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元旦欢歌，封王之议

公元185年，大汉灵帝中平二年正月初一。

只因去年平定黄巾有功，故而今天洛阳上至皇帝百官，下至平民百姓、贩夫走卒，在这一天都沉寂在欢乐的海洋里。

这日正午，刘宏在长乐宫中安排宫廷御宴，大会群臣。而刘辩及其麾下因为有功，也有幸在其中列席。因为宴席的规模和秩序，刘辩手下的这些人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故而在兴奋之余，也有些无措，坐立不安。

宴至半酣，刘辩持赤霄剑至宫殿**，向刘宏及在坐群臣环抱一拳，朗声说道:

“今日逢此嘉会，孤见此晏宴，无歌舞助兴，孤愿舞剑一番，与诸位助兴。”

群臣均皆起身，慌言不敢。刘宏今日兴致颇高，挥手让群臣坐下，示意刘辩开始。

刘辩又说道:“孤亦有几首小调，随喝剑舞而唱。”说罢，刘辩让殿中随侍的宦官去吩咐乐师进殿。

待安排齐整，刘辩舞起剑花，说道:“孤这第一首小调，词牌叫做《临江仙》。”

刘辩一个回身，刺出剑招，开口诵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待刘辩第一首小词诵完，殿中群臣或假意，或真心，纷纷鼓掌称好。

刘辩微微一笑，剑身一转，身体360度高旋飞踢，惹得殿中之人一阵惊呼。刘辩继续说道:“孤前些日子从北方回来的时候，路过幽州，特意到皇叔刘虞府上走了一遭，故有所感，做赋一首，此调名为《江城子.幽州出猎》。”

调曰:“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观李广。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群臣正欲叫好，上首坐着的刘宏听到“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一句，眉头紧锁，心中颇为不快，群臣见状，不好抚了皇帝的面子再次公然叫好，可是又碍于刘辩身份，刘辩诵完此调，正在殿**伫立，在那里看着，群臣一时之间，左右不是，气氛好不尴尬。

刘宏回过神来，见到殿中情况，呵呵一笑，说道:“辩儿，你可还有小调，一起唱来，朕与群臣雅闻。”

刘辩抱拳一礼，说道:“孤这首是感怀而作，望诸位不甚见笑，此调名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调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识长相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只因此调含义颇有些悲凉，殿中之人一时间竟然沉浸在其中，伴随着殿中乐师的伴奏清唱，一些多愁善感的人，甚至还留下泪来。

刘辩看这情景，回到自己的案席边，举起酒樽，倒满酒水，洒在地上，这才把殿中群臣的思绪给收回来。刘辩扬声说道:“此一樽敬那些为我大汉江山世世代代守卫边疆的诸多将士。”

然后刘辩再次倒出一樽酒，洒在地上，说道:“此一杯敬去年征伐黄巾时，阵亡的将士。”

然后刘辩又倒出第三樽酒，说道“这第三樽，敬今日在坐的诸位。”

殿中群臣纷纷举樽，齐声说道:“贺陛下功，贺殿下功，贺诸军将士之功。”

说完，一起举樽饮尽。

宴席过后，刘宏让刘辩留下，待群臣走完。

刘宏把刘辩拉到自己的身边，沉吟半晌。刘宏沉声说道:“辩儿，朕知道为父的身体，恐不久便……”

刘辩慌忙跪下，沉声拜道:“父皇万年，岂可说此不吉之言。”

刘宏扶起他，让他坐下，说道:“自古便无万年之人，譬如秦皇汉武，如此江山功业，四处寻求长生不死药，不仅劳民伤财，也起不到一点作用，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刘辩听到刘宏讲到“劳民伤财”四字，嘴角一撇，刘宏并未发现。

刘宏继续说道:“所以父皇想在洛阳附近的州郡里，给你和协儿，选两处封地，一处在弘农，作为你的封地一处在陈留，作为协儿的封地。若是辩儿你不满意，可与父皇说，父皇可再另选。”

“若是你并无异议，几日之后，父皇便会颁布诏书，敕封你兄弟二人为王。”

刘辩听到此话，心中一惊，举起的酒樽，“咣铛”一声，就掉在地上，刘辩随即假寐，口中喃喃自语:

“儿臣醉了醉了，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刘宏见状，只好派人把他送回府去，刘宏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笑骂道:“这小子，你有多少酒量，难道朕还不知道吗，在朕面前还如此惺惺作态。前番，朕拗不过你，也就算了。这次，朕让你没办法拒绝。”

说完，刘宏随即吩咐张让，让他拿出刘宏早已拟好的诏书。刘宏捧着传国玉玺，沉吟片刻，当即重重的在诏书的左下角按了下去。鲜艳的朱砂大印，“受命于天，既寿永康”八个篆书大字，耀眼生目。

刘宏心中暗道:“这一道诏书一下，恐怕辩儿你再想拒绝，也拒绝不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