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损失惨重的防守！

我经过与中国军人的接触后发现，蒋介石的军队里，团长至排长这些阶级的军官素质都很好，只有个别的有背景的是鱼目混珠的。但它们最高的决策层，却总指挥它们打一些糊涂仗。

中国的士兵，是我见过世界上的最能吃苦耐劳的士兵，他们可以领很少的津贴，就心甘情愿的为它们的祖国去赴死，而且无怨无悔，这点是我们和我们的其它盟友的士兵都绝对做不到的。

我相信只要我们能为它们提供足够的武器装备和优秀的指挥官，他们完完全全能够战胜日本人。

――――史迪威。

这是史迪威到中国战场视察后，回到美国对美国**“罗斯福”说的话。

坂本真田可一点都不傻，他可没听川崎武夫说的那个什么，对面阵地没多少支那军人，一个冲锋就可以拿下的那些话。

这倒不是他有多精明，而是他早就得知几天前川崎联队的遭遇了，另外几年前在“台儿庄”的那次血战，也让他领教中国军人的厉害，让他多多少少的知道了点中国人玩起命来，也不是闹着玩的了。

所以他马上向情报部门询问了，与自己对阵的是那支中国的军队，当他得知对面是“重庆军”的第八十八王牌德械师后，把他气的破口大骂：

“川崎武夫，你这个瞎妈瘸爹揍的，好悬儿…把我给坑了啊！”

然后，坂本真田马上就命令炮兵，狠狠地往那个阵地上轰。

与此同时，他为了保险起见还请求了空中支援，他还向空军提到再多来些“特殊炸弹”。

可没想到空军给他的答复是，“特殊炸弹”断货了，据说是在从满洲往这运“特殊炸弹”的火车因为某些原因，趴窝在火车道上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虽然没有了特殊炸弹的支援，但坂本真田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因为他还有点“516”给他提供的，可以用迫击炮发射的小型特殊炮弹，它们也可以起到点作用，另外空军的常规武器也可以让那个阵地上的支那军人喝他一壶的。

空中优势在现代战争中可以起到决定胜败关键的作用，当年日本海军陆战队在上海登陆的时候，士兵人数有15000人，而中国守军却有45000人，但中国军人还是没有守住，这并不能说中国军队都是废物。而是日本人向外宣传的时候，并没有说它们自己还动用了3000多架飞机，和大量的舰载大口径重型火炮以及坦克和装甲车这些装备。

另外坂本真田还向后方发了报，请求“井太久郎”（日本第五师团新任的师团长，坂垣征四郎那时已经被调走了。）马上把装甲部队给他调来，与此同时，他还向“井太久郎”要了重炮。

日本第五师团是日军中的老牌部队，要它和第十八师团打“山地战”的话，它也许打不过第十八师团，可要是论打“攻坚战”的话，也不是第十八师团能比得了的。

它要想调个炮调个坦克啥的说来就来，因为它是日本关东军的老底，9.18就是“坂垣征四郎”那老鳖儿领着它和第二师团一起干的，为了出山海关在“华北派遣军”面前露脸，日本关东军啥都舍得往外折腾。

其实日本的军队不像咱们想的那样，它们也分很多派别，拉山头分帮分伙的，也互相给对方下脚绊子儿。

朱元武戴着德制钢盔张着嘴蹲在防炮洞里，听着外面传来的炮声，心里是有些惆怅，因为半小时前从“葵花镇”运来的那些木头，刚被弟兄们钉进一壕阵地前50米处，铁丝网刚往上木桩上安装了一半的时候，日本人的炮弹就飞来了，直接就把负责往木头上钉铁丝网的那100来弟兄给炸没了。

再然后就是在阵地上正修工事的那些弟兄，也被日本人打的那些突如其来的炮弹，给炸死炸伤了不少。

到现在为止，工事只完成了原计划的百分之七十，很多重要的部分还没有完工，日本人这个时候打来，对它们来说，还真挑对了时候了。

唉……要是能再给我半天时间该多好！

想到这里后，他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无耐的从上到下的抹了一把。

与朱元武原来设想的不一样的是，日本人没有像往次那样，用大炮往阵地上轰它个半个小时后，就派步兵呈松散的散兵阵形就往阵地上冲，而是炮火越来的越凶猛了。

直到被日本人轰了两个多小时后，一发炮弹砸在了他所在的这个“防炮洞”前，把一堆原本用沙袋堆成的一个掩体，给炸成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后，他才猛然间惊醒，然后他就冒着炮火钻到了隔壁炮兵连长的那个防炮洞里，向那个炮兵连长询问了起来：

“老刘，日本人打的都是什么炮，级别变化多久一次？”

只见蹲在这个防炮洞里的那位“刘连长”正歪着脑袋竖着耳朵向外面听着，没有回答他的话。

良久………

“刚开始打的时候是：92式步兵炮

，九七式曲射步兵炮，四十一式75骑兵野炮和94式山炮，还有三八式野炮。

一个半小时后，增加了91式105野炮，九九式105山炮，三十八年式105野炮。

十分钟前，又加入了三十八式150榴弹炮，96式150野炮和十四式105加农炮。”

那位说完后，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盒日本“翼鹏”牌香烟，从里面拿出了一支后就叼在了自己的嘴上，然后他又俩手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找起了火柴来了。

结果他侧过头一看，一个新兵竟然被外面的炮声给吓的两手捂着脑袋趴在了地上，然后他一脚就向那位踹了过去，破口大骂道：

“操，想他妈的死啊你，再趴一会儿，你的肺都得给震碎了，赶紧起来…蹲着张着嘴儿！”

趴着的那位听见后，马上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张着嘴蹲在了地上。

朱元武看到这里后，心里立刻就踏实了不少，还是老兵金贵啊！

想到这里后，他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火柴，划着了一支后，用手捂着那微弱的橘红色的火苗，慢慢的向叼烟的那位凑了过去，然后他一边给那位点着烟，一边向那位问道：

“老刘啊，你说鬼子怎么轰了这么长时间啊？”

呼儿……

刘连长吐了一口烟后，看了看朱元武，然后他转头向蹲在防炮洞角落里的另一位喊道：

“哎…老泥鳅，我是炮兵不明白这事，你当了半辈子步兵了，给我长官分析分析。”

只见在角落里蹲着的那位，听见问他话后，屁都没懒得多放一个，直接就来了句：

“还分析个屁呀，长放炮…等增援，一锤子买卖，小鬼子是要下死手啦。

等炮火一停……”

只见这位爷的话刚说到这，外面的炮声就停了，然后“防炮洞”外，就突然显出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然后……

嗵嗵嗵嗵，呲儿………

“嗯…这是用迫击炮发射的烟雾弹的声啊。

不对呀，小鬼子一般攻不下来那个阵地的时候它们才会用这招啊，怎么今天它们……嘶！”只见那个叫老泥鳅的自言自语的说完这些话后，看了防炮洞里朱元武一眼后，就伏下身把自己的耳朵贴在了地上。

只见他眉毛眼睛乱动了一会后，慢慢的抬起了头向朱元武说道：

“妈呀…是坦克，有很多辆，步兵也上来啦，不过步兵不太多。”

“他能听出来多少人？”朱元武带着一脸惊讶的表情向刘连长问道。

“他能听出来，刚才**的时候，他一直捂着耳朵，他祖上是干地里活的（盗墓）。”刘连长说完后，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良久……

　“固防，快都出来固防，马上进入阵地，快，快……”朱元武钻出防炮洞后，手里拿着一把驳壳枪嗷嗷的向各个防炮洞里叫唤着，当他弯着腰拎着枪走到一个防炮洞口时，他愣住了，让他愣住的原因是，他发现整个防炮洞里的人，都被大炮给活活的震死了，每个人的死状，都是脸色发青七孔流血的。

看到这里后，他先是一闭眼，然后就向下一个防炮洞里走去了，结从那里突然就窜出了一大帮人直直的就扑进了战壕里。

“快，快，快…把战防炮和野战炮都拉出来，重机枪也都抬出来…马上进入战位。”朱元武说完之后，回头一看炮兵们只从废墟里拉出了三门战防炮和一门野炮。

然后他又回头向阵地前看去，结果发现阵地前被日本人打的烟雾弹，给弄的是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竟然不超过20米，一壕里的状况，也完全的已经看不清了，但隐隐约约的能听见从迷雾中传来的，那种坦克履带压着碎石行进的声音。

“哎…朱团副，依我看把那6门重型榴弹炮从下面推上来，咱们用它平射吧，要不然就那几门战防炮也不行啊。”刘连长从防炮洞里钻出后向朱元武说道。

“那能行吗？”

“放心吧，松沪会战那会儿我就用过这招。”

“嗯…那好，你带上两个排去推吧。”

刘连长领命走了之后，朱元武马上叫过刘栓子和王兴业，然后向他俩说道：

“你俩赶紧拎几桶水来，和多拿些毛巾分给弟兄们，小鬼子很有可能会在烟雾弹里放毒气，咱们得防着点。”

“是！”

“是！”

二人领命之后，就猫着腰顺着交通壕向后面去了。

“弟兄们把轻重机枪抬出来架上，反坦克炸药包准备好，战防炮和野炮组预备，只要在烟雾里看见有人影，就可以不用请示自由射击。”

朱元武说完后，从战壕壁上挖的储弹洞里，取出了几颗德制的长柄手榴弹放在了战壕上，然后他又在战壕里捡起了一支“中正步枪”拉栓推弹上膛后，把它摆在了战壕上。

接着，他就和其他的士兵一样蹲在了战壕里，秉气凝神的向烟雾里看了过去。

五分钟后……

当蹲在战壕里的所有人，感觉马上就要从烟雾里钻出人的时候。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密集的车载机枪和92式轻机与三八步枪的枪声，就从阵地前的那阵烟雾里射了出来。

它所带来的效果是，直接就把几个没么经验，正手扒着战壕伸着脑袋往外看的新兵的脑袋，给打的像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样的炸了开，从脑袋里飞出的那红色的体液和白色的脑浆混合而成的液体，顿时就溅得方圆几米以内到处都是。

没有了头颅的尸体，在原地保持了2~3秒的静止之后，就慢慢的或趴或仰的瘫倒在了战壕里。

“不要还击，这是是火力试探，等它们从烟雾里出来后再打。”朱元武对手下们说完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把那6门重型榴弹炮，推到了古城地基上被日本人大炮炸出的豁口里的刘连长后，就把一颗手榴弹拿在了手里。

又过了五分钟后………

从烟雾里先钻出来了两辆日本九四式轻型战车（豆式坦克），然后又钻出了三辆日本九七式坦克，最后钻出来的是四辆九五式坦克。尾随它们其后的，是大约有两个中队，不到400多倒都戴着防毒面具，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枪的日本步兵。

他们的散兵线拉的非常宽，每名士兵们互相间隔的距离大约有15~20多米，绝对不是某些电视神剧上演的那种，密集的跟着坦克旁边或后面，那样的话只能被敌人的机枪成片撂倒，或者被一发打在坦克上的炮弹，而引起的殉爆而把他们一锅烩了。

每名日本士兵都以弯腰侧蹲身、“丁”字步侧滑的战术动作，以最小的侧身幅度呈现给敌人的射击面，向阵地上小心翼翼的行进，每发现对面阵地上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立刻的趴下，然后迅速的卧枪向可疑处射击，绝对不是向电视里演的那样，挺着刺刀嗷嗷的就往上冲。

谁的命不是大米饭养出来的，没有坦克的时候那么做还勉强可以理解，有坦克了还那么冲不是傻逼吗！

其实在战场上想打死一个敌人没有那么容易，都是军人，都是吃这碗饭的，你觉得你脑袋好使…可事实上是谁都不咋傻，把脑袋上画个红点让你拿枪打着玩，都尽量想把自己的那条烂命保护好。

毕竟别人看着你的命一文不值，可你自己用十车金砖也买不回来吗。

上百发子弹只要能打死敌人就算高手，有时甚至数百发打不死一个，当年在苏德战场上，苏联打死一个德国兵平均要耗费20万子弹和70颗手榴弹，在太平洋战场上，美国打死一个日本兵要平均耗费3吨的弹药。

就在一辆九四式轻型坦克，越过第一道战壕，它的履带刚越过一壕，马上就要落地的时候，一个战防炮组的小班长，就拉响了他手里的扳火拉绳。

嗵！

轰……

一声巨响之后，那辆九四坦克的一条履带就被打断了，它立刻的就趴了窝。

与此同时，其它的两门战防炮和仅剩的那门野炮也响了起来，那两门战防炮合力打了一辆97式坦克，分别是把它的履带给打断了和把它的炮塔给炸的飞了出去。

而那门野炮则把炮弹砸在了坦克周围的士兵身边，炸死了一个刚刚架设好了的一挺92式机枪的机枪组和两个日本步兵。

然后阵地上的枪炮声就你来我往的响成了一片。

国军阵地上的重机枪手，很少能有打完一弹链子弹的，因为在他们射击的时候，就被阵地下的一些枪法好的日本老兵给看住了，除此之外那四辆日本95式坦克上，架设的车载机枪也压制住了它们的正常的火力发挥。

剩下的那三辆97式坦克的车载机枪手，则和95式上的炮手配合着，用坦克炮轰击着国军阵地上的炮位与轻重机枪阵地。

而剩下的那辆没有被打坏的豆战车，则迅速加大了油门，直奔国军阵地的一个轻机枪阵地冲了过去，当它的履带碾压在机枪阵地的上面，车长正努力调转炮塔使机枪，好指向交通壕里5.6个举着炸药包正往它跟前冲的中国军人的时候，一发从国军阵地上打出一发平射的150重型榴弹炮弹，直接的就狠狠的射在了它的指挥塔上。

硝烟散尽后，只留下了一具被炸的冒着青烟的坦克底盘了。

接着另外的几个大炮筒也相续的响了起来，它们每响过一次后，不是10来个日本步兵被炸的胳膊大腿满天乱飞，就是一辆日本坦克被炸了个四分五裂的。

很快，日本人的这次试探性的进攻，就以惨淡的结局收了场。

在日本坦克和步兵往回退的时候，日本人的炮兵就用迫击炮，往国军的阵地上又打了几个烟雾弹，它们这做的目地是，影响阵地上国军的视线，防止日军撤退的时候，国军从后面往逃跑的日军身上打冷枪。

烟雾弹打下来时后，阵地上每个人都把沾了水的手巾，捂在了自己的嘴上，然后一边抢救着伤员，一边清查着武器和弹药。

人的躯体和生命其实很脆弱，长的再强壮的人，只要有一枪打在身上，就会把人的肌肉组织给撕裂开，就像用弹弓打豆腐一样，给打得稀烂。

人在此时，经过什么样的训练都白废了，就像人死了后，他钱包里昨天买的彩票中了大奖一样。

很少会出现那种中了十几枪后，还能和身边的某个小娘们儿说很长时间撩骚的话，的那种桥段的。

但有时会出现自己在不知道中了枪后还往上冲的，和凭借着毅力和信念维持着短暂已经生命迹象的躯体，去完成自己那份生前的使命的，不过这样的人一般不多。

就像某个战士，身体里的血已经流干了后，他依然能爬到敌人的机枪口，用胸膛堵住那个枪口一样，有人曾质疑他的真实性，但我绝对相信，人可以凭借顽强的意志，在死后维持短暂的对躯体的驱动性，就像电脑关机后，显示屏依然可以再显示几秒画面一样。

刘栓子的胸口被日本94坦克上的车载机枪给打了两枪，那两枪直接打碎了他的肺，从他肺叶中流出的血，就像石缝里涌出的泉水一样，不断的从他的嘴里和胸前的弹孔里流出。

他临死前用手狠狠的抓住了蹲在他身边的王兴业的手，两眼既无助又惊恐的看着硝烟弥漫的天空，然后他慢慢的转过头，努力的想张嘴对王兴业说句话，结果他肺里的血液，马上就充斥了他的呼吸道，他狠狠的咳嗽了几声后就睁着眼睛死了。

王兴业用手把他的眼睛合上了后，蹲在二壕的里向一壕看去，结果看到的场景，更是让他心如刀绞，只见一壕那里的烟雾已经散去了，但一壕里的那些士兵都横七竖八的趴在了战壕里，他们有的被炸的身首异处，有的被某种药剂给腐蚀的，就剩了一件带着碎肉残骨与浓血的衣服，那种视觉冲击给人带来的恐惧，完全不是一个战场所应该体现的。

看到那个场景后，打了4年多仗的老兵王兴业直接就被吓得捂着脑袋，就缩在了一个散兵里嗷嗷的大哭了起来。

朱元武蹲在战壕里，用手扇了几下弥漫在他四周的烟雾，看着已经被炸的基本没了形的阵地，向阵地后喊到：

“老刘…伤亡怎么样？”

良久……

“原阵地驻守人员3005人，派出400守卫矿洞，现阵地守卫人员2605人，经过刚才的战斗后，伤亡一共990人。”

“怎么没了那么多？”朱元武。

“刚开始鬼子的那阵炮击，就炸死了咱们500多弟兄。”刘连长说完，就从烟雾里走了出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刘连长。

“不行，这么下去用不了几次，咱们就得打没了，咱们得………”

朱元武的话刚说道这，突然间就听一个声音从阵地上响了起来：

“哎呀…快看哪，鬼子的飞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