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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姐弟联手小说:临时任务 作者:人云衣羊 更新时间:2017/12/5 10:09:27 上午,丁纯让陈列再去欢乐大戏院查看地形与周边警戒情况,宁城经常戒严,如果戒严就放弃接头。丁纯说:“没有变化别回酒店,你在戏院门口的茶楼喝茶,下午我们去听戏,散场一起回来。” 陈列原打算走着去,这是他的习惯,步行更能发现细微的变化。丁纯不同意,出入酒店的客人都是车来车往,不是汽车就是黄包车,虽然步行也无妨但功课必须做到底,小处见大,谁也不保证哪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陈列比丁纯大四岁,阅历和经验都不差,丁纯有些方面却比他更仔细。丁纯表面上一付吊儿郎当的样子,做起事来极有分寸。他的任务是为丁纯提供保护,目前为止丁纯的言行举止没有疏漏,就连逛闲街都做的恰到好处,与自己很有默契,几乎不用说话,用眼神就可以彼此交流。陈列很久没有遇到这样默契的同志,以前有一个同样出色的战友不幸牺牲了,那是一个出色的枪手,比自己还优秀。如果不牺牲,这次任务用不着王友谅亲自出马。他喜欢这样的工作,喜欢这样的搭档,做起事来游刃有余非常舒心。丁纯的提醒使陈列有些微的挫败感,应该是自己提醒对方才对。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枪,宁城随时会遇到检查搜身,城市人多路多,制造混乱不难,但遍地的岗哨与巡警让人头疼。 坐在黄包车上陈列点燃一根纸烟,目光平静。黄包车在戏院的外围街上走一圈,没发现异常现象。时间还早,他在一处公园墙外下车,沿着围墙走几步,趁无人留意翻墙而入。他知道公园的大门与戏院在一条平行的街道,执行任务习惯给自己多留一个通道,这是王友谅嘱咐的,公园破败,是清静所在。坐在一块石头上,准备再吸一根纸烟。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走近:“先生,借个火。” 陈列掏出火柴递过去。这人接过,点燃叼在嘴里的香烟。陈列接过火柴放进口袋,手还没从口袋出来。这人脸色一变,手里多出**枪:“别动,先生,再借点钞票。” 打劫! 陈列不禁苦笑,光天化日有人打劫,目标竟然是自己。大城市的人都这么彪悍,第一次单独出门就中彩。身后有急促的脚步,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了一个包夹的同伙。 眼前是一把崭新的铁黑色的马牌撸子,做工精细工整,线条流畅,真是把好枪。陈列马上有了占有欲,一个饥饿的狼看见肉。 “有子弹吗?” “想试试?” 陈列干脆说:“不想。” “那就把钞票交出来。” “没有呢?” “你会有的。”身后的同伙一拳击中陈列的右脸。 陈列疼的捂住脸,大声的**,眼光却扫着并不平稳的枪口,这是一个夺枪的机会,身后的莽汉只顾痛快,人质是不能随便乱动的。头发被揪起,陈列仰脸看着对面的握枪人:“好汉,你是求财,不必动手吧?” “听话,抽这么好的烟卷会没钞票,不动你活着,一动要你命。”身后在咆哮。 握枪人说:“别粗野,这位先生看模样是文明人,是我们搜还是乖乖自己拿?” 陈列主动将口袋翻空,一沓钞票,三块银元,但是不够。香烟,火柴,手表,皮带,毡帽,上衣,皮鞋,背心,袜子。挥拳的暴躁汉子亲自将陈列扒空,他还没斩尽杀绝,留下裤子没脱,良心劫匪。 陈列至少有四种方法可以将握枪人击倒夺过铁黑色的马牌撸子。这是个外表镇定行动生疏的抢劫犯,以为枪口一指大功告成。持枪的距离出卖了他,不应该把枪口几乎指到鼻子底下又潇洒的收回去,这是不自信的表现,手臂过于伸展失去回旋的余地,没有任何军事常识,戏看多了没好处,唯一值得称赞的是掏枪的时机。莽汉从挥拳的力量判断实力有限,与自己走不了两合。陈列心神安定:“好汉,把背心给我,光着膀子让人笑话。”莽汉不耐烦:“给给给,快滚蛋!”陈列弯腰从一堆战利品里挑出背心,猛然直起身体,右手击中握枪人的脸颊左手抓住马牌撸子用力拽过。对方受到重击没来及倒下,他的右脚飞起踹到莽汉的腰眼,瞬间两个抢劫犯倒地。陈列的杀招是飞腿,莽汉受到重击卧地一吭不吭,握枪人捂脸痛苦地来回翻滚。陈列没下死手,先不管倒地的两人,迅速穿好衣服,一手按住握枪人的头一手从他的口袋搜出一把子弹扬长而去。赚大了,将手枪用拣来的报纸包住埋进公园的草坑做好标记,出了公园大门路上买了一张葱油饼。茶楼在戏院斜对面,陈列接近茶楼时朝戏院大门望去。 戏院门口贴着一张告示:下午包场。 小林在酒店门前玩耍,看见陈列飞快的跳下黄包车就知道情况有变化。丁纯听说戏院包场,心里一凛,麻烦来了。 包场是戏院的惯例,公共机构和富商豪门遇到重大节日或婚丧嫁娶都会将戏院包下来,还可以请戏班子去家里办堂会。 就算二姐也在受邀之列,接头也很困难。包场拒绝外人进入,即便混进去也无济于事,场内都是熟面孔。丁纯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冥思苦想,按行动纪律可以再等下一个星期接头。情报最重要的是时间,时间大过内容,情报的实效性大过生死,时间为王,否则上级也不会大费周折把自己从遥远的县城找来。丁纯想找王友谅商量,转念一想自己的事最好自己解决,拿不出方案找谁也没有,王友谅一直在暗处,各人有各人的职责。 二姐提前得到戏院通知,今天的演出被一个官员包场,戏院表示抱歉答应下次免费听一场。似这样的贵客戏院不敢怠慢,必须亲自致电,普通票友没这待遇。 “太太还出去吗?”女佣人问。 “去,换一家。订票,明星戏院。”二姐瞬间作出决定,下来看弟弟的,如果连这点默契都没有,下次见面非得好好羞辱一番。 丈夫升官后,家里多了警卫和佣人。她没有怀疑贴身的警卫和女佣人,这是高官的待遇,所有达到级别的官员家中都有委派的勤务人员。家里住进一个警卫班,还指定一个贴身警卫出入必须跟随。这俩人还算规矩,恪守本职,只是出入太不方便,身后老坠着两个尾巴。她自小随心所欲,独来独往,连结婚这等大事都突如其来说嫁就嫁。她常对丈夫开玩笑,做官好比笼中鸟,吃饭都得听口哨。丈夫升职后在别处新购置一幢别墅,说这里院子小,增加了佣人和警卫,孩子也玩耍不开她搬过去,她不愿意,隐约感觉弟弟会再找来。弟弟是孟家唯一的男丁,从小众星捧月宠爱环绕,尤其与她这个二姐最为亲近,她宠他惯他也可以逼他训他。战火纷乱,好不容易得知弟弟的下落怎能轻易离开。丈夫对她百依百顺,两个孩子由公婆带,根本轮不到她插手,两个小家伙无法无天乐不思蜀。 “夫人,明星戏院下午客满,我报了先生的名字,戏院答应晚场准备一间包房。”女佣轻手轻脚慢声细语。二姐一向少用丈夫的旗号,今天不同,她没有责备。女佣也是好心,知道她雷打不动的娱乐项目,因为夫人只有一天属于自己的休闲时间。 家里有辆别克小汽车,她很少坐,她喜欢黄包车,随性浪漫。让出金山给丈夫开车,金山从小在孟家长大,会武术懂射击,丈夫交给别人她不放心。自己包了一辆黄包车,丈夫笑她落伍,她不在乎。 出门前梳妆打扮,这是婚后养成的习惯。车夫将黄包车横到门口,警卫先一步守侯院门,女佣提包伺候。 出离院门哨兵敬礼目送一行四人。 临近十字路口,路人稀落,天色已有昏暗的意味。黄包车轻快地行驰在路上,忽然从路边灌木里跑出两个撕扯的人,边骂边打,正巧跑到路中挡住去路。两人的衣服都撕扯开裂,青筋暴跳,瞪眼咒骂。警卫想要上前制止,二姐说:“闷死啦,看看热闹,少管闲事,那边有警察。”警卫把枪口顺直对准前方,黄包车停下,佣人上前和车夫挡住二姐。 再僻静的马路也有看热闹的,叫骂引来围观的人。总有好心人出面劝架:“别打了,巡逻队过来要你好瞧。” “年轻人,让着他,他那么大岁数,积德啊。” “这种地方也敢打架,活腻味了。” 谁都没问俩人为什么连抓带骂,年龄大的脑袋被年轻人压住,他使出全力两臂乱轮。 年轻人喝道:“赔不赔。” 被压住脑袋的人倔强:“不赔,有种你打死我。” 年轻人说:“各位老少爷们评评理,他给我做工,收了工钱,房子没补好,家具和材料丢了,想跑,还有脸回来拿工具。” “东西又不是我偷的,我只管做活,又不是给你看家的。” “不是你是谁,你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围观者明白了原委,这事可不好说,有人说警察来了。年龄大的使出全力挣脱年轻人的压制,奋力退后几步,从口袋掏出一把钉子狠狠朝对面砸。年轻人躲过骂道:“狗日的,使暗器,走着瞧。”掉头就跑 一把又一把钉子抛向年轻的败兵:“老子今天赔本也**,跟你走到天边。”两人一前一后追进暮色里,留下满地崭新闪亮的钉子。 “啧啧,这么多钉子,木匠用的呀。” “钉子不要啦,拣吧,怪可惜的。” 围观的人目睹一场莫名其妙的打斗弯腰收获战利品,一个吹哨的军警正跑过来。 二姐伸伸懒腰:“两下就打完,一点不刺激。走吧,慢些,吃的太饱胃不舒服。我说你以后遇事别往上冲,和咱家无关的事少掺和。人家不招惹咱们就行,出门都指着你,你要上去劝架后面来人怎么办,老黄是老实人,只懂得拉车,万一有什么祸你怎么担。” 警卫吓的脖子淌汗,表忠心没掐好时候,夫人说的不是没道理,他的职责是保护夫人,闲事少管,上峰一开始就有交代。 车夫老黄尽职尽则,这份包月的活路工钱丰厚,出力轻微,比当初在大街像无头苍蝇揽客强过万倍,他格外珍惜这份工作。 二姐嘴角含笑:“老黄,你的技术没撂下,我以为活少手上一定生疏。” 老黄脚步不停说话不喘:“夫人您夸我,都是金大哥教的好,我不敢偷懒,一直练着。” 女佣人证明:“是呀,夫人,老黄空闲不是擦车就是在门口操练,恐怕误太太的事。” 身边这三个人相处的融洽,很少是非,二姐定过规矩,自家人不许互相斗气拆台,对外单说,如果发现窝里斗定当严惩。平日二姐对他们不薄,警卫和佣人领固定薪水却也少不了单独一份好处。车夫老黄自从包月,贫穷的家境大步改善,光接受的粮食衣物就值一大笔钱。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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