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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情感>遇你百年>一、浮生梦予(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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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浮生梦予(35)

小说:遇你百年 作者:卢陌 更新时间:2018/5/8 7:55:34

梁惠仪突然失踪打乱了黄石荪和庞海舟的计划,无奈之下,黄石荪只得留下来寻找梁惠仪。再说梁徽曼,被人不明不白地劫了去,也不知被带到了哪里,只听到周围有人嬉笑,然后就是重重的关门声。很快,四周便一片寂静。她动了动身子,发现手脚被捆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慢慢朝她过来。随后,蒙在她眼上的黑布被摘了去。刺眼的灯光像刀子一般让梁徽曼睁不开眼,她隐约看到面前站着个穿高领衣、怀里抱着只白猫的女人,女人衣服的高领像朝天马蹄袖一样,已经裹到了她的脸颊上。

“我这是在哪?”梁徽曼问。

那女人冷笑了一声,说:

“吃喝不愁的好地方呗。”

梁徽曼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收拾整洁的屋子里,雪白的墙壁,蜡花纸裱糊的顶子,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棕床,床上铺着干净的太平洋花床单,床单上放着木樨花的缎子褥,杜鹃花的被子。脸盆、痰盂、茶几、沙发一应俱全。她疑惑地看着高领女人,接着问道:

“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高领女人用手轻轻抚着白猫的脑袋,那只白猫舒服地将头仰了起来,在女人手上蹭来蹭去。她叹了口气,摩挲着花床单,说:

“哎......身价高呗。这里除了云仙和秋枝就只有你才能住这么好的屋子。”

梁徽曼越发的疑惑,她正要再问却听到门外一声破锣嗓骂道:

“春桃!你这个小婊子在里面鼓弄什么,还不回自己屋去!”

高领女人听到斥骂声,顿时不安起来,她慌慌张张地和梁徽曼咕哝道:

“我得走了,妈妈来了!”

高领女人刚出门,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矮个子小脚女人便像只鸭子似的,摇晃着走了进来。她来到梁徽曼近前,坐到她对面,一阵淫笑。梁徽曼定睛看了她一眼,这女人的相貌活像个野鬼。稀疏的几缕黄毛儿盘在头上,根根扥起,露着发黄的头皮;一张皱巴巴的核桃脸上长了一双重皮的蛤蟆眼,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尖狠;一颗红彤彤的蒜头鼻子下面是一张歪斜的阔嘴,嘴唇上抹着鲜红的胭脂,像是刚喝了碗人血。

“梁小姐,你还认得我吗?”小脚女人讪笑着问道。

梁徽曼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小脚女人大笑起来:

“你忘了?十年前,你娘带着你到这里大闹,你还打过我一个耳光子呢。”

梁徽曼猛的一愣,错愕地看着她,道:

“你—你是蒜头雕?”

“对对对!记起来了吧。你说我和你们梁家还真是有缘,你爹、你娘、你哥哥、佟佩茹,现在又是你,哈哈,我看我这辈子是要吃定你们家了。”

“这—这里是窑子?”梁徽曼瞪着眼问道。

“是啊!能看到我蒜头雕的地方不就是窑子吗。”蒜头雕嘿嘿笑道。

梁徽曼突然挣扎起来,她冲着蒜头雕喊道:

“你—你们光天化日抢人是犯法的,快送我回去!”

蒜头雕啧啧了两声,指着梁徽曼说道:

“犯什么法?你哥哥在赌场输了钱把你抵了赌债,白纸黑字签着他梁徵琦的名字。就是那警察局来了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梁徽曼没等她说完,憋足了劲朝着蒜头雕的脸上吐出了一口唾沫。蒜头雕抹了把脸,登时恼羞成怒,抡起胳膊打了梁徽曼一巴掌,梁徽曼的嘴角顿时淌出了血。

“哼!你以为你还是梁家的大小姐啊,你们梁家已经败了。你现在就是落了架的凤凰鸡都不如!我可跟你说,你哥哥在我这春香院也欠了不少的钱,他还不了,你就得替他还!”蒜头雕恶狠狠地说道。然后站起身,冲着梁徽曼冷笑了两声,起身离开了屋子。

蒜头雕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梁徽曼一个人。她还未从刚才的错愕中醒过神来,坐在床上直愣愣地发呆。她万不会想到,发生在梁惠仪身上的事也如出一辙地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更不会想到将她推进火坑的居然也是自己的亲哥哥。

“梁家败了,败得开始自相残杀了!”

梁徽曼伤心欲绝地叨念着。她突然大笑起来,因为她想到了佟佩茹。当初,她可怜佟佩茹的遭遇,便想若是自己也如佟佩茹一般又会怎样,没想到一语成谶。

过么多久,一个瘸腿男人端着餐盘子推门走了进来,他帮梁徽曼解了绳子,指着桌上的餐盘子说道:

“吃吧!”随后便走了出去。梁徽曼快步走到门前,用力拉了拉门,门被锁死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梁徽曼拍打着门大喊道。

喊到精疲力尽,她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四周看了看,目光便落在了对面的金属门把手上。她不由得的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冷笑了一声,突然就将头朝着金属门把手撞了过去。就在这时,门开了,那个抱着白猫的高领女人又走了进来,正好被梁徽曼撞了个满怀,仰面倒在了地上,怀里的白猫出溜一下窜了出去。高领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吓得目瞪口呆,忙问道:

“妹子,你这是要干嘛?”

梁徽曼没有理睬她,踉跄着站起来,准备再次撞过去。高领女人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到床边。

“呦!有了啊?”高领女人看到梁徽曼微微隆起的小腹,诧异地喊道。她把梁徽曼的手紧紧抓在她的手里,问道:

“妹子,你到这里来,这孩子的爹不知道吗?”

梁徽曼木呆呆地一言不发。高领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长叹了口气,说:

“哎......女人啊。貌美如花时就被捧在手里,心肝宝贝地叫的雨点儿一般,可一旦腻烦了便连那小猫小狗都不如。”高领女人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在眼角抹了抹,接着说道:

“妹子,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着都是一辈子,何苦想不开呢!。”

梁徽曼抬眼看了看她,突然紧抓住她的胳膊,盯着她哀求道:

“春桃姐,你放我走吧,我出去后一定重谢你!”

春桃打了个冷战,结结巴巴地应道:

“我—我可不敢!要是被妈妈知道了,会把我吊在歪脖子桑树上打死的!妹妹,你先别急,我去和妈妈说说,兴许她知道你怀了孩子,不会让你接客。”

春桃抱着白猫出了门。没多久,蒜头雕一脸怒气地推门而入,身后跟着那个送饭的瘸子。蒜头雕盯着梁徽曼,眉毛一挑,狠狠骂道:

“我原以为拣了个宝,没想到是桩赔钱的买卖!你别以为肚子里有个野种,我就养着你,我这春香院可不养闲人。”说着,蒜头雕转头和瘸子说道:

“瘸老五,你去端碗鸡汤,给梁大小姐保保胎。”

瘸老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一炷香的功夫,他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鸡汤,腰上还别着一根绳子。蒜头雕一阵阴笑,将碗拿了过来,向瘸老五使了个眼色。瘸老五几步走过去,毫不费力地把梁徽曼绑了个结实。梁徽曼始终没有挣扎一下,这倒让蒜头雕有些疑惑。她把碗递给瘸老五,说道:

“给她灌下去!”

瘸老五端着碗,蹲到梁徽曼跟前,一把掐住她的两腮,正要往下灌,突然春桃从外面跑了进来。春桃凑到蒜头雕耳旁嘀咕了几句,蒜头雕那张核桃脸上的褶子慢慢撑开了。

“好好!老五你先......”蒜头雕话没说完,却见到梁徽曼一口咬住了碗沿儿,一扬脖儿,红不红绿不绿的汤水便直往她嘴里流。蒜头雕大喊道:

“拦—拦—拦住她!”

瘸老五抢下碗,惊慌间,伸出手指往梁徽曼喉咙里探。梁徽曼心一横,猛得咬了下去。瘸老五“嗷”的一声鬼叫,另一只手死死掐住了梁徽曼的脖子。蒜头雕赶忙去拉瘸老五:

“老五老五,你松松手,她可是咱们的摇钱树啊!”

瘸老五慢慢松了手,把梁徽曼推倒在床上。蒜头雕急忙爬上床,将手指放到梁徽曼的鼻子下面,随即长出了口气。

“春桃,你在这看着,我去给老五擦点药。”

蒜头雕和瘸老五走后,春桃便给梁徽曼解了绳子,喂她喝了水,梁徽曼这才缓过劲儿来。

“妹子,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刚才外面来了个老爷,说花多少钱都要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春桃笑着说道。

梁徽曼慢慢睁开眼,气息微弱地问:

“谁?”

“不认识,那先生围了条围巾,把脸裹住了,看不清。”春桃说。

梁徽曼扭过头去,顾自哭道:

“若是喝了那碗汤我便也解脱了。”

“诶......妹妹,你可不能这么想,那位老爷既然肯花钱保你肚子里的孩子,想必是要把孩子带走。你想想,既然要带走孩子还能把娘扔下啊。你还是暂时忍一忍,等孩子生出来就是你的出头之日!”

梁徽曼泪眼模糊地看着春桃,点了点头。

时间就在梁徽曼的憧憬和忐忑中飞逝而过,梁徽曼一直在想,这个要救她和孩子的人到底是谁?是黄石荪?是庞海舟?还是......可为什么他不马上将她带走呢?难道真如春桃所说,非要等这孩子生出来才能见到出头之日吗?梁徽曼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已然快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一场蒙蒙细雨过后,清凉的秋风慢慢爬上枝头。盛夏时聒噪的蝉儿和聚在一起啾啁的鸟儿已不见了踪影,但春香院却一如既往的门庭若市。迎宾大殿里灯烛辉煌、歌舞升平、香烟缭绕。那打情骂俏的淫声**从春香院传出去老远。突然,一声清亮的儿啼让整个大殿静了下来。

“嚯!什么世道,妓院也生孩子了!”

一个西装嫖客大声讥笑道,引得众人一阵哄笑,随即大殿里又聒噪起来。

这声清亮的儿啼是从大殿后面的那间单房里传出来的。蒜头雕站在棕床旁,看着梁徽曼怀里搂着的两个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笑。

“我的儿,你还真是个有福的人,生了一对儿,还是龙凤胎,好好养着吧。”蒜头雕转身离开了屋子。

梁徽曼盯着怀里的孩子,心里却越发得不安起来。那个要帮她的人何时会出现呢?他会不会把她和孩子都带出去呢?一天、两天、十天、一月,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梁徽曼渐渐感到那一丝希望离她越来越远......

一天早上,梁徽曼正哄着两个孩子嬉笑。瘸老五突然带着人闯了进来。她预感到一阵不祥,便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你们要干什么?”梁徽曼大声质问。

瘸老五狞笑道: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上!”

随即,几个人上前一边按住梁徽曼,一边将孩子从她怀里抢了过来。梁徽曼眼睁睁看着孩子被人抢了去,她猛地扑到床边,伸出胳膊朝着门外大喊道:

“还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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