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章:万类霜天竟自由

大汉灵帝中平二年六月二十八。

早已经被刘辩送往北地的张机、华佗二人迅速被刘宏的一纸诏书召回。张、华二人在到达幽州以后，已经逐渐稳定下来，并开馆收徒了，此时突然被召回，二人也知道事情不简单，只得简易的收拾了一下就快速回返洛阳。

当张机、华佗回到洛阳之后。见到面若痴呆的刘辩之时，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不曾想二月没见，刘辩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经过诊断之后，虽然华佗也算的上是医学名家，可内疾非其所擅长，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张机则看着刘辩面容一片变换，刘宏见状，慌问其由。

张机垂声回道:“殿下这是中了南方蛮夷的蛊毒，臣曾在长沙担任太守的时候，也见过此类症状。”

刘宏急切的抓住张机的肩膀，问道:“张先生可有解决的办法？”

“此事已非臣所能及也，若想根除，除非是得到南方蛮族大巫师的诊治。”张机看了看刘宏，只好无奈的回答。

刘宏听说有根除的办法的时候，面色一喜，可又听到需要去找蛮族，刘宏就一阵头疼。最近几年，大汉积弱，四方蛮胡早已经不把大汉当一回事了，此事去请他们诊治，岂非痴人说梦。

可是时不我待，刘宏也不敢再托他人，只好让史阿、贾诩、程昱、黄忠、关羽几人领兵五千，护送刘辩南下求医。

大汉灵帝中平二年七月十三。

荆南地区，此地已经靠近南疆，而程昱他们率领的又多是北方汉子，受不了南方的潮湿气候，只好在时任长沙太守金日箪的迎接之下进入长沙城驻扎休养。

中平二年八月初七，待五千将士在张机等医者的治理下，将近一月多来，这些将士已经彻底可以适应南方气候，继续南下。

八月十四，黄忠等已经到了荆州五溪蛮族的聚集地。五溪蛮的族长见汉军来势汹汹，以为他们是来剿灭自已的，遂率部拼死抵抗。

贾诩等人为救刘辩，事先商量好了，先以礼相待，若是谈不拢的话，再让黄忠下令攻山。可不曾想，因为消息的传送不方便，导致了双方的误会，以至于双方就此而大打出手。

贾诩等无奈，只好先做好防守，让黄忠在山脚下驻扎，先与其对峙，在观后事。

八月下旬，荆南地区正式进入到多雨之季，山路泥泞不堪。贾诩等只好撤出围山部队，往临沅而去。

只因前番，汉军围山半个多月，山中粮尽，又逢雨季，粮食晾晒储藏不易，五溪蛮族无可奈何之下，之后派人到山下县城里面，或买，或抢，收拢粮草，以待各部食用。贾诩见之，知道大事可期，遂屡次劫掠五溪蛮出外购粮的车队，经过几次之后，五溪蛮因缺粮少食，恼怒之下，率部众与汉军火拼。

贾诩用计，以粮草相诱，于巫山之畔，半路伏击之，待其至湘水，掘河溃之，蛮军精壮死伤半数。

蛮军见事不妙，只得率残部回山，回山之后蛮族族长的次子沙摩柯对其早已不满，又见其有此大败，遂于当日夜，持暗刃以杀之，并其众，于次日午时设宴邀请五溪蛮的其余四位首领，于宴席中途，摔杯为号，埋伏刀斧手以杀之，至此沙摩柯五溪蛮胡一统。

沙摩柯一统五溪蛮之后，知道事不可为，遂率军下山向汉军投诚。贾诩见其来投，心中大喜，又自有事相托，故好言安抚，以上卿之礼待之，至此，五溪蛮族归军刘辩，刘辩麾下又添一部。

贾诩待诸多试探之后，确定沙摩柯等人确是真心相投以后，也不再隐瞒，将刘辩之事告之。沙摩柯初时听闻是要在一个小娃娃手下做事，心中甚为不满。待听说是刘辩的时候，沙摩柯方才再无顾忌。

两军融合以后，贾诩让程昱和关羽带领五溪蛮的老弱家眷北上幽州，让沙摩柯聚拢五溪蛮中剩于的精壮自成一军与其一同归返长沙，去见刘辩，好为其诊治。

而那长沙太守金日暺是昔日武皇帝时归顺的东北三朝首领的后代，一直心存故土，想要回去，又恨刘氏王朝的欺压，今番见大汉的皇长子刘辩来到长沙，心中一阵大喜。可又甚是忌惮刘辩麾下的五千精兵，待贾诩等人去征剿五溪蛮，刘辩只剩下寥寥数人的时候，金日暺心中大喜，遂领三千府兵擒拿刘辩等人，史阿等虽勇，可毕竟势单力薄，最终力竭被擒。

金日暺见史阿、典韦、许褚等甚是武勇，顿生惜才之意，他知道几人都是护主之人，宁折不弯。又欺刘辩中毒痴傻，不晓人事，遂常以其相逼，三人见主公被如此欺侮，心中大怒，又恐金日暺恼怒之下加害刘辩，愤懑之下，又不好多言，也只是怒目而视，以彰己之忠义不侍二主之心。

而等到贾诩、黄忠等人回返长沙之后，不见刘辩几人踪影，问及金日暺之后，贾诩见其面色异常，目光躲闪。贾诩生于西凉之地，少逢苦难，故也善察人心，见其形状，就知其中有变，表面上不做声色，相互客套一番。

贾诩回到军中之后，说及此事，沙摩柯、黄忠二人大怒，贾诩让他们稍安勿躁，暗中派人进城去打探。

三日之后，有城中都伯一人，自称韩玄，有要事禀报，贾诩召其进来问话。韩玄就把刘辩之事告之，黄、沙二人闻言更怒。

贾诩亦恐其中有诈，多方试探，并结合暗子情报，知道韩玄之语不是作伪之后，贾诩就与其约定号令，于午夜时分，举火为号，打开城门。

当夜戌时，金日暺又去地牢中去说服史阿三人，三人依旧如故。金日嘽见他们还是老样子，也就不在管他们，就自己回去睡觉了。

子时的时候，金日嘽睡的正香，他自信白日里没有什么破绽，故也甚是安心。可正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郡守府外一阵喧哗，颇感吵闹，正当他要责骂下人的时候，有家丁来报，说是刘辩的事情已经被发现，都伯韩玄暗中打开城门，放贾诩等人入城，现在已经快打到郡守府了。

金日嘽闻言大骂几声，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也来不及穿上衣服，就率领一批护卫家丁从后门逃去。

待贾诩等人进入郡守府以后，发现金日嘽已经逃走，也不去追赶，按照先前所说往地牢中救出史阿、典韦、许褚三人，后几人在府中多出探查，在一处暗室之中救出刘辩，众人见刘辩还是那副痴呆样子的时候，也暗自松了口气。

可随即又紧张起来，不知道沙摩柯五溪蛮中的巫师有没有办法救治刘辩。沙摩柯见到刘辩之后，便知道他就是自己要投靠之人，就让巫师赶紧来为刘辩诊治。

那巫师生于蛮族，长于山中，只一眼就看出刘辩症结所在，幸好所中之毒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药，只是寻常之物，只是下毒简单解毒难，需要七天才能根除，二十一天才能下床走路，回复如初，而其中有几位药材又极是难寻。

贾诩等人听闻有救，心中一宽，药材等事不必放在心上，让他安心救治便是。

等处理完事情之后，贾诩知道金日嘽谋害皇子，罪不容恕，就派人暗中收查此人，一边向洛阳刘宏禀报此事，刘宏听完此事之后大怒，要求逮住金日嘽之后必要重惩，并要求太医署全力配合那巫师，以行救治。

在刘宏的强力要求之下，大汉王朝的国家机器全力运转，金日嘽最后被沙摩柯一箭射杀在长江边上。而刘辩经过救治也逐渐好转。

何氏在听到此事之后，失魂落魄，知道此事已经败露，每日里深居简出，再不见任何人。

大汉灵帝中平二年，九月十七，刘辩终于回复神智，并且可以下床走路，刘辩也自然知道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沙摩柯，刘辩见到沙摩柯之后，知道他是一员猛将，也并没有因为他是蛮族而轻视于他，沙摩柯知道以后，甚是感动。而原先归顺的五溪蛮的老弱经过两个月的长途跋涉，也成功被安置在了幽州之地，沙摩柯知道以后，再没有其他心思，自此诚心归附。

十月初一，刘辩到湘江边上祭祖，并缅怀上古帝舜之事，忽有所感，想起了后世一位伟人做的一首小词《沁园春.独立寒秋》。刘辩激情澎湃，高声朗诵道: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看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