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李振远被刺

李振远提着热水瓶进来，给顾彦生泡了茶，看到顾彦生正在看报纸，随口一问：“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新闻吗？”

顾彦生抬起头看着李振远说：“你说呢？现在的报纸，都是一个调调，天高云淡的，有什么好看的，倒是这些广告，五花八门，反映出真实的社会。你过来看。”

李振远凑了过去，顾彦生指着一条广告说：“这就是有钱人的挥霍，过个生日，开个派对，竟然还包了大都会舞厅。你知道，大都会舞厅一晚上的营业额是多少吗？”

李振远木然的摇摇头，说：“那不是你经常去的地方吗。”

“说出来吓死你。”

李振远正要发话，听到有人敲门，抬头一看是二队的管志高。顾彦生向他招招手，管志高进来，拿过手上的早报指着拿着包大都会舞厅的广告问：“怎么样？”

顾彦生笑着说：“他不包场，我也会照去的。怎么，你也想去试试？”

余飞翔走进曾友农的办公室拿着一个文件夹递给他。曾友农打开文件夹，看了看在下面签了个字，递还给余飞翔。余飞翔接过文件夹，并没有离开，曾友农望着他。

余飞翔转身将门关上，走到曾友农的跟前，小声的说：“那个打手找到了。”

“查过吗，有什么背景没有。”

余飞翔说：“没有。你不想想，这年头如果有点背景的人，还会在监狱当个刑讯员？”

曾友农站起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干净利索，不能留下一点痕迹，保密局那帮人精得很呢。”

“请站长放心，对了，那个顾彦生和李振远怎么办？命令是顾彦生下的，捉拿哑巴是李振远干的。”

曾友农等了一眼余飞翔，说：“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是，明白。”

曾友农看着出去的余飞翔，他知道，这种事交给余飞翔，那是千真万确的，不会有一丁点的差错，余飞翔的办事能力是有目共睹是的。想到那个令哑巴瘫痪的打手，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曾友农的脑海里出现了哑巴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额情景，在心里说：“哑巴，舅舅要替你报仇了。”

顿时，曾友农感觉到心里被压抑的情绪得到了某种释放，舒坦多了，他端起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

顾彦生拿着报纸走进周大虎的办公室，指着广告给周大虎看。周大虎看了看，不解的问：“怎么，就这几天你都不能忍住了，你小子是要命还是要享受啊，真不怕死啊。”

周大虎知道曾友农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的，作为下达抓捕命令的顾彦生一度有着生命的危险，唯恐遭到曾友农的报复，所以千叮嘱，万叮嘱顾彦生最近要格外小心，必要一个人外出。

顾彦生嬉皮笑脸的说：“队长，我还没开口呢。跟你说，管志高刚才找我说，他今天晚上想去大都会舞厅，正好，有他陪着，没事。”

“不行。”周大虎一口拒绝了。

顾彦生和颜的说：“队长，要不我看这样，你不是也有想去大都会见识一下的吗，这是个机会，有人帮你出了门票，何乐而不为呢。”

顾彦生的邀请遭到周大虎的拒绝，这也是顾彦生预料之中的，因为周大虎怕老婆。于是，他说：“队长，放心吧，嫂子那里我有办法，就说今天晚上队里有行动，我帮你作证，一定没事的。”

周大虎对于顾彦生的这种狡狯也真是没有办法，抓住一点责问到：“顾彦生，你连你嫂子都敢欺骗，你说，你有多少事欺骗了我。”

“队长，天地良心啊。你说，我们还是不是兄弟，生死兄弟？”

“你说呢？”

“是兄弟，就不要瞎猜疑，就要相信兄弟。”

周大虎站起来，走到顾彦生的身边，用一根手指头戳着顾彦生的肩胛骨说：“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既然管志高约了你，今天晚上就算是为你保驾，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像个兄弟的样子。”

大都会舞厅，今天被装扮了一番。顾彦生和周大虎还有管志高走进舞厅，顾彦生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杨微微和何金兰两个舞女就迎了上来，拉着顾彦生一起走进了包厢。

顾彦生将周大虎和管志高介绍给两位舞女，并要求她们好好陪陪。

舞女天生就是妩媚，两个人分别做到了周大虎和管志高的身边，凸出的部分紧贴着他们的身体，弄得两个人有点不知所措，周大虎想逃避，却被杨微微抱着胳膊不放。

习惯成自然。说的是慢慢地、渐渐地，熟悉和适应了环境。周大虎个管志高就是如此，他们很快适应了这种气氛和环境，再也不感觉到别扭和不自然了。

管志高看到两个舞女围着自己和周大虎，冷落了顾彦生，说：“你们别冷落了我们的顾长官啊。”

杨微微站起来，说：“我去。”

说着杨微微走出了包厢，不一会儿带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

小薇介绍说：“顾长官，这位是我们刚来的小姐妹，叫王海媚，艺名小媚。”

顾彦生站起来和王海媚握手相识，并给王海媚让座。

王海媚在顾彦生的身边坐了下来，说：“顾长官，我听小兰和小薇说没你是个好人。”

“哈、哈、哈。”顾彦生大笑起来，说：“这年头，评判好人坏人的标准不一，也许我在她们的眼里是个好人，在你的眼里，就成了坏人了。”

“哪里会啊。”王海媚娇滴滴的说。

王海媚的出现，让顾彦生的眼目一新，心机荡漾起来，眼前的王海媚真的就像小说里写的，冰清玉洁，出污泥而不染的一朵洁白的荷花。

音乐声响起，舞池里灯光闪烁，舞客们牵着女伴的手，潇洒的走进舞池。

管志高走到王海媚跟前说：“王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王海媚的目光看着顾彦生，在得到顾彦生的允许时，她站起来，一只手搭在了管志高的手心里，双双步入舞池。

管志高的前先一步，让顾彦生有些不悦，但是，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管志高将王海媚带入舞池。在浑浊的灯光和舞客们当中，顾彦生想寻找王海媚的身影，那已经是徒劳了。

他转回头对何金兰说：“小兰，陪我大哥跳支舞啊。”

夜色朦胧，灯火阑珊。

百货商场的客流量很大，人头接踵。李振远和女朋友一起在百货商场闲逛。在一个服装柜台上，李振远拿着一件服装再给女朋友比试着，突然一个人跑过来，撞了一下李振远，李振远摇晃着身体，慢慢地倒下去。

一旁的女朋友还以为是被人撞了没站住脚跟，连忙过去扶了一把，却没扶住，李振远倒在了地上，女朋友看到自己满手的献血和地上的献血，她吓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喊出一声：“杀人了。”

一辆救护车在夜色中奔驰，夜幕中发出的一阵阵的笛鸣声，让人感到一阵寒颤。

周大虎办公室的电话不停地响着，断了，又响了。

杨吕志坐在沙发上，接起电话：“喂——”

“是杨处长吗？”

“我是。”

“我是行动处值班室，一队队员李振远在商场被人刺伤，现在正送往医院，生死不明。”

“好，我知道了。”杨吕志放下电话，看了看时间，往周大虎家里拨了个电话。电话是周大虎老婆接的，她说，周大虎晚上根本没有回来，说是队里有任务。

杨吕志放下电话，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队里有什么任务。他打电话到值班室，让人找不到周大虎，就找顾彦生，一定要找到。因为李振远是周大虎的人。

杨吕志穿上外套，冲着里屋喊道：“秀梅，我出去了。”

蒋秀梅闻声追了出来，问：“你这是去哪里啊？”

“周大虎的一个队员被刺了，我去医院看看。等会如果周大虎来电话，告诉他，马上赶到医院去。”

“哦。”蒋秀梅发出了一声感叹：“这年头，不知道什么是太平的。”

一边是血雨腥风，一边是歌舞升平。这也许就是滨海城的特点。据说，当年八.一三会战打得万分激烈的时候，当地人依然是歌舞升平。

轻歌曼舞，一点也不夸张。管弦乐的演奏，一会儿是排江倒海，一会儿是小溪潺潺，舞台上的歌手，穿着几乎不穿的衣服，袒胸露背，嗲声嗲气的扭着屁股，而舞池里人影接踵，男女互相搂着，踩着缓慢的节奏，一摇一晃。

王海眉双手勾着顾彦生的脖子，而顾彦生一只手搂着王海眉的腰肢，慢慢的移动着脚步。

顾彦生长时间混在这里，和那些舞女们打情骂俏，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见到王海眉的那种感觉。

到底是什么感觉，顾彦生自己也无法说清楚，反正就是那种感觉，眼睛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的感觉。

顾彦生的眼睛一直在王海眉的身上，不愿意离开，吧姑娘看得不好意思的说：“顾长官，你为什么老师看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