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满腹悲痛

有一种心情叫心如刀割，有一种哭叫痛哭流涕；有一种心情叫悲痛欲绝，有一种哭叫嚎啕大哭；有一种心情叫痛不欲生，有一种哭叫肝肠寸断 。生命是充**憾的篇章，有时候让人没有机会弥补生命的遗憾。

戴君走了，就这样静静地离开了，把无限悲痛留给身边最亲近的人。李明抱起戴君，紧紧地拥在怀里……

“李明哥，戴君姐走了，她已经走了。”徐丽蹲下身，用手缓缓**戴君的脸庞。

听到哭喊声，刘玉跑进病房，看到眼前的情景，大脑‘嗡’的一声，眼前一黑、身子栽倒在地上。

“阿姨、阿姨——”徐丽跑到刘玉身边，大声呼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刘玉慢慢睁开眼，看看身边的徐丽，突然站起身扑向病床边：“君妮、君妮，我的君妮——”

刘玉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身子跌跌撞撞，从李明怀中抢过戴君，揽到自己怀里。“君妮，你不要吓妈，妈知道你好好的、一定好好的。走，妈带你回家，陪妈好好聊聊话……”刘玉一边亲吻着戴君，一边哽咽着说。

“阿姨，您不要这样！戴君姐已经走了、就让她安安心心地走吧！”徐丽揽住刘玉的肩头，低声劝慰着。

“君妮不要我了，她丢下我自己走了，她怎能这么狠心、看着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刘玉扭头看着徐丽。

“阿姨，您要坚强，戴君姐不希望您这样。您擦擦眼泪，先让戴君姐躺到床上，让她安安心心地走。”说着，徐丽从刘玉怀里接过戴君。

戴君被平放在床上，白色的被罩蒙在了她的身上……

“阿姨，这是戴君姐托我办的事，您看看。”徐丽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刘玉。

刘玉打开文件，看到一份眼角膜捐献协议……，刘玉的眼泪又一次汹涌而下。

李明走过来，目光看着刘玉手中那份协议，问徐丽：“那天戴君找你，就为这事？”

徐丽点点头，然后转过身看着刘玉：“阿姨，您别太难过，虽然戴君姐走了，我和李明在您身边、我俩会照顾好您的。”

“丽丽，你陪我去安排君妮眼角膜捐献的事，不能让君妮有遗憾。”刘玉说完，站起身离开病房。

…………

按照戴君生前的遗愿，她的遗体被送回支教的山村，她想守着山村的孩子们。戴君被埋在学校后面的空地上，孩子们自觉地来到了墓地，大声哭喊着：“戴老师，我们来了，我们想你！”、“戴老师，您为什么就这样走了？”、“戴老师，您走了，谁给我们上课？”……

村长和村民站在那里，只能是默默地流泪。

…………

刘玉一直没有把戴君去世的消息告诉田玲玲，怕影响田玲玲的学习。田玲玲多次问刘玉，戴老师为什么没有来看她，刘玉总是以戴君忙为借口。每次看到田玲玲疑惑的目光，刘玉好想告诉田玲玲，但是想到戴君的话语，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日子总是像从指尖流过的细沙，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落，不知不觉田玲玲高中毕业了。“奶奶，我考上了、我考上了。”田玲玲拿到师范院校的通知书，兴奋地跑到刘玉面前。

“考上就好！你等着，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去。”刘玉转身去了厨房。站在灶台前，刘玉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奶奶我想和你商量件事。”田玲玲悄悄来到刘玉身后，低声说道。

“说吧！什么事？”

“我想回趟山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

刘玉忙碌的手急促抖动了几下，背转身、偷偷抹起了眼泪。

“奶奶，您怎么了？是不是不想让我回村里？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妈妈了，我想她。”田玲玲拽住刘玉的手，话语似乎在央求。

刘玉沉思了片刻，说道：“好吧！明天我陪你去。”

“谢谢奶奶！我知道奶奶对我亲。”田玲玲揽住刘玉的脖子，在刘玉脸上亲了一下。

温馨的一幕，让刘玉又一次想起戴君的音容笑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颗的泪珠滴落下来。

“奶奶，您怎么哭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田玲玲疑惑地看着刘玉。

“玲玲想多了，奶奶没事，可能是刚才一个虫子飞进了眼里、眼睛有点酸涩。”刘玉慌忙揉了揉眼睛。

“真的没事？奶奶没骗我？”

“奶奶没有骗你！你先去等着，奶奶做好饭叫你。”

“那好吧！我回屋收拾一下东西。”田玲玲看看刘玉，迈步离开了厨房。

刘玉推开厨房的窗户，眺望远方，目光里写满哀思与悲痛。

落叶不解哀愁，戏与秋风。微抬首，淡云满眼，往事萦心头。只可恨，天涯不共此时。满腹愁肠，谁与对？酒未到，人先醉，独守孤坟，惟自嗟叹。思君泪空流，昔人已逝，留吾独悲。明知哀思催人老，偏向哀思移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