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漏洞

[追溯篇]

“嘿，Wave你给我赶紧起来！”

半醒未醒的Wave被阿洛克拉起来，接着又倒了下去。

然后，他就受到了海林欧的湿冷毛巾的“粗暴”对待……

“干嘛啊！觉还没睡够呢！”Wave差点动粗，往周围一看，自己已经在昨天坐的那把椅子上了。

“能早一点是一点，昨天的毒气事件想必也应该知道了吧？”ANDA说。

“什么事件？”Wave诧异道。

“新闻都报道了，我们得加快进度。”阿洛克说，“进仪器里去吧。”

Wave在戴设备的时候，问了句：“这有什么用吗？”

“噢，其实我们是想从你的记忆里提取信息，而之前的催眠也是一种激活记忆的方式。”

ANDA回答。

“然后失败了是吧？”

“谁知道你怎么回事？”ANDA吐槽道，“所以我们就采取这种方式希望激活你的记忆，给你回放一些你所熟悉的场景。因为不知道你的名字，默认你是Nofer，然后从Nofer的血清样本里调取记忆，不过，这方法有些问题……”

一旁Wave已进入虚拟世界，并打了个哈欠。

ANDA自知无趣，只好先打住。

“嘿，Nofer，这是昨天的报告望你查看。”

Wave这抬头一看，居然是ANDA。

“等下，你不应该在地下道里吗，这长廊又怎么回事？”Wave摇下头，确认自己是清醒的。

“哈，地下道？Nofer，你最近研究搞糊涂了吧。今天C.I.还有一堆事要你做呢。”

(画外音)“Wave，你看到的是Nofer的记忆，这很正常。我们都在外面看着你。”Wave耳旁传来ANDA的声音。

Wave点了下头，然后看向手中的资料。然而，上面布满了俄文和拉丁文，Wave就是看不懂任何一个字母。

Wave先把资料收起来，转身打开了身后的一道门，进入了那个房间。

很明显，这是个实验室，里面的装置都已经连接齐全。通过Wave的眼睛看，这里所有的硬件设施都没有问题，只是——没有任何容器里装有药品。

阿洛克通过电脑也发现了这点，问ANDA：“当时Nofer在做什么试验？”

“不知道，当时他做这项试验时，连保安都不许靠近。”

“My God.这样，Wave，你先把眼睛闭上，靠想象把药品装进去。”

带着一串疑问，Wave坐到墙角并闭上了眼。

“好了……睁开！”

Wave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瓶瓶罐罐里装着各色的液体。

“这是个化学家吗？”海林欧都忍不住开口说。

“……”“……”

Wave尽管看到这些东西里的药品，但他仍坐在角落，一动不动地蜷着。

“……”

“不是，Wave，你好歹做个试验呗，你这一直不动我们也得不到什么信息。”海林欧一旁劝道。

“我又不知道哪瓶是什么东西。”

“这不光是失忆，语言水平和研究水平全部下滑。如果真是Nofer，我(消音)都觉他脑子被撞了，还不只是一下。”

Wave继续蹲在角落，忽地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句“赶紧跑！”

这突然地让Wave根本反应不过来是不是画外音。他刚站起来准备向门外跑去，又听得脚步声就是从门外传来的。

一时间，Wave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迫切地要找到一处突破口。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Wave也更急躁，一不小心撞上了墙，却听得“咣当”一声，通风口的扇页掉了。

Wave立刻钻到通风管道内，并把扇页立起来，假装扇页还安在上面。Wave刚走过一个转弯，便听到门外一声爆炸。

“呼——还好。Wave你再走几步看看。”阿洛克道。

Wave暂时也得听他的，走到通风管末处，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跳啊！”ANDA说。

“你让我跳我就跳啊？”

“顶多系统重启呗，你真实生命又没事。”

“……”

Wave深吸一口气，然后，往底下瞧了瞧，犹豫再三，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Wave听到，一个屏息，蹬了下去。

看到Wave那边的情况后，外面三人互相对视。

末了，阿洛克问:“下面的垃圾堆就是你不想跳的理由？而且你居然能用背部着地，真有意思。”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直腿跳下去的结果吧！”

“Wave，听着，”阿洛克换了个严肃的口气，“你东南方向有一钟楼，到那里……”

“停……东南方向是……”

“你现在的两点钟方向！可以了吧！”

“你这虚拟世界又没有小地图，大阴天的我看个鬼的东南西北啊！”

Wave一边骂着外面那位从一开始就没好好和他说话的阿洛克，一边扭头看向右边。

“钟楼……钟楼……这边全是五层不到的平楼啊喂。”

“What！”

阿洛克忙把视觉框调出来，看到Wave所看到的景象，的确只有像极工厂宿舍和废弃居民楼的平楼。

“怎么回事？”

“阿洛克，这是你什么时候设计的城市？”ANDA提出来个问题。

“实地调查三个月，程序编写半个月，大概六个月前开始的吧。”

“莫伦的钟楼藏身处，一年半以前被毁了。”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不告诉我？”

Wave：你这程序BUG真多。

阿洛克：“既然这样，那只能使用强制措施了。”

“你要干啥？啊……我眼！”

还没等Wave反应过来，他眼闪过一道亮光，然后，昏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Wave在这一片昏暗的地方，看到四周的墙壁。

“这里是？”

“钟楼。”阿洛克回答。

“不是没有吗？”

“嗯……在把你弄昏后我调整了下程序，嗯……就是这样，不要问我细节。先到处走走。”

Wave被这直接又模糊的回答无语了，以至于欲言又止。

通过从钟楼的小窗口入射进来的不多的光线，Wave能观察到沿着墙壁螺旋上升的楼梯。沿着楼梯走上上层的平台，Wave见到一块白板，上面有用马克笔写满的符号。Wave用手指着上头一行字，眼神从前滑到最后。

“停！”