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殿试

这日酉时，天已近黄昏。

罗西和梅菊骑马来到京城长安。

长安城由廓城、宫城、皇城3部分构成。

廓城平面长方形，东西长9721米，南北宽8651.7米，周长36.7千米。

每面有3座城门，除南面正门明德门为5个门道外，其余皆为3个门道。

宫城位于廓城北部**，平面长方形、南北1492米，东西2820米。

中部为太极宫（隋大兴宫），正殿为太极殿（隋大兴殿）。

东为皇太子东宫，西为宫人所居的掖庭宫。

皇城接宫城之南，有东西街7条，南北街5条，左宗庙，右社稷，并设有**衙署及附属机构。

廓城内有南北向大街14条，东西向大街11条。

明德门至皇城正门朱雀门的朱雀大街位于全城中轴线上，宽达150余米。

其他通城门的大街也多宽在百米以上。垂直交错的大街将廓城划分为108个封闭式的里坊，坊内有民居、官衙、寺观等。

朱雀大街两侧的四列坊面积最小，只设东西两个坊门，坊内有横街。

皇城两侧诸坊面积最大，四面开门，内置十字街。

继承了北魏洛阳城的军事管制制度，坊门有兵把守，早开晚闭。

廓城内有东、西二市，东市称都会，西市称利人，各占两坊之地。市内设“井”字形街道，沿街列置店铺。西市附近集居了许多中亚和西亚的“商胡”、“胡客”，其西南相邻的崇红坊，还设有波斯祆教（拜火教）寺。这一带为中西贸易与文化交流的一个中心。

可惜，现如今都城的繁华已不能和贞观、神龙、天宝年间相提并论，此时的长安略显萧条之色。

茶楼、酒肆人也少了些，没有往日的喧嚣，街头摊贩生意也有些惨淡，吆喝声熙熙攘攘。

罗西和梅菊牵着马从明德门进来，沿着宽宽的街道，行至一家长兴客栈，在客栈安排好住宿。

此时，二人饿的有些疲困，叫小二备好饭菜来叫醒他们。

二人在房间睡了大概半个时辰，只听‘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小二叫道，

“客官，您二位的饭菜已经备好，可以下去用餐了。”

罗西朦胧的从床上爬起来，回应道，

“谢谢小二了，我们这就下去。”

小二听他们起来了，自己下了楼，忙自己的事去了。

罗西洗漱后，走到隔壁房门口，叫醒梅菊，梅菊洗漱完，便和哥哥一起下楼用餐。

用过餐，二人闲得无聊，梅菊说道，

“哥哥，我们去市集逛逛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看看长安夜景如何？”

撒娇的小手拉扯着罗西的衣袖，罗西无奈的点点头，跟掌柜、小二打了声招呼，便往外走。

二人沿着街道，先来到西市，在西市转了转，后走到东市，东市是都会，小商贩一到晚上，都出来在这里摆摊。

不远处有座石桥，桥上、桥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另有一番异世美不胜收的夜景。

梅菊看见旁边有卖臭豆腐、糖葫芦、泥人的，遂叫着让罗西给她买了些，自己吃着臭豆腐，还往罗西嘴里塞了几个，吃完臭豆腐，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泥人，吃了两颗糖葫芦，看见前面还有各色糕点，将剩下的糖葫芦塞给罗西，自己跑向糕点摊前，拿了些糕点就走，罗西紧跟其后，给老板付了帐，在后面追着她。

两人就这样，追追闹闹来到桥上。

梅菊因为走的快，不时回头看看罗西，不曾想刚好撞到迎面来的一位公子身上。

看这公子锦衣华服，年岁大约在20岁左右，那一张英俊、冷慕的脸庞尽显一丝帝王之气。

梅菊含羞的向公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位公子也不在意，只回了句，“没关系。”

这公子说完，便走了，走不远，和罗西擦肩而过。

罗西走到梅菊近前，狠狠的说道，“你个小丫头，跑这么快，万一遇上歹人，怎么办?”

从上到下看了看梅菊，见她没有伤着哪里，眼睛扫到她脚旁边一个锦囊，捡起锦囊，问道，

“这是谁的？”

梅菊看了看，突然想起，道，

“奥，一定是刚才那位公子落下的。”

遂抢过锦囊，往前跑去，正要寻找刚才那位公子。

可是，此时，那还有那位公子的身影，垂着头，回来，将锦囊递给罗西，道，“找不到他了。”

罗西接过锦囊，打开锦囊，取出一看，这回他可真的傻了眼了。

惊讶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梅菊因为还惦记着刚才那个公子，突然听罗西这么一说，也好奇的问道，

“哥哥，怎么了？”

罗西没有回答，抓着梅菊的手，将她快步的带回。

到了客栈，进了房间，关好门窗，喝了口水，这才坐下，取出怀中锦囊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对梅菊说道，

“菊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梅菊摇摇头，道，“不知道。”

罗西接着说道，“这是金色龙凤八卦铜镜。”

梅菊好奇的将铜镜拿在手中，细细观摩，只见这面铜镜，非常崭新，背面镌刻有精美的龙凤八卦图案，正面是镜子，这镜子照的人很清晰，观看了好久，才说道，

“哥哥，这不就是一面皇宫里用的铜镜吗？有什么稀奇的？”

罗西见她不知其中缘由，把它当成了一面普通镜子，遂从梅菊手中取过铜镜，咬破手指，滴了滴血在铜镜背面，对梅菊说道，

“你看清楚了，接下来会发生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

梅菊和罗西静静的坐着等着，可过了好久，依旧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梅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哥哥，你又骗我，哪有什么稀奇的事发生？”

罗西也奇怪的说道，

“不可能啊，我明明是借助这面铜镜才来这里的，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心想，“难道，只有找到杨军，和杨军一起才能使铜镜发生变化，我们才能回到我们那个年代？那我现在要不要告诉菊儿这一切呢？算了，还是先别说了，不免又让菊儿和她爹娘伤心一场。等时机成熟再说。”

梅菊看着哥哥发呆，不知哥哥怎么了，便坐到罗西跟前，说道，

“哥哥，你怎么了？”

罗西看着梅菊可爱的眼神，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摸摸她的脑袋，说道，

“哥哥没事，奥，对了，这是那位公子丢的东西，你先收着，等再见他的时候，交还给他。”

说着，将铜镜装进锦囊，递给梅菊保管。罗西嘱咐她早点休息，自己回房间休息了。

再说，另一边，只道那位公子正是唐德宗李适的长子李诵。

是昭德皇后王氏所出，生于上元二年正月（761年1月8日），始封宣城郡王。

大历十四年（779年）六月，进封宣王。

唐德宗李适即位的当年，即大历十四年（779）十二月诏立为皇太子。

到了第二年即建中元年（780）正月备礼册立。

太子妃萧惠氏侍立左右。

这夜，

太子李诵刚刚在宫中与德宗商议完这几日殿试之事，任命太子李诵监考，又问了问义亭城梅竹考试晋级如何，太子李诵回复，已中会元，在长安准备殿试，德宗只说了句好，便命李诵全权负责殿试之事，说完，向德宗告请，出了宫，就在回府途中，巧遇梅菊。

回到府里，萧惠氏为其宽衣解带时，才发现他的铜镜不在，便问道，

“太子殿下，您铜镜怎么不在？”

李诵急急上前又寻找了一番，想了想，自己在桥上与一位小姑娘相撞，想毕，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掉了，也不知那姑娘姓甚名谁，也不曾看清她的长相，只好长叹一口气，道，

“算了，不找了，它该回来的时候，会回来的。”

萧惠氏怨道，“那可是我们皇家世代相传的东西，岂能说丢就丢呢，要不，下诏，四处寻找吧。”

李诵道，“算了，睡觉吧，我有预感，它一定会回来的，不必着急。”

萧惠氏闷闷不乐的躺下和李诵睡了。

第二日，卯时，

李诵早早去了宫中，与诸大臣准备殿试，罗西等诸位士子纷纷来到大殿，参加殿试。

等殿试结束，诸人回到各自客栈。

梅菊问哥哥考的怎样？

罗西只道，“很好，很好，看结果。”

梅菊知道他哥哥的才学，也不为他担忧。

拉着罗西，在京城逛了两天，等第三日，发榜，榜文上第一名状元是梅竹。

梅菊一看哥哥果真中了，兴奋不已，当下，回了客栈，宣榜的衙役到客栈发了榜文，罗西和梅菊按惯例给了衙役赏银，罗西便接着榜文，上殿面君谢恩。

到了大殿，见到天子德宗及太子李诵，谢恩之后，德宗在殿上又考了考罗西，见罗西应答如流。

问太子李诵此人如何？可谋何职？

李诵在旁也称颂梅竹是个人才，并秉明德宗，定边县知县贾桓及妻妾二子无故失踪，生死未卜，而知县一职已缺席半年之久，随建议梅竹前往定边上任，一是打探找寻贾桓一家消息，二是安定定边，让定边百姓富足安乐。

德宗对罗西道，

“梅爱卿不光医术了得，才学也相当渊博，如果只做个御医，未免大材小用了，爱卿可愿意去做一任知县否？”

罗西回道，

“陛下抬爱，草民愿前往任职，以报答陛下之恩。”

德宗随即在朝堂上宣旨

“封梅竹为定边县知县，从九品，即日上任”

接着又对罗西说道，

“梅爱卿此去一是要详加调查贾桓一家失踪事件，二是保安定民，要让百姓富足起来，莫辜负了朕。”

罗西叩拜德宗，

“陛下圣恩，草民谨记，此去，定不负圣恩。”

罗西拜别德宗及太子、诸大臣，出了皇宫，回到客栈。

礼部侍郎鲍防随后赶至客栈，

将官府、官印、印信等备好，交予罗西。

罗西拜谢过鲍防，将东西交予梅菊，让她回房收拾好行囊。

自己与鲍防闲谈了大约半个时辰，临别时，特此嘱咐梅竹切记‘**高悬’四字的意义，罗西以学生之言送别鲍防，并答应鲍防一定谨记。

待鲍防走后，回到房中，给家中写了封书信，信中大致说到，自己中了状元，现携妹妹前往定边县上任，嘱咐二老照顾好自己等等。

将信交予掌柜，给了掌柜些银钱，让他务必交予自己父母，向掌柜详细说明住址后，掌柜应允，掌柜、小二要为罗西举办欢送宴，大摆宴席，遭到罗西的严加拒绝。

罗西说他考中状元，不是为了功名，而是为了帮助更多的需要帮助的百姓，一番话语，令掌柜、小二及在场诸位才子贵宾，大加称赞，掌柜和店小二倒是略显尴尬。

罗西与诸位一一拜别，临行时再次叮嘱掌柜务必将信件交予义亭城梅庄的父母，便和妹妹梅菊一同骑马出了京城，往定边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