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求人帮忙

不一样的眼神，渴望的是梦想、是生存的希望、是走出困境的动力。或许给予一点怜悯，就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一轮弯月悬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笼罩着万物。医院家属院的大门口，摆满了夜市，显得格外热闹。大院内，一排排瓦房都亮着灯，时远时近传来说话嬉闹声。

刘玉右手提着一个袋子，左手牵着戴君的手，走进院内，她和遇见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

走到最后一排房，刘玉停下脚步。“君妮，咱们到家了。”刘玉对身边的戴君说。

戴君仰起脸，目光巡视着周围，她的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房门前，刘玉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了地上，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屋内，刘玉拉开了房间里的灯。

一间不大的房间，中间隔着一道帘子。房间的门口是刘玉做饭的地方，一张小方桌上摆着锅碗瓢勺。

刘玉走过去拉开了帘子，帘子里面放着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她把袋子放在衣柜里，回头对戴君说：“君妮，走累了吧？你先在床上歇会，阿姨做饭给你吃。”

“嗯！”戴君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上，一双眼睛环视着整个房间。床上的被褥很软活，戴君胆怯地站起身、用手**被褥。

刘玉开始洗菜、切菜、炒菜，一阵忙碌。锅里升腾淡淡的油烟，油烟逐渐在房间里弥漫。

戴君又重新坐回到床上，闭上眼睛，贪婪地嗅着菜香。

过了好大一会，刘玉做好了饭，她把菜摆放在方桌上。“君妮，吃饭了。”刘玉喊叫道。

戴君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方桌旁，她目光盯着面前那碗红烧肉，嘴角流着口水。

“君妮，饿了吧？赶快吃。”刘玉端来一碗米饭放在戴君面前。

戴君看看刘玉，低下头往嘴里扒起了米饭。

刘玉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戴君碗里，低声说：“君妮，吃菜呀！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千万别作假。”

“谢谢阿姨！”戴君抬起头，看着刘玉，她的眼睛睁的很大，眼睛里泛着泪花。

“君妮，赶快吃、多吃点。”刘玉又夹了一些菜放到戴君碗里。

…………

吃过晚饭，早已疲惫的戴君，躺在床上就沉沉入睡了。刘玉帮戴君盖好被子，拿起戴君的衣服走到水管边。

刘玉把水盆放在水龙头下面，水管里的水往水盆里流着。刘玉的目光呆呆地望着门外，她的耳边仿佛又听到杨兰花的声音：帮俺照顾一下戴君，她的爸妈总有一天会回来接她的。俺要是走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孩子——

刘玉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她的目光依旧在发呆。

水盆里的水满了，水溢了出来。刘玉回过神来，慌忙关上了水管，她擦拭去脸上的泪水，低头揉搓着衣服。

月光下，刘玉将洗好的衣服挂在外面的绳子上，回身关上了房门。拉灭房间内的灯，刘玉轻手轻脚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刘玉吃过早饭后，她让戴君待在家里，自己匆匆忙忙上班去了。

坐在办公室里，刘玉满脑子都在想戴君上学的事，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同学李菲，就拿起电话拨打了过去。

两个老同学约好中午一起吃饭，放下电话，刘玉就开始焦急地等待着。

终于盼到吃午饭的时候，刘玉拿起包、向约好的饭店走去。饭店的客人并不太多，刘玉坐在僻静处的一张餐桌旁。

服务员走了过来，问道：“妹子，您想吃点啥？”

刘玉朝门外望了一眼，然后说道：“我还要等一个朋友，等一下再点菜。”

“好的！”服务员和善地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一个带眼睛的女孩走进饭店，眼睛四处看着。

刘玉站起身，招手喊叫道：“李菲，我在这！”

李菲看到了刘玉，快步走了过来。“玉姐，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想起请问吃饭了？”李菲一边说，一边坐在了刘玉旁边。

刘玉稍微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小菲，姐有事想求你帮忙。”

“玉姐，您有啥事能求到我？说吧！”李菲诧异地问道。

“小菲，咱们先点菜，等会边吃边聊。”刘玉说着，站起身冲服务员招起了手。

看到刘玉招手，服务员慌忙走了过来。“两位想吃点什么？这是菜单，你们看看。”服务员把手中的菜单放在了桌子上。

刘玉把菜单推到李菲面前，说道：“小菲，你选几样菜吧！今天姐请客。”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李菲笑了笑，低头看着菜单，她随手点了几样菜、递给了服务员。

饭店一角，魏刚独自坐在一张餐桌上，面前摆着俩盘菜、一瓶酒。魏刚自斟自饮，他抬起头看到了对面的刘玉，醉意醺醺的他似乎没有认出刘玉。

此时的刘玉，不经意间看到了魏刚，她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自然。

“玉姐，该说事了吧！”李菲看了看刘玉，低声问道。

刘玉急忙收回目光，回答道：“小菲，是这样的，有一个乡下的小女孩，我想让她去你们学校上学。我知道这事办起来很麻烦，所以才请你帮忙。”

“小女孩？农村的？玉姐，她是你亲戚？”李菲惊奇地问道。

刘玉摇了摇头，说：“不是，她奶奶是我的病人，刚刚去世了。她把小女孩托付给了我……”

“啊！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情你也答应？”李菲打断了刘玉的话语，目光惊诧地看着面前这位老同学。

刘玉急忙解释道：“你不了解她家里的情况……小菲，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小女孩那双眼神时，我这心里特别难受。”

“玉姐，你还没有结婚，你去管着一个孩子，你怎么去管？”李菲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服务员端来菜，放在了桌子上。

刘玉拉了一下李菲的衣襟，说道：“小菲，趁热吃吧！”

“我吃不下。玉姐，我知道你心善良，但这种事你真的不能管。”李菲坐在那里，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刘玉笑了笑，说：“我只是暂时照顾一下她，她爸妈回来，就接她走了。”

“你呀！”李菲无奈地摇了摇头。

刘玉给李菲夹了一些菜，然后说道：“你是老师，你爸爸又是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小菲，你就帮我一次好吗？”

“哎！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李菲寻思了一下，接着又说：“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你明天带她到学校找我。”

“嘿嘿，我就知道小菲会帮我的。”刘玉的脸上有了笑容。

“你呀——”李菲嗔怪地看了一眼刘玉，低头吃起了饭。。

魏刚喝多了，他颤颤巍巍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醉酒的魏刚，大喊大叫着。

“玉姐，这些男人不能喝，还要喝这么多、喝醉了多丢人现眼。”李菲仰起头看着魏刚，脸上一副厌恶的样子。

刘玉向饭店门口望去，看到了醉酒的魏刚，她低头沉默了。

…………

所谓人生，就是放不下的心情、摸不透的人心、理不清的思绪……，也许社会给予我们的只有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