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楼话吴刚

——关于《吴刚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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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吴刚日记》只能算是暂时的名字。吴刚者，广寒宫的守护者，我会是吴刚一样的守护者吗？目前我说不上来，也不敢打任何包票。守望是一种操守，这种操守就是对爱的信念和执着。爱，永远是生活的主题，也是一个人对未来生活的希望所在。我真的非常希望自己能成为其中的一份子。遥望星空，吴刚守护者嫦娥仙子已经成为多少人的梦想和追求。自己也确实希望能成为其中怨男痴女的一份子，守着仙子，等候桂花开放的那一瞬间。或者就像牛郎织女的传说那样，为了一个七月七，为了一个鹊桥相见的那个夜晚。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走出我的桎梏，也从来不敢面对自己的桎梏，何来一个七月七？吴刚是男人，我也是一个男人，可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吴刚是一个神，我不是，我只是一个人。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差距。但，好像远不止这些。吴刚在我的心目中，或者说在我们的心目中，他就是一个痴心妄想的追随者，是为爱而生来，为爱而活着，为爱而永恒着……我真的很希望自己就能做这样一个人，哪怕只是一天，一个时辰，或者就在拥有真爱的那一瞬间就下十八层地狱，不，油锅，千刀万剐……守望是一个承诺。千年相思化石，在这天底下到底有多少守望石？奇异的，端庄的；孤立的，相拥的；清白的，嫣红的；融入风，融入雨，融入朗朗晴空，融入咧咧北风，融入在这世间的每时每刻，恋人们的寸肌寸肤。我们是自打一开始就相信爱的。可是，一场爱情下来，我们收获的是什么……

我是书者，也应该相信爱，更应该相信爱的真诚。对，就是，我应该相信爱，相信爱着的人，我一定会的，我也相信她也一定会的，什么都阻拦不了我们的爱，我们的梦，我们的未来。

还是回到这个提纲的主线上来吧。吴刚，他不是仙子的爱人，就算在广寒宫守护千年万年，他也不可能是仙子的爱人。这似乎有些悲情了，既然吴刚不是仙子的爱人，他为何要守在广寒宫，或者说要守侯着仙子，难道这不是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当然，话也不能这么说，世间的爱一定会有结果吗？我不相信，你也一定不会相信。所以，就算是一个爱，那也是值守千年万年的一个承诺，或者说就是一个希望，一份未来和期待。吴刚与仙子，或者说世间所有渴望拥有一份真爱的痴男怨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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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月儿圆，这是我们的先祖们传给我们的经验。可为什么要让我们在月圆之夜遥望广寒宫？广，大者，飘渺之意也；寒，冷也，终年冰雪，晶莹剔透。在传说故事里，嫦娥仙子的男人是后羿，一个据说手执硬弓，一口气射下九个太阳的勇士，不，是世人的拯救者。按照传统的成就划分，准确地说，是一个能与神农相提并论的神人，一个英雄。可，就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真英雄，真男子汉的男人却遭遇了嫦娥仙子的背叛……当然，也算不上背叛，嫦娥不知道后羿王子讨来的仙丹是非常珍贵的，或者说是仙子受到别人的要挟，在仙丹无法保全的情况下才不得已私自吞下仙丹的。但，她还是最终离开的后羿王子，天人永隔，就连思念都没有，这不是背叛吗？所以，吴刚其实就是仙子名义不名义，认可不认可的男人，就算仙子至始至终都没有答应，那也是事实上的，事实胜于雄辩吗。

借一个这样悲情，可耻，无奈，甚至过于凄凉的故事作为小说的背景，寄情于其中。这或许要比现实更加无奈，更加无可奈何。故事应该用那些架构起来，战争，爱情，思念和最真诚的感情。小说不能用小说的文字来描述，或许借助日记体是最好的载体，也便于驾驭。既然开篇了，这个还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现在写部书真的发愁。四十而不惑，非也。精力不济思维迟钝，现实的困惑与迷茫，这可能才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有，可能就是这真的不是一个可以说真话说实话的世界。文学，人学也。对人性的思考，对现实的与环境的思考更要多于技巧。但，怎么思考？凭什么要你做思考？政界有句话说：“思想只能停留在**层次，其他人都只能做执行者。”换句话来说，那就是“思想只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其他的都应该做行尸走肉。”

我和我周围的人都不可能成为少数人，难道我们就该成为行尸走肉吗？我们可以不优秀的，甚至我们也可以不成功，但我们一定要做我们自己，我的大脑我做主，我的地盘我做主，我们就该用审视的目光来观察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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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算是按时预定的目标完成了。腊月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最后一个月，但在现代人的生活节奏中，腊月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在农耕文明中，腊月是一个万物萧条的月份，寒冬腊月嘛，就是大家休养生息的时间，闹冬赏雪，夜长昼短，沉浸在准备春节大解放大联欢大放肆中，以酒池肉林而言之毫不为过，而且还是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所以，在中国式悲剧中描写悲情一般把时间点都放在春节前，或者直接放在腊月三十晚上。这是一个临界点，略作渲染就能达到**。当然，这与我们的传统习惯是密切相关的。腊月三十点一点，几人围着圆桌来吃团圆饭。我们都有父母在不远游的心理，对老人而言，贫穷与富裕并不重要，只要人在就行，只要儿孙满堂就行。这种情节设置在《白毛女》和《一声叹息》中达到极致。“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和光着头的葛优扮演的角色望着躺在病床上已成植物人的姐姐那段独白，增一分则白，减一分则淡。在这样一个时间点完成《吴刚日记》的创作，这节奏也是要赶着过年？

还是来谈小说吧。吴刚这个角色虽然来自传说，而且还还算是成型的，但我却把他塑造成一个敢作敢为的小人物，按照现在的观念来说，他充其量也就是小职员，甚至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职员，但就这样一个人物，却在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站出来，做了一件连那些**们都望而兴叹的事情。当然，这个重要性不管当权者和权力角逐者承认不承认，但对于吴刚来说就是问心无愧。对于对嫦娥的爱恋也是一样，能否修成正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俩人能在同一个屋檐下，而且还是在有强权干扰的情况下，或者说在已经发生了意外的情况下。爱，就是一个追寻和感触存在的过程，多与少，浓烈与寡淡，都不是问题，或许还是最后嫦娥平常地问一句——“吴刚，今天你还是砍树吗”来的真实。生活原本就是这样，走出梦想，拥有的才是最重要。

我塑造的人物好像都没有现代人的激情。这样可能不算准确。应该说我塑造的人物好像都很平淡，说话口吻平淡，情感内心平淡，甚至就连故事也非常平淡。就像嫦娥。嫦娥好像缺乏现代女性的激情，或者说缺乏现代女性敢爱敢恨的性格。真是这样吗？在我眼里女人是应该有柔弱美的，太过张扬的女性个性是鲜明，但不符合我的审美观。我搞创作首先要愉悦我自己，这可能是很多创作者的初衷。罗布青菜各有所爱，这个世间原本就已经变成了多姿多彩，连自己都无法愉悦的作品怎么让别人去看？更何况我要塑造的嫦娥还是有原型的。这也是一个悲情，不可忘也不可能忘……只能言到此。

此些可能会成为娱乐，仅娱乐而已。在海市蜃楼里写一部关于吴刚与嫦娥的故事，但这故事原本就不可能发生在传说里，我在故事里做我自己，爱也在故事里，用半年时间炼心，最终得到心如磐石般坚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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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仅需要对现实的思考吗？

人是社会的。过去，当下，未来，构成生活的全部，无论是那种宗教，它们都是以仪式的形式存在的，僧侣的悟禅打坐，**的礼拜念经，天主徒的弥撒祷告，还有很多民间的庙会烧香等等，这些都是以仪式的形式存在的。什么是神仙鬼怪？什么是上帝宙斯？什么是先知大慧？这些都是存在于仪式之中。现在很流行大年初一在庙宇抢上头一柱香，今年我也有幸观瞻了一番二十多年没参与过的那种盛况，人山人海，云雾缭绕，香纸灰升腾……所有的词汇可能都无法来形容那气势和场景。这就是生活。人其实不是没有信仰，只是这信仰只能寄托在祖先和魑魅魍魉身上，而对周围的人是不敢相信的。这也是现实。

我相信我，我不知道别人会相信谁？头痛，收笔。

疏影胡杨

二0一八年二月八日 于武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