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甄别真凶

这日，到了戌时，天色暗将下来，漆黑的夜，只一轮残月在零星的星光下，映射着周勃、成喜、成德的影子，他们三人从衙门出来，顺着街道，拐了几条巷道，走到莲花路的红袖坊。

向这里的妈妈打探着白玲、付蓉经常在哪家看病，最近生活状况及出行情况，妈妈告诉周勃他们。

原来，这白玲、付蓉因自幼患有一种心病，急走或做剧烈活动就会出现胸闷、心慌、气喘，必须蹲下来休息一会，才可以好些，她看这两个女孩孤苦伶仃，在街边乞讨为生，便把她们接到红袖坊，这些年来她一直请的是街上的名医刘万全为她们诊治，这两个女孩也很孝顺，平日里，除了去看病，一般很少出门的，她们总是待在歌艺坊自学歌舞，在她这里献舞唱歌，不为别的，只为报答于她，可上天不公，就这样夺走了她们的青春年华。

周勃接着问道，

“她们被害前在做什么？”

妈妈回道，

“昨夜子时，白玲觉得胸口很是不舒服，就跟我请了假，去刘万全的医馆看病，可谁知第二日就听到她被害的消息。付蓉和白玲关系好的和亲姐妹一样，付蓉她不相信白玲就这么走了，她冲出红袖坊，要去看看白玲是不是真的不幸被害了。结果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周勃继续说道，

“好了，那就这样，有别的问题，我再找你核对。”

说完，和成喜、成德出去了，沿着街道向刘万全的医馆走去。

三人途经白玲、付蓉遇害的第一案发现场。

这里是距离刘万全医馆不远的一个巷道拐角处，平时少有行人从这里路过，三人借着月光仔细的查看这里，突然，成德叫道，

“师爷，大哥，你们看这是什么？”

周勃、成喜向成德这边看去，见他在角落里捡到一条草绳，手捧着给他们看，周勃走近前，说道，

“这不正是大人描述的凶手绞勒杀害白玲、付蓉的绳索吗？”

遂让成德收好，等回去交给大人。

看罢，三人走到医馆，进去看见刘万全收拾东西，正准备关门。叫道，

“这位可是刘万全郎中？”

刘万全看了看他们，他不认识成喜、成德，但中间的周勃，他可是认识的，遂回道，

“不知师爷前来，未曾远迎，还望见谅，不知师爷这个时辰前来，有何事？”

周勃道，

“刘万全，因为本县昨日、今日接连发生两起命案，而且都与你有所牵连，特此前来带你回县衙问话。”

刘万全见他们怀疑自己杀人，遂解释道，

“师爷，冤枉啊，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周勃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回去等大人问询完了，证实你是无辜的，自然会释放你的；但如果证实你是凶手，那大人一定会依法处置于你。”

刘万全听后，回道，

“好吧，我跟你们走，以证我的清白。”

三人带着刘万全回了衙门。

到了衙门，罗西见到刘万全，第一眼的感觉是这个人不可能是凶手，遂以读心术问到刘万全，

“刘万全，你可知罪？”

刘万全回道，

“大人，我不知犯了何罪。”

罗西问道，

“白玲、付蓉二人是不是你杀的？”

刘万全正色回道，

“请大人明查，草民不曾做出这等有违天理之事。”

罗西接着问道，

“那你在昨夜子时和今晨辰时在做什么？”

刘万全仍是从容回道，

“大人，昨夜子时白玲姑娘说自己胸闷、心慌、气喘的紧，我给她把了把脉，见她是心病复发，给她扎了几针，口服了几丸丹药，见她好些了，她才回去了，我看她回了，才关了门，休息了。第二天，我一直在医馆看病，并未看见付蓉姑娘来我这里，还是巳时听街坊说，付蓉遇害了。”

罗西接着道，

“那你在昨夜子时和今日辰时可有旁人作证？”

刘万全回道，

“大人，我今年56岁，老伴走得早，子女都在外地，家中仅我一人，所以昨夜子时未有旁人作证，今日辰时我在看病，当时医馆里看病的街坊都可以为我作证，我不曾离开医馆。”

罗西听完他的回答，知道他没有说谎，罗西开始犯难了，心想，‘看他回答的表情，通过自己的读心术，可以判断，他并没有说谎，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难道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忽略了什么细节？’

罗西再次让周勃、成喜、成德三人汇报了打探询问的详实情况，并将捡到的绳索交给罗西，罗西再次确认，确定那条绳索便是杀人工具，是物证，经过详实推理分析后，觉得刘万全可能不是凶手，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想罢，命人将刘万全先看押起来，自己又重新走入停尸房，再次验尸后，发现两位女死者指尖青紫，这是死者生前用力抓挖凶手所致，再次回到牢房，检查刘万全的身体，奇怪的是刘万全的身体并无任何伤痕。

罗西出了牢房，让诸人各自回房休息，自己到了书房，思索着，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让周勃带着他到红袖坊再次询问妈妈，让她再详细回忆一下，白玲、付蓉有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生活嗜好，比如指甲之类，罗西这一提醒，妈妈才想起，回道，

“对了，她们俩喜欢留指甲，而且喜欢用凤仙花涂指甲，喜欢穿红色的绣花鞋。”

罗西听到这，突然，出去了，走到两位女死者死亡案发第一现场，也就是那条距离刘万全医馆不远的巷子拐角处，将那里的泥土和手中白玲、付蓉鞋底的泥土做了仔细比较，结果证明这两样泥土是一样的。罗西恍然像是想清楚了什么，即刻命人将整个县衙的所有兽医带回衙门问话，并仔细搜查他们住处，看有无指甲。

自己同周勃、成喜、成德、杨军等诸人回了衙门。

等众衙役将所有兽医带回衙门后，便对他们逐一进行隔离审讯，当罗西问到一个叫陈立翔的人时，只见他回答问题时眼神总是闪烁不定，做一些稀奇的动作，据罗西的读心术观，这人在撒谎，随后，衙役又将从陈立翔家中搜出的两包用布绢包起来的东西递给罗西，退了出去，罗西打开一开，里面正是死者的指甲，遂下令升堂，要将真凶严惩。

在大堂上，陈立翔招供，他原本是邻县的一名兽医，现年35岁，本来有一个祥和的家庭，妻子长得很漂亮，喜欢留指甲，用凤仙花涂指甲，喜欢穿红色的绣花鞋，后来，得知因为自己的原因，一直不能生育，那知，一天他回到家中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厮混，说到这，陈立翔显得特别暴躁，罗西命两个衙役压着他，让他继续讲，这陈立翔缓了缓情绪，才接着讲到，他忍受不了妻子的这种背叛，一怒之下，杀了妻子和那个奸夫，后逃离外省，前不久，刚刚来到定边县，仍以兽医为业，本来，他将那件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可谁知，那天夜里他路过刘万全医馆不远的那条巷道拐角处，正好看见白玲经过，白玲的红色绣花鞋和十指的指甲顿时让他以为那是他妻子，感觉自己暴力了起来，就从后面勒住白玲，白玲不断挣扎，用双手拼命的抓挖他的胳膊，他也未曾放松片刻，直至白玲没有了呼吸，他以娴熟的技艺拔掉白玲的指甲，用布绢包好，才离开。等回到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来洗漱时，才发现自己的拔甲器具不见了，回想了一下，可能是落在巷子里了，遂趁早赶到巷道，见衙役抬走了白玲的尸体，等衙役走远了，他正准备过去找自己的拔甲器具，不曾想付蓉过来了，而付蓉手上的红艳艳的指甲和红色的绣花鞋，同样激怒了他，他又起了杀机，将付蓉也杀了，将绳索扔在角落，捡起角落里的拔甲器具，拔掉了指甲，包好，回去了。

罗西听完他的整个杀人过程，一下子骇然了，命衙役将他前臂的抓痕核验无误后，证明他确是凶手之后，愤怒的跟他讲了白玲、付蓉的身世、遭遇，没想到他只是傲慢的冷哼了一声，丝毫悔改之意也没有，罗西也愤怒的将他判了斩立决，将案件送呈刑部上报。

此事了结之后，大家也清闲了好段时间，接下来，罗西打算从严治县，带领百姓，发展农业，重视教育，让百姓的生活富裕起来，使人人守法，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