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剑师王越，磨筋锻骨

大汉灵帝光合五年，公元182年，三月初十，洛阳大将军府。

正装出行的大汉皇长子辩，起身行礼说道:

“王师越者，名震五湖，持三尺剑，惩恶除奸，诛胡虏谷蠡王于幽、并，斥蛮夷于荆、杨。辩久闻王师大名于草莽，今日得见，幸有荣焉。”

说完又执手扣了一稽首。

刘辩左近跪坐的自然是何进，右手边则是一位面容清廪，胸前二尺三寸黑白夹杂的美须。头发高束，用纱巾挽了几下，一身丹青色长衫，腰间左边是一串玉饰，右手边放着一把青铜古剑，一手的老茧显示着他纵横草莽数十年的狠辣与刻苦。鹰眉鹤目，高鼻宽唇，英气与稳重并存，杀气与慈蔼共续。此人就是威震汉末三国，与赵云之师枪神童渊齐名的剑师王越。

刚才刘辩就是向他行的礼。

王越身后也站着一位身着粗布麻衫的精壮汉子，左手握剑，右手微曲，正在极力掩饰着他的紧张，毕竟他以前跟着王越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可是像大汉皇子这样身份的人物，他还没见过。而像洛阳这般繁华的都市，像大将军府这般富丽堂皇的地方他还没有进过，一时之间倒有些心绪不宁。而他，就是王越收的传艺弟子，史阿。

王越听着刘辩恭谨而又赞扬的话，很是受用，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起大汉皇子的赞扬的。

不过王越可不敢受了刘辩的礼，如果让朝廷里的那些人知道，刘辩向自己这样的一个草莽之人行礼，估计他能被别人玩儿死，毕竟他再强也抵不过千军万马不是。王越就闪身避过了。

“殿下所赞，越不敢领受，那只不过是越见不得百姓受难，用自己的所学尽些力所能及之事而已。”

“王师客气”，刘辩再次拱了拱手，“王师所为让我等惭愧。”

“你二人怎的这般磨叽，有话直说便是，这般的客套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正题。”在旁边的何进看他们二人客气来客气去，也不提拜师之事，不免心中不快。

王越听完也不再打哑谜，向刘辩问道:“殿下招臣之事，先前大将军已经与某说了，就是不知道殿下愿学何种剑术。”

“剑术不就是用剑吗，还有什么分别。”刘辩有些疑惑的向王越问道。

“呵呵，殿下不知，我这里有剑术三种。其上乃是天子之剑，威震四海，有其形而无其神，大气有余，而实用不行，君王用此剑自保即可，上阵杀敌则难。”

“其中乃是君子之剑，杀敌取命，战阵冲锋，血溅五步，天下汤汤者，谓之君子之剑。只是可惜此剑术，迁延日久，需要刻苦磨练，打熬筋骨，再辅佐以上等药材滋补身体，非数年而难见其功效。”

“其下则是隐士之剑，三山五岳，游侠江湖，踏马扬鞭，快意恩仇，缥缈灵动，游走于野，攀墙踏瓦，暗夜革杀，谓之隐士之剑。而此剑也正是某最善用之术。”

刘辩听完不觉热血沸腾，他以前只是看那些武侠小说中的剑客用剑，而不知道其中要点，今天听到王越的说评，才知道自己以前有些片面了。

“那不知殿下要学哪种。”

刘辩思虑了半晌说道:“天子之剑僭越，隐士之剑终究是小道，数人之敌而已，所以孤愿学君子之剑。”

王越听完眉头一紧，他之所以进京只是为了谋个出路。在听到何进的征辟，说是给皇子传艺的时候，他以为就是这位小皇子的小孩心性，他故意把君子，隐士二剑描绘的艰难，就是让他去学那所谓有其形无其神的天子之剑，一个是为了给自己挣个名声，另一个就是他王越想要更大的出路而不仅仅是做一个剑师就可以的。

而今，骤然听到刘辩的志向，也不免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别说现在没有战事，就算有，也轮不到他一个几岁的皇帝的儿子去拼去杀。他是大汉皇子，就算是最后做不了皇帝，那也至少是一个亲王级别的人物，隐士之剑肯定也不适合他，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去学更加简练的剑术呢？

“殿下可是想好了，那剑术可是需要诸多磨练，需要大毅力，估计要好几年的勤修日练，殿下可是真的要学？”

“孤已经想好了，就是要学君子之剑，请王师教我。”

刘辩说完，镇重的向王越行了拜师之礼。

“辩儿～”，旁边的何进看了看刘辩，又看了看王越，本来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于是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辩每日在皇宫后院，扎马步，打木桩，举石锤，负重跑，打熬气力与耐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上的皮磨掉了一层又一层，积蓄了大量的老茧，身上的伤好了一边又一边。

而刘辩练剑用的木剑，从最早的几斤，到十几斤，二十斤，数十斤，气力越来越大。从最早的舞数斤的剑就气喘吁吁，到后来拿起几十斤的重剑，舞上个几个时辰。从最简单的劈剑，跨剑，等简单的剑招，到后来的越来越复杂的变化，也越来越游刃有余。

这看的何氏心疼不已，每天看着自己的儿子身上的伤，暗自催泪不已。劝了好久让他放弃，甚至有几次把汉灵帝刘宏也请来相劝，刘宏见刘辩如此刻苦，不仅不劝还大肆赞扬，说不愧是他刘宏的儿子。还放出话来，说是刘辩学成之日，可以到他的兵器收藏室里任选武器。也惹得何氏暗地里喝骂不止。

而王越也因为传艺有功，再加上他本来武艺就很高。后来也顺利的担任了皇宫守卫的一位首领，月俸百石，那可是只有郡守以上的官员才能拿到的俸禄。

本来嘛，王越看刘辩执意要学君子之剑，也认为他坚持不了多久。可是刘辩的韧劲和聪明程度出乎了他的意料，不仅坚持了下来，而且有的时候他传授的剑招，史阿好几天才能领悟，刘辩只半天就能游刃有余。从此王越也收起了轻视之心，还让自己的传艺弟子史阿，做了刘辩的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