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劳改营

[脱离篇]

“我可不想在这干一辈子的活。”

“说的好，你期限多少？”

前面那个人停下他的十字镐，望着背后发冷笑的人，叹息似地说:“还有四年。”

“编号A12是吧，你猜我多少？”

他面不改色，好像质问的语气说。

“看你这裤子新的，进来还没一年吧。”A12说道。

“是啊，我编号A79。”

“还没一年你笑什么！我都已经在这两年了。”

A12气愤地说，顺带把镐子往岩石上一敲。

“最开始那句话应该我说吧，看来你并不了解情况啊。”他捡起刚被自己扔一边的十字镐，双手握住，对A12说了一句:“我无期，好了不说了，有人过来了。”

“我看谁敢偷懒！”一个手持棍棒的胖子站在中间，随便指着一个人:“A16，你在那里愣着干啥！干活去！”

A79低声对A12说:“别管他，我从这家伙身上闻到一股酒味，他估计连A16在哪都不知道”

“那……”“嘘——他一会就会走，现在别让他注意到我们就行。”

A12现在也是大气不敢出，尽管他对眼前这个连关在这一年都不到的人问上那么几句，不过这个管理者一过来吗……

“他人走了。”过了好一会，A79停下手中镐子，望着那边说。

“兄弟，抽烟不抽。”A12也停下，从衣服里头摸出一盒烟，伸向A79。

“早戒了。不过，这里出出不去，进进不来，你哪来的烟？”

“呵，这个不能说，你还要点什么东西吗？保证给你带来。”A12用几近自豪的声音说，尽管这里优越感的代价很昂贵。

外面传来一声口哨声。

“有人找我，”A79说，“先不跟你聊，一会见。”

“嘿，还有这些事，他能干些什么？”A12背地里挖苦他。

A79过了近五分钟才回来，他瞅一眼在旁边的丢掉镐子坐在石洞里不想干活的A12，便走近他，用耳语问他:“你会开枪吗？”

貌似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他哪一根神经，他先轻笑两声，然后回应到:“你什么意思？我被关进来前就是干这行的！”

“会打枪就行。你准备一下，明天有事情发生。”

“啥事？”

“先不跟你说，但绝对是一件能登上新闻的大事。”

“那家伙是谁？怎么跟你聊上几句就有事了？”

“编号B6。我这人都得佩服他。”

“得了，”A12拿起地上的十字镐，“我连你都没看上，还要我佩服他？跟你说话还不如干活呢。”

“也是。”

“不过，”A12扭过头来，“你的无期是怎么回事？”

A79笑了下:“之后你会知道的，这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多了。对了，明天跟着我，你有可能会觉得惊讶，不过没关系，别让别人对你集火。”

A12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对着A79冷笑几声，之后抓起十字镐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