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计划的一角

禹的光影飘在空中，银粉色的瞳孔射出智慧的光芒。她嘴巴一动，声音便不知从何方传进我的耳中：“你对智能方面很了解？”

“好歹是个理科生，这种东西我还是略有耳闻的。”我微笑着看着她。

禹微微一叹气：“真是受不了你们这样聪明的人。跟你说话真是一点趣味都没有，不过这次的见面虽然有些无趣，之后的好戏可就很值得期待了哟。嘿嘿，我其实也很好奇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我眼皮一跳：“你知道什么吗？”

禹忽然一笑，身躯微微前倾，稍稍俯视着我说：“我知道的很多，即便是你的父亲周正庆也不过是了解了一两成，推测出五六成而已。我却对整件事都完全了解，因为这整件事都与我有关哦。”

与人工智能有关？我愣了愣，讨论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和平相处问题吗？还是说有关人工智能的应用问题？

不对，之前高东就对我说过了，这次的选择很深远，影响很大，甚至可以说无法用规则去束缚。那么久绝不是简单的人工智能的问题，而是另一件更疯狂的想法，只不过必须借由人工智能来实现。应该是这样的没错，我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在排除了一种种的可能后我得到的答案就是这样的。除非那件事的疯狂程度已经不是我可以理解的了，不然应该与我所料相去不大。但是如果真是我无法理解的疯狂想法就不会让我来参与这场选择了。

“不愧是周正庆的儿子，你一瞬间似乎想到了很多很多不得了的东西啊，不过应该只是找到了一个方向吧。没办法，虽然我也很想告诉你整件事的全貌，但是奈何高志父亲与周大家有约在先，5个月后你才能真正了解到这件事的全貌。”禹似乎看穿了我所思所想，平静地说。

我有些难以接受，我过了太久无聊的日子了，现在难得有件事我想要去探究却设置了太大的阻碍。我皱了皱眉头，看向了一旁靠着墙惬意笑着的高东，问：“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既然我父亲不在，你告诉我似乎也没什么吧。”

高东眼底浮现笑意：“越是让人期待的事越会吸引人的好奇，并且在成功做成这件事后会产生巨大的成就感与幸福感，从而影响一个人的思维，我还指望着周华兄弟到时候加入我们的阵营呢，现在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将来保不准就成了你加入另一阵营的原因之一了。”

我稍稍有些焦躁了，低声说：“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被情绪牵动自己的意识的，你这样是在推诿？”

高东嘴一咧：“看吧，我稍稍隐瞒了一二你就立刻急躁了，并且说话的口气也有变化，你还说什么不会被情绪牵动自己的判断？我认识的人里可以做到这点的只有三个，你有资质在将来成为那样的人，但是你现在还不是。”

我忽然冷静下来，高东说的话很奇怪，他一向以恭迎附和为主的说话方式处事，这次却难得的开始说逆耳之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我需要揣摩的东西？我认真思考了他的话，得出了我自己的见解。

虽然他说了希望我被那种幸福感之类的情绪影响判断之类的话，但是与之后他对我说的话中可以得知他的本意应该是希望我可以不被情绪影响判断的。也就是说抛却感情心绪，最理智的判断下我将作出有利于他的选择。

第二点就是他说我现在如果听到整件事的全貌我会作出对他们不利的选择，也就是说将来我会经历些什么，并且会直接让我转变态度。

第三点就是再次强调了我将来对整件事的选择会影响到他们的将来，并且影响很深，否则他不会不惜惹我生气也要去说出我不行之类的话。说明我只要保持着现在的处事方法，我就注定会加入他们的阵营。

我思考来思考去却也只能判断出这些，我有些不满意。高东的隐瞒与态度的忽然转变都突然让我有些蒙了，竟是连最基础的事都忘了问了。

“东哥，问件事啊。虽然我可以接受你的父亲创造出了真正的人工智能，但是换个人来谁信这真正的人工智能啊。能不能简单告诉我她的能耐？”我随口问到。

高东并没在意，说：“这个我也未必说的全，但是你可以直接问禹去。”

禹银粉色的眸子盯着我：“有些事我的确可以告诉你，但是比如我的诞生方法什么的我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所以我就简单说说我的能力吧。”

在我的期盼的眼神中她缓缓开口：“我可以像一个人一样去看，去听，去说，但是去嗅，去触碰什么我却是做不到的。比如说我现在说话你可能以为我是通过什么麦克风传出来的，但是不是这样的，我通过电磁波造出高度相似的声波，让你们听起来与常人无异。听与看我觉得不必多做解释，这整个地下室都是我的生存空间，是专门为我打造的，我自然有渠道去得知你们的信息。”

“除了这些应该还有其他能力吧。”我连忙追问。

“确实还有很多，但是不能告诉你，这些都是属于个人机密了。”禹平淡道。

我微微一愣，随机反应过来：“你是有一套独立的人格？”

“哦？你倒是机灵，居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不过准确来说我现在已经可以被叫做灵魂了，除了没有血肉之躯外，我的所思所想都与常人一般无二。而且我拥有着更高级的大脑，可以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禹夸赞着自己，却听不出一丝自满的语气。她说自己厉害并不是在自夸，而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你的性格就是这么设定的吗？还是说你后天学习中养成了这种性格？”我扶额轻叹。

“不，这个问题涉及到我诞生的秘密。我无法给你答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性格是原则上最完美无缺的。”禹微启红唇。

我噗嗤一笑：“夏国人以谦虚为美，以自负为恶。你现在的性格可以说是非常讨厌的那种了，还说什么最完美的？”

禹见到我嘲笑她却没有丝毫的失落，她说道：“就人理而言，无论谦虚还是自大都是错的。谦虚亦可理解为自私，将明明比自己差的人放在自己的上方只会害人，将比自己强的人放在上方又是屈服。我的性格诞生稳固后，我就开始从成千上万的人的心理中求得最优解，就是我现在的性格。”

“就是这种将伤人的话摆在明处说，将自己夸得无比厉害，你真觉得这种性格好？”我反问道。

与银粉色的眸子看向我，流光于其中流转，她说：“所以说你现在想要彻底理解我还完全不够资格，而你的父亲却有这一资格。他对我如今形成的性格表示了中立的态度。并不觉得我的性格一定是最优的，但却绝不会否定我的性格的优秀。周华，你太年轻了，气焰过剩，锋芒不仅会为自己开路，也可能会伤害你身边的人。好了，言尽于此。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

说完，她向后稍退一步，身影化作光辉消散。

我扭头看向了高东，想听听他的解释。

谁知高东居然完全没有看向我，而是看着禹离开的方向，自语道：“神奇吗？很神奇吧。她说的一切话都可以让你觉得烦躁，让你想打人，但是听她的，她所说的话到目前还没有错过一回。”

我眉头一皱，会伤害身边的人？我父亲？他那么神通广大，要说这世上有谁想伤害他我估计就只有那些**了。而夏国作为世界上最安全的五大国家之一，**系想要进来行凶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么就是黎清或者唐思梦或者于巧巧了？”我不得不把跟我关系比较好的人全部列举出来，“或者是阿威，张岩，姚成，社长？再或者是...”

“怎么？担心自己身边的人的安全？你放心吧，既然有禹在，你的朋友想出事都难。”高东轻松道，“而且你不想想现在对你来说谁是你身后的护盾？一个是周老爷子，另一个就是我了。”

“你？”我瞅着他一脸自信的表情，“我还没做出选择呢，更何况现在究竟发生的事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你也成了我的后盾。”

高东呵呵一笑：“怎么？你现在替我做事，并且我们两家如今又成了亲家，我怎么就不是你的后盾了？”

我一叹气：“懒得与你争辩。我明早回中州，我爹他懒得开车，我还要早起赶火车呢。”

“呵，我觉得你不必如此啊，我明天安排人送你去不就成了？”高东说。

我摇摇头：“不了，我想了想，看样子之前你我相识也不是巧合，你也不是认错人了，而是原本目的就是我对吧。不过你做那种事干嘛？我原本以为你是想要赚钱，可是你们高家那么有钱，你没必要去做这种事啊？你究竟是为什么搞传销？”

“为什么？”高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很快你就知道了，现在还不急，还不急。我可以告诉你，我所做的事都是你父亲默许的，因为我不图什么钱财，我所图的不能告诉你，只是可以告诉你跟那个选择有关，跟我父亲即将做的事有关，跟禹的出现与成长有关。”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明显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他为什么要告诉我？是希望我能做到什么吗？

也许半年内真的会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