军，丢失城池二十余座，退守东阴郡，朕命理浩大军即刻南下攻取东阴郡，务必击败海蓝玉。”理浩大惊，问道：“大将军如今深陷神树荣大军包围，如若不救，定乾郡、望雄郡皆为神树荣所得，陛下难道不知？”飞马说道：“赤思成大军与海蓝玉交战，海蓝玉落荒而逃，陛下大喜过望，以为当下可先取东州，至于定乾战事，大将军身经百战，必然无事。”理浩接了圣旨，于是命兵马掉头，使援升部八千兵马西去支援山穹。理浩叹道：“国家存亡，凭此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