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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谁是杜丽娘小说:临时任务 作者:人云衣羊 更新时间:2017/12/8 7:59:20 小米喜欢使匕首,各式各样的匕首。原因很简单,父亲是个武师却不允许他舞刀弄棒,见一次打一次,他不理解。后来父亲被仇家所杀,仇家没有加害于他,小米带走父亲随身的匕首离开家乡。现在他的匕首是一块铁皮,并不锋利,搁在乞讨的破碗里。 他在路边等人,等陈列。 街上路人匆忙,每个人似乎都带着心事来来去去,无论贫穷与富有,眼光茫然。小米今天是个叫花子,脏兮兮的,脚边铺一片油布。一根细木棍,棍顶端刷了一圈黑漆。 日本宪兵,汪精卫的警察,便衣,士兵满大街都是。做叫花子就有这点好处,随地是家,随地乞讨,也有坏处,容易遭骂挨打。小米刚刚挨过打,一个巡警看他不顺眼,踢的小米满地打滚,然后心满意足的走人,没理由,看不顺眼就是理由。如果非要找理由的话,没有嫖资,受上司训斥都算。有人看一个叫花子会目不斜视,有人出于怜悯多少扔几个小钱,当然这样的人很多,取决于可怜的程度。好心人会把吃剩的包子或者大饼丢进碗里,歹人会把乞讨的饭碗当垃圾桶,什么脏东西都扔进来。小米今天运气不错,得到几角钞票。一块吃剩下的年糕。小米恭敬地道谢,礼貌是必须的,这种世道好心人一定要得到回应,这一点小米比同行强。 一辆黄包车停在眼前:“花子,帮忙推个车。”陈列的声音。小米在看脚下的蚂蚁打架没抬头:“有钱赚吗?” “没有,管饱。” 黄包车是小米的,借给陈列使用。任务完成后他把黄包车朝破旧的方向处理,看着像散架,很难符合客人的胃口。陈列拉着一车货物在城里兜了一天,他必须尽快熟悉地形。 黄包车上捆着几只箱子和卷起的被褥,一看就是给谁搬家。小米在后面推着黄包车,黄包车看起来那么笨重。箱子里都是丁纯他们买来的衣物,每个箱子塞的实在,黄包车不堪重负。离开大道在小巷间迂回向东。小米指路,再往前走就是武定门了,拐进一片平民区,在一间不起眼的平房停下,小米开门,两人把货物搬到我屋里。 小米说:“这是个套间,后窗外是街道,翻出去离武定门不远。两边都是做小买卖的,白天少在家。” 陈列里外看一遍:“这地方不好,太安静。” 小米说:“目标离这里近,完事就走。” 陈列说:“你再找个地方备用。” 小米想了想:“你说的对,不过一时找不到,这里是提前租下的。” 陈列问:“是不是经费不够,我有办法。” 小米说:“你能有什么办法。开始是经费问题,现在经费解决了,小丁把上级给他的经费给你使用,他说你身上没钱,另外还给我们一笔钱做活动经费。” 陈列说:“他那有多余的钞票,天天撒钱,估计快花完了。”他天天跟丁纯在一起,知道丁纯为了摆派头花销极大,四个人吃在酒店比住宿费还贵。即便带来不少钞票,也是准备花完就走,不会剩余多少。 “我没想到。”小米有些难为情。 陈列说:“不过他也饿不死。” 没有人比小米更熟悉市区的地形,这是一种能力也可以归纳为天赋,有的人容易转向,稍微有曲折便分不清东南西北,有人走一遍就记住,小米对宁城的大小街道了若指掌。小米领着陈列七绕八拐来到一个热闹的巷子,家家门前挂着红灯笼,红男绿女一股胭粉气息。陈列说:“逛窑子?”小米说:“需要的时候就得逛,带你适应一下环境,别问,多看。别怕害羞,头次来都这德行,跟我走。”门口有迎客的管家或小厮,不断有人上来拉扯。小米说:“我找王母娘娘,在不在,你找来我就进你家。”小米一句话就把拉客的人挡回去。陈列好奇,真有王母娘娘这人?拉客的人不以为然,笑容依旧热情,眼里露出鄙夷:“嫩草不吃啃菜帮,小心淹死你。” “爷就好这一口。” “大爷,多时腻了记得来咱家换口味。”人们**地淫笑,互相传递理解的眼神,小米贱贱地附和:“哪回少了你家,不都是扶着墙出来。”陈列问:“你认识这些人。”小米的眼光舍不得离开门口那一坨坨赤露的白肉:“他们谁都认识,只要你来就行。”总算走出这条肉色四溢的烟粉路,陈列一身大汗。小米没有止步,从另一个巷子向回走。陈列知道小米必有目的,一声不响跟着。向北,来到长卫路上的一家露天戏院。小米停下问:“不走回头路,你能从这里直接走回去?” 陈列辨别一下方向:“可以,其实离那里没多远。” 小米说:“目标不在窑子就在这里,我们进去。” 陈列说:“怎么不是听戏就是唱戏,没正经事。” 小米说:“除了这个,你说让他们干什么,唱了几百年了,哪个皇帝不听戏。乡下不也是三天一赶集,五天一庙会。匣子里也是戏,匣子太贵,再说也听不出嗓子。” 戏院非常简陋,场地却宽大,两根立柱搭出大门框架,横幅上写着五个大字,青衣大世界。舞台下摆满密集的长条凳,观众不多三三两两。两人坐下陈列问:“这戏院很气派,比房子里强,透气。恐怕得盛几百人。” 小米说:“几百?得上千,晚上卖到没票,人挤人,放个屁只能臭自己。” “这么个摇钱树日本人不插手?” “这地方归阎王,日本人批准的。” “阎王是谁?” “流氓头子,宁城第一。” “还不唱,等什么时候?” “上午租给票友玩,下午唱一场,晚场才是大戏,目标下午唱。” “那你去窑子看什么。” “目标是个暗娼,喜欢唱戏。” 两人坐着交谈几句,去外面找吃的,小米惊叹陈列的食量,一斤酱肉几大口没影了,小米说:“你怎么像饿死鬼,小心撑着。”陈列说:“没事,习惯了,吃一顿顶几天。” 在器乐中演员先上台站好位置,随乐器开始念白,演出的是《牡丹亭》里的一折《惊梦》。小米喜欢听戏,尽管听不懂,还是爱听,喜欢看演员在舞台上比划出的场景,尤其爱看两三个人的千军万马和两三个人的朝廷。 小米说:“记住这个演杜丽娘的人。”。 陈列问:“谁是杜丽娘?” “最难看的那个,唱的最好的那个。” 杜丽娘的嘴很大,不知是嘴大还是画的大。看不出俏丽,尤其戏服里肉肉的粗腰,怎么看怎么像媒婆,唱的似乎很好听。陈列茫然了,这就是目标?他问:“怕她跑了?” 小米说:“跑不了,只认人,听完戏再说下一步。” 陈列抱怨:“你不能一次把事说完,我不想猜。” 小米说:“没办法说完,散场再说,到时你就清楚了。” 露天剧场空旷,拢不住音,环境吵杂,首先得有一把嗓,然后再论唱腔身段。杜丽娘两样全占除了扮相不佳,观众缘不错。陆陆续续进来不少看戏的观众,足有三四百人,随着杜丽娘婉转的对白唱腔,叫好声此起彼伏,还赢得过一个满堂彩。小米跟着观众的情绪波动,一点捧场过程都不拉下,陈列也加入进来,现场气氛十分热烈。 杜丽娘满脸是汗台下看的很清楚。 听戏是唯一一项普及大众的娱乐,中国民间戏剧种类繁多,传统悠久,再不懂戏的人也会哼几段唱词。陈列虽然不爱听戏,但从小也看过不少。起码知道扮相是一个演员的基础功课,也第一次在戏台上见到如此破裂的妆容,杜丽娘可能知道自己的毛病,油彩淡淡一层,还是挡不住汹涌的汗珠。杜丽娘很镇定,台形道白不乱,观众叫好依旧。习惯是一种美德,陈列也为杜丽娘喝彩,全然忘记了妆容。好不容易听完这段折子,杜丽娘鞠躬扭身下场。 小米拉着陈列去对面的大棚里吃饭,两人寻一张背静的桌子要两盘素炒面。 小米说道:“目标是她背后的男人,把他男人想办法禁闭两天,就两天,两天后放人。” “绑架?” “就算是吧,只能打这个旗号。” “争风吃醋怎么样?” “·········?” “还是绑架比较合适。” “上级就是这样命令的,让他离开所有人的视线两天。就算完成任务。” “什么时候开始?” “后天开始,连续三天,三天后办不到,任务取消。” 这是什么任务,陈列还没接到过如此怪异的任务,“打个半死不就解决了。” “你没听清,不能伤害他,是离开所有人的视线,除了你我。”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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