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聪明人

黄象头连点地笑：“聪明人，你真是个聪明人，事实上就这样，我取不到货，我中途出了差错，不光是你会死，黄金荣，杜月苼都得死。

你们三个禁烟会主任，副主任，专员，副专员，都必须去死。你这么想我就高兴，放心了，你好好考虑，好好斟酌。

识时务者为俊杰，早点同我合作多好，就不会吃这多苦，受这么多罪了。你考虑，不急，我等着你。我安全地取了货，不光可以放了你，你心爱的女人也还给你。

她现在就在一个小仓里品酒，你要不要喝杯茶或者来杯酒，提提神，醒醒脑呢？”问完他一边对着戴相龙头连点，嘴直努。

戴相龙轻轻地一摇头没有回答黄象就趴着握笔一边想，一边慢慢地写了起来。

看着戴相龙真动笔了黄象一手朝后一背，一手端着酒瓶不时地喝上一口，一边脑子里飞速地转着，一边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慢慢地踱步。

黄金荣，杜月苼偷偷地看着他那牛样心里那真是难受，憋火到了极点，真想扑过去亲手卡死他才解恨。

大概近一个小时后，戴相龙写好了他小声地说：“黄虎，黄大爷，我写好了，你过目一下，如果你觉得不妥我再重新写过，一直到你满意为止。”

黄象嘿嘿一笑，把酒瓶递向一个兵，走近戴相龙伸手拿起两张纸看了看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字写得不错，漂亮，你在南方那个黄埔军校读过书吧？我们家有不少子弟，我送在保定军校与白崇禧办的桂林步兵学校读书。

我其实也是个崇尚文化，讲道理的人，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什么南京政府，什么上海滩大亨，敢踩我老子，敢收我的货，老子就不信邪，老子就要弄死你们，同你们斗到底。

可以了，你们三个人都在这上面签字画押，我取了货也许会考虑放过你们。戴相龙你先签字画押，我取不到货，你们肯定生不如死，我会扒你们的皮，抽尽你们的筋，我要让你们心服口服。”

说完他又把两张纸递给戴相龙，戴相龙接过就马上签字画押又递向黄象，黄象接过看了看对着杜月笙，一边招手，一边笑道：“杜副专员，该你了，你过来签字画押。”

杜月笙一边慢慢地走向他，一边小声地说：“你真没必要这么做，没必要冒这险，上海滩驻有两万多军队，一个集团军，你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黄象大吼：“你少废话，老子要怕就不会来上海滩了，就认怂了。老子不似你龟儿子，只敢欺负穷人，小商小贩，老子天生就天不怕地不怕，任何人老也敢同他斗。

你就回老子一句话，你签还是不签？你有种就回句不签试试。”

杜月笙回答：“我没种，我签，我画押。”

黄象把两张纸朝他一甩大吼：“签就像狗一样趴下赶紧签了，少废话。”

杜月笙接过纸真趴下去几笔签了爬起来又把纸递向黄象，黄象接过看了看对着他从鼻孔里连连发出了两声不屑的冷哼，喝了声：“滚！”杜月笙转过身慢慢地又走向墙角。

黄象抖着手中的纸，双眼瞪着黄金荣大吼：“黄金荣，你过来，还要老子请你。”

黄金荣没有动，也没有看黄象，他只低着头小声地说：“这事我从来没有参与，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会签字，我什么也不管。”

黄象嘿嘿嘿地笑道：“你不签，也不管，你有种，我马上收拾你。来人给黄金荣双脚，双手上涂沥青，准备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随着他的话落，六个兵扑向黄金荣拖他走向在冒烟的锅。

黄金荣一边挣扎，一边大吼：“黄象，你龟儿子有种弄死我，我老婆一定会让你走不出上海滩，你有种杀了我。

你混蛋，老子从来没有参与这事，这事我一点也不知情……”

黄金荣的大吼乱叫声中，他被拖到铁锅边按下了，几个兵扒下了他衣裤正要往他身上倒沥青，

刘四牛冲出来忙喊：“等等，等等，黄象，这事我一直在听，好像真与黄金荣没什么关系。

怨有头，债有主，你不可以乱来，这事即然是戴相龙与杜月笙干的，我们找他俩报仇就行了。”

黄象双眼对着刘四牛一瞪大吼：“你懂个屁，这家伙猖狂得很，他仗着林大姐的势很嚣张，我得治治他，让他对我心服口服。”

刘四牛不高兴地说：“黄象，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黄金荣没参与这事，他没有责任，他嚣张又关你屁事了。不可以动他，我们来时爷有交待，黄金荣就是参与了这事，也只要他赔钱，不可以伤害他。

黄金荣的事你不能一个人说了算，要治他也要等花痴喝了酒过来，问问他。黄金荣是林大姐丈夫，与爷是多年的兄弟，这事你真要斟酌。

我是坚决反对折腾他，要不干脆给他一枪，给他一个痛快。”

黄象眉毛一皱，还没有回答，被按在船板上的黄金荣大喊：“刘四牛，你给老子一个痛快，我己经被黄象折腾得够惨了，我对你们黄家人实在够义气，够意思。

老子没有对不起你们，没有对不起你黄象的地方，你这么治老子会遭报应的。”

黄象脸一红，对几个兵挥了挥手说：“先把他放了，押着，老子还没有查太清楚。查清楚你黄金荣参与了，我会好好治你，收拾你，你嚣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看到刘四牛来了的黄金荣大吼：“你查，由你查，你查清楚，查仔细，我黄金荣从不干对不起朋友，兄弟的事。

当年刘四牛，吴星云几个住林大姐那里半年之久，我经常去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我黄金荣比你黄象讲义气，我怀疑你借这事另有目的，老子如果不死，老子会揭穿你。”

他口中你字才落，黄象大吼：“你龟儿子真是太嚣张了，居然血口喷人，老子两脚踩死你。”吼完他真抬起脚，一脸凶巴巴地走向黄金荣要去踩，

刘四牛双手一伸抱着他连说：“黄象，算了，算了，黄大哥你也少说两句。这件事我们爷真是气疯了，发怒了，如果不是好些人劝阻，他自已会来上海滩大开杀戒，他真是要造反的。

南京人，上海滩的人真是太过份了，居然没将我们爷放眼里。”

说完这些话的刘四牛把黄象拖开并按在椅子上坐好，几步走近黄金荣把他拉起，并伸手一边往他身上拍，一边笑道：“黄大哥，这件事我们爷已经发了必杀令，如果你参与了早告诉我，吴星云他们也来了，我们有几批人都在查。

我们几个人尽力保全你，我们不会忘记当年你与林大姐对我们的关照。但黄家是十几代的世家，不少人认为这件事丢脸大了，如果南京不迁就，我们爷可能真反了。

凡是参与了这件事的人肯定是难脱干系的，包括南京的人如果参与了，我们都会去炸南京政府。

我们爷说了丢不起这脸，要像炸孙传芳那样炸死南京的人。吴星云知道你抓了他也焦急，他让我照顾你，我们几个人的意思，你参与了就把钱退了，我们爷也有话给你与林大姐面子，你退钱就好。”

黄金荣大喊：“刘兄弟，我真没参与这件事，我当时不干还得罪了警察局长。他奶奶的，他们只给我安了个虚名，我这是被戴相龙与警察局长坑的。

黄老太爷去世，我去过黄家知道你们人多，我岂能干这种不仗义的事。要干我也不会等到今天，我他奶奶的早干了，再有我真干了这事，林大姐也不会放过我，我又没有疯。

你们查，早点查清楚，你可不可以让吴星云或者钟俊楠来见见我，我有事同他俩说。薛将军，警察局长两个人都知道我没干，你们可以去问，去查的。

上次南京那巡视员陈诚还说了黄虎的事，黄虎的货暂时别动，先搁着。我与林大姐听他都这么讲了，所以就放心了，也就没管黄虎这事了。

这件事应该是军事统计局的人要干的，统计局长同黄虎有过节，这事吴星云应该清楚。现在的统计局长叫戴笠，当年被黄虎治过，可能是因为这过节才弄成这样。

这只是我的推测，我没有证据，我也不好说，你同吴星云讲，他会知道的。戴笠被你们抓着游过几天街，这件事吴星云清楚，总之这件事我没有干，没有一点责任，你们不信我可以去直接问林大姐，她的话，你们应该是信。”

刘四牛立马嘻嘻笑道：“黄大哥，你这就是把我套进去了，让我去问林大姐不就摆明我们抓了你吗？告诉你实话去袭击你黄公馆的就是我，如果不是我去，你那里会同杜公馆一样遭糕。

杜月笙的人被我们杀得差不多了，他的几大档口生意也乱了，我们对你的生意与手下都没有动，就是给你与林大姐面子。

你坐一坐，休息一下，我们会查清楚的，只要你真问心无愧，你就是没事儿。参与了的人肯定逃不掉，我们爷已经同宋大公子，孔老板都发了电报，不要逼他造反。

宋大公子，孔老板怎么同我们爷说的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爷肯定是要向南京讨个公道。戴笠如果真要报仇，我们就会去杀了他，这事你放心，我过一会儿去找吴星云。

你先同我去吃点，喝点，抱歉了，这事我身微言轻帮不了你什么，这事是黄大哥与花痴负责。

吴星云，我们这些人只是来帮忙，也是要听他俩的。”说完他抬起左手推了推黄金荣的肩，右手伸向里面示意黄金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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